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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顾晴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她也没有她自己能当一回红人的。她和陆栗因为面子而需要古梓然做中间人的和好,也根本就用不到,可以说是没等他去当说客,他们就已经和好了。至于理由是什么,那就是……

顾晴晴因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去餐厅里上班,她也不想这件事情就这样半途而废,只是上了几天的班就算了,其余的时间就光明正大地用来偷懒,她做不到这样。

她把想法和古梓然说了,古梓然也没有阻止她,因为她的手的确的是处于康复期间了,所以也同意了。

第一天过得很平常,就像往常一样,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主管因为知道顾晴晴的情况也没有派她去做餐前准备的活,而是叫她在一旁休息一下,她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所以也没闲着,就帮着擦擦桌子和摆摆餐具什么的,其实她的手真的没什么大碍了,是他们太照顾她了,来客人的时候也有容伟或其他同事帮着她,根本就用不到她,只能在一旁无聊地站着。平日都还有容伟和她说说话,和偶尔忙一下,还比较好过一点,现在容伟都基本上在忙,其他的同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理会她,但是只要看到有人叫顾晴晴,容伟就不是会去帮忙的,决定不会让顾晴晴干到活。

她觉得他们真是过分紧张了,所以她决定第二天就和他们说,不用这么刻意地帮她的,就像平常一样就好,反正她还是可以的那些事,这样会让她觉得很困扰的。

可是第二天,顾晴晴刚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因为说得太急速,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不过她听到一个重点就是:叫她马上上网。

她挂了电话后,就连忙打开电脑,进入刚刚同事说得那个网站,一弹出就看到一个大大的标题写着“嚣张的餐厅女服务员因对顾客不满竟拿开水来泼顾客,恳求餐厅负责人给个交代。”

顾晴晴看完这个名字之后觉得很无聊,但是既然打电话来叫她看一定是有些什么东西值得看的,于是她耐着性子把它看下去。果然,她发现这个餐厅的名字居然和她现在所工作的餐厅是同一个名字的,再看到角落里的配图,照的分明是他们餐厅啊,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出什么事了这段期间。她当时很没有意识到这里面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因为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不可能想到会是自己。

但是当她看到那个女的讲述着那些故事,她就觉得怎么这样像她自己的呢,她很是疑惑,看到最后,她才发觉这里面说的那个女服务员是她,她不禁一阵寒颤,这是没有的事啊,她根本就没有做过。她怎么可以把事情反过来说呢,从来不知道那个人竟然会怎么恨她,原来以为的讨厌也在不知不觉中升级了,从以前那个只是互不顺眼到现在为了可以整到她不惜颠倒是非,她真的很无语,也觉得很可惜。

此刻她不知道该这么办,如果是去餐厅上班的话,说不定会连累到经理他们,毕竟经理的立场是很尴尬的,他要向顾客交代,向老板交代,现在还要向媒体交代,她真的不想让他为难,即使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但是现在她真的需要有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顾晴晴呆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身旁的手机拼命地再响,而她丝毫没有动静,根本就没有想理会的冲动。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很乱,全部都是那天发生过的影像,本来没有在意而差不多要忘记了的,就刚刚知道了那件事之后,就开始满脑子浮现出来,那个嚣张的嘴脸。

顾晴晴不禁有些愤怒,她自问自己真的没有很卑鄙的让她难堪过,大多是小时候的一些恶作剧而已,但那是她们互相的啊。虽然她承认之前可能真的有点过分,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大家小时候都会很没有是非感疯狂过的,而且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至于和记仇到现在吧。虽然她也不喜欢她,可也没有事事都记住啊,只是偶尔会想到自己还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想来也并不寂寞。

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怎么做啊,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在她陷入自己的沉思里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急速,顾晴晴本来不想去看的,但是想想还是去看看。

一打开门,就看到陆栗着急的脸,顾晴晴一下子呆住啊,她没有想到陆栗会过来,因为自从她们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到过她家了,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想到她。

“怎么了。”陆栗一把抱住了顾晴晴,她以为顾晴晴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的,所以一直安慰她:“别害怕啊,有我们呢,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还你一个清白,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去餐厅上班了,就在家里呆在吧,我也会过来陪你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梓然他们吧。”

陆栗早上一直都有看新闻的习惯,所以今早一打开网页就看到一条关于服务员用开水泼顾客的报道,这样新颖的题材真是不常见啊,所以一下子她觉兴趣就来了,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报道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刚好这个时候就接到了古梓然打给她的电话,她才发现原来顾晴晴竟是这里面的“主角”,怪不得她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同时她也觉得很气愤,到底是谁怎么无聊弄这样的报道啊,这分明是诬陷啊。但是没有再多的思考,唯一想到的是过去找顾晴晴,什么隔夜仇一下子就没有了,有的只是很担心。

“嗯”顾晴晴应了声就没有再说话了,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这是她和她爸爸一起去挑得,顾辽生因为知道她喜欢就买下了,尽管这个灯和这屋子里的整体的风格不是一致的,但是还是被留了下了,成为了一个刚看一眼觉得很别扭,但是看惯了就会觉得别有一番感觉。顾晴晴已经很久都没有仔细地欣赏它了,从非它不可到后来的慢慢习惯,没想到再一次地留意到它的存在会是这样的心境。

……

顾晴晴从下午就一直开始睡,模模糊糊地,时睡时醒,有时看到一人在她的床边说话,可是当她想要仔细听她说话的内容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人在,于是她转过身去继续睡。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黑了,顾晴晴一睁开眼就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她快速打开床头灯,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房间,她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这是她熟悉的地方,这个认知让她心中存在着的某种恐惧渐渐散去,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下了床看到闹钟里显示着6点半,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睡了五个小时了,怪不得会觉得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陆栗怎么没有叫自己起床啊,她一边嘀咕一边走出自己的房间。

沿路走道的上的筒灯已经打开了,一路光亮充足地走到客厅了。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本在外旅游的父母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还有陆栗和古梓然他们一家,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

“你醒了,本来准备叫你起床吃饭的,但是你伯父他们说你可能很累了,就让你多睡了一下。”顾辽生一脸温柔地对顾晴晴说,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了吧,这么大的事都不和他们说,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不知道应该说她蠢还是什么好,真是让他不禁心疼啊。

“可是爸啊,你和妈不是在泰国吗?怎么就回来了呢?”因为她想到昨天跟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说是在泰国呢,才到泰国没几天,也就玩了一两个城市,他说准备去完泰国所有的城市才到下一个地方去。所以怎么说都不应该在这里的。

“晴晴啊,如果不是梓然和我们说,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们了?”黄美雅很是难过地看了看顾晴晴的手,那里并没有完全消褪,还留有淡淡的痕迹。原来她出去的这几个星期里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而顾晴晴居然什么都没有跟他们说,每次通电话都是一副“我很好”的情况,而她也不疑有他,也没有问,她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怎么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听到她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居然不多问一句,如果她的态度强硬的话,顾晴晴是瞒不下去的,只能说实话,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没能多关心一下呢。

因为顾晴晴她爸爸的关系,再加上顾晴晴小的时候很调皮,所以她一直扮演着一个严母的角色,常常把顾晴晴当作一个男孩子在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身份,直到她爸爸又回到这个家庭,接替了她这个位置,让她可以回到一个属于她的那种状态里去,可是她已经改不了了,因为顾晴晴对她的形象已经固定了,最后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和顾辽生换过来,她继续扮演她的严母,而顾辽生就做一个慈父,这样也很好。

“晴晴啊,你爸妈出门前应该和你说过,有事的事情可以找伯父和伯母的,你是在跟我们客气吗?其实啊,我们两家人是不需要客气的,虽然我和你爸爸不是有血缘的兄弟,但是我们俩感情比亲生兄弟很好啊,你也一直叫我伯伯的,虽然我平时工作是忙了点,但是那绝对是没有你的事情重要,而且我还受过你爸爸的恩惠呢,虽然只是小小的,但是我却会永远记住的。”古圣泉说完还投向顾辽生一个感激的目光。

“你这是说什么话啊?”听到他对顾晴晴说这一番话,顾辽生很是感动,毕竟自己的女儿多一个人疼当然是好事了,可以听到古圣泉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觉得汗颜了,这句话已经听过不下数十遍了,自己都能背下来了,不过古圣泉说的那件事他倒是不记得了,每次问他的时候都是一股神秘的样子,而自己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伯父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接收到她父亲递过来的眼神,她忙向古圣泉解释,看到他们一回来,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即使只是像现在这样,个个责备她,她还是会觉得很踏实,因为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错在太自以为是,就算她多想独立,多想证明自己,可是现在的她怎么都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成年的人,一个做决定前还需要经过监护人同意的小孩,她不该把自己想得那么无所不能。

“晴晴啊,你伯父说得对,伯母一直把你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疼,很多事情你都可以找我的嘛,发生这件事怎么就选择瞒着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呢?几个小孩子在一旁瞎起哄,我并不是说你们成不了事,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有些事情要让她发生容易,但是如果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从源头着手。”杜茉莉很理性地分析了一下对这件事的看法,其实她一直很喜欢顾晴晴的这种有自己独立意见的女孩子,就像她小时候那样,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固执地否定所有的异样的声音,也常常被修理的很惨,因为个性太分明了,所有成不了父母最宠爱的那个孩子,所有也失去了很多属于她的机会。慢慢地她发现,有时候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只是因为你不够圆滑。并不是说你必须要失去自我的想法去迎合别人的需求,而是适当地掩饰一下自己聪明,反而能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她听古梓然说过那个处处针对顾晴晴的那个女孩,也许她就是在嫉妒顾晴晴也不一定。

“好,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顾晴晴对着杜茉莉笑了笑,心里有一种被理解的感觉,她很小就知道,杜茉莉其实是懂她的,知道她内心的某些想法的,但是她却不曾真正地把内心的想法告诉杜茉莉,因为她觉得她们之间总有一些东西是不能明瞭的,即使她们很亲密,像对母女一样,但是就是不能很透明。

陆栗过来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好了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对策吧,绝对不能让一个女孩得逞。”顾辽生说道。

“还用商量什么,直接叫她爸爸领回去教,真是太不像话了。小的时候总是和我们晴晴过不去,现在居然还用这种事情污蔑我们家晴晴,偏偏她的年纪还小,又不能给她计较什么。”黄美雅说到这个很是气愤,想到那一年因顾晴晴打伤了她,她爸爸就找上门来说叫他们给他女儿一个交代,于是就问顾晴晴是什么原因打人,结果却是因为她骂顾晴晴没有爸爸,所以顾晴晴才忍不住打了她。就这个原因,让黄美雅很是心疼,于是就闹啊,之后顾辽生被黄美雅闹得没有办法就回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她爸爸一看到顾辽生是顾晴晴的爸爸就立马叫老板啊,原来她爸爸是顾辽生公司仓库的司机,然后黄美雅就这个来威胁她爸爸,说如果以后再让自己知道他女儿欺负顾晴晴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当然也明白,于是也向黄美雅保证了,这才风平浪静了。

当然这件事顾辽生他们是不知道的,所以顾晴晴一直不知道那一段时间里她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过在自己的周围,然后自我良好地认为是因为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了,不禁一阵得意,于是逢人就炫耀,便越来越多的小朋友因为这个而成了她的小伙伴,因为小孩子的世界里,他们认为跟着一个打架厉害人一起玩,别人就不会欺负自己了。

当然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孩子的世界里。

“你认识她爸爸?”顾辽生平静地问,本来小孩子小打小闹是无可厚非的,他们做家长的只能去教导自己的孩子要学会忍耐一点,不能凡事都强出头。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环节呢。

“嗯,对。”黄美雅看到顾辽生问起,倒也不再隐瞒,本来她也没想到要骗他的,只是觉得这件小事能不麻烦他就尽量不去麻烦他了,反正都已经解决了,这件事过去后,本来她也已经忘了的,但是听到他们提起她又想起来了。就把这件事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妈,我一直觉得奇怪怎么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见到就绕着路走了,我还以为她见鬼了呢?”顾晴晴看到大家都很严肃的样子,就想着说点轻松的话题去让他们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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