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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亡命人蒙博托——出逃的“无敌勇士”(1)

亡命人:约瑟夫·德西雷·蒙博托

国别:扎伊尔

身份:扎伊尔前总统

流亡地图:摩洛哥

流亡原因:个人的贪婪、独裁、专制导致民不聊生,最终在反对武装兵临城下的时刻被迫逃离首都。

政治生命线:蒙博托曾经是扎伊尔人心中的英雄,曾经是政坛中的一颗耀眼新星。然而,当他手握重权的时候,贪婪的本性便被权力激发出来,他开始疯狂揽权,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独裁者。并且利用皇帝一般的权力为自己敛财,成为世界巨贪的前三甲。独裁者往往被权力蒙蔽了心智,遭殃的永远都是黎民百姓。当蒙博托把人民像玩偶一样任意把玩的时候,他的政治生命也迎来了流亡的结局。

一出类拔萃,一鸣惊人

在2004年全球腐败报告中有三位国家领导者位居前三:苏哈托、马科斯、蒙博托。挺进这个排行榜的三甲可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此榜是全球性反腐败监督组织“透明度国际”根据贪污、挪用公款数额大小而排列的,也就是说能够在这个排行榜上有名的都是各国最为贪婪的弄权者。排在前三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能在贫穷的国度里敛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那该是怎样的“非凡之人”?

苏哈托、马科斯、蒙博托都对敛财十分在行,如果说到手段最直接、最霸道、最赤裸裸,那还是要数蒙博托——扎伊尔即现在刚果(金)的前任总统。

在蒙博托统治时代,刚果曾一度被改名为扎伊尔共和国。那是个矿产资源丰富的赤道国家,在整个非洲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能出任扎伊尔的总统,就等于坐上了非洲的心脏位置,牵动着整个非洲大陆的一举一动。这样说来,要当扎伊尔总统势必是个才华出众、深谋远虑、具有领导智慧和气质的人,蒙博托当仁不让。不要觉得奇怪,抛却蒙博托贪婪的作为不说,他还算是个让人尊敬和喜爱的统治者。

约瑟夫·德西雷·蒙博托,1930年出生于利萨拉城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父亲艾伯里克·贝曼尼是个厨师,专门为天主教传教士和地方官员服务。原本贝曼尼的家族属于班格瓦迪部族,是专门为政府军队提供士兵的族类,可惜贝曼尼无心当兵。这也就不难解释在蒙博托骨子里带有的那种敢打敢拼的劲儿,这是部族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并变成基因代代相传。

在蒙博托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母亲为了生存带着蒙博托回到了家乡,家乡尽管是个小村落,但邻里街坊还算热心,都争相帮助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于是,蒙博托和母亲就在四方支援中勉强维持生活。

所幸的是,蒙博托虽然家境贫寒却没有耽误过学习,他的母亲坚持让他读书,并坚信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进入花季年龄的蒙博托考上了一所由天主教传教士开办的中学,并成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教徒。

作为一名学生,蒙博托绝对符合“年少轻狂”这几个字。他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这一点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无话可说。但是在遵守纪律方面,蒙博托的表现就相当令人头痛。其实,每个年轻的灵魂都是充满活力的,它们喜欢新鲜事物,讨厌受到约束和管制。当时的蒙博托体内就住着这样一个灵魂,它干净而叛逆,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当时学校有一条禁令,所有学生都不准去利奥波德维尔,那个城市被神父们视为肮脏的地方。蒙博托体内的灵魂躁动起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非要到利奥波德维尔去看一看,这种欲望在一个假期内得到了释放。

可蒙博托回到学校后就被人告了一状,说他违反校规去神父们明令禁止的地方游玩。就这样,蒙博托被学校开除了。

蒙博托的好奇心和叛逆精神让他失去了继续学习的机会,根据当地的法律,凡是因不守纪律而被开除的学生都要去军队服役7年。1950年,20岁的蒙博托像他众多部族祖先一样成为一名军人。

当时的刚果是比利时的殖民地,被称作“比属刚果”。早在19世纪末期,比利时国王就率兵占领了这片风水宝地,使其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也称“刚果自由国”,这也是一段让刚果人一直耿耿于怀的历史。

对于蒙博托来说,当兵入伍并不是件坏事,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才华去为国家的自强贡献一份力量。蒙博托是个才华横溢者,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军队,都无法掩盖自己的才能。

进入军队后,蒙博托一直在为军队的财政部门效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由于表现突出而被送到路路阿堡中央军事学校学习深造。这次机会着实来之不易,要知道,能够到这所学校学习的人都是军队中的佼佼者。经过两年的勤奋学习,蒙博托顺利毕业,并被分配到利奥波德维尔的军队司令部。如此神速的进步让很多人对蒙博托另眼相看,他犹如黑暗中突然迸发出的一抹阳光,把刚果人的心都照亮了。不要觉得这样说很夸张,对于一个被白人奴役的黑人国家来说,能够坐到蒙博托那个地位绝对是黑人的荣耀。是的,自从被殖民以来,还没有一个黑人得到过军士长的军衔,蒙博托是第一个。

1956年,蒙博托结束了7年的服役期,上级建议他做一名职业军人,一辈子都为军队效力。这听上去不错,职业军人的待遇和福利都很诱人,只不过会让生活变得平淡而已。平淡是蒙博托的劲敌,他刚刚27岁还十分年轻,张狂的灵魂根本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于是,他毅然决然退役,到一家名叫《非洲现状》的周刊当了一名记者。记者是个充满挑战的行业,这符合蒙博托的性格。

当记者的时候,蒙博托接触到了政治。新闻、政治不分家,蒙博托重新认识了刚果的自强之路,认为独立才是硬道理。期间,他跟政治家卢蒙巴成为挚友,并加入卢蒙巴组织的“刚果民族运动党”。这是个十足的政治组织,蒙博托算是一脚踏进了纷扰的政治世界,开始为了刚果独立而奔忙。

当时的非洲燃起了民族独立的熊熊大火,很多被殖民的国家纷纷独立,“刚果民族运动党”率领着一群有志之士也展开了跟比利时殖民者对抗的独立运动。

1959年底,殖民政府逮捕了卢蒙巴,蒙博托四处奔波,走访比利时众多官员以及红衣大主教,要求在比利时召开的“布鲁塞尔圆桌会议”

之前释放卢蒙巴。经过蒙博托和“刚果民族运动党”的努力,卢蒙巴终于脱险。1960年1月,“布鲁塞尔圆桌会议”召开,在卢蒙巴和蒙博托以及其他成员的强烈要求下,比利时无奈地点头答应刚果独立。

刚果独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大势所趋,但是蒙博托功不可没。

“布鲁塞尔圆桌会议”开始前后,都是蒙博托在精心打点,政治外交能力锋芒毕露。1960年4月,第二次“布鲁塞尔圆桌会议”召开,蒙博托亲率代表团参加针对刚果独立的后续问题进行商讨。在谈判中,比利时答应刚果独立,但要求以技术合作伙伴的身份继续留在刚果。也就是说,刚果即将迎来的独立并不彻底。

1960年6月30日,是刚果的重生之日,那一天一个新的刚果共和国——“刚果(利)”横空出世,除了疯狂的舞蹈之外没有更好的语言来表达刚果人民此时此刻的激动心情。不难想象,蒙博托和卢蒙巴在刚果民众心里的形象有多么伟岸,他们拯救了一方百姓,拯救了无数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的灵魂。

独立之后的刚果政府中,卢蒙巴当选为政府总理,总统是约瑟夫·卡萨武布,蒙博托由于没有参加选举而出任了总理府的第一国务院秘书一职,是卢蒙巴的得力助手。

1960年7月,独立不久的刚果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兵变。这场兵变是由反对比利时变相殖民统治者发起的,目的是抵制比利时军官的命令,欢欣鼓舞的部落妇女们,涂着节日的斑斓色彩庆祝刚果独立。

要求实现军队去比利时化。本来是一场初衷值得人敬重的兵变,但是军队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新政府。蒙博托再一次临危受命承担起跟兵变士兵谈判的任务,他的外交才能展露无遗。蒙博托沉着冷静的一番谈话瓦解了兵变队伍的斗志,承诺不予追究参加兵变者的责任,并提拔了部分士兵。一场险些发生的军事政变被蒙博托的三言两语平息了。

顺利平息一场没开始的恶斗,蒙博托居功至伟,理应受赏。此后不久,他便被恢复了军籍并升为上校,成为陆军总参谋长。蒙博托一直以来都是个优于他人的人,无论是上学还是当兵,都展现出无可匹敌的智慧力量。不难想象,这样的人必定不满于为别人效力,蒙博托的野心在一点点膨胀。

二一步步走向巅峰

刚果新政府的诞生也带来了很多连锁反应,政权的争夺成了诸多反应中最为热烈的一环。这不奇怪,卢蒙巴和卡萨武布总统一开始在刚果独立问题上就出现过矛盾,在政府工作中也很难达成共识,更别说齐心协力了,于是,刚果新政府出现了权力争斗。就在这个时候,比利时针对刚果兵变做出了反应,更多的比利时士兵浩浩荡荡开往刚果,所有在刚果的比利时侨民都被撤离。这一招叫釜底抽薪,那些被撤离的比利时侨民个个都是行业精英,分布在刚果不同工作领域,他们一走让刚果许多社会部门失去了脊梁骨,以至于无法正常运转。比利时为了重新得到刚果不遗余力地策动了一场又一场恐慌,撤走比利时在刚果的生力军不过是其中一招而已,煽动加丹加省脱离刚果独立才是重头戏。

1960年7月11日,加丹加省宣布独立,紧接着南开塞省也宣布独立。

几天之后,卢蒙巴宣布刚果处于战争状态,并要求联合国救援。很快,联合国看管部队驻扎进刚果。蒙博托在这个时候的主要任务就是建设刚果部队,在联合国看管部队的帮助下提高刚果部队的战斗素质。由于撤走了一批比利时军官,刚果军队出现了严重的“缺血”状况,为了保证军队正常运转,蒙博托亲自上阵当起了指挥官,那个时候他30岁。

30岁的蒙博托很快被擢升为刚果武装力量总司令,成为刚果历史上最年轻的高级军官。手掌兵权对后来蒙博托走向权力巅峰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自古以来拥兵者易得天下,只要掌握驾驭政治的技术,天下唾手可得。

政府那边,卢蒙巴和卡萨武布的争斗依旧在继续。9月,卡萨武布总统突然宣布撤销卢蒙巴的总理职务,卢蒙巴并不甘心,闯进广播电台宣布卡萨武布已经被他罢黜。两个对刚果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像孩子一样开始了拉锯战,这样下去,刚果政府很容易被比利时乘虚而入。

在此关头,而立之年的蒙博托发动政变,结束了总统和总理之间的拉锯战,让刚果避开了内战之乱。9月14日,蒙博托发表全国讲话,表示军队剥夺了总统和总理的权力,政府和议会也将重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把总统和总理赶下台,不过是让他们冷静一下而已,政府暂时由新成立的“专员委员会”管理,刚果秩序照旧。演讲中蒙博托特地表明了自己并不想当总统或总理的意思,他将继续留在军队不插手任何政府公务。这样看起来,这场政变的确很无奈。

然而,卡萨武布和卢蒙巴的争斗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更加激烈。

外部舆论基本上都在袒护卡萨武布,因为卢蒙巴跟共产党之间是否有关系还没有调查清楚。迫于舆论压力,蒙博托恢复了卡萨武布的总统身份,次年,卡萨武布总统和新任总理阿杜拉重新揽回政权,这一小小风波暂时平息。

蒙博托一直以来都把重心放在军队建设上,新成立的“蒙博托刚果国民军”在他的悉心培养下正慢慢成长。不能说此刻的蒙博托多么清心寡欲,手握重权的人永远不会单纯,只能说真正让他的野心迅速膨胀的时机还没到。在培养“蒙博托刚果国民军”的同时,蒙博托着手剿灭其他武装组织以确保这支正规军队的纯粹性。

“蒙博托刚果国民军”逐渐成长为刚果的中心部队,肩负着维护刚果统一和秩序安定的任务。蒙博托从国外聘请优秀的军事顾问来指导军队管理,并不定时选拔表现出众的军人到国外军事学院学习,他出色的组织能力帮助刚果建立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在刚果无数次的劫难中,都是蒙博托带着他的军队平息了一切。刚果人民无法想象,没有蒙博托和他的军队,自己将生活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中。蒙博托及其军队的重要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卡萨武布总统和阿杜拉总理在治理国家上的不足,否则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出现危机并动用军队才能解决。

加丹加、奎卢、基伍、斯坦利维尔等地是武装起义的高发地,蒙博托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平定内乱上。本来以为把加丹加武装起义的领头人冲伯擢升为总理就可以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冲伯与卡萨武布之间的权力斗争让本就混乱的局势更加糟糕。

蒙博托的机会来了,领导阶层之间的互殴只能让人民对这届政府失望,即使卡萨武布在任职期间做出了很多人事上的调整,但都于事无补。刚果在一步一步走向内乱,在这样的局势下,人民更加迫切需要一个知人善用者领导群雄,蒙博托无疑是个不二人选。

1965年11月25日,蒙博托第二次发动政变,彻底赶走了卡萨武布总统,成为刚果独立后的第二任总统。而在1964年才刚被改称为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刚果,也被宣布成立为第二共和国,第二年的5月,刚果国名被简称为“刚果(金)”。

三无限膨胀的欲望

登上总统宝座并不代表万事大吉,由于蒙博托不是按照正常的选举程序当选为总统的,所以他始终背负着政变者的名声。名不正则言不顺,因此他自然也会听到一些不顺耳的声音。除此之外,刚果一直存在的武装叛乱也依旧是他最大的困扰。刚果自从独立都没有统一的语言,而且也没有根深蒂固的共同的传统文化,这样一来刚果内部的部族矛盾就得不到缓解,国家秩序也岌岌可危。蒙博托面临最严峻的问题就是稳定国家秩序,这是国家发展的根基所在。

如果说当面对众多烦忧时蒙博托还能有一些宽慰的话,那无疑是跟妻子一起迎接新政权的到来。对于蒙博托来说,妻子玛丽·安托万内特就是荒芜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在枯燥而残忍的政治世界中的一丝温存。

当年安托万内特委身于蒙博托的时候仅仅14岁,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但是安托万内特却没个像样的名分,直到同居4年后,两人才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结婚之后,安托万内特安心做起了家庭主妇,带孩子、做家务样样不用蒙博托操心。家庭的温暖让蒙博托少了很多烦恼,而且更有精神在管理国家上一展手脚。

1966年7月23日,加丹加在比利时的支持下继续发动叛乱,并且迅速控制了基桑尼加。这场叛乱显然是对刚果政府将冲伯赶下台的报复。

叛乱之声四起,蒙博托只能斩草除根。他的“蒙博托刚果国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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