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
名曰城,却只不过是座村。
一个在十三年前爆发过一场惊世大战的小村庄。
山城最角落的地方是一处坟场,而在坟场不远处却有一户人家。
一对父子生活在那里。
入夜后,有中年男人归来,坟顶的乌鸦“呀”的一声飞走了。
宁录随手将一头苍鹰丢在一旁便开始给他的老伙计洗澡。
穿云箭,落日弓,这另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组合,便是他的老伙计。
“爹,你这么厉害,给我表演下射箭呗”。
宁不凡坐在小板凳上对宁录小声说道。
这般小意的模样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他有一个很厉害的爹一样。
宁录莞尔道:“像射箭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表演给别人看呢。”
“别这么小气。”
“怎么?想学啊?”
年纪尚小的宁不凡见一本正经道:“你也知道,今后我可是要行走江湖的人,没有一门手艺傍身,很容易吃亏的。”
中年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十三,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武道不是你的路,江湖险恶,我不想你深陷泥潭。”
宁不凡低沉道:“我只是想报仇而已。”
“像报仇这种事情,交给爹就好了。”
宁录继续擦拭弓箭不时看眼情绪有些低落的宁不凡,于是安慰道:“你要真想学艺,明日爹带你拜师,作为庖厨,他可是跟你爹在打猎上百发百中一样的厉害。”
不知为何被宁录唤作十三的宁不凡低头不言语。
“怎么?不想学啊?”
宁不凡依旧低头,只是喃喃道:“学庖厨能报仇?能救出娘亲?”
气氛仿佛随这句话而凝固。
宁录皱了皱眉道:“我都说了,报仇交给爹就好。”
深夜,宁录独自站在一座孤坟前轻声道:“是时候去收些利息回来了。”
“小仙儿,我来救你了。”
翌日。
宁录领着宁不凡来到私塾,不过二人的目的地不是私塾,而是私塾边上的伙房。
那被宁录说是庖厨手艺跟他的箭术一样厉害的人正是伙房里的大厨,也是伙房唯一的庖厨
——狄牙。
狄牙已是花甲之年,头上有几撮稀疏的头发,看上去几乎快要秃顶了,满脸皱纹,看起来比老迂夫子还要苍老。
宁录早年行走江湖时曾救过此人一命,以此为条件,今日要跟他做个交易:
拿一条命换一门手艺。
狄牙看了眼宁不凡,便知道宁录的来意。
“怎么,托孤?”
宁录摸了摸宁不凡的头道:“只是让这小子学门手艺而已。”
狄牙笑了笑继续问道:“你有把握全身而退?”
宁录摇了摇头道:“人这一生总是有一些事情值得拿命去换。”
狄牙点点头:“如果还能回来,顺便帮我把那两个畜生的人头拎回来。”
宁录挑了挑眉:“这可是技术活,得要加钱。”
狄牙道:“我只能保他三年周全。”
宁录道:“成交。”
身处此间,宁不凡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他唯一听懂的是自家老爹要走?
“你要去哪?”
宁录:“可能要出趟远门,以后你就跟狄大厨好好学艺。”
宁不凡知道自家老爹要去办什么事情,他阻止不了宁录,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很清楚这些年来宁录过的很煎熬,所以他没有阻止,即使知道这次出门可能九死一生。
但他又帮不上什么忙,显得很无奈,于是低头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一定要回来,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菜,这是我答应你的,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宁录郑重道:“爹爹答应你,一定回来吃你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