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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从未有过的冲动感觉

聂子靖脸色一沉,眸中是越来越惊诧的神色,这样看来,他反而给人很一种很忧悒的感觉,带着一抹春日的微愁。

墨非烟咬了咬下唇,她在看他,虽然知道他不会相信,可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看法,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更多的原因。

微风吹来,衣袂飞扬,身后是苍茫的树,还有新吐的绿芽,这一刻聂子靖在马背上的身姿就像一幅画,却比画更苍凉。

沉默,良久的沉默过后,聂子靖忽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然后他拍着马背,轻声道:“我们走吧。”

墨非烟没有说话,而是与他并辔而行,回去的路上春风习习,给人的感觉却是冷的、凉的、彻骨清寒。

走了不知多久,聂子靖蓦的回头:“你说,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

墨非烟心中微微一动,神情反而淡淡的,极力装的漫不经心的问:“你以为谁最有可能呢?”

“那天我们启程的时侯,父王曾经带着李副将一箱一箱的清点银两,然后打上封条……”聂子靖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尽量把事情还原,“接着就把箱子装车,装好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易州。”

墨非烟听了之后,问了一句:“中间有没有遗漏?”

聂子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当时都是我们晋王府的家丁把箱子搬到马车上的,当时我们亲眼所见,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人动手脚?”

“那到底是谁负责指挥家丁把银子搬到马车上的?”说到这里,墨非烟忽然想到一个人,那天搬运银子不是由她经手和负责的,也不是方正,更不会是聂子逸,那么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那个名字在她心头萦绕,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她却不敢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聂子靖的的侧脸在阳光下像是用最冷漠的刻刀勾勒出的痕迹,给人一种冷和硬的感觉,虽然他笑起来的时侯,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可他沉默起来,却冷峻如岩石。

墨非烟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他,她的心也在慢慢的往下沉。如果自己猜测的不错,真的就是那个人的话,也难怪聂子靖会这样的沉默,因为这个情况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出了丛林,前面的路开阔起来,再往前走,过了土丘,就冲到官道上。

墨非烟忽然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聂子靖回过头来看着她,他的剑眉星眸,露出几分困惑而又淡定的神色,一字字的道:“先回客栈。”

墨非烟的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瞟,再迅速移开,然后微微点头。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客栈。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桌子上摆着茶壶,还有白细的瓷碗。阳光从窗棂里照射进来,白瓷映在眸中,仿佛是冰冷锐利的,让人有些恍惚的睁不开眼。

墨非烟倒了杯茶递给聂子靖:“大哥,先喝杯水。”

聂子靖握紧了茶杯,但并没有去喝。他的眉梢一直紧蹙着,神情若有所思。烟儿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他怎么能猜不到呢?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宁可相信真的是让劫匪劫走了银子,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杯中升起袅袅的烟,弥散在聂子靖的脸上,一络氤氲,连他那对清亮的眸子也变得迷离起来。

窗外阳光温暖,竹林掩翠,明明是绿意盎然的二月天,但对聂子靖来说,就像是秋天般带着凄然的凉意。

看到他这样,墨非烟忍不住发出声音:“大哥,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聂子靖慌乱回答,手中的茶杯却应声而碎,白瓷的碎屑扎进皮肉,血色一下子渗了出来。

墨非烟了一跳,惊叫:“大哥,你……你,你没事吧?”

她过去查看他的伤口,顺便拿出了金创药,“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虽然满是嗔怪的语气,她的举止却是温柔的。她抓住了他的手,拔开碎屑,把金创药倒在伤口上,然后拿出白布去裹他的手。

聂子靖看到墨非烟的鬓发的,在阳光照映下几根镀金般的发丝,忽然轻颤,便感到柔软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掌心——这哪里像个男子的手?白皙、纤细、柔若无骨,指甲还有着粉色的红晕,指尖又是那样的纤秀,就算妹妹也未必有这样美的一双手,偏这手的主人还是个男子。

“疼不疼?”墨非烟轻声问。聂子靖的手几乎和想像中一样,很大很厚实,关节长而有力,掌心却是粗糙的。这双手常年握的是刀剑和缰绳,手上有许多新伤旧痕,那就像他整个人生的际遇,斑驳在他的生命里。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握住他的手,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眼睛,然而她的心跳却乱如鹿撞,两腮也慢慢的红了。

聂子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墨非烟低头替他包裹伤口的神态。只见墨非烟两腮通红,光洁而又开阔的额头,低垂的娥眉,眸光也做湖水样的粼粼,秀小的鼻头映着光线,白玉似的一点。他虽然同为男子,看到这样的墨非烟,也禁不住痴痴出神,就算女子也少见有这么秀气和清丽的!墨非烟给人的感觉就像一股清甜的水,就算站在他的身边,也似乎清香扑鼻。

他禁不住握紧了墨非烟秀小白皙,柔若无骨的手,仿佛握住的是一块羊脂玉,那么温润柔软。他咽了咽嗓子,看着墨非烟那清秀的脸庞,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感觉,他很想吻他!

他忽然俯下身去,把墨非烟揽进怀里,红润的小嘴就像是用胭脂蘸过,香的、甜的、带着诱人的味道。他禁不住吻向那红润的唇……

在军中也有男子之间断袖,这些多为军人所不耻,他也亲眼见过,可是现在……他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聂子靖乍然惊醒,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他猛的推开墨非烟,尴尬的语无伦次:“烟儿,我……”

墨非烟的脸色就像霞光一般,从两腮红到了颈中,可是她极力做镇定状,被他握住的手轻轻的抽回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布带。她小声的嘟囔着:“别动,伤口还没有包好。”

聂子靖讪讪然:“我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那也不行!”墨非烟很快调整了情绪,如果不去看她的脸,只听声音的话,还真的能被她蒙骗过去。她一字字的说,“一点小伤如果不包扎的话,很容易感染发炎。”天知道刚才那一刻,她紧张的差点儿要窒息!如果不是因为穿越之后,她一直要扮男人,时时小心,处处警惕,恐怕早就穿帮了,久而久之,再遇到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变,她都会保持的极力淡定,就算现在泰山崩于面前,她也依然能保持平静。

聂子靖的身子僵直起来,他的额头上的青筯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想要抽回大手,却不知何故没有抽回,任由墨非烟包扎伤口。

墨非烟心中一动,却只装没看到,真到包扎好他的伤口,这才淡淡一笑:“大哥刚才想到了什么?怎么一下把茶杯捏碎了?”

“我……我只是,只是太过用力了!”聂子靖掩饰着情绪,仿佛这样才能从刚才慌乱中平复下来。

墨非烟站起身来,走到窗口,青衫和翠竹相映,一抹春意也阙如。

望着那纤肩的肩膀,接近正午的太阳壮丽辉煌,墨非烟好像背负着太阳,连黑发也做金色,却直让人生出冷静、沉着的感觉来。聂子靖心弦一颤,想到刚才那一幕,禁不住有些赫然。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大男人动情呢?那人还是自己的妹夫?

墨非烟没有说话,远眺着湛然的天空。如果聂子靖刚才能吻下去就好了,她很期待他的吻!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她的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像聂子靖这样的男子汉,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子呢?会不会不是这样的反应了?她蓦的回过头来,脸色丽如朝霞,声音却异常温柔,“大哥……”

聂子靖张口结舌,“怎么?”

“没事,我想问,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墨非烟俏笑的问。

聂子靖被这笑容所眩,茫然的回答:“什么?”

墨非烟抿了抿下唇:“难道大哥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刚才在林中?”

聂子靖听了这话,像是被人从头浇了盆冷水似的,从头到脚都凉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却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想。”

墨非烟也不去点破他,眉头轻颦了一下,仿佛带着倦意似的支着额头。

时间似乎静默了下来,直到那一缕阳光变得炽热起来,连风都似静止。

“大哥刚才……”墨非烟声音顿了一下,“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这又问中了聂子靖的心事,刚才他分明把墨非烟当成了女子,然而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只好紧闭着双唇,无视这个问题。

墨非烟清清扬扬、潇潇洒洒的笑了起来,声音轻柔的就似微风:“我知道大哥刚才把我当成了女子,对不对?”

聂子靖没办法不回答了,他只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墨非烟偏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凝睇着他,眼神却是幽怨的。“倘若我真是女儿身,大哥会不会喜欢像我这样的女子?”

聂子靖只觉得血往上冲,还来不及分辩墨非烟到底是男是女这个问题的罅隙中,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倘若大哥不肯回答,那我就当大哥喜欢了。”墨非烟悠悠的说着,虽然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但神情却是淡定的。

聂子靖低下头:“烟儿说笑了,你非但不是女子,还是我的妹夫,怎么可能?”

墨非烟摇了摇头,“唉”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使得春光都愁了起来。

一时间,聂子靖只觉得心都疼了。

阳光很烈,墨非烟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仿佛比阳光还要夺目,聂子靖只敢望着暗的地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这么说来,就算烟儿是女子,大哥也不会喜欢?”墨非烟咬了咬唇,不甘心的问。这么久的时间,她从来不敢问他这个问题,她怕问了之后,自己会失望,在他的面前,她承受不了这样的失望;可是今天,此情此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不是……”聂子靖想解释给她听,如果她真的是女子,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娶她,可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说出口,他急声道,“你是我的妹夫,还是个男子,若……”

墨非烟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她忽然笑了声音,笑容就拂落枝头的花,只那么短短的一瞬,“我只是跟大哥开玩笑,我也不是女子!就算我真是女子,大哥也一定不会喜欢。”

聂子靖觉得墨非烟很不了解他,所以又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墨非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苍白起来。她长吸了口气,很快转换了话题:“刚才在树林中,那些劫匪都说是听到晋王府传出的消息,我猜一定是王府中人动了手脚,军饷在易州已经被调换了,只是大哥你们不知道……”

聂子靖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哥应该猜到是什么人动了手脚吧?”墨非烟的神色一凛,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聂子靖看了她一眼,再移开目光,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墨非烟提高了声音,冷哼一声,“我看大哥是知道了却不愿意相信,不肯说出来?”

聂子靖倒吸口气,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的些无措,但他却极力否认:“没有,我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谁?”

“这还不好办,我们现在回易州,反正那天谁负责搬运银子,谁的可能就最大,大不了我们一个一个对质?”

聂子靖断然拒绝:“不行!”

墨非烟的脸色完全变了:“这么说来,大哥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聂子靖只觉得心乱如麻,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墨非烟冷然一笑,“大哥,其实我们都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回去问个清楚呢?”

聂子靖闪躲着她的目光,支吾的掩饰:“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不会妄加猜测。”

“好!”墨非烟的声音陡然一提,脸若寒霜,“既然大哥不知道那人是谁,那就让我来告诉大哥。如果我猜的不错,监守自盗的不是别人,就是晋王府的二公子,我的好二哥,聂子然。”

听到这个名字,聂子靖的眸光陡然黯沉,有一种斗败的颓废,他摇着头,喃喃自语:“你,你竟然猜到了?”

“大哥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墨非烟寒着脸,平平静静的问,“就因为大哥猜出来是谁,所以才不肯追查不下去?”

聂子靖点头道:“然儿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大哥不相信,更应该查个水落石出,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不管被什么人拿走,都不一定是好事,那我们更应该查下去。”

“可是……”聂子靖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是然儿所作为,那,那我应该怎么办?他是我的弟弟,难道你让我把他交给朝廷?”

墨非烟瞟了他一眼,“大哥曾经做过将军,若是你的军营中有人犯了军规,你会怎么处置?”

聂子靖咬了咬牙,眸光变得坚定起来,“若是有人犯了军规,自然按军法处置!”

“说得好,我就知道大哥会秉公执法。”墨非烟赞了一声,又追问道,“现在有人触犯了刑法,把三百万两军饷监守自盗,那大哥为什么不能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呢?”

聂子靖脸色冷峻起来,神情也如这山般遥远,“可他是我亲弟弟啊!”

墨非烟冷哼一声:“弟弟?他既然是你的弟弟,就不该这么害你,他差点儿害死你,你知不知道?”

“住口!”聂子靖打断了她的话,“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不要乱说,然儿不但是我的亲弟弟,也是莹儿和你的二哥,你不该这么说他!”

墨非烟瞥了他一眼,冷笑出声:“既然没有查明,我们现在就应该回去查明。我也不希望是二哥做的,当时负责搬运军饷的人都是二哥安排的,虽然我不是很愿意相信,但是,这一切好像跟二哥脱不了关系。”

聂子靖没吭声。其实从劫匪口中知道消息是从晋王府传出来之后,他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聂子然,可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和然儿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也是亲兄弟,而且这个弟弟还比逸儿要懂事一些。自从他到战场行军打击仗之后,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然儿帮助父亲管理,然儿聪明能干,极得父王的赏识,然儿他没理由这么做!这也是让聂子靖震惊和意外的地方,他宁可怀疑那个人是逸儿,也绝对联系不到然儿头上,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和然儿脱不了干系。他不肯相信,所以才会一直的沉默,就算烟儿已经说破,他也不愿意找然儿对质,他宁可把这件事瞒住,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了。

墨非烟很有些生气:“大哥,如果这件事真是二哥做的,难道你还要不管不问吗?”

聂子靖冷然回答:“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再追查下去,我想然儿他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

“大哥,我看错你了!”墨非烟长吸一声,她没想到,查出真相这后,聂子靖竟然选择了宁事息人。为了军饷丢失的事情,他差一点被皇上处置;而她为了筹措军饷,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费了多少的心血,这才把三百万两银子凑齐,可是现在,聂子靖他竟然说不再追查下去。就算能把这件事瞒下来,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口咽不下去的!她一定要追查清楚。

“大哥!”墨非烟清了清嗓了子,“你知不知道如果真是二哥做的,他做这件事前后的目地是什么?因为这三百万两军饷,你被皇上治罪,差点儿被关到大牢出不来;为了筹措三百万两银子救你,我们几乎把整个晋王府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从银号里借了很大的一笔银子,父王为了你,连病都急出来的!现在我们查出是二哥做的,你居然不让追查下去,你这么做根本就不是在维护二哥,你是在偏私!如果二哥拿着这么多银子,招兵买马,起兵谋反,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到时侯会连累我们整个晋王府的!”

聂子靖把心一横,沉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总之,这件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就算是然儿做的,他也一定有难言之隐,他很懂得分寸的,他不会这么鲁莽。至于你说的谋反,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大哥!”墨非烟第一次发现,原来聂子靖是这么的顽固,他只想着聂子然是他的弟弟,不打算追究下去,可是事情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惊天秘密?

“烟儿!”聂子靖制止她再说下去,“烟儿,我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可是,然儿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那个人真是他,难道你要我把他交给皇上治罪吗?”

墨非烟生气的瞪大眼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哥犯了错,为什么就不能治他的罪呢?我们为什么要对二哥包庇纵容?”

“因为……”聂子靖长吸口气,一字一句的说下去,“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可能这么做!”

墨非烟气呼呼的瞪着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对着聂子靖发脾气。她侧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也许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些所谓的兄弟之情,可是聂子然这么做,何曾想过聂子靖是他的兄弟呢?虽然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聂子然做的,但是起码跟他脱不了干系!

聂子靖星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墨非烟,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烟儿,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就算……就算真是然儿做的,看在我的份上,你也不要计较,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中带着一股磁性,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令人迷醉。墨非烟很想答应他的要求,沉吟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大哥,我不觉得你这么做就是帮了二哥,我觉得你是在姑息养奸!”

“烟儿!”

墨非烟摇头:“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总之我无法答应你!除非我不知道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不会装作不知道!”

“烟儿,难道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不能!”墨非烟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如果那么做的话,我就不是我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跟聂子靖争执下去。因为刚才,聂子靖的态度已经深深的伤害到了她,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透了,他非但没有看出来,还那样的拒绝她,这一点让她很生气!

她转过身,朝外走去:“大哥,看来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她没有回头去看聂子靖,反而冲到了大街上。

涉州是个很小的城镇,因为临近中原,显得格外繁华热闹。

街道两旁是高楼林立,商品琳琅满目的摆在街头,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墨非烟生气的往前走了一段,看到路边大群的人围着观看皮影戏。她一直都喜欢皮影戏,虽然只是剪纸或牛皮做的人物,然而表演起来活灵活现、妙趣横生,配着皮影师傅的唱、念、做、打,很惹人喜欢。

这么想着,她便挤入到人群里,观看起来。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仿佛的少年。少年的个头比她稍矮,却看得津津有味,不停的拍手叫好,少年的声音带着一股稚气未脱的细嫩,乍听上去,清脆的就好像一只出谷的黄莺。

墨非烟忍不住回头瞥了少年一眼,只看了一眼,她立时吃了一惊!这么好看的一个少年,用唇红齿白、剑眉星眸、玉树临风形容都嫌太过粗糙了一些,连她这样的女子看了,心头也泛起了一股妒意。

少年俊秀的就像是雨后的竹笋,兼之一身绿衣,那么脆生生的站在那里,俊美秀目、气定神闲,他只关注的看着场中的表演,乐得忘乎所以。

墨非烟见少年抚掌大笑时,有一股无法言喻的纯真和稚气,又长的这么俊美可爱,便禁不住多看他两眼。不料,少年注意到她的神情,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

墨非烟耸了耸肩膀,居然点头道:“在下虽然见过美男,却没见过这么帅的!”

少年听了这话,颇有些沾沾自喜,笑嘻嘻的道:“算你识相!”又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喂,小子,你也不差啊!”

“是吗?”墨非烟摸了摸鼻子,虽然她知道自己不难看,但被这么帅的一个少年称赞,心里也很受用。

少年瞥了她一眼,忽然大笑起来:“我以为只有我说话才带着女子的口音,没想到你也是这样?”

墨非烟这才注意到,她和少年的嗓音都很尖细,但她本来就是女子,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少年……她禁不住又看了少年一眼,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少年除了俊美和清秀,其实很像个女子,难道这也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她盯着少年又看几眼,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少年和景华郡主齐悦一样,也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不过她跟少年不熟,当然不能轻易点破。

少年扬着秀气的眉看着她,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

“我……”墨非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大吼:“让开让开!”

遁着声音望去,人群里冲进来的几名彪形大汉,年约都在二十来岁,举止粗鲁,骂骂咧咧的冲了进来。

少年皱了皱眉,露出一脸的嫌恶,和众人一起分出一条路来,那几名彪形大汉便直接冲到了皮影师傅的面前:“喂,谁让你在这里摆摊卖的?”

“大爷,小人一直都在这里摆摊,有什么不对?”皮影师傅年约五旬,身形瘦小,脸上带着岁月风霜的痕迹,显得十分老相。

“当然不对了!你在这里摆摊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跟我们交过一文钱的保护费,你还好意思说?”领头的彪形大汉长得豹头环目,高大结实,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他伸手拎住了皮影师傅的衣领,“今天你要是不交保护费,就别想在这儿混下去。”

围观的老百姓看到这里,都有些敢怒不敢言,这伙壮汉都是涉州城中的恶霸,平时欺行霸市、恶贯满盈,大家都知道,却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

皮影师傅吓的脸都白了:“大爷,我这小摊子,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铜板,连裹腹都不够,哪还有钱交保护费?”

“这么说,你就是成心不想交保护费了!”黑衣壮汉恶狠狠的逼问,“我今天就是专门问你要钱的,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大哥,我要是有钱,这时侯早就收摊下去吃饭了,大中午的,谁愿意在太阳底下摆摊呢?”

皮影师傅的哀求并没有使黑衣大汉心软,他大喝一声:“兄弟们,他说没钱交,那咱们是不是要好好的招呼招呼他?”

几个彪形大汉发出龌龊的笑声,应声附和:“好!咱们这就给他点厉害的瞧瞧!”几个人抢上去,就要把表演皮影戏时用的白布给扯下来。

墨非烟看到这里,已经气的两眼冒火,她在易州还没有见过这种恶霸,以前只是听说,今天一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见这些壮汉们这么无理,气的一声厉喝:“住手!”

明明是墨非烟发出的声音,她却听到了和声,有人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说出了同样的话,这声音是从绿衣少年的口中发出来的。

绿衣少年在喊出这一声之后,诧异的看了墨非烟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那几名恶霸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叫,禁不住停了手,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大喊大叫:“是谁?谁在乱叫?有本事给大爷站出来?”

墨非烟和绿衣少年同时从人群中走出来:“是我!”

“你们……”恶霸一看就乐开了花,他们以为出来挡横的肯定是粗壮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两个青葱水嫩的少年,一青一绿,眉清目秀的立在那里,脸上分明还有着未脱的稚气。

“嘿!你们两个小娃娃不想活了?敢坏大爷的好事?”

墨非烟冷哼一声,充满了讥诮鄙夷,“大庭广众,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师傅,你们知不知什么叫羞?”

几个恶霸让她骂的有些挂不住,气呼呼的道:“娘娘腔,这不关你的事,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墨非烟正要反唇相讥,绿衣少年忽然冷笑道:“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们在这儿看得好好的,你们几个混得我们都看不成戏了,你说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黑衣大汉气极:“你这臭小子,不关你的事,闪一边去。这个老头在这儿摆摊这么久了,连一文保护费都没有交过,今天他要是再不交钱,我们就拆了他的台子,毁了他皮影,看他还能不能摆摊!”

“你们实在太过份了!”绿衣少年亦步亦趋走到黑衣汉子的面前,“你不就是收保护费吗?人家没有钱,你就要拆人家的戏台,毁人家的皮影,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讨生活?”

“那我可不管,谁让他没钱交?”黑衣汉子耍赖似的瞪大了眼睛,指挥着手下,“你们还不动手?”

那几名恶霸扯东西的东西,砸桌子的砸桌子,人群发出惊呼,却没有敢劝!

墨非烟气极大呼:“不准砸!”她急步上前,和绿衣少年站在一起,大声斥责起恶霸来,“你们这几个人实在太过份了,人家没钱,你就砸人家吃饭的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黑衣汉子才充耳不闻,扬手在皮影师傅脸上掴了一个大嘴巴:“谁让你不交钱?”

皮影师傅脸上顿时呈现一个五指的掌印,很快红肿了起来。围观的群众都气坏了,发出一阵嘘声。

墨非烟看到这里,气的脸都白了,就要上前理论。没想到绿衣少年抢到她面前,气咻咻的质问:“你再打一下试试?”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我怕你啊?”黑衣汉子举起手来,又扇了一巴掌,但掌风没有落到皮影师傅的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已经被绿衣少年钳住。

墨非烟忍不住要为绿衣少年拍手叫好!她虽然也有打抱不平的侠义之举,可她却不会武功,动动嘴皮子倒还罢了,要是动真格的,那她肯定会让人打趴下。

绿衣少年握住了黑衣大汉的手,一字字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抬手就是一拳,这一正中黑衣大汉的左眼,打得他“哎呀”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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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三千,百态人生,谁的人生酣畅淋漓?谁的人生随俗浮沉?而又是谁看破红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谓精彩人生?绝世美女环绕身旁?掌管生杀大权,坐拥至高霸权?我想光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光的人生才能算得上精彩。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与他们相遇,随后把他们的故事收入心里,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将会慢慢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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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残酷的列王纷争、——————————————————————————————一条血腥的上位之路、——————————————————————————————一部传奇的兵法奇谋。——————————————————————————————一怒而诸侯惧,一安则天下息。权力、欲望、女人一个都不能少!——————————————————————————————在这血海滔天的战国末世,拼杀不休,死去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诡异离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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