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穿着正好。”铜镜虽然清晰,可那颜色是黄的。颜彩自己左看右看都觉着有些别扭,不过身边的人却都说好看。罢了,横竖今日的主角是别人,至于她好不好
看都不重要。
这边正想着心事,那头腰间一重。低头看去。莫秋正松开手站起身。要带上赫然悬挂着前些日子才彻底完工的玉佩。“这样就正好。”
其实临州挺大的,不过两人府邸却是离得不远。没多久摇摇晃晃地轿子就落了地。这出门一看,这可真是门庭若市啊!比她乔迁时的宴宾要足足多上一倍。施庆文是个眼尖的,两人这才刚刚下轿那头就被看见了。
“嫂嫂,哥哥。你们来啦!”笑盈盈的走上来,施庆文黝黑的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气。
“庆文,祝你早的贵女。”这施庆文娶夫也有好些年头。可惜夫郎一直没有孩子。好些年过去了,自家男人的肚皮终于有了动静。这心里的喜悦哪里是一言两语能说干净的。
“借嫂嫂吉言。借嫂嫂吉言啊!”这句话当真是说道了施庆文的心坎里。这边说着话,那边就将两人请了进去。
其实今日不光只是酒席那么简单。施庆文在酒席后还办了一场宴会。她既是为了庆祝孩子,也是为了请上些临州的贵人多走动。多收些红包,顺带着拉拉关系。莫秋想要来这里,大半的原因也是为此。毕竟今日的场合,大多都会带着内眷过来。他多多露面拉拉关系是有很大好处的。
两人在临州也有些日子。平日里虽然甚少与人交集,却也不是深居简出。两人一露面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颜彩与她们招呼着。那边领着莫秋到了不远的一个院子的入口处,“有事就叫闭言过来叫我。”
男女不同席,就算是宴请自然也是要分开。颜彩瞧着他的影子消失在尽头,这才转身与身后的女人打成一片。女人才一起不外乎就是喝酒吹牛聊男人。颜彩进退得宜。对于她们之间的谈话,既不会显得太冷淡,也不会显得太热情。
颜彩来的并不算早。所以没等多久,就听到管家宣布开席。菜色很是丰盛,觥筹交错间,施庆文喝的两颊通红,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孩子!的确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慢条斯理地饮下杯中的酒,颜彩时不时与身边的人细说什么气氛很愉悦。一顿饭下来,酒足饭饱。众人皆是高兴的。施庆文酒量确实不错,酒席上喝了许多却还是神清气爽。而她,则多吃的多,酒水没有用多少。
酒宴散去,稍作休息那头却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传来。“你瞧瞧他们,人还没到呢?声音大的。”不知是谁,调笑着来了一句。她这话刚落,那头就瞧见一群袅袅娉娉的身影走了出来。
颜彩现下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带着眼睛的四眼妹。这具身体的眼睛好的很啊!老远就瞧见走在前排的有一个就是自家的夫郎。这些男眷都是到这些人的内眷。瞧瞧一个个花枝招展,就这样自家夫郎还是在里头如耀眼的明珠。顿时,颜彩那小小的虚荣心前所未有的满足啊!
“嫂嫂!”两拨人挨近了,反倒是艳青显出声。这一声才让颜彩看到站在莫秋身边的他。装扮的体,气色也甚好。完全看不出有半点伤心失意的样子。嗯!看来是她瞎操心了,人家根本无压力。
“整天听着庆文念叨,严夫人是何等的人物。今日一瞧当真是玉般的人物,怪不得庆文整天夸赞。”颜彩倒是头一次见这个听说已久的大夫郎。
“陶夫郎,谬赞了。”虽然对方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不过该到的礼仪还是要到的。
“阿然!你怎么出来了。”也不知施庆文是从哪里出来的,反正颜彩眼前一花就瞧见她已经站在这个阿然的面前。“不是告诉你在房间里静养么,这外头的事情有我和艳青就好。”说罢!还朝身边的艳青美人报以一笑。
看来重要的只有孩子嘛!颜彩不动声色。陶然脸色不自觉的一僵,好在周围的男眷早早就散开没人注意他。只见他甚是温柔的摸了摸并不见隆起的肚子,“整天呆在家里闷得慌。况且大夫说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需要多多运动,不需要那么小心。”
“那也不能让你劳累啊!”这个是她头一个孩子,不小心点怎么行。说道这里眼里施庆文眼里已经带了几分厉色。
“哥哥若是宾客的原因。哥哥不用担心,在家里的时候便经常于父亲一起招待客人。况且,今日我哥哥在这里,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年轻的脸上一派天真。半点也瞧不出旁的。可就是这如花的容颜,却让陶然气的脸皮一抖。
这个狐狸胚子,刚进门便是顶着,平夫的名头与他平起平坐。若不是仗着自己有些笼络的手段,还有妻主对自己那点点的愧疚。指不定今日她肚子里就没这个孩子。原本是打算着坐稳三个月的身子,父凭女贵拉回妻主。
却不曾想,真有了身子,反倒让这个小蹄子钻了空。如今肚子里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这管家的权利却是让他乘机从手里夺取。如今待客也不准他插手。等他孩子落地,若是女儿就还好。若是男孩,往后谁还记得这个家里的大夫郎是谁。想到这里陶然更是满心的怒火,偏偏却又不能在这里发作,硬挤出副笑脸。袖子里的手绢扭的死紧。“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弟弟费心了。”说罢!朝着众人一拜施施然的领着小厮离开。
从头到尾,颜彩目睹了全过程。总觉得陶然的心里,没他嘴上说的好听。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况且打击这人的还与自己是同一阵营。看着艳青那张年轻的脸皮,颜彩就觉着脑袋疼。这边施庆文则是招呼着众人去了别的院子赏景。而颜彩却是携着自家夫郎与周围的人攀谈。之前进门时并未发现什么。可眼下,这男眷都出来颜彩琢磨出那么点别的意味。原来这里有些男子都是未婚的模样。打扮的颇为艳丽,远远扫去皆是俏丽可人。颜彩这才想明白女人间,那些年轻女子的用处。原来,今天的酒席还附带着相亲的功能。
其实说是相亲却是有些夸张了。男子大多只是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相中的人。顺带着还能传传自己的名声。不然的话就算长着张,国色天香日月失色的脸,整日不出门,旁人又怎么知道你长得好看。至于女子,那就是长辈带出来见见世面的。在这样高级的场合里混个脸熟,往后要是独当一面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所以这个宴会啊!自古以来就是个公用颇多的活动。
只是已经拍上已婚标签的颜彩,目的就更是与那些莺莺燕燕没有半点关系。全身心的放在与周围的女人攀谈上。时不时有个空闲还能照顾下身边的夫郎。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些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小动作。早就被旁人瞧得干干净净。
“严老板年轻有为模样也俊俏,还是个疼人的主。莫夫郎真是个有福气的。”这话说的三分醋味,七分嬉笑。眼瞧着身边的秦夫郎与旁人调笑着自己。
莫秋倒也轻笑出声,“我有没有福气,我不知道。不过定是没有秦夫郎你有福气。这不知道你这串黑珍珠,是张老板费了大价钱从南海买来的。你们瞅瞅浑圆黑亮个又这么大,一看就价值不菲啊!”男人嘛!没有谁不喜欢被人恭维的。况且秦夫郎今日特意带上就是为了显摆,这会被人指出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话题一到珠宝上,男子大多就开始攀比起来。也不是谁又把话里扯回了莫秋身上,“要我说,我们这些人今日打扮的都不错。反倒是莫夫郎。今日装扮的甚是素简。就这样素简,反倒还是把我们这些艳丽的都比下去了。”
“我闻着莫夫郎身上的香味很是独特。不知是在临州哪里买的。”
莫秋今日出门特意用了,自家的胭脂水粉想拿自己当招牌。谁曾向他还没张口,那边就有人问了起来。“这是临州新到的脂粉。我闻着味道不错,就买了盒试试。而且今天用的胭脂也是那里的新货。我瞅着颜色润,感觉涂着也轻薄。你们瞧瞧,是不是跟没擦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