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真的很累,这里发生了什么?秋意,丁三,甲四现下在何处?风三境况如何?她此刻一概没有精力去问询,现下,她只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一张床,躺下来,好好地歇上一歇,最好能够睡上一觉,以缓解这渗入灵魂深处的疲倦……
而在盛京临江客栈帐房里,山水展开一方信笺,细细的看了起来,待看至结尾,其眉头便紧蹙起来,他执信起身,立于窗前,静静思量,这信笺是子夜传回来的。
他与青夜快马加鞭赶至马岗寨时,大公子已然到了那里,他们未曾去盯大公子,只暗处搜寻二夫人踪迹,但两人搜完寨子也未见到夫人,只寻着秋意,秋意也不知夫人被带到了何处,颇为担心着急。
正在两人思量是否现身找大公子要人时,却发现那成子俊已纠集了人马离寨下山了,两人很是疑惑,不知大公子与其交谈了什么,促使成子俊这般急速离寨,更令两人疑惑的是,大公子并未在寨子里,只有其带上山的十几个军卫在驻守。两人一时不知该去何处去寻夫人,只好等了等,但等到的却是,大公子衣衫不整,与素面素发的夫人一同下山,而两人也分明察觉到了大公子身上的满足,以及夫人身上的倦意与眼眶内的红丝,这一切,简直不言而喻,只是细节谁也不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山水皱眉自语。
他此刻的心情有着莫名的焦躁与烦闷,相较于大公子,山水宁愿夫人会选择那个方少逸,最起码,这个方少逸是在自己可控范围之内的,而大公子,他捏了捏拳,这不是一个他所能把握的男人,且,当年少爷之死,他难脱干系,出于私心,他绝不愿夫人同大公子拉扯上说不清的关系,可当初自己为何未曾预料到,大公子会对夫人起心思?自己真是太过主断臆想,悔之当初未做早日提防。他心内愤恨,手上不由地搓揉了两下,而其所执信笺随着他的用力,立时化为碎末,散落于地。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于此同时,这句话在回房草草洗漱过后,便上床昏昏沉沉入睡,却又于噩梦纠结中挣脱出来的姚遥脑中浮现,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似乎总在泥泞的沼泽中沉陷,挣扎,最终仍无可避免地遭遇没顶。她就是在那真实的窒息中惊醒过来的,醒来之后,这句话便在胀痛的脑中不停地回旋,让她更觉难过。
“为什么会这样?”姚遥捧着脑袋痛苦的低喃:“怎么当时就鬼迷了心窍,中了邪了似的?”姚遥百思不得其解,反倒弄得自己更加难受,突地,她脑中灵光一闪,寻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肯定是那蛇有毒,那毒虽不致命,但却有附作用,对,就是那玩意,如合欢花一般,有催情之效。可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姚遥捂着腮帮子哼叽作响,只觉胸闷异常,她呼了一口气,一把将帘子拉开透气,却霍然发现桌旁竟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