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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步魂

暖阳,为春日带来了百花争艳,山清水秀。

春暖花开,是最好的出行时光。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市井混混,都喜欢呼朋唤友出游凑热闹。

这次舞坊众人的出游中,最不开心的就数鸢尾了。

本来素娘见鸢尾最为听话,特许还是新人的鸢尾同游,让鸢尾极其洋洋得意,可谁知出游这日,素娘竟突然让南宫玖、海棠和夕雾也一同前往。这样一来,等于是让一直在南宫玖她们面前显摆的鸢尾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而这一次意外的出游对于南宫玖来说,意义重大。

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美,娇艳欲滴得让人沉醉,满山粉红的桃花大有一种气吞山河的阵势。

“快看快看!那个公子哥儿长得可真俊俏。”

“我说你呀你,咱们是出来看花儿的,你怎么老顾着看什么公子哥儿啊?真是羞死人了。”

“她呀,那是想嫁人了!你看看她的样子,恨不得打扮得比桃花儿还美呢!”

“那锦葵你干脆别叫锦葵了,叫桃花吧!你若不好意思提,我们代你给素娘说去。”

“你俩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俩的嘴。”

“哎呀,锦葵害羞了,这就是被我们说中了!”说着,女子往人群中间跑去,笑着说道,“姐妹们,锦葵想要嫁人了!锦葵想要嫁人了!”

“别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被唤作锦葵的女子面红耳赤地追着前面得女子跑,好不热闹。

“好了,好了,这花已经看了一上午,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伙儿一起去香满楼吃点东西吧。”一身华丽丝绸的素娘由一个小姑娘搀扶着,尽显富态,“都跟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众人跟随素娘离开。

“烦死了,怎么又是去香满楼?”走在南宫玖和海棠前面的一个女子很不满地给另一个女子抱怨道,“先不说那香满楼离这儿较远,主要是从这里去那香满楼得经过东边那个村子,要知道,那可是个穷人住的地方,又脏又臭,简直能熏死人!”

“可不是嘛,素娘她们倒是有轿子可以坐,我们可得用腿走过去啊!要是从倾梦坊到香满楼还好,不用经过那破地方。”另一个女子也抱怨起来,“说白了,还不是因为那香满楼是皱员外开的,我说素娘她是巴不得一日三餐都去香满楼吃呢!”

“呵呵,要我说,素娘干脆别开倾梦坊,直接去接管香满楼算了。往后每日都守在香满楼的门口等着皱员外来吃饭,这样夫妻双双把家还,多好啊。”

“素娘和皱员外倒是想啊,可皱员外那死了的母老虎的娘家肯吗?皱员外就是个吃软饭的,母老虎的娘家要逼皱员外守丧,皱员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他和素娘啊,可能得偷偷摸摸上一辈子。”

……

海棠闲来无事,听着前面两人对的素娘的抱怨还觉得有趣儿。而此刻南宫玖的注意力却在夕雾的身上。

虽然平时夕雾看起来默不作声的,可是她的心却从未平静过。就拿最早进城时,她以撞马车发出声音来引起守城门的官兵为例,她绝不是一个会认命的笨姑娘。所以,平时总是消失的她绝对是在策划下一次的逃跑。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素娘绝不是吃素的,指不定这次的出游,就是素娘欲擒故纵,想要拿夕雾开刀,杀一儆百。

这去香满楼的一路上,一群不仅花枝招展,而且嬉戏打闹的女子甚是显眼。不过这越是显眼的东西,注意的人就越多,注意的人多了,自然议论也就越多。面对这样一群招蜂引蝶的风尘女子,议论的类容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看看那些女子,一个个都穿的什么啊?一看就是出来勾引男人的,真是不要脸。”

“那不是什么舞坊的人吗?哼,说是舞坊,还不是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看她们一个个的狐媚样儿,真想冲上去给上几个巴掌。”

“听说前几日还有人冲到那些人的舞坊去闹事儿呢!据说是有个狐狸精勾引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狐狸精不仅整天缠着男人,还吵着让男人休了他的老婆。结果那俩夫妻每天都吵架打搅,最惨的还是他们的孩子,据说有一个孩子还被逼疯了呢!”

“这么夸张啊?太惨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就是那么惨啊。”

“你快看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居然在向旁边的男人抛媚眼儿,这大白天的,在外面还不检点!真不要脸!”

“看着就想扇她们几巴掌,这里到处都是小孩子,可别把小孩子给带坏了。”

……

女人们对一行人指手画脚,嗤之以鼻,但是男人们就心花怒放,目不转睛。

大多数男子都只是顺便看看,有的大胆一点的不仅跟着跑着看,还时不时地大声地喝彩一番,至于另外一些“正人君子”,为了他们的形象,就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撇着看,还有一类人,一边看一边批评指责。一路上各色不同的人可谓好不热闹。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去香满楼必须经过的那个村子。不过今日这个村子就没那么平静了。

半夏、繁缕和素娘所坐的马车行驶在一行人的中间,走在马车前面的人开路,走在马车后面的人断后,再加上村子里的道路很窄,马车几乎与路同宽,所以看起来特别气派,极大满足了素娘的虚荣心。

走着走着,刚转过一个弯,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由于马车太宽,挡住了前方所有的视线,所以走在马车后面的人一头雾水,就听着前方一阵吵闹的声音渐渐逼近。而那种吵闹并不是喜庆的吵闹,而是争执打闹的吵闹。

此时走在马车前方的南宫玖几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发生的事情。

前方被一大群起了冲突的人堵住了。由于马车太大,后方又是弯道,于是进退两难。

至于起冲突的双方,一眼便能猜个十之八九,一方是身着简陋的村民们,而另一方则是带着衣着一致的家丁的贵公子哥儿。

村民们手持锄头、扁担、耙子等农具,挨挨挤挤地站在一起,一个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衣着华丽,手拿金丝折扇的贵公子哥儿是当中最显眼的人。他的家丁将他围在中间,重重保护住,他那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大家安静一下。”站在村民那边最前面的一个白胡子老者发了话,随后,愤愤不平的村民们逐渐安静了下来,想必他是村中很有地位的人。

接着,白胡子老者对着贵公子哥儿一群人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桃花村虽然穷,但是我们人穷志不穷!这桃花村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哪能你说收地就收地的?你不要以为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哼!”贵公子哥儿冷笑道,“那我就明告诉你们吧,亦州知府刘大人是我亲舅舅!他可是默许了我来收地的,所以现在,老子就是王法!”

此话一出,村民们议论纷纷,有怀疑的,有的咒骂的,还有害怕的。

白胡子老者的表情由坚忍不拔变成了疑云重重,他随即和旁边的几个人交换意见。

“所以啊,你们最好识趣一点,如今本公子心情好,可以施舍一点钱给你们,你们一个个立刻给我拿钱走人,否则……”贵公子哥儿再次冷笑几声后说道,“否则,我就动用武力把你们赶走,那时候,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你别想威胁我们!”白胡子老者身边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对白胡子老者说道,“村长,您别听他的。在亦州,谁不知道他是个烂人,就仗着家里有几个破钱,到处欺负人!”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贵公子哥儿被男子的话给激怒了,火冒三丈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给脸不要脸!告诉你们,在我们富人眼里,穷人的命根本不算命,就是我现在杀几个人,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你别欺人太甚!”白胡子老者被气得浑身发抖,“无论如何,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绝不会将自己的家园拱手让给他人!”

“好啊,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贵公子哥儿对着家丁一挥手,“伙计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粗人!”

紧接着,僵持已久的双方混打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素娘一脸不满地从马车里出来,看到远处的情况,更加嫌弃,“天呐,大白天的这是要闹怎样?果然都是些没素质的穷人!”

“回素娘,应该是有人来收地,可是那群穷人却赖皮不肯让人收地。”鸢尾一脸谄媚地对素娘说道,“现在他们挡住了素娘您的去路,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在香满楼订好了位置,这不是耽误我的时间吗?”素娘烦躁不安地说道,“这群人也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还有这路也真是窄,连掉头都不行!”

“素娘您还是先回车上吧,前面一群穷人打架,万一跑到这边来,伤了您可就不好了。”鸢尾极力想表现自己,对素娘关怀备至。

“小心!”素娘还没上车,面朝前方的海棠的尖叫就划破天空。

伴随海棠尖叫声的,还有高处大水缸落地的碎裂声。最动人心魄的,是白胡子老者在水缸砸向一个小女孩儿时,他迅速用自己的身躯去保护小女孩。

水缸碎了一地,白胡子老者当场身亡,而他护在身下的小女孩也没有幸免于难。就这样,没了两条性命。

贵公子哥儿见形势不妙,在众家丁的掩护下仓皇而逃。

顿时,所有人乱作一团。

“唉,终于闹完了,来个人去前面瞅瞅,看看现在马车能不能通过。”素娘完全就是事外人,没有一点儿怜悯,说着就准备上车。

“我去!”夕雾回话后,迅速提起裙子,三步作两步,头也回去地冲进人群。

素娘听到夕雾的声音,停住了上马车的动作,缓慢转过身盯着夕雾,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南宫玖微微叹了一口气。夕雾最终还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个逃跑的机会,即使知道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即使清楚逃跑失败后会受怎样可怖的折磨。

五日后。

倾梦坊后台。

“哎,你们听说了吗?上次那村子的事情结了。”茱萸匆匆走进后台,迫不及待地和众人分享得来的消息,“唉,可惜了那一老一小的人命啊!”

“怎么样了?快说说。”这样的事情自然人人关心。

“还能怎么样,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杀了人的贵公子哥儿什么事儿都没有,倒霉的肯定是穷人”茱萸说得很是激动,恨不得手脚并用,“那帮穷人太惨了,根本没地方喊冤啊!那贵公子哥儿也是,太霸道了,你说这样活生生的两个人就没了。老的不说了,小的才多大点儿啊,简直没有公道!”

“如今的南国可是有钱人的天下,根本没有什么公道可言。”

“别胡说,这官场上的事情哪能随便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今的南国皇上荒淫无道,被那妖妃迷得不问政事。如今的南国可谓民不聊生,内忧外患……”

“哟,会说几个成语就了不起了?你当你是谁啊?这样妄议朝政?好在这里都是自家姐妹,要是被外人听去了,恐怕你就得进牢房了吧。”

“有本事你也出口成章?别自以为是,惺惺作态的。”

“你?你……”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素娘一脸阴沉地到了后台。大厅已经陆续来了很多观众,可舞女们还在叽叽喳喳吵闹,这让素娘怫然不悦,疾言厉色地催促众人准备上台。

素娘发话,再有什么不满都只能忍气吞声,众人赶紧忙碌起来。

从后台出来的南宫玖心事重重,这些日子听到的关于南宫翊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人担忧,这让她恨不得马上飞回皇城去一探究竟。先下她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虽说素娘盯人盯得紧,但若她真想逃,还是有胜算的。

心里正盘算着,旁边突起的音乐把南宫玖拉了回来,匆匆开始抚琴。

今日的客人还算多,可是刚开场不久,就有几个居心不良的身影在人群中蠢蠢欲动。

常年站在隐蔽高处的素娘俯视众生,纵观全局,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自然被她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她到不急,叉着双手静观其变。

今日的第一支舞有海棠,也有鸢尾,而这支舞才刚跳到一半时,下面那几个可疑的身影便冲着奏乐区开始捣乱。

“这是什么烂乐师啊?曲子弹得也太难听了吧?脏了大爷我的耳朵!”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首先挑起了毛病,顺手砸了一个茶碗儿,恶狠狠地朝奏乐区吼道,“******哪儿来的下三滥乐师?大爷我给钱就给听这样的东西?”

“就是!到底会不会弹曲子啊?简直是找打!”旁边一个男子一边附和,一边拿起一个茶碗儿向奏乐曲猛地扔去。

而这个飞起的茶碗儿正正地砸在了纹丝不动的南宫玖的额头上。

如此一番吵闹,舞蹈自然被打断。而当那几个闹事的人还想再继续砸场子的时候,倾梦坊里的打手已经在素娘的指示下,将那几个人围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接着,素娘出面稳住了局面,然后立即让下一支舞蹈开演。就这样,一场闹剧被瞬间结束。

南宫玖由于被装着滚烫茶水的茶碗儿给砸中了额头,虽说穿得较厚,没有被烫伤,可是额头却被砸伤,所以提前离席去包扎伤口。第一支舞被中断,于是海棠也离席陪着南宫玖。

“阿玖,我怎么觉得你不怕痛啊?”海棠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南宫玖擦药,一边说道,“上次你为了救夕雾而被那些村民误伤的时候也是,那样粗的一根棍子打下来,你连一声‘疼’都没叫过。”

“嘘,小声点儿。”南宫玖向海棠示意躺在床上睡觉的夕雾,“别吵着夕雾。”

“哦,抱歉。”海棠立刻压低声音,“也不知道夕雾和素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上次出游回来夕雾就被素娘带走,直到昨日才回来。而且她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谁也不理。”

“别想那么多了,夕雾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尊重她就是。”南宫玖从镜子中看了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阿玖,你看你这额头不仅肿了起来,而且还在渗血呢!”海棠盯着南宫玖的额头说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谢谢,不用了。”南宫玖起身向海棠道谢,“我额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头发可是替我挡了一下呢。”

“真的不痛吗?”海棠拿着药的手停在半空中。

“好了,我真的没事。我们快回去吧,都耽误了这么久,不然一会儿素娘又该生气了。”南宫玖轻松地笑了笑,拿过海棠手中的药放回桌上,然后拉着海棠从房里出去。

就在两人边走边说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异常的声音,而声音的源头,是倾梦坊红人半夏的房间。

听到声音,南宫玖本能地觉得是半夏出事了。今早听说半夏身子不舒服在屋里静养,还特地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一个准备的安静休息的人怎么弄出那样大的声音?所以只能猜测她是出了什么事。

即使半夏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她,可是万一半夏有个三长两短那事情就严重了。于是南宫玖果断去敲半夏房间的门,就算进不去,至少得确认半夏没事。

走到半夏房门前,南宫玖听到了房间里半夏痛苦的呻吟声,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南宫玖立即敲门:“半夏,你怎么了?我们可以进去吗?”

房里的半夏听到屋外有人,拼命掩饰自己的难受,本想说自己没事,让屋外的人离去,然而却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半夏?”南宫玖准备直接推门而入时,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住了。房里半夏痛苦的呻吟声依旧连续不断,没有时间再去找人撞开门。站在门口的南宫玖左右看了看,迅速锁定了一旁的窗户,顾不得什么女子的温柔形象,直接开了窗户,从窗户翻进屋内。

此时的半夏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仅大汗淋漓,而且脸色煞白,往日端庄大方的她此刻狼狈不堪。

“你怎么了?”南宫玖立刻蹲下身去扶半夏,安抚道,“你别怕,我马上去找大夫。”

“不行!”半夏一把抓住南宫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即使痛得快要晕过去,可她依旧死死抓住南宫玖。

“阿玖,半夏怎么样了?”海棠从窗户外探头进来询问情况,“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半夏惊恐万状地看着南宫玖,声音因疼痛而颤抖,“若是你们找了大夫,就算治好了我,我也绝对会自尽!我说的出,做得到!”

平日里的半夏给人的感觉是温柔和气的,这时的她却和平日判若两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虽说南宫玖和半夏接触的不多,可她能从半夏坚毅的眼神中能看出半夏没有开玩笑。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找大夫?”南宫玖关切地说道,“人命关天,难道你就想这样死去?”

“啊……”半夏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死死按着独自,一番苦不堪言的挣扎后,她断断续续地对南宫玖说道,“找……找……找花姑……绝对不……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好,我去找花姑。”南宫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半夏移到床上,然后开了门,交代白若看好半夏,接着自己跑去找花姑。

这花姑是倾梦坊的一个下人,负责一部分舞女的饮食起居,其中半夏就是她负责照顾的。

今日南宫玖还算运气好,很快就在后院找到了正在洗衣服的花姑。

“花姑,半夏出事了。”南宫玖气喘吁吁的跑到花姑的面前。“她现在难受得不得了,她让我来找您。”

“什么?”花姑大惊失色,手里的棒槌都掉落了,可是就算如此,她都不愿说出事实的真相。

“半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快痛晕过去了,却坚持不让找大夫。”南宫玖的语速很快,“花姑,这人命关天的事,你可不能再隐瞒了。”

“这……”花姑犹豫不决。

“这里只有我们两,既然半夏让我来找你,那就证明她愿意把此事告诉我。”南宫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为难出,但是多一个人想办法不是更好吗?”

“你过来。”花姑被南宫玖的话给说动,放下手中的活儿,拉了南宫玖进屋。

进了屋子,花姑小声地对南宫玖说道:“其实啊,半夏是有了身孕,可是你也知道,虽然她是舞女,可是她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而且她又是倾梦坊的红人,这样怀了外面人的孩子,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还怎么活啊?所以她让我偷偷去外面给她找些能流掉孩子的药。不过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倾梦坊的下人,我哪敢去药铺找药?要是被外人或者素娘知道了,我和半夏可就都完了。所以我就找了个乡下大夫开药,可谁知……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半夏给我说了,这事儿只能我知道,若是告诉了别人,她定会自行了断。我照顾了半夏这么多年,她的脾性我是懂的,再说了,她平日里对我很好,很信任我,所以……”

“孩子是郭秀才的吗?”南宫玖直截了当地问花姑。

“应……应该是的。”花姑低声道,“如果半夏没法流掉孩子,那要不要我去弄点安胎药?”

“不行,不能再乱吃药了,必须得找大夫。”南宫玖思忖了一番问道,“花姑,半夏识字吗?”

“半夏识字的,她平日里和郭秀才写信,都是我帮忙送的。”花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这儿刚好还有封郭秀才给半夏的信,还没来得及给半夏。”

“那好,你把信给我,然后麻烦你去跑一趟,把这件事告诉郭秀才,最好能让郭秀才来一趟,如今只有郭秀才能劝说半夏。”南宫玖说完又说道,“还有,那堕胎药的药方还在吗?我想看看。”

“药方没有,那大夫是直接给我拿的药。”花姑摇了摇头。

“药渣还在吗?”南宫玖在即墨无言那里解毒的时候看过一些医书,虽说没法替人看病,但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药渣还在。”花姑道,“本打算天黑了再拿去扔掉的。”

“好,我看看药渣,咱们分头行动。”南宫玖急忙催促花姑行动。

之后,南宫玖拿到了信和药渣,花姑匆忙外出去找郭秀才。

南宫玖首先查看了药渣,这药里,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有——红花、麝香、三菱、归尾、榆白皮。虽说这些药都有打胎的作用,但胡乱混作一团肯定是不行的。想必那乡下大夫就是个半吊子。

查看完药渣,南宫玖拿出了郭秀才写给半夏的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南宫玖之所以要看郭秀才写给半夏的信,是因为她准备模仿郭秀才的笔迹给半夏写封信。

一切准备完毕,南宫玖拿着信快速回到半夏的房间。

然而到了半夏的房间时,却发现半夏房间的门窗都紧闭着,海棠很失落地坐在门外的阶梯上。

“海棠,你怎么在外面?”南宫玖着急地问道,“半夏怎么样了?”

“半夏说她没事了,然后就把我给赶了出来。”海棠很无辜地说道,“她把门窗都关了,我进不去。”

听完海棠的话,南宫玖仍旧去敲门:“半夏,我这里有封郭秀才给你的信,这信,你总得收下吧。”

半晌,屋里没有动静。

南宫玖叹了口气,把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后说道:“我把信塞进去了。你若有什么事,记得叫一声。”

说完,南宫玖转身对海棠说道:“刚才半夏是什么情况?”

“感觉她是好些了。”海棠回忆道,“她说她有些口渴,让我去弄点热水给她喝,可是我刚出门,她就把门给锁了,窗子也被她关上了。”

“这样吧,你先回大厅,告诉素娘我头晕,想要休息一番。我在这里守着半夏,以免发生意外。”南宫玖又补充道,“还有,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别说多余的话,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

“好的。”海棠点点头,转身离开。

就这样,南宫玖一直守候在半夏的屋外,等着花姑归来。

这期间,半夏在房里折腾了好几次,可她都坚决不让南宫玖进屋,弄得南宫玖在屋外干着急。

直到很久以后花姑一脸失望地回来。

南宫玖看见花姑赶忙上前询问。

花姑默默地将南宫玖拉到了角落,叹了好几口气才小声说道:“我们简直看错那郭秀才了!平日里看他对半夏那样痴情,还以为他是个可倚靠的人。但是今日我去找他,他听了半夏的情况,那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吓着了。他说他有点事,叫我先回来,他会想办法。可是我离开一会儿,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儿,于是我又折回去。结果就撞上了背着包袱出门的郭秀才。我刚叫住他想让他先给我回来,结果他看见我拔腿就跑,我怎么喊都不理我。你说,这不是明摆着他不想负责吗?”

人心是会变的,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南宫玖犹疑了片刻,对花姑说道:“郭秀才的事先别告诉半夏。花姑你先去敲半夏的房门,我想对于你,半夏还是愿意见的,先看看半夏的情况再说。”

“好,不说也好,免得半夏伤心。”花姑很是心疼半夏,迈步走向半夏的房间。

“半夏,是我,花姑。”花姑轻轻地敲门,“你怎么样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片刻的安静之后,半夏的房门徐徐打开,披头散发的半夏看见花姑的第一句话竟是“打胎的药还有吗?这孩子还在我肚子里。”话音刚落,半夏就晕倒在地。

南宫玖和花姑连忙将半夏抬到床上去休息。

进屋的时候,南宫玖注意到她从门缝中塞进的那封她模仿郭秀才笔迹的信依旧孤零零地待在地上,于是她把信收了起来,把本来郭秀才写给半夏的信放在了半夏的枕边。

面对态度强硬的半夏,这大夫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然而就在南宫玖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海棠却来了半夏的屋子,要命的是,后面还跟着一脸严肃的素娘。

“都给我出去!”素娘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半夏,毫不留情地说道,“嘴巴都给我闭紧点儿,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得插手!”

看见素娘生了气,花姑第一个识趣儿地起身,并且给南宫玖递眼神让南宫玖也赶快离开。

既然素娘知道了这件事,南宫玖不便多留,跟着花姑,拉着海棠默默走出半夏的房间。

“阿玖,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海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让素娘给发现了。”

“别自责了。”南宫玖安慰海棠道,“这事让素娘知道了也好,至少素娘会想办法请大夫。”

一旁的花姑看着海棠直着急:“可是半夏的性子你们可不知道,平时温温柔柔的,可是内心里执拗得很,我真怕她会……”

花姑还没说完,南宫玖急忙给她使眼色。

“唉,算了,不说了,我得去做我的事了。”花姑无奈地摇摇头,独自先行离开。

“阿玖,还是我做错了。”海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没事的……”南宫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远处的一阵吵杂声给打断。

南宫玖和海棠不约而同地向远处望去,只见好几个人正追着一个人。

“滚开!别碰我!”仔细一看,跑在最前面的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茱萸。

后面追她的不仅有鸢尾和其他舞女,还有倾梦坊的几个打手。那几个打手倒是能追上茱萸,可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由着茱萸大闹。

“砰!”只听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素娘从半夏的房里走了出来,对着迎面而来的一群吵吵嚷嚷的人大喊道:“把她给我压制住!不用怕弄伤她!”

几个打手得了命令,立即扑上前去,将茱萸扑到在地。抓的抓手,压的压脚,当然还有人趁机狠狠吃茱萸的豆腐,没几下就把茱萸给压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被压在地上的茱萸拼命地反抗,唾液四飞,毫无形象可言。

素娘一步步走近人群,轻蔑地盯了茱萸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把她给我绑好,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她。”

“是!”说着,几个打手将茱萸带走。

茱萸被带走时,突然停止了哭泣,转过头望着众人开始哈哈大笑。她本就蓬头垢面,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看起来十分诡异,如此一来,她那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茱萸真的是疯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议论道。

“可不是嘛,被那样侮辱了,不疯才怪呢!”众人议论纷纷。

……

在南宫玖的记忆里,那一天倾梦坊上下很混乱。

在大家散去后,她听说了茱萸变疯的原因。

茱萸不知道又是沾惹了哪家有钱人的相公,弄得一个妇人带着家丁来倾梦坊闹事。那妇人仗着自己带的人多,直直地把茱萸从台上拖了下来,先是一顿毒打,然后竟然开始扒茱萸的衣服,等到将茱萸的衣服扒得差不多时,又强行将其拖到外面去游街。

不知道素娘是怎么想的,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居然没有出面制止,反而是任着妇人带人拖走茱萸。

这一圈屈辱的游街直接导致茱萸精神奔溃。不仅有无尽的难听谩骂,还有人乱丢东西砸人,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拯救茱萸,如此暗无天日的经历,又有几人能承受。

直到闹事的妇人发泄完毕,素娘才遣人将茱萸带回倾梦坊。

回到倾梦坊的茱萸很快发了疯,不但不许任何人碰她,还发了狂似的到处乱跑。

……

难熬的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南宫玖悄悄去找了花姑了解半夏的情况。

花姑告诉南宫玖素娘此次格外生气,对半夏没有以前那么好。昨日素娘并没有请大夫给半夏诊脉,而是直接给了半夏打胎的药让半夏服下。然后就将半夏软禁在房间中,除了花姑给半夏送饭时可以进入外,其他人没有素娘的命令,都不可以去探望半夏。

至于半夏的情况,很不乐观。而且就算她落到了如此悲凉境地,她日思夜想的还是郭秀才,昨日一直抱着郭秀才给她写的信流泪。她对花姑千叮呤万嘱咐千万不能把她有身孕的事告诉郭秀才,以免影响郭秀才准备科举考试。她还说了,这样的事若是被公开了,她被千刀万剐都无所谓,但是坏了郭秀才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世上痴情的人太多,然而负心的人却又不少。

如果说对于半夏的遭遇是同情的话,那对于茱萸的遭遇就是愤恨。

茱萸自从被关进柴房之后一直闹个不停,一会儿大哭乱骂,一会儿又边笑边喊,弄得整个倾梦坊鸡犬不宁。

不过就在众人被吵得心烦意乱之时,柴房里突然没了声响。而就在这日的晚上,素娘将所有人召集了起来。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所有人安安静静地站着。

“茱萸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素娘站在台上,手中拿着一条红色的刺绣手绢,“她的发疯可是她自己造成的,谁叫她不检点,到处勾引男人。所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清楚,垫垫自己有几斤几两,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否则坏了我倾梦坊名声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素娘盯着台下的人,走了几步后继续说道:“你们肯定想知道茱萸怎么突然不闹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她不是不闹了,而是被卖去妓院了。这天下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会有人想要玩玩疯子。不是我吓唬你们,既然已经是个疯子了,那就是被玩死了,也无所谓。”

听到茱萸被卖去了妓院,下面的人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就在这时,花姑神色慌张地跑进了大厅。

“素娘,不好了,不好了!”花姑直奔素娘,由于跑得太急,上台的时候还摔了个跟头。

“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素娘一脸嫌弃,“别弄坏了我的台子。”

花姑摔得有点吃疼,艰难地爬起来,悄悄对素娘说了些什么。

素娘先是皱起眉头,然后冷笑了一声:“多大点儿的事儿啊。”接着她发话让众人散去,自己和花姑一同先行离开。

素娘一走,大厅里立即炸开了锅。

“你们知道吗?其实是素娘收了昨日那闹事妇人的银两,才默许妇人把茱萸给逼疯的。”

“可不是嘛!有人都看见素娘收钱了,那一箱的银子,足够买几个茱萸了。还说什么是为了倾梦坊的名声,明明就是为了钱嘛。”

“茱萸就是活该,谁叫她总喜欢勾引男人,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别说了,茱萸疯了已经够惨了,还要被卖去妓院。我听说有的去妓院的人很是变态,可以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简直不把人当人看。茱萸这一去,恐怕……唉。”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素娘最近脾气特别大?我告诉你们啊,其实是她和皱员外之间闹了矛盾,所以近日她看谁都不顺眼,所以我劝大家最近都别去惹素娘。”

“原来如此,就说素娘最近动不动就骂人,吓死人了。”

……

花姑是照顾半夏的人,她这样慌慌忙忙地跑来找素娘,肯定是半夏出了事。于是南宫玖悄悄地跟了出去。

果然花姑直接带着素娘去了半夏的房间里。不过南宫玖不能进去,只好在隐蔽处暗中观察。

过了一会儿,素娘从房间里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的花姑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显得很失落。

待素娘离去,南宫玖悄悄现身询问花姑。

花姑道:“半夏突然大出血,可是素娘却说那是小产的正常现象,不让请大夫。所以,恐怕半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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