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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爱的第三次机会(3)

一整天,她的心情糟透了,她会无缘无故地骂刚才议论事情的手下,也会捕风捉影地快步走到她们中间,偷听她们究竟又在说自己什么坏话。这一切归根于他的不自尊、不检点,有些事情可以忍受,有些伤害碍于尊严,必须反抗到底。

回到家,她赌气没给他做饭,他回来时,家里仍是清锅冷灶的。她直白地问他: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跟哪个小狐狸精鬼混呢?男人被问得一头雾水,他尽力压住怒火,和蔼地摸摸她的头,她一把甩开了,让他必须回答问题。男人本来心情挺好的,白天辛苦了一整天,晚上回家时本希望是暖暖的情景,没想到开了战火。他们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她上前抓他的脸,准备让他破点相,好让那些小狐狸精知道自己的厉害,他一时气急,抬手打了她。

他们闹腾了两天,最后不欢而散,匆忙间离婚手续办得利利索索的,绝对比谈恋爱时要迅速得多。

女人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单位都在为他们惋惜。当下属们问她具体原因时,她一口气将那天听到的她们的谈话内容说了出来。下属们个个大吃一惊,她们说:大姐,你误会了,我们说的不是你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们看见你就跑,只是觉得你是上司,害怕你炒我们;我们坐下后仍然交头接耳,只是觉得谈得不彻底,有些意犹未尽,所以,想再套点最新消息。

她一下子蒙了,匆匆忙忙地向他单位跑,刚跑到一半,便传来了不幸的消息:她丈夫喝了一夜的酒,清晨开着车冒险去单位上班,车从桥上跌了下来,人再也没有醒来。女人跑到医院时,医生交给她一些丈夫的遗物,最上面赫然一本鲜红的离婚证书。

女人痛苦到了极点,没有根据的猜忌,结束了自己的婚姻,也结束了丈夫的生命。世上最爱她的人和她最爱的人永远地走了,只留下永远无法挽回的败局,让人望洋兴叹。

忽然想起了一则寓言故事。一位农夫追赶上伊索大师,说要给他讲个故事,伊索问他:你这个故事经过三道筛子了吗?那人愣了,问什么是三道筛子,伊索说:一是这故事真实吗?二是这故事是善意的吗?三是这故事重要吗?那人想了想回答:只是听来的,好像是在说某人的坏话吧,要说起来这事不讲也行,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消遣。既然没有经过这三道筛子,就不用讲了吧。

其实,爱情也需要这三道筛子,任何听来的消息都是靠不住的,能够靠得住的只有知心爱人的肩膀;任何传闻都会存在某种假想的恶意,听到的人会立即联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从而产生猜忌和怀疑;任何无中生有的东西都是无足轻重的,最重要的是两颗心如何交融在一起,创造幸福的明天。

幸福住在时间的肩头

年轻时的他,年少轻狂,总想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去闯闯,去寻找自己梦中的幸福。于是,他禁不住命运和爱情的诱惑,去外面打工,并且结识了年轻而又单纯的她。他们的爱情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成熟的,就像冬天的雪,只需一个昼夜,便落满整座小村庄。

婚后也曾经热情过几天,那时,他们仿佛是彼此身上的一部分,出门时总是如胶似漆,生怕一不留神会把对方丢在山坡上。

但他的心是浮躁的,慢慢地,他开始讨厌她,就好像讨厌那已经逝去的年月。他的目光又望向了远方,因为他认为,外面的世界会更加精彩。

他离开了她,对她说想到外面转转,要她在家里照顾孩子。她答应了,因为她觉得她了解他,即使留住了他的人,他的心也会在远方浮游。

在这期间,他在小村庄出出进进。他曾经得到过、失意过,也曾经为一点点伤心的事情悄悄地抹男子汉不轻易流的眼泪,但是,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他始终认为幸福就在不远处,他要用双手抓住它,然后走到她的面前,树立自己男子汉的威严。

一眨眼,孩子已经长得和铁锹一般高了,他也快进入不惑之年了,但对于人生,他始终是费解的。活了大半辈子,难道生命就是如此的平淡和无聊,向往中的幸福仍然如镜花水月。

一个飘着雪的冬天,他独自一人去山上打猎。今天的收获不错,他的心情也很好,由于想多打些成果,他误了回家的时间,大雪已经在黑暗到来前封了山,他拖着沉重的收获,向山外开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破雪而出。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分不清天、地和生命。幸亏离家不远,他一条恒心向家里进发。

远远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掠入他的视线,仔细辨认,正是他的糟糠之妻。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保温杯,正站在村口张望。当他从妻子手里接过水杯的一刹那,他感觉幸福从空中不迎自降,他努力地抵抗,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它来得如此迅速,让他措手不及。

水杯里正有热气袅袅升起,暖透了他的万丈雄心。

路上,他问她:你怎么站在路口等我?

她回答:雪下得太大,我担心你。

只这两句话,他们再无言语。

快到家了,她忽然问他:你知道幸福住在什么地方吗?

他很诧异地摇摇头,她说:幸福就住在时间的肩头。

是时间,丈量了他们的爱情长度,是时间,考验了他们的爱情保质期。

只是这一切,他现在才如梦方醒。

爱的第三次机会

在那个爱情流行的年代里,女孩深深地爱上了一个男孩。

在她的心中,男孩就是自己的天使,就是自己的太阳,她渴望太阳的光辉,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偎依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但眼前的男孩是内向的,就好像是朵花儿开在遥远的云端,可望而不可即。她真的希望有一天,男孩能够走到自己的窗前,把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放在自己的窗口,那一刻,她会把整颗心全部给他。

其实,追女孩的人有很多,多得好像花园里盛开着的鲜花。但女孩总想:花儿开万朵,只有一朵是属于自己的。于是,她在耐心地等,等待爱情降临的那一天。

女孩的妈妈忽然告诉女孩,他们要搬离这个城市,因为他们工作上的关系。这就意味着女孩也要离开这里,离开她爱情萌芽的城市。

整座大学校园里都在传说着女孩要离开的事,并且说今天是女孩在这座城市居住的最后一晚,明天,她就要随着她的父母远走他乡。

傍晚时分,女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流泪,她多么希望男孩能够走过来,轻轻地对自己说一声“我爱你”,那么也许自己就会改变原来的决定。

静静地等着,连花儿也瞌睡了,终于,踏着夜色,男孩来了,他的手里握着一大束的玫瑰,里面装着男孩的求爱信。

女孩等了许久,但虚掩的门始终无人打开。隔着门缝,她清楚地看见男孩正蹲在自己的门口,一脸的焦急和无可奈何。就这样,一个晚上过去了,在黎明到来前,男孩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爱情的大门,他走开了。

女孩不知如何处理自己残剩的爱情,于是,她对母亲说了谎,她说今晚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是关于自己的学业问题,所以,请明天再走,母亲答应了。

第二天,听说女孩没走的消息,许多男孩都来探望,他们带来了各式各样的花儿,整个屋子里都是迷人的芳香。

男孩闻讯而来,也许他在心中鼓励自己,是真诚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遇,决不能再次流失。但不幸的是,男孩来时,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这又一次打击了他的信心。他在想,算了吧,也许就是有缘无分吧,老天爷也在反对自己的决定。在女孩的门前小停片刻后,男孩毅然离开了。

第三天的上午,女孩病了,病得不可收拾。女孩的母亲慌了神,给她请了医生,吃了药。女孩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眼前尽是男孩的影子,当然,他们搬家的计划也暂时搁浅。

晚上,男孩还是来了,他没有拿那些玫瑰花,而是买了些好的药品。在女孩的门前踌躇半天后,是女孩的咳嗽声提醒了他,他推开了那扇决定命运的大门。

五年后,我和妻子坐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看远处的风景,妻子突然问我: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没走吗?我回答她:你舍不得吧。妻子摇摇头告诉我:其实,我在给你第三次机会,因为面对爱情,许多人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第一次时,他们叹息无缘,往往无法决断;第二次时,他们常常因为客观因素的影响而改变自己的初衷;第三次时,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那时我想,如果错过今晚,我们也许就咫尺天涯。

那时,三月的阳光很柔和,落满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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