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下午彩凤有事,就让奴婢去厨房看看小姐的汤有没有做好,奴婢去的时候,刚好见到豌豆在替梅姑熬药,便聊了会天。至于紫鹃说看到奴婢往药罐里放着什么,是三七,因为豌豆说,之前周大夫有叮嘱过,三七要最后放。”“替梅姑煎药的不是豌豆吗?怎么你往里面放药。”慕容如咄咄逼人。“四小姐,豌豆当时不太高兴,奴婢便替她放了。”“不高兴,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慕容如的声音,尖锐的让人生厌。慕容丞相适时咳嗽了声,阻挡了慕容如接下来想说的难听话,“周大夫,你说说到底是怎么被毒死的。”“是,老爷。”周大夫将药渣倒在桌上,拿起其中一个药材,“画眉姑娘,这个就是你下午放的三七对吗?”画眉盯着看了会,点点头,“应该是,当时桌上放的便只有这一个,奴婢便放了进去。”周大夫从手帕里又拿出一个药材出来,“老爷,您看看这两个药材有什么不同。”慕容丞相拿起来看看,“没什么不同。”周大夫接过药材,又传给其他人看了一遍,“各位,这两个,一个是三七,一个是土三七,一般不懂药理的人,看不出区别,但是两个药材长相相似,药效却迥然不同,三七是活血化瘀的,能治疗梅姑的伤,而土三七,虽然也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却是剧毒无比,服用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腹绞痛而死。”张渊听完就跑过去掐画眉的脖子,“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娘。”画眉被掐的喘不过起来,慕容静朝酒儿使个眼色,酒儿一脚将张渊踢翻过去。张渊被踢到慕容丞相面前,“老爷,您要替奴才做做主啊,我娘还没享过奴才的福,便就这样去了,娘,您死的好惨啊。”慕容丞相看着慕容静,“是你丫鬟放的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相爷,刚刚周大夫说了,这种药材一般人是认不出的,连我们这些主子都不知道三七与土三七的区别,她一个内院丫头,又如何得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慕容莲适时开口,“爹,一般药方卖药不会只卖一根的,可以去院中搜搜……”“好,来人,去搜搜。”慕容如扬起得意的笑,哼,这回死定了吧。
不一会,就有人拿了个小包裹来,呈给了慕容丞相,慕容丞相朝周大夫点点头,周大夫上前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放了好多三七,“老爷,确实是土三七。”丞相发怒,“来人,快把这丫头打死,居然敢在我府中害人。”侧夫人拉拉丞相袖子,“老爷,妾身听说土三七比三七要贵好多呢,这一包土三七,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吧,她一个丫头,月银加打赏,也没有一两银子……”慕容丞相怒气冲冲的看着慕容静,“丫头是你院中的,你该如何解释!”画眉在周大夫说是土三七的那刹那,就惊呆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在听到相爷要将自己打死那刹那,脑中一片空白,转而泪流满面。“我没有任何解释。”“那就是承认咯。”“没有解释,并不代表承认了,相爷耳朵有问题,最好趁早治。”“你……”这个女儿一定是上帝派来气自己的!“画眉,我问你,这个不是你的对吗?”画眉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小姐,奴婢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东西,奴婢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奴婢房中。”“我且信你。”“平常你与谁一起住的?”“奴婢与彩凤住一个房间,奴婢每天都有打扫房间,今早打扫的时候,还没有看到有这些东西。”“来人,将下午靠近画眉房间的人,全给我带过来。”厅中静悄悄,没人应慕容静的话。慕容静威压散发出来,本来就冷的厅中,变得更冷了,小姐夫人们都紧紧衣服,不是快开春了吗,怎么又降温了。“老爷,本小姐是相府嫡出小姐吗?若不是,本小姐还是趁早搬出去的好。”“你们都没听到三小姐的话吗?”“是,是。”下人们跑出去将靠近画眉房间的人,全带了过来。
带过来的下人们战战兢兢的站在厅中,任慕容静走过来走过去的打量。慕容静掏出一贯铜钱,约莫千个左右,在手上掂了掂,“待会本小姐问的问题,第一个回答的,赏一半,第二个,剩下的再一半,依次循环下去。”听说有钱拿,下人们都兴奋不已,“不过,若被本小姐发现说的是假话,就如同这椅子……”只听啪的一声,酒儿一掌拍过去,椅子成了粉末,屋中人都被吓到了。“好了,大家放松放松,问题来了,今个下午你们当班,有没有见过谁进了画眉屋中。”“回三小姐的话,奴婢有见到彩凤去过。”“是啊是啊,我们都有见到。”彩凤看着慕容静,“三小姐,奴婢和画眉住一个屋子,奴婢回自己的房间,正常啊,三小姐不能因此就断定奴婢的罪。”慕容静点点头,“还有谁见过。”慕容静在铜钱上加了一块银子,晃荡晃荡,听在下人耳中格外动听,而彩凤,却渐渐紧张起来。一个小厮看了眼彩凤,“三小姐,下午奴才看到彩凤姐姐从屋中出来后,转了个圈,又偷偷摸摸的回去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你胡说。”彩凤立马回答。慕容静淡淡的看着彩凤,“彩凤,你紧张了。”“奴,奴婢没有,奴婢因为怕被冤枉,所以紧张。”“是吗?”“是的,三小姐。”
“墨王到。”外面小厮的声音传来。墨王?一屋子的人惊讶,墨王怎么好好的来相府,还是在晚上。慕容丞相赶紧从座位上起来,带着众人来迎接墨王。“墨王,怎来了来了老臣府中,恕老臣招待不周。”墨意遥摆摆手,“本王办事回来,刚好从相爷府经过,想着许久没有来拜访过相爷了,便就来了,没打扰相爷吧。”“没有没有。”“看这架势,相爷这大晚上的审案呢?审什么案,本王也来听听,想必相爷应该不会介意吧。”丞相抹抹汗,这可是天和超然存在的墨王,自己怎敢介意,于是赔笑着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墨王请上座。”慕容丞相将刚刚自己坐的位子让了开来,墨王也没有推脱,直接坐上。“你们审你们的,不要管本王,本王就是个听众而已。”慕容静嗤鼻,听众?好大牌的听众!没看到丞相已经紧张了,小姐们的眼神都扒在他身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