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莞晴?”坐在凤椅上的安出月惊讶出声,疑惑的目光扫过众人。
“安爱卿,我想你应该向郑解释解释,你的女儿是怎么回事!”拓跋黎犀利的目光射向安逸云。
“启禀皇上,正如您所见,这女子并非臣之女,而是天之骄子。那两位公主中间必定有一位是真正的二公主,臣用性命担保,她——才是真正的公主陛下!”安逸云苍老的手指指向拓跋莞晴。
还未等拓跋黎回答,尹千凝便急急忙忙地回嘴道:“舅舅,莞晴不知如何得罪了您,要这般诬陷于我,莞晴是您看着长大的,究竟是真是假,舅舅您心中可应该有数才是,怎能被一个小小女子给蒙蔽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真像是本末倒置了一般。
“正因为莞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皇侄女,我才不会看走眼了!”虽说安逸云年事已高,但那股久经沙场的气质还是让人无法忽视。“舅舅……”尹千凝早已泪眼朦胧。
“好了,”拓跋黎做了个手势,“竟然爱卿这么有把握,莫非是找到了什么证据,给朕说说。”拓跋黎大袖一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父皇,您是不相信莞晴吗?”尹千凝做出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瞧你这话说得,你既是真正的莞晴,又何怕一个冒牌货呢?”拓跋黎连忙安慰道,但一旁安出月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皇上,皇后。外人的话终究是外人的话,何不让莞晴自己说呢?”
“好!本宫就来问问她。”安出月忽然出声,移着款款莲步走到了拓跋莞晴面前,冲着她打量了一番,然,轻轻摆弄了一下头上的珠钗。
“你说你是莞晴,那么本宫考你几个问题可好?”
“母后说便是。”
“你还记得你五岁时,母后送你的苏绣金鸾香囊袋吗?”安出月缓缓地绕着拓跋莞晴转了一圈。
“苏绣金鸾?莞晴还记得,那是母后在我生辰时送给我的礼物,可是您亲手做的呢!反面还有莞晴的生辰八字。”拓跋莞晴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
“嗯,也亏你还能记得。那你可否还记得你手臂上那朵曼珠沙华的刺青?”安出月继续问道。
“当然,需要给母后看看吗?”
“不用了。”众人皆是十分疑惑,这皇后到底是在干什么?
忽然,安出月行至尹千凝身边,话锋一转,问道:“莞晴,把母后赠予你的香囊袋拿出来看看。”
“啊?香囊袋……我、我放在首饰盒里了,来人啊,快去把它拿来。”尹千凝正准备叫来心腹去‘取’时,安出月却言:“不用拿了,根本没什么香囊袋。”
紧接着见拓跋莞晴勾唇一笑,上前与安出月站在了一块儿,言:“当年母后送我的是一个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娃娃,香囊是母后身边的云姑姑送给我的。”
众人哗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尹千凝见此情景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连忙上前挽住了安出月的手,说:“母后,您要相信我呀,我才是您的女儿,我才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刚刚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对了,”尹千凝将袖子挽了起来,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正静静地躺在她洁白无瑕的手臂上,“母后、母后,您看,我有刺青的。”
安出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你们都看到了吗?我有刺青的,我才是真正的公主!来人啊,快将这个贱人带下去,打入天牢!”拓跋莞晴便是她的眼中钉,她计划中本不该出现的人,她荣华富贵的障碍,留着她一刻,她就要一刻不得安静。
殿内外的御林军并没有上前,因为他们是属于王与后的。
安逸云摸了摸胡子,很期待他的侄女如何反击。
却是皇后出声。
“你够了!什么刺青,我尊贵的莞儿身上怎会有刺青!事到临头了,你还要狡辩什么,上苍有好生之德,我本想你应该知错了,没想到你还当本宫是榆木脑子!她——才是本宫的莞儿!”安出月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尹千凝倒退几步。
“什么!……老太婆,你竟然全都知道了!”尹千凝的眼神顿时变得嗜血、残忍,“那我也不客气了!”尹千凝刚刚上前一步,却发现御林军早已团团围住了她。
在前一刻,拓跋黎已经下令御林军活捉尹千凝了。
“哼,老太公,这些虾兵蟹将能奈我何!”瞬间,土属性幻尊霸道的气息弥漫开来。
虽然这些御林军都是火属性破空期的强者,但在幻尊面前根本是不值得一提,更何况——土克火!
这注定又是一场混战。
尹千凝随手捏起几个土决,强大的幻气在空中爆炸开来,一声声哀嚎在四面八方响起,地上躺满了捂着肚子叫的御林军。
场面非常混乱,各个大臣们慌忙携家眷离开事故现场。
在推推攘攘之间,拓跋莞晴已成功将安出月带到了拓跋黎身边。
几分钟后,偌大的储华殿只剩下了没几个人。
“拓跋莞晴!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吧,一决雌雄如何,赢得人就继续当公主,怎样?”尹千凝捧着一个土决,不屑地说道。
“哦?”拓跋莞晴挑眉,“一决雌雄?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你……拓跋莞晴,我看你是不敢吧!一个火属性七阶的弱者,自然是不敢动手,怕输得很惨,丢人吧。”尹千凝冷笑。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动手吧!”拓跋莞晴懒懒地回答。
尹千凝气急,以幻气化为一把剑向拓跋莞晴掠去。前者是怒气冲冲,后者则是一脸的淡然。
就在剑气即将划伤莞晴之时,先前与拓跋莞晴伴舞的四位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四人合力打出了一道冰之结界,将剑气反弹了回去。
霎时间,尹千凝杀机毕露,她开始谨慎起来,她要面对的是四个变异冰属性和一个看似淡然的似漩涡般的拓跋莞晴。
“布阵。”拓跋莞晴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宫主。”
其余众人惊讶地看着四位女子狠决地咬破手指,手腕一翻,染着鲜血的手指突然交叠在一起,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凭空画出一道道古老的血色图纹。
“命源绝杀阵,结——”
像是喃喃细语,随着最后一个手势的落定,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图纹终于缔结成古老巨大的饕餮图腾,在尹千凝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她撕心裂肺的的叫声终被这血色阵法给掩埋。
命源绝杀阵,以人血为引,不死不休,只有阵眼死亡,被阵法困住的人才会被尽数绞杀。
当初拓跋莞晴的师傅教给她这一秘法时,曾说过这阵法的功效。但在拓跋莞晴的改进下,命源绝杀阵,已经可以为阵眼所控,而入阵人也会在阵眼意识的牵动下肉体死亡,灵魂则为阵眼所控。
这阵法虽说是四人所结,可这阵眼却是拓跋莞晴。
图腾血光忽然大盛,尹千凝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有呐喊、没有呼救,一个人便这样只剩下残魂了。
在冰之结界中的拓跋莞晴冷眼旁观这血中风景,“你们辛苦了。”
那四位女子微微向拓跋莞晴颔首,“能为宫主效力,是我们的福分。”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缕悬空幽魂。
拓跋莞晴伸出手,那灵魂便像受到了牵引似的飞到了拓跋莞晴的手心。
“父皇、母后,她怎么办?”拓跋莞晴转过身来微笑着询问她那呆愣的父母,显然他们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没回过神。
“啊?……莞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交给你了。”安出月用胳膊肘戳了戳拓跋黎,堂堂九五之尊怎能这般失礼?“我和你父皇先回宫了,等下我们再来看你哈。对了,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事情问你。”安出月叫了几个侍卫,扶着拓跋黎和安逸云珊珊离开。
再次,储华殿内只剩下了她和几个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