美国的机票价格变化多端,不要说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座位的票价悬殊,就是相邻的两个座位票价也照样可以相差一倍,有时候经济舱的座位价格比头等舱的价格还贵。这种现象从需求规律分析是这样解释的:航空公司根据各种“线索”,将乘客加以甄别(即“歧视”),根据乘客对飞行服务的不同需求,制定完全不同的价格,从而在不同类别的乘客身上分别实现收益的最大化。
还有一些“线索”是顾客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比如顾客是否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报纸和旅行社之间搜寻,是否愿意提前两个星期甚至半年预订机票,是否愿意耐心填写“里程奖励计划”表格并随时留意各种优惠活动,等等。航空公司根据这些线索,把“闲人”(也就是时间成本较低的乘客)甄别出来,用低得多的价格吸引他们,从而创造本来不会发生的营业额,增加公司的总收益。
当然,这并不代表“价格歧视”可以随便使用。因为消费者的需求弹性是有明显差别的,差别定价的商品也必须是难以转让的,因为消费者如果以低价买进商品再转卖出去,商家的这种定价策略就会暴露。但商家又往往很难测定消费者的期望价格,且无法保证消费者之间的转卖行为,更难以细分市场,这些实际存在的问题使“价格歧视”的使用受到了很多局限。
总之,大家在逛商场买商品时,要时刻保持谨慎,不要成为商家“价格歧视”的对象。不过,了解了“价格歧视”的道理之后,丈夫再为妻子买礼物时,就应该更理智地权衡和思考了,不要忘了,多花钱是小事,被妻子抱怨才是大事。
3.17堵车的经济学原理——外部性
外部性的原理告诉我们,做人要利己也要利人,最起码不能损人,因为从一个更大的范围、更长远的时间看,损人必然不利己。
市场失灵的另一个原因是外部性。众所周知,能源和钢铁业污染了空气和水质;伐木业破坏了森林,造成土壤侵蚀,淤塞小溪和河流;制造业的发展产生了不易处理的化学物质,带来了噪声和酸雨。当驾驶汽车的时候,汽车排放的尾气污染了空气,大多数排放物被其他人呼吸到,而且,由于汽车进入,街道更加拥挤,其他车的速度就要减慢。以上这些例子的相同之处在于,某个主体的行为影响了其他主体的福利,用一句形象的话来说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就是所说的外部性。
外部性是指一个人在自己的生产和消费活动中产生了一种对他人的影响,如果是好的影响,就叫正的外部性,或者叫外部经济性,如果是不好的影响,就叫负的外部性,或者叫外部不经济性。
正外部性的例子如,当人们保养自己门前的花草树木时,就为附近的人提供了新鲜的空气和美的视觉感受。一个人修葺自家的草坪,就可以防止蒲公英的种子从自家的花园飘到别人的花园,避免了杂草进入别人的草坪。复印机的发明,使全世界的秘书和抄写人告别了辛苦而且令人讨厌的工作。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使与他交往的人在交往的过程中受益良多。除了这些以外,经济学家还常常爱举种苹果与养蜜蜂的例子。养蜂场养蜂取蜜,蜂儿飞到别人的果园从果树上采回了蜜,果园的主人也因此受益,因为他的果树经蜜蜂传授花粉能结更多的果实。在这里,养蜂场的养蜂取蜜活动就具有一种正的外部性。把自家房子的外形装修得别致独特,并在阳台上种满花草,建筑的美丽和花草的芳香让路人感到赏心悦目,若家家都如此,此地可成为游览风景区引来游客,因此,这样的装修行为具有外部经济性。
负的外部性的例子如,堵车就是典型的负的外部性现象。最容易发生堵车的地方是一些没有交通信号灯的十字路口或者双车道、单车道交叉的地方。按理讲,这些地方只要按秩序一辆接一辆地行车,就不可能发生堵车现象。但总有一些司机要抢道先行,尤其在一些十字路口或者丁字路口,最后,都堵住了对方行车的路线。
再如,在没有法规约束的情况下,一个企业在生产的过程中,把硫磺气味强烈的烟释放到空气中去,当地居民的身体受到损害,人们患上疾病。这时,负的外部性问题就产生了。问题的根源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没有禁止工厂排放硫磺,企业不需要为治理硫磺污染支付任何费用。另外,硫磺是一种外在的东西,不是企业要购买的生产要素,也不是个人要购买的商品。换句话说,没有一个针对这种硫磺排放物的交易市场。经济学家据此认为,当生产的副作用没有被包括在市场内时,或者说,当经济活动溢出市场以外的时候,人们就要面对负的外部性问题了,所谓外部性的“外”也可以说就是这样来的。
在现实中,解决负的外部性问题有多种办法。有的负外部性问题可以用道德规范和社会约束来解决。例如,用道德规范教育人们不要乱扔垃圾;用合同保证果农和养蜂人互惠互利。
克服负外部性的另一个办法就是政府监管,由政府制定法律法规。比如:为每个方向的行车画出行车道,一旦发现不在指定行车道行车,交警就给予重罚。这就极大遏制了驾驶员抢道行为。又如,针对汽车尾气污染,政府通过制定汽车尾气排放标准来解决这个问题。有的国家还对燃油征税,以减少人们开车的数量。
外部性的原理也告诉我们,做人要利己也要利人,最起码不能损人,因为从一个更大的范围、更长远的时间看,损人必然不利己。
3.18看不见的“脚”——公地悲剧
有的人在为个人生计算计时,往往会忽视远期利益,为获取眼前利益而“杀鸡取卵”。在没有公共组织的管理下,过度使用公共财产,最终会导致人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界毁灭。
是公有制好还是私有制好,国有企业民营化是否应当制止,近来许多人在为此而激烈争论。这里想从经济学的“公地悲剧”和“反公地悲剧”角度做一些简单分析,为有关方面提供一点思考。
所谓公地悲剧,是指这样的情形:在一个村庄,有一个公共牧场,村里的任何成员都可以自由放牧,免费使用。由于土地数量以及牧草生长速度有限,每个牧场每年必须有一个适当的放牧数量。当超过这个放牧数量的牛羊进入牧场时,牧草就会变得稀疏,草场受到破坏。如果这个牧场属于某一个牧民拥有,多放牧得不偿失,他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可是,当这个牧场属于所有的牧民所有时,从牧民的个人角度分析,多放牧牛羊的好处属于自己,而草场因稀疏而带来的坏处则由每一个牧民平均分摊,个人得益大于个人需要付出的成本,因此,每个牧民可能都想多放牧牛羊,最后,过度放牧就把这个公共牧场毁掉了。这个案例表明,在公有地自由使用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但所有人争先恐后追求的结果最终是整体的崩溃。公地的自由使用权给所有人带来的只有毁灭。
很早以前,亚里士多德就说过“参与分享人员最多的公共物品,获得的关心最少”。资源被过度开采和利用的首要原因在于大家对资源都有使用权,而个人对资源的损耗枯竭不必承担成本。“公地悲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公地悲剧”展现的是一幅私人利用免费午餐时的狼狈景象——无休止地掠夺,“悲剧”的意义就在于此。“公地悲剧”的发生机理可以这样来理解:勤劳的人为个人的生计算计,在一番忽视远期利益的计算后,会为眼前利益而“杀鸡取卵”,在没有公共组织的管理下,过度使用公共财产最终会导致人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界毁灭。所以,美国学者认为,“公地悲剧”发生的根源在于:“当个人按自己的方式处置公共资源时,真正的公地悲剧才会发生。”“公地悲剧”更准确的提法是:“公地悲剧”是指无节制的、开放式的资源利用的灾难。就拿环境污染来说,由于治污需要成本,私人必定千方百计企图把企业成本外部化。这就是经济学大师赫尔曼·E·戴利所称的“看不见的脚”。“看不见的脚”导致私人的自利不自觉地把公共利益踢成碎片。所以,必须清楚“公地悲剧”源于公产的私人利用方式。
那怎么办,在牧场案例中,牧民们开始用铁丝网把自己的牧场和他人的牧场区分开来。阻拦畜群的铁丝网牢靠、坚固,而且制作简单、成本低廉。这样,“公地悲剧”才渐告终结,美国西部边疆的开拓才得以最终完成。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科斯教授在其著作中,收集了美国经济史上这一著名案例,并由此提出了著名的“科斯定理”,使人们进一步清楚地认识到,导致“公地悲剧”的重要原因是产权缺失或不明晰。
也就是说,为防止这种“公地悲剧”发生,一个可选的办法是:不把草地作为公共资源,而是把草地作为公有资源承包给每个牧民,让他们对“羊”和“草地”都负责。如果过度放牧会导致草地荒芜,后果将自己承担。这样,产权明晰对资源的有效利用,就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应该说,明晰产权,将公有资源承包给个人,是有效利用资源,防止出现“公地悲剧”的重要方法之一。
针对公地悲剧,1998年,美国赫勒教授又提出“反公地悲剧”理论模型。他说尽管“公地悲剧”说明了人们过度利用公共资源的恶果,但却忽视了资源未被充分利用(underuse)的可能性。在公地内。存在着很多权利所有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每个当事人都有权阻止其他人使用该资源或相互设置使用障碍,而没有人拥有有效的使用权,导致资源的闲置和使用不足,造成浪费,于是就发生了“反公地悲剧”。
相关的例子很多,赫勒教授曾以莫斯科街道上出现过的一个怪现象来阐述。有段时期,莫斯科沿街店铺一方面大量空置,另一方面街道两旁涌现出许多金属做成的箱型销售摊。在高峰期的1993年,莫斯科街道上有1.7万只这样的金属箱子,一眼望去就像是置身于金属森林之中。为什么在莫斯科寒冬里沿街叫卖的商贩不搬到温暖的店铺里去?为什么沿街店铺的拥有者要放弃可观的租金收入?为什么掉在街边的钞票多年没人捡?这是因为在交易过程中,要花费大量的交易费用、谈判成本以及说服潜在竞争者的成本。这些费用、成本让商贩对闲置的店铺望而却步,宁可挨冻,也没钱进到店铺里去,由此出现“反公地悲剧”。一旦发生了“反公地悲剧”,很难将各种产权整合成有效的产权。就像在大门上安装需要十几把钥匙同时使用才能开启的锁,这十几把钥匙又分别归不同的人保管,而这些人又往往无法在同一时间到齐。显而易见,打开房门的几率非常小,房子的使用率非常低。繁琐的知识产权保护、国企的多头管理等都是“反公地悲剧”的典型例子。之所以也叫悲剧,原因在于每个当事人都知道资源或财产的使用能给每个人带来收益,但由于相互阻挠而眼睁睁地看着收益减少或资源浪费。国有企业效率低下正是“反公地悲剧”的生动体现。以南极开发为例:那是典型的公地,一方面对未来开发收益预期不明朗,缺乏积极性;但另一方面希望他人开发出来搭便车,从而产生“反公地悲剧”。开发出来后,又由于产权不明,导致过度开发的“公地悲剧”发生。而“反公地悲剧”则反映了产权不明或不完全的两种不同情况、两种不同阶段人们行为的后果。
产权一般具有两种形态:公共产权和私人产权。当某种资源为某个人单独所有时,该资源为私有财产,其产权为私有产权。它具有产权制度边界清晰、产权归属明确、所有权效率高的特点。当某种资源为两个或两个以上当事人所有时,称为公共财产,其产权为公共产权。它具有以下特点:在消费规模上没有限制,每个社会成员都能享受这项资源的权益,所以存在收费困难;每个当事人天然享有资源权益,无需采取交费申请加入的方式;每个当事人在使用该资源时,会影响和损害其他成员的利益,即存在负的外部性。由于该资源向每个社会成员开放,允许他们自由进入,平等分享,并获取平均利益,因此,搭便车和产权拥挤现象也就在所难免。鉴于权利是相互排斥的,对于稀缺资源来说,公共产权要么造成资源的过度利用(“公地悲剧”),要么造成资源利用不足(“反公地悲剧”)。
解决这样的问题有两种途径:一是政府管制,即计划方式,减少搭便车、无人管制的状态,让资源的利用得到合理管制;二是将公共资源变成私有资源,即市场方式,就是明晰产权,通过私有化或者委托管理的方式消除搭便车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