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在两个大州都很普遍。在印第安人中,文身源于崇拜:“每一个印第安人的胸部或者胳膊上都刺有动物形象的文身,用于驱赶邪恶的灵魂。”欧洲和美洲的水手直到今天仍然流行着一个在古代民族中曾经非常普遍的习俗。旗帜和其他文身的图案被认为是古老的图腾文身的残存物。阿拉伯妇女仍然在她的脸上、胳膊上和脚踝上文身。美洲野蛮人的化妆品在森林中被再次发现,古时候的不列颠人用它在身体上染色;圣泰勒提出:马戏团小丑身上的条纹在某种程度上即是这种曾经非常普遍的习俗的体现。{28}
在美洲,如同旧世界一样,祭拜的寺庙建于死者尸体的上面。{29}罗马诗人普顿修说:“神庙和坟墓一样多。”
伊特鲁里亚人认为邪恶的灵魂尽力占据死者的尸体,类似信仰在印第安人中也可以发现。{30}
西欧民间传说中,有一大部分是对仙女的信仰,同样这种信仰在美洲的民族中也被找到了。奥济伯韦看到了数以万计的仙女在阳光中翩翩起舞;下雨的时候,无数这样的仙女藏在花中。假如她们受到打扰,就会消失在地下。她们有她们的舞蹈,像爱尔兰仙女一样;而且,和她们一样的是,她们会把惹恼她们的家畜统统杀死。达科他族人也信仰仙女。奥托把这些“小人儿”放在白石河口的小山里;她们高约18英尺,有着大大的头;她们佩戴弓箭,并且把接近她们居住地的人都杀掉。“在肖肖尼印第安人的神话中,居住在蒙大拿山脉的人都是小魔鬼,他们只有两英尺高,赤身裸体而且长有尾巴。”他们把印第安人的孩子偷走而把他们自己族中害人的小小的魔鬼放回去,这些小魔鬼和被偷走的孩子极为相像,以至于能骗过他们的妈妈,让她们哺乳这些小魔鬼,而后这些妈妈就会染病死去。这与欧洲人相信的被偷换后留下的孩子非常相似。{31}
我们在两个大洲都发现了对树的崇拜。在墨西哥和中美洲的寺庙旁都植有柏树和棕榈树,一般都是三棵一组,它们得到了悉心照料,并且会有人给它们烧香或送来礼物。在罗马人中也流行着同样的习俗——柏树被献给冥王,棕榈树被献给维多利亚。
在巴比伦王国的宗教中不仅可以看到用水给婴儿洗礼的仪式,在阿兹特克人的典礼上还能看到用作供品的蛋糕,这被先知耶利米作为巴比伦王国对女神之母“天堂之后“的崇拜的一部分记录了下来。{32}
在巴比伦王国、中国和墨西哥,社会的底层阶级往往都在湖水或者河水中覆有泥土的芦苇或竹筏构成的漂浮的小岛上居住。
在秘鲁和巴比伦,婚礼只能在一年中一个公共的节日举行。罗马人、中国人、阿比西尼亚人和加拿大的印第安人都有举起夫家门阶上的房梁的习俗。{33}
“结婚蛋糕在我们的婚礼中几乎是不可或缺的,而且这个蛋糕必须由新娘来切;这种习俗最早来自于古罗马大家庭在婚礼上一起吃东西的习俗。所以,在易洛魁人的婚礼中,新郎和新娘要一起分享一块蛋糕,而这块蛋糕通常都是由新娘给自己的丈夫的。”
美洲的很多部落,尤其是巴西,丈夫通常是靠暴力掳获妻子的,就像便雅悯族男子在盛宴上把夏罗的女儿夺走,罗马人掳获赛宾妇女一样。在威尔士,几代都保留着一个悠久的传统,即,新郎和他的朋友们像征伐似的骑上战马,带上武器将新娘夺走;在爱尔兰,人们甚至对新娘一方的人投掷矛,虽然这种投掷都是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应该无人受伤,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位国王就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这次意外最终使这个古代的奇特风俗被禁止掉了。{34}
在墨西哥,婚礼由牧师主持。他勉励新人们彼此友好和睦,并且把男人斗篷的底部与女人的裙子系在一起;他将香水撒向新人,并且给他们都披上上面画着骨骼的披肩,“这象征着唯有死亡才能使他们分离”。{35}
在秘鲁和墨西哥,牧师们组织严密,他们既担任预言者又担任牧师。“他们将新生的婴儿带进这个宗教的社会;他们对这些孩子的培训和教育进行指导:他们在婚礼上送上他们的祝福使婚姻变得神圣庄严;他们使病人得到安慰,并且帮助濒临死亡的人。”{36}在墨西哥的庙宇中一共有5000名牧师。他们倾听有罪之人的忏悔并通过进行圣礼赦免他们的罪过,他们安排节日,并且管理教堂的唱诗班;他们纪律严明,与修士无二,不过他们被允许结婚;他们进行鞭打和斋戒,定时做祈祷;他们中间有非常伟大的传道士,还有收纳女性的修道院。新的信徒剪掉他们的头发并且誓不结婚;她们的生活虔诚而庄严。{37}国王是宗教等级中最高等的牧师。除了要佩带胸带以外,新的国王要裸体登上寺庙,被祝福过的圣水要分四次撒在他身上;然后他穿上斗篷并且跪下许下誓言说要延续这个历史悠久的宗教。最后牧师就会传授给他庄严的职责。出席仪式的除了常规的神职人员,还包括修道院艺术博物馆里的修道士。{38}考蒂斯说墨西哥的牧师在诚实和贞洁方面要求非常严厉,出现任何的偏差都会遭受死亡的惩罚。他们都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并戴着点燃的香。地球上的第一批果实被用来供养神职人员。地峡的牧师发誓永远保持贞洁。
美国的医生实施静脉切开术。他们将病人的血液抽出,因为他们认为对病人百般折磨的邪恶灵魂会随着血一起流出。在欧洲,静脉切开术延续到了最近的一个时期,但是使它产生的最初的迷信,像在许多情况下一样被遗忘了。
哲学家是有机会考虑人类本性的邪恶和传统的错误的持续性的。在一个时代被称为迷信的东西没准到了另外一个时代就会成为科学,人类是第一个为了消灭邪恶的灵魂而付出流血的代价的,这种行为从古老的洪荒时代生成后便“源远流长”地延续下来,一直持续到中世纪文明时期,在最终数以百万的人因他被送进坟墓时它才得以被毁灭。一些医生可能已经发现对他们职业起源的解释仅存在于美洲的红色人种之中。
民间传说——马科斯·慕勒说:“我们不仅发现了梵文和哥特语中相同的词汇和词尾的变化,不仅发现了梵文、拉丁文和德文中宙斯的名字是相同的,不仅在印度、希腊和意大利,上帝的女人是相同的;而且这些同一的故事,在色林吉亚的森林和挪威的小村庄的保姆们仍然在用几乎相同的话讲述的,孩子们仍在印度的皮宝树下认真倾听的童话,都是来自印欧家族共同的祖传产物,它们的源头能够把我们带回到同样遥远的过去,那时候希腊人未曾踏上欧洲的土地,印度人也没有在恒河的圣水中洗浴过。”
我们发现美洲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和旧世界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来自同一个源头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比如挪威和印度的传奇故事有着非常明确的同源性。我们从泰勒先生那里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在中美洲有两兄弟,他们的父亲死在了辛巴达,于是他们踏上了去往辛巴达的危险旅程,在启程前,他们分别在奶奶的屋子中央种了一棵藤,根据这棵藤的盛衰就可以看出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在格林童话中可以发现其内核相同的构思,当两个金孩子想要离开他们的父亲去看世界的时候,他们告诉父亲:“我们会给你留下两支金百合,从它们你就可以看出我们生活得如何。如果它们生机盎然,就说明我们平平安安;如果它们枯萎了,就说明我们生病了;如果它们凋谢了,就说明我们死了。”格林描述着与印度的故事相同的想法。马科斯·慕勒说:“这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可没料到的是它又出现在了印度、日尔曼和中美洲的故事中。”对比一下下面两个故事,其中一个是奥济伯韦的印第安人讲述的,另外一个则来自爱尔兰。
奥济伯韦的故事
有一天,小鸟儿们聚集在一起,想要比试一下谁飞得最高。有一些鸟儿飞得很快,但是体力不支,很快就累了,并且被其他有强壮翅膀的鸟儿超过了。但是在鹰超过所有的鸟儿,并准备宣布胜利的时候,红雀——一种非常小的鸟儿——从鹰的背上飞起来,它就悄然栖身在鹰背上而没有被察觉。红雀在精力旺盛,毫不疲惫的情况下因为飞得最高而赢得了比赛。但这些鸟儿经过开会讨论之后决定把奖品授予鹰,因为他不仅飞到了离太阳最近的高度,而且背上还背着红雀。出于这个缘故,鹰的羽毛便成为勇士所能佩带的最受尊敬的荣誉标志。
爱尔兰的故事
有一天,小鸟儿们聚集在一起并且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它们之中飞得最高的鸟儿将会成为所有鸟儿的统领。就在所有的鸟儿都要起飞之时,一只被称作鹪鹩的小淘气跳起来,静悄悄地栖身在鹰的尾巴里而没有被发觉。于是它们越飞越高,后来鹰飞到比其他的鸟高很多英里的高度,当它感到非常疲惫而不能飞得更高的时候,它说:“那么,我就是鸟儿世界的统领了。”“你说谎!”鹪鹩从它的栖身处飞了起来,飞到比鹰高一半的高度。鹰想到了它是如何做到的,气得发疯,于是当鹪鹩下来的时候,它用翅膀打了鹪鹩一下,自那以后直到如今,鹪鹩再也飞不过山楂树的高度了。
再对比下面的故事:
亚洲的故事
在印度的神话中,来自天堂的阿瓦思降临凡间并成为佛陀的妻子,只有她的两只作为宠物的牧羊在她身边,而且她在绝不能看到她丈夫的裸体的情况下,她才能做别人的妻子。然而,天堂的神仙希望阿瓦思回到天堂中去,于是他们设法偷走了牧羊;当国王在夜晚拿着他的剑追捕强盗的时候,闪电使他的身体显现了出来。协定被违背了,于是阿瓦思消失了。
在流传下来的亚利安语和都兰语中都可以发现形式不同而实质相同的故事,其中心意思就是一个男人与来自空中或水中的女人结了婚,并且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直到她打破了她的居住所倚赖的条件。这些故事实质上与土鲁斯的雷蒙得的故事是一样的,当他狩猎的时候他在一个喷泉处遇到了美丽的麦鲁斯娜,二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直到他发现了她实际上是一条鱼,在这以后,她便消失了。
美洲的故事
腕郫是一个伟大的猎手,有一天他来到一块奇怪的草场,在那里他听到有隐隐的音乐声传来,他仰起头看到空中有一个斑点,这个斑点是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十二个最美丽的处女,她们一到达陆地,就迫不及待地起舞。他试图抓住最小的那个,但是白费力气;后来,他扮成一只老鼠,终于取得了成功。他对新妻子关爱非常。新妻子实际上是一颗星星的女儿,她非常想回家,因此她私下编了一个柳条筐。最后,在符咒的帮助下她记起了她的父亲并且飞去与他团聚。
如果卡得马斯在尤罗笆被白色的公牛——洁白无瑕的云彩——带走之后又将其追回的传奇意味着“太阳只得向西行进直到他再次看到早晨映入他眼帘的绚丽色彩”,那么在如今的北美洲看到下面的故事就奇妙非常了。从前,一个人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他严禁他的女儿离开他们的居住地以防被水牛之王带走。有一天,这个姑娘正坐在屋外梳头,“突然之间,水牛之王带领着他的大批追随者冲撞进来,把她夹在双角之间,穿越旷野,穿越流经他土地的一条小河,最终将她安全地带到他所在的另一边的居住地”。不过女儿的父亲最终找到了这个地方,并把美丽的女儿追了回来。
游戏——从印度一直到苏必利尔湖岸边,人们都在进行着类似的游戏。印度人在十字架形状的板子或布上玩双骰游戏;游戏中有方格和网,另外还要掷骰子,根据骰子的点数确定要走的格数。当西班牙人进入墨西哥时,他们发现阿兹特克人在玩一种叫做帕托里的游戏,与印度的双骰游戏相同,也是在一个相似的十字架形板子上玩。美国印第安人在发现这个国家的时候,从加利福尼亚到大西洋的人们都习惯玩的球类游戏,与欧洲的曲棍球是一样的。
在读完这段后,人们会停下来问自己,这些人到底有哪方面的不同呢?关于所有这些相同之处都出于巧合的结论无疑是荒谬绝伦的。
这两种人,中间远隔一个大洋,在婴儿时期就同样接受圣水的洗礼;他们向神灵们祷告时用同样的方式;他们同时崇拜太阳、月亮和星星;他们忏悔自身的罪过时也用同样的方式;他们一样受确定的神职人员的指导;他们举行婚礼的方式相同,婚礼上都有手的结合的过程;他们用来装备自身的武器也相同;当婴儿降生之时,两个大洲的男人都会躺在床上并让他们的妻子负责家务劳动;他们用同样的方式给自己文身,在自己身上涂颜料;他们都开始陶醉于家族中酿造的酒;他们穿相像的衣服;他们以同样的方式烹饪;他们使用相同的金属;他们用同样的驱邪和放血的方法治疗疾病;他们同样相信鬼魂恶魔和仙女;他们听的故事一样;他们玩的游戏一样;他们使用的乐器一样;他们的舞也一样;在他们死去的时候,他们同样被涂上防腐香料并且以坐着的姿势被埋葬;在两个大州,死者的尸体上面都建有同样的坟墩、金字塔、方尖石塔和寺庙。虽然这样,我们还是被要求去相信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并且在哥伦比亚时期之前他们从没有过任何的往来!
如果我们对亚特兰蒂斯有更为透彻的了解,就会明白,每个欧洲人与美洲人一致的例子,也是与亚特兰蒂斯人一致的地方;亚特兰蒂斯是两个大陆的起源之地,人们继承了它的艺术、科学、风俗和观点。可以看出,从柏拉图为我们提供的有关亚特兰蒂斯的信息的每一个例子中,我们都发现了这种一致的存在。它存在于建筑、雕塑、航海、雕刻、写作、确定的神职人员、崇拜的方式、农业以及公路和运河的修建中。我们可以理所应当地认为这种一致深入到了本章所表述的所有微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