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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择手段

楚汉之争已进行了四年,形势对项羽越来越不利。项羽派虞子期刺杀韩信,却杀了潇湘,这仇结大了,两家再没有回旋的余地。韩信安定了齐国,必然出兵报仇,那时项羽将三面受敌,彭越又在后方兴风作浪,这仗如何打下去,项羽还有取胜的希望吗?

形势严峻,项羽虽然忧心忡忡,并没有方寸大乱,项羽自信是战争天才,在战场上战胜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如何才能扭转眼前的颓势”项羽心里想:“刘邦是罪魁祸首,杀了他就能化被动为主动,立于不败之地。”项羽冥思苦想,在广武涧边徘徊,蓦然想到一个妙计。

项羽令人特制了两个硕大的弩弓,悄悄装在广武涧边,然后写了一封信给刘邦,请他隔涧会话。

刘邦父亲和妻儿都在项羽手里,不敢推却,按约来到涧边。两人为了说话方便,都站在广武涧的边沿。

这时刚入冬,万物萧瑟,一群大雁在天上掠过,不时传来阵阵的雁呜。

项羽的目光从远去的雁群处收回来,隔涧对刘邦说:“秦朝无道,我们起兵把它灭了。之后我们争霸,兵连祸结,百姓凄苦,士卒死伤无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难道不愿意结束这惨状?”

刘邦肃容说:“当然想,项王有何提议?”

“我麾下有几十万大军,你手下的士卒也不少,谁也不会轻易放弃。我提议你我来一次单打独斗,谁败了就把军队交出来,退出天下之争。我们订下盟约,不管谁胜谁负都不准相害,世代共享富贵,如何?”

刘邦心中冷笑,争天下!何时成了小孩过家家游戏,“哈哈哈!”刘邦一阵大笑,调侃说:“你这提议不错,不过我更喜欢斗智,不愿意斗力,这才是上等人的所为。”

项羽心中暗骂:“你这流氓,配说上等人?我祖上当大将军的时候,你爷爷还在拣牛屎呢。”口中却说:“治理天下,必须有勇力,靠嘴皮是不行的。你为一已之私,唯恐天下不乱,火中取粟,置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是不是太缺德了!”项羽声音宏亮,一字一句在广武涧远远传开,双方将士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项羽有备而来,竟与刘邦论起仁义道德,刘邦暗自窃笑。得民心者得天下,刘邦早明白这道理,怎能让项羽占口舌便宜,影响军心。脸色一变高声说:“天下事离不开一个理字,谁不仁不义,黎民百姓最清楚!我是替天行道,吊民伐罪!你罪孽深重,犯下十项大罪,第一,你以下犯上,矫旨杀了卿子冠军,夺了军权;第二,巨鹿围解,不向怀王复命,擅自劫持诸侯入关;第三,违背怀王命令,抢掠烧毁秦宫室,挖掘始皇帝冢,私占秦国财物……”刘邦滔滔不绝,历数项羽的罪状,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兴奋,最后说:“现在我带领正义之师来诛除你这残暴贼人,派受过刑罚的人来杀你,何苦与你单打……”

刘邦唇枪舌剑,句句刺在项羽心中,项羽不禁勃然大怒,见刘邦说得口沫横飞,毫无戒备,手一挥喝道:“射死这奸贼!”

“铮铮!”两声,两枝弩箭脱弦而出,流星般地射向刘邦,一支从刘邦头上掠过,一支射进刘邦胸膛,由于相距太远,箭镞才入肉二分就射不进去,旋即掉在地下。

刘邦胸中一阵剧痛,鲜血涌了出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这“滚刀肉”有急智,高声大喊:“恶贼,好不要脸,竟用暗箭射中了我脚尖!”众将涌上来挡在刘邦面前,急忙把他扶进大帐治疗。

刘邦有表演天才,把项羽骗了,项羽以为真的射在刘邦脚上。功亏一篑,不禁摇头暗叹。

刘邦其实伤得极重,回到大帐已经昏死过去。张良陈平面面相觑,他们一生善用奇谋,想不到眼高于顶,从来直来直往的项羽竟然使出这阴招。急忙下令封锁消息,他们找了一个与刘邦身材相貌极像之人冒充刘邦,以此稳定军心,瞒骗项羽,并把刘邦偷偷转移到后方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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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死了,韩信魂也丢了。整整三个月,他一直浑浑噩噩,心中空荡荡的,啥事也提不起兴趣。潇湘不但是他的妻子、儿子的母亲,还是他的精神支柱。韩信从十四岁来到田家庄,潇湘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为他献出了一切。韩信的心滴着血,灵魂在油锅里痛苦地煎熬。许多次他想抛开眼前的一切,去阴间与潇湘相会。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是孩子的父亲,有一大群与他同生共死的弟兄,他还要为潇湘讨回血债!

时间是治疗心灵创伤的灵药,在孔尚文的精心照料下,经过田仁的反复开导,韩信终于挺了过来,重新治事。这时刘邦下了几道诏令,命韩信出兵从背后攻击项羽,韩信牢记潇湘的遗言,刘邦不承诺分封天下就决不出兵,一概置之不理。这时派去广武涧的细作回来禀报,在项羽军中发现了虞子期。

虞子期在齐王宫杀了潇湘,见韩信的救兵杀到,慌忙逃出齐宫混出临淄。虽然逃了出来,却受了伤,钱义把他送回项羽的大营,养好伤后才让韩信的细作发现。

韩信恨极虞子期,不杀了他,怎能告慰潇湘在天之灵!他把齐国交给孔尚武管理,以田仁和三名师兄为主,精选了军中十名高手,连同自己和孔尚文十六人赶去广武涧,决心亲手杀了虞子期,为潇湘报仇。

虞子期是项羽的中军司马,整天围住项羽转,项羽身边高手如云,武功天下无敌,韩信等人不敢造次。他们化装成农夫和樵夫,悠转在项羽大营四周,等待虞子期落单的机会。

项羽杀不了刘邦,就不断地派兵马挑战,汉军占据有利地利,深沟壁垒,免战牌高挑。项羽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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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在栎阳王宫休养了几个月,身体已经复原。刘邦心胸广阔,志图高远。他纵览天下,这时能和他并驾齐驱只有区区二人,项羽、韩信。

项羽武功盖世,是战场上的天才,但他自高自大,没有战略眼光,留不住人才,毕竟是匹夫之勇。他和韩信结了仇,给自己树了个强敌,现在三面受敌,国土越来越小,彭越还在他后方捣乱,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韩信就不一样了,他是天才的军事家,是战场上无敌的统帅,他就像初升的太阳,威力将越来越强,对他的威胁越来越大。“不过这小子也有弱点”刘邦心里想:“他没有称帝的野心,讲义气,满脑子是知恩图报,这就是他的死穴。”

“人是会变的”刘邦抬头向窗外望去,阳光斜射在园中的花木之上,看上去越发层次分明,生机盎然。“这一年多来,他已经变成另一个人,谁能保证他不再一次蜕变,变成另一个秦始皇?”

刘邦心中一阵焦躁,他站起来走到园中,一名侍卫进来禀报:“大王,陈平求见。”

“来得正好!请他进来。”刘邦正要找人商量,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陈平陪刘邦来到栎阳养病,虽然远离前线,战场上的形势依然了如指掌,他忽然想到两件事,就来找刘邦。

陈平是名美男子,身材匀称,眉目俊朗,显得清俊儒雅。他向刘邦深深一躬说:“大王贵休安康,可喜可贺!”

“罢了,我不稀罕这一套,随我来,我有事请教你。”

刘邦把陈平领到内室,请陈平坐下,摒退了侍从后对陈平说:“韩信反像已露,你有什么对策?”

陈平一楞问:“韩信有何反像?”这小子确实机灵,瞬间已猜到刘邦想什么,随即打蛇随棍上“大王英明!我也看到了,不过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别废话,你有什么办法?”

“韩信拥兵自重,不服王命,隔岸观火,确实居心叵测。他占有齐国七十余城,手握数十万大军,大王千万不能与他撕破脸,但我们也不能不提防他。”陈平继续说:“蒯通曾劝韩信自立,造成三分之势,然后以温水煮青蛙之法,零割大王和项王的势力,再称帝,这计谋不谓不毒!”陈平稍一停顿,他心里觉得韩信现在还没有反象,就叉开说:“蒯通离开韩信后,韩信幕中再没有高瞻远瞩之士,我们派一个人打进他们内部,就能知道韩信想干什么,并能影响他的决策。”

“这方法不错,但这人很难找,要有才华,现在又不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人选?”刘邦深知陈平的为人,他说出这方法可能已有人选。

陈平浅浅一笑说:“刚巧有一个。这人是我的朋友,满腹经纶,精通文韬武略,他在山中隐居,至今没有出仕。”

“他姓甚名谁,能为我所用吗?”

“他叫徐缓,专攻帝王学。大王英明神武,豁达大度,天下英雄谁不想投奔您。大王您修书一封,谦词厚币,事成之后封他为万户侯,我去说服他。”

刘邦喜道:“太好了,这事就交给你。你还有什么事?”陈平为他解决了难题,还巧妙地拍了他马屁,刘邦脸上乐开了花。

“太公和王后仍在项王手中,对您十分不利;我们和项羽僵持在广武涧,终不是办法。我有一法,大王您看行不行?”

刘邦对陈平的意见历来重视,这家伙贪婪,爱占小便宜,但眼光独到,是个人才,就和颜悦色地说:“先生见识历来不凡,请说,我洗耳恭听。”

“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大王可与项王订下和约,以鸿沟为界,东边属楚,西边属我们,请项羽放回太公和王后。项王若然同意,必然东归,就会全力进攻韩信,我们也来一个隔岸观火,让他们两家杀个你死我活。”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刘邦顿时醒悟,心里想:“这方法妙极,鬼才就是鬼才!”赞道:“先生谋略,天下无人能及,请受我一拜!”

陈平连忙扶着他说:“大王别这样,折杀属下了,我受之有愧!”

刘邦只是做做样子,随即打住,他写了一封信,让陈平带上一万金去找徐缓,自己连忙起程赶去广武涧,派出使者。

汉军使者奉刘邦之令来到楚营,战战兢兢地走进项羽王帐,只见项羽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座上,铜铃般的双眼狠狠地盯住他,双脚不禁一软,拜伏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双手举起刘邦的书信。他已吓破了胆,连话也说不出来。

虞子期走向前,拿起使者的书信交给项羽,项羽打开竹简,看后勃然大怒,双手一扯把书信撕成两半扔在地下,“呸!刘邦是什么东西?敢与我平分天下!”大吼一声“来人,把这狗贼拉出去砍了!”

坐在一边的季布急忙劝道:“大王息怒,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留下他狗命,让他回去告诉刘邦。”

项羽余怒未息,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拉出去打三十军棍,把他赶走!”

信使保住了颈上的人头,拖着打折的双腿在随从的搀扶下向刘邦复命。刘邦安慰了他,叫他安心养伤,回头无奈地问张良:“项羽不答应,如何是好?”

“项羽刚愎自用,没有苏秦张仪的本领,很难说服他。哦……我想起了一个人,这人准行。”

张良推荐的人是一个儒生,人称侯公。侯公已五十多岁,一把白花花的胡子,面貌清癯,他是一名辨士,口才了得,据说天上飞的鸟儿都能让他说下来。

刘邦向他许愿,若能说服项羽,就封他为平国君,赐钱一万。侯公欣然受命,带着刘邦的书信再次来到楚营。

侯公手拿竹简昂首挺胸走进项羽的王帐,拱手向项羽深深一揖。

虞子期厉声喝道:“大胆!见大王竟敢不跪,跪下!”

项羽摆手轻声说:“子期休得无礼!侯公是老人家,是天下闻名的辨士,据说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得天摇地动。”项羽对侯公说:“您老人家是为刘贼做说客吧,今天我要看一看,先生如何说动我?”

侯公手捋长须悠然说:“楚王错了,我不是为汉王而来,而是为大王您而来。”

“为我而来?”项羽愕然问“此话咋解?”

“我听说极北之地有一座冰山,平时坚如磐石,但天气一变或有一点震动,整座冰山就会塌下来,把山下的行人深深埋在地下。大王您知不知道,您此时正行走在冰山之下?”

“哈哈哈!”项羽讪笑说:“危言耸听,你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吧!”

“大王力能举鼎,天下无敌,老夫怎敢得罪您。”侯公手捋长须一字一顿地说:“大王屯兵广武涧、皋阳城下已数载,不能进也不敢退。韩信觑得机会,率兵横扫大半个中国,现在张耳赵国的十万大军在您右侧蠢蠢欲动;韩信齐国的三十万雄师在您背后虎视眈眈;惯于鼠窃狗偷的彭越在您的腹地抢劫您的军粮、扰乱您的后方。这三人都奉刘邦为主,若刘邦令他们同时动手,就如同雪崩,大王您即使三头六臂,能有胜算?”

项羽脸色微变,单打独斗他谁也不怕,怕就怕他们同时动手,四面合击。然而这四人各有各的打算,刘邦能令他们一齐出手吗?项羽嘿嘿一笑说:“老生常谈,毫无新意,老先生若技止于此,就请回吧,本王不再奉陪。”

侯公仰天长叹一声说:“天堂有路您不走,地狱无门却要挤进去!罢了罢了,孺子不可教也!”转身向帐外走去。

项羽大怒,他记得范增在鸿门宴上也曾这样说他,“站住!”项羽“唰”一声站起来,手按宝剑厉声说:“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怪我刀下无情!”

侯公慢慢转过身,右手习惯轻轻地捋着长须,从容不迫地说:“大王您若与汉王订下和约,就能安全东归,就能全力对付韩信。以大王您的神功武略,您的睿智,韩信哪是您对手!您打败了韩信,占领了齐国,兵多将广,地大物博,天下谁是您的对手?是不是如同进入天堂!现在您偏咬住汉王不放,再纠缠下去,即使四方不能同时动手,韩信出兵抄您的后路,刘邦趁机全军杀出,您胜算几何?老夫言尽于此,您自己掂量吧!”

项羽脸色再变,不由心动,看看麾下的将领,一个个都微微额首,但放过刘邦,心有不甘。这时一名校尉匆匆走到虞子期面前低咕了一阵,虞子期脸色突变,他快步走到项羽耳边低声说:“彭越杀散护粮的我军,把粮食烧成灰烬,军中存粮不够半月吃用。”

项羽心中叫糟,最怕发生的事真的发生了,他不想在侯公面前示弱,就对侯公说:“先生说得有点道理,请先退下。”目送侯公走出帐外,项羽说:“彭越劫了我们的粮草,军中粮食极少,大家说怎么办?”

蒲布说:“侯公不是浪得虚名,口才谋略确实一流。我们暂且与刘邦罢兵,收拾了韩信再找他算总帐,这办法不错。”

季布、钟离昧与韩信曾是朋友,内心怕项羽怀疑,连连点头赞成。

“看来这是眼前唯一的选择”项羽说:“就让刘邦这流氓多活几天,明天我们就与他订下和约,把太公和吕雉还给他。彭越贼子!这回我即使追到天边,必先取他的人头!”

第二天中午,张良、樊哙代表刘邦,蒲布、虞子期代表项羽在成皋城外签下和约,以鸿沟为楚河汉界,双方罢兵。汉军把刘太公、吕雉迎进成皋,齐呼万岁。

楚军缺粮,急忙勒兵东归;刘邦也打点行装,准备回到栎阳。

张良陈平这时收到楚军粮食被劫的消息,恍然大悟,项羽急忙与他们订立和约,这是主因,两人不约而同去找刘邦。

陈平急忙对刘邦说:“我们已占领了大半个天下,楚军兵疲粮尽,这是天赐灭楚良机,现在不乘机消灭它,就是‘养虎遗患’。”

刘邦斜睨了陈平一眼说:“谁说要坐山观虎斗,为何出尔反尔?”

张良说:“此一时彼一地也!若楚军不缺粮,这是妙计;现在楚军缺粮,军心散乱,撤退令一下,楚军将士思归,战斗力就大减。敌变我变,这是用兵的法则,主公明鉴。”

“哈哈哈!”刘邦仰天大笑,他手拿和约说:“墨汁未干,你们就撕破了它,你们都是读书人,为何比我还不择手段?哈哈哈!”

张良陈平面面相觑,以他们对刘邦的了解,这么便宜的买卖他怎会不干?奇也!

刘邦倏地收住笑声,把和约扔在地下,大声下令:“诸将听令,全军尽出,杀项羽一个猝不及防,灭了他!”

张良和陈平相视一笑,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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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派出使者,令韩信、彭越,赵王张耳率军合击楚军,自己率领二十万多大军一口气追到固陵。十多万楚军已经严阵以待,等他们自投罗网。

项羽率领楚军刚走了一天,后军来报,刘邦全军尽出,分三路从后面掩杀过来。项羽不禁大怒,天下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求和是你,撕破和约又是你,变脸比戏子还快。项羽下令急退,他要选择有利的地形,把汉军一举击垮。

固陵在太康县以南,是豫东平原的一部分,这里地势平坦,极利骑兵的驰骋。刘邦见楚军退得急,以为他们连饭也吃不饱,已经溃不成军,全军马不停蹄,追杀到固陵城外。

项羽还没等汉军列好阵势,一通鼓响,亲率二万骑兵从中军杀出,惊天动地的杀声伴着急风暴雨似的马蹄声,铺天盖地向汉军的中军杀去,双方在广阔的平原上展开撕杀。

项羽一马当先,锐不可挡,楚军因汉军背约,每个人心中都充满愤怒,一个个像出闸的猛虎,把汉军冲得七零八落。不到半刻,项羽的骑兵就穿透了汉军的阵势,项羽率军再从汉军背后杀入,如此反复三次,汉军中军崩溃,败兵四散而逃。

汉军中路军溃散,冲乱两侧的汉军,在两侧楚军的夹击下,汉军全线崩溃,重演了三年前彭城悲惨的一幕。

刘邦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楚军紧追不舍,汉军逃到成皋广武涧一线才站住脚,再次倚险死守。楚军大获全胜,缴获粮食辎重无数。项羽杀到成皋城下,仰天长啸,他指着城头的汉军说:“告诉鼠辈刘邦,与我争天下,下辈子吧!哈哈哈!”

刘邦躲在城头的女墙后,脸如土色,双脚微微发抖,他让项羽打怕了,打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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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后,魏晋名人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喜欢游荡,有一次他来到广武涧,凭吊这古战场,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触目处只留下一些断垣残壁。阮籍神游物外,仿佛回到那烽火连天的战场,看见楚汉无数将士舍生忘死的撕杀,看到威风凛凛的项羽,也看到一次次抱头鼠窜的刘邦。阮籍看不起刘邦,认为他名实不符,皇位赢得侥幸,抚今追昔,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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