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桀心底对任雪盈始终存了一丝歉意,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次听说任雪盈的经纪公司因为小三言论的事情要和她解约,当即就抛下公司的重要会议,开着车来找任雪盈了。他是真心地希望能够帮助她,所以带了支票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被任雪盈如此地排斥。这让从来不曾被人拒绝过的程天桀感到莫名地窝火,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曾经在自己的羽翼下那么温顺甚至到逆来顺受的任雪盈,不觉有些恼火起来。这几年来,他虽然已经尽力地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可是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不自觉地在生活中被她曾经的一些习惯影响着,就算是穆雪晴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却还是空空落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这一次看到她回来,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心底一直是挂念着她的。
可她的态度却是如此地冷淡,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只言片语,在媒体采访的时候,也断言和他毫无瓜葛。对此他心里虽然能够理解,觉得她现在的身份,需要隐瞒很多过去的情感经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样抱着一片好心想要来帮她,却被她如此地打呛不说,甚至连过去的事情也都抹杀掉了。
程天桀的眼神不觉冷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任雪盈,慢慢地问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原本以为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也许你看到我的时候,会和我一样,心里有一丝对过去的留恋,虽然我当时的决定非常突然,可是却也对你做了最好的安排,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那张支票的,我当时就说过,就算我们的关系终结了,我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好,何况我们早就有言在先,你当时会答应我的要求,不也是认同了我的这种做法了吗?”
任雪盈被程天桀的话击中了心坎,顿时觉得那些她已经认为遗忘了的过去,就这样如同海水一半涌现在脑海当中,所有残暴的对待,所有痛苦的期待,所有没有终结的悲哀,都让她曾经痛不欲生过,她一直以为在那个雨夜,当她独自悲哀地离开的时候,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恨也将慢慢地化成一个终点。当她失去了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的最后的一点的爱意也彻底地消失殆尽了。在国外的时候,杜荀鹤曾经问过她,现在是不是有勇气回国,会不会在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再次扰乱了心神。她当时还那么地平静地回答说,就算有一天和程天桀擦身而过,也会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不打招呼,就像不曾看见似的。她也一直觉得在这些日子里,她做的不错,直到和程天桀之间的事情一次次地被放在台面上,到林亚娇和穆雪晴三番两次地找茬开始,她才知道那些她以为都遗忘了的过去,其实都还存在着,就算她不愿意承认,那都是一段她摆脱不了的痛苦和过去。
任雪盈淡淡地笑了下,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她甚至都不愿意看着程天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慢慢地说道,“我认同?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程天桀,你认为当时那种情形下,我有得选吗?我父亲还在看守所里,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我父亲就要面临官司,这种事情换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或许都只能答应。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你的钱,这也是为什么到最后我拒绝要你那张支票的缘故,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你身边,就真的变成了你买来的一件商品,我可以失去我的自尊,可以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可我不能失去我的心。我不要你的钱,我耗费在你身边的那些时间,就当做是我们互不相欠,我早就已经把过去都放下了,对我来说,在你身边的那一年多的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光,是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想起来的痛苦的过往,你何苦又要来这样提醒我呢?你和我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无论我是好,还是不好,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希望你当我是个你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人,我们在任何的场合下见面的时候,你都不要来和我打招呼,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
程天桀说,“我知道林亚娇和穆雪晴找上你,让你觉得很难堪,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也不愿意。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地来找你,经纪公司要你赔的钱,无论多少我都愿意帮你,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但你何必把过去都说成这样?我承认我们当初在一起,是我的决定。也许对你来说这的确是种伤害,可是在一起的时间里,我觉得我们也曾有过一些美好的回忆,即便是现在我们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至少也还是可以互相关心,为何要像你说的,变成陌生人?任雪盈,你不觉得你这样太绝情了点吗?”
任雪盈原本已经在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听到程天桀的话,她内心最后的一丝防线也终于崩溃,她冷冷地说道,“过分吗?我不觉得我这样做是过分的,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任何的瓜葛,你也不需要为了我的事情着急上火,更不需要拿钱来帮助我。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你和我只是陌生人,所有的过去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想再去想,经纪公司的钱你不用管,杜荀鹤已经帮我都解决了,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走过去,想要拉开门,可是手腕却被程天桀抓住了。
她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他一定怒火中烧,毕竟从不曾有人敢这样忤逆他的意思,何况她现在完全就像是挑衅似的,口口声声说着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程天桀冷笑地说道,“杜荀鹤?就是那个小面馆的老板吧?当年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时不时地去见他,后来那家伙虽然离开了,你却总是忍不住想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初离开我,连支票都不要,就是因为知道有他会收留你吗?你们俩的花边新闻倒是天天都在娱乐版的头条。你去了国外,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吧?做什么已经死掉的假消息,让我以为你真的已经不在了,然后你就和他卿卿我我地回来,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那么热烈。你早就已经和他勾搭在一起了吧。他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却还不在意这些,显然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要从我这里接收你了。任雪盈,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尊,说什么真诚心意,其实你根本就是水性杨花,看见条件还不错的男人就往上贴。我倒是奇怪,这个小面馆的小老板,怎么就会摇身一变成了国际财团的总裁,而且还这么热火朝天地捧着你,你会变成大明星大概也是他的功劳吧?你现在要跟我划清界限,连见面都要当成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其实是怕他误会你和我藕断丝连吧?怎么?他要娶你吗?还是说,现在对你而言,只要好好地讨好这个男人,就算你的演艺事业都完蛋了,也无所谓?”
任雪盈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哆嗦,“程天桀,你住口。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想法去想别人,你根本就不配在我面前提起他,无论我要和什么男人在一起,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听明白了没有?”
程天桀却不松手,索性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一双手,眼睛已经因为妒忌和愤怒的火焰而有些发红了,他恶狠狠地说道,“和我无关?哼,任雪盈,我看你记性好像不太好,你忘了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你过去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吗?没错,我来的时候还在自责不该让那两个女人毁了你现在的生活,可是我现在不自责了,我反倒很感谢她们,撕掉你虚伪的外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过去,什么清纯的当红之星,你以为你说没有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你以为你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一起生活的那一年多的时间就真的什么都不算了吗?”
他突然狠狠地将任雪盈摔到了床上,然后不等她坐起身来,就迅速地跳上去,将她整个人都压在床榻之上,然后疯狂地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任雪盈发狂地大叫,“程天桀,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别碰我,别碰我!我会杀了你!混蛋,你放开我。”可是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威慑力,渐渐地嘶吼声变成了夹杂着恐惧和哭腔的声音,她拼命地用双手推挡着程天桀的侵犯,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程天桀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愤怒地喊着,“陌生人?我倒要看看,你的不会撒谎的身体,会不会也告诉我,现在我们只是两个见面都不用打招呼的陌生人。”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成了碎片,渐渐丰满而充满了风情的胴体就这样大喇喇地暴露在他的面前。她拼命地用手想要挡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却被他用力地拉到两侧,牢牢地禁锢着。他的亲吻像是残忍的惩罚,汹涌而有力,无论她怎么躲闪,都无法逃避。她的声音被他的嘴堵住,只能发出动物般痛苦的呜咽声,她想挣扎,可是他就像是沉重的束缚,将她彻底地占据,让她根本无从逃脱。
噩梦一般的痛楚,席卷而来,他彻底地占据了她的身体,根本无视她的疼痛,就那样闯入了她的身体,仿若一个侵略者,那样地疯狂又那样地肆意。痛楚就像是碾压般在身体上反复着,他的亲吻不曾有片刻的停息,她哭得喉咙都哑了,渐渐发不出声音来,他却还不停止。
程天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想要惩罚她,可是在抱着她的身体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原来是这么地留恋着她身体的味道,就连她抵抗的模样都让他心潮翻涌,只想在她这里掠夺得更多,仿若停歇下来就会有巨大的失落感让他无所适从似的。
他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仿若这些年都是在伺机等待猎物的出现,而在见到任雪盈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等待的根本就是她。可是她的眼神是那么地冰冷,她的心跳也不再为他而沸腾,她甚至连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只是冷冷淡淡地一直强调着他们现在只是连招呼都不必打的陌生人。
他脑子里几乎无法把这些愤怒抹去,他只能不断地进犯,不断地侵占,明明听到她痛苦的声音的时候,心跳会漏了一拍似的那么麻痹而痛楚,可是却无法让自己放开她。
他想要温柔地亲吻她,可是才要靠近,她就流着泪别开脸头,他顿时妒火中烧,想起之前在八卦杂志上看到她和杜荀鹤十指紧扣出席活动的画面,就狠狠地伸手箍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然后在她紧紧地咬着牙关的情形下,用异常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还是撬开了她的嘴唇。
那久违的甜蜜的滋味,却和她的眼泪含混在了一起,带着他忍不住要皱眉的咸涩。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猛然从她的身体中退了出来,却是站在床边,看着浑身发抖蜷缩成一团的任雪盈,皱紧了眉头。
程天桀把带来的支票摔在床上,冷冷地说道,“别以为你在国外待了几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可以摆脱所有的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就算你不承认,也还是存在。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当初不要我的钱,结果转头就和那个男人混在了一起。任雪盈,我奉劝你最好别忘了,你没有这种资本让我多看你一眼,因为你对我来说,就只是我当初玩腻了抛弃掉的情妇罢了,这个肮脏的身份并不会因为你当初没有收我的支票而有任何的改变。我现在之所以会帮你,并不是对你还有什么留恋之类的,对于你这种我扔掉的不要的玩具,我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所以别以为在我面前装清高,就能摆脱掉什么。”
他说完这些话,见她始终都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上却是青紫的印迹随处可见,显然他刚刚在疯狂又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心里不觉有一丝触动,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索性拿起外套,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地走过去拉开门扬长而去。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继续留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等程天桀走了,房间重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了,任雪盈才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浑身如同被坦克碾压过似的,疼得厉害。她扯着旁边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痛苦。在国外的这些年里,也曾时不时地想起过那些痛苦的过往,可是她都忍下来了,不曾落泪,可现在,却像是一切噩梦都重新拉开了帷幕,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泡影。
果然,不管她变得多么强大,自以为变得多么强悍,不再畏惧任何的伤痛,一碰到程天桀,她努力坚持着的决心就全都被摧毁,她所有对未来生活的理想都变成了虚伪。
她哭得那么伤心,心里是多么想找个人说说这些痛苦的事情,可是却始终不敢对杜荀鹤说起。她怕被杜荀鹤看轻,怕小鹤会认为她至今仍然放不下那个人。毕竟她在国外的这几年里,小鹤是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让她摆脱那些不堪的过去,想让她改头换面,变成一个充满了自信,不会轻易跌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