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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坚守对后进生的教育之爱(1)

恨,铁就能成钢吗

在现实生活中,教师对学生尤其是后进生存在缺点、出现过错时的态度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教师对学生“恨铁不成钢”,学生一有过失,就大声训斥,还美其名曰“为了学生好”;有的教师则先了解原因,然后和风细雨,循循善诱,帮助学生认识错误,改正错误,态度、方法的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前者严重伤害了学生的自尊心,可能导致学生产生逆反心理,甚至导致学生“破罐子破摔”;而后者则往往能使学生改正错误,取得进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当一个孩子跨进学校的大门成为你的学生时,他无限信任你,你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神圣的真理。在他看来,你就是智慧、理智和道德的典范……”作为教师,当学生尤其是后进生出现过失,遇到困难需要帮助时,我们应当以平等态度对待,设身处地的为学生着想,尊重学生,相信学生,以心交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诚地帮助学生改正错误,克服困难。只有这样,才能使学生“亲其师,信其道”,赢得学生的热爱和信任,教师的教育才会收到好的效果。如果动不动就一味地去训斥学生,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见过一位编辑写的文章,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磨刀霍霍向老师

前年春天,一封来自河南一所中学的读者来信令我心惊,信里写道:“我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在深夜父母都睡觉了以后,偷偷磨那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我想像着把‘周扒皮’捅得倒在地上血流满地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快乐。我知道,如果杀死他,我肯定要被惩罚,不过大不了去工读学校,反正我还不到判刑的年龄。我宁愿以后坐牢也要他不得好死!现在我的个子还不够大,我想等我上了初三的时候,我应该力气比较大了,那时再下手,我要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虽然我知道有的读者来信不能当真——有一年夏天,一个读者来信告诉我们准备在某月某日在某个地方自杀,弄得我们惶惶不安,整个编辑部的人都在指定时间地点“守株待兔”,结果根本没有见到人影,可能那个声称要自杀的读者根本忘记了这回事,但这是最好的结果,大不了我们算受骗出去玩了一圈。但是,凡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多宁愿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说起来,这是一起潜在的命案哪!我如果置之不理,万一真的发生了,那多么可怕!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哪。

我赶快非常认真地给他回信,又是安慰,又是劝解——这些事我在行。

几次信件来回以后,我了解到这样的情况:他说的“周扒皮”是他目前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这个老师是当地最有名的严师,很多家长都想把孩子交给他管教,据说这个老师教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可是,他对这个老师恨之入骨。小学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顽皮的学生,经常打架、淘气,让父母头疼,到了上中学的时候,父母担心他继续淘气,千方百计把他弄到了当地的重点学校的重点班级。据说,那个班主任以严格著称,当他到学校的第一天,父亲就把他带到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那里,当着他的面对班主任说:“老师,俺家的孩子很淘气,您好好管教他,他不听话,要打要骂都随您,这个年纪的男孩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要不听讲,打死了我也不怪您,千万不要惯着他!”

“当时,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犯人都不如的人,爹说打死都不怪老师,那不是说我什么时候都要受管制吗?我心里特别不痛快,老师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交钱进这个班的,当着爹的面就说‘你一定要努力,不要拉班级的后腿’,我觉得很难受,觉得自己是一个次品,硬要混进这个重点班。”

“我在原来学校的时候,成绩还可以,不然就是交钱也进不了重点学校。可是到了这个学校的重点班,我和同学比就太差了,尤其是数学特别吃力。老师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怎么样,后来,我遇到不懂的地方去问他的时候,他就说:‘你连这样的题目都不懂,干脆退回小学算了。’‘以前你学了什么?你们的老师怎么教的?’后来,在测验以后,他在课堂上就说出了‘我们不能全班人等你一个’、‘你不努力就是在拉全班的后腿’之类的话,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光也很特别,他有一次当着全班同学说:‘不要以为你爹妈交了钱你就有权利来影响全班同学,你不愿意学习可以回家。’这样,全班,包括全年级的同学都知道我是通过多交钱进来的,我觉得自己很丢脸,心里特别恨他,也特别恨我爹,是他给了‘周扒皮’随便骂我的权利,如果他当初没有跟‘周扒皮’说可以随便打骂我,他肯定不敢这样对我。后来,上数学课就等于批判会了,一说题目,只要是错的,肯定要点我的名,而且要我上去把整道题写在黑板上,我成了一个反面角色,心里恨透了。有一次,我下定决心回家跟爹妈说课堂里的事情,还没有等我说完,爹就开始骂我不争气,说老师这么说我是为了我好,我说觉不出他哪里对我好,爹就更生气地骂我,妈一声不响。每次‘周扒皮’一跟家里说什么,我就肯定要被爹打一顿。有一回,我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可是爹很快就发现了。再后来,我对数学真是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到了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数学成绩排在全班的最后一名。第二个学期,‘周扒皮’还在教我们,我很希望他生病或者调走,有一次,传说他要调动到省里一所重点学校,我心里真是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走成。有一天,上数学课的时候,他骂我:‘教猪都比教你省心!’我忍不住跳起来说:‘你才是猪!’后来我就被赶出了教室,爹知道以后先打了我一顿,然后拉着我去给‘周扒皮’赔不是,我不肯,妈流着泪说:‘你是不是要我和你爹早死,你什么时候才懂事啊?’看在妈的份上,我硬着头皮跟爹回学校,没想到,爹为了让‘周扒皮’消气,当着他的面,给了我两个耳光,我看出,爹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周扒皮’果然消气了,看到他的笑脸,我恨不得朝他脸上唾一口!”

“我以后上课就是为了在班上坐着,测验也不愿意参加,几次都一个字也不写,连名字都懒得写,他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忘记了。”

我不忍心让你失望

“我知道‘周扒皮’,讨厌我,但我更讨厌他。有一天晚上我做梦他死掉了,我一下高兴得笑醒了。后来我知道只是做了一个梦,我就气得后半夜也睡不着。终于,有一天,我想如果他死掉我不是很高兴吗?年底烧香的时候,我就许愿希望‘周扒皮’出门遇到车祸,被别人打劫,得癌症死掉等等,但是,我的愿望都没有实现,要让他死掉,看来只能够靠自己。有一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很耐心地对我说:‘我骂你是为你好,如果我连骂你的兴趣都没有了,你就死定了!’我气得什么都不说掉头就跑掉了,当天又被爹打了一顿,我实在忍不住,还了手,结果爹打我更狠了,我冲爹说:‘我不读书了!’爹一下就愣住了,他突然流下了眼泪,没有想到,我不想读书对他的打击这么大,爹也有害怕的时候,我更加大声地说:‘如果你再敢打我,我就不读书了!’”

“从上个学期开始,我就不做数学作业,其实,我也不是一点不懂,我就爱看‘周扒皮’生气,有一次数学考试,我故意写了以后通通涂掉,结果我又得了最低分。‘周扒皮’发了试卷以后来找我,问我为什么写了要涂掉,我说:‘你不是说我品德高尚,老是为大家垫底吗?我不忍心让你失望呀!’‘周扒皮’气得大声说:‘你爹妈怎么生下你这样的儿子?幸好我不是你爹妈,否则宁愿死掉!’听了他这话,我更想他死。有一天,我揣着30块钱到菜市,跟卖肉的谈了半天价钱买下了这把刀,其实,这把刀本来就很利了,根本不用磨,可是我磨刀的时候特别痛快,你说,如果我杀了他又不用坐牢,是不是很划算?”

恨,铁就能成钢吗?

回想起来,这个学生的信很特别,他不同于其他学生的来信,他对我直呼其名,开始我有一种非常不快的感觉,觉得他非常不懂礼貌,但是我不能和他计较。后来,他的最后一封信说:“你的确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杀人没有好结果。你说得对,我的人生还长,不必要为这个我痛恨的人毁灭自己的未来。你说如果我不放弃这个念头你会永远不安心,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你是第一个这么耐心安慰和劝我的人,我不能害你,不过我是永远都不想再读书了。我恨所有和学校有关的东西,在学校我也没有一个朋友,别人都和‘周扒皮’一样看不起我,我也恨他们。这个学期完了以后,我就离开学校,不再回来了,无论我爹妈怎么求我也不能再上学了,因为我怕我真的忍不住要杀人。我再也不愿意和学校的任何东西打交道了,尤其痛恨‘老师’这个称呼,所以,我就不把你叫做老师了。”——原来如此!

也许时间隔得太久,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给他的信是怎么写的了,但是从他的回信上面可以判断大致的内容,其中有一封信肯定谈到老师对待他的态度是因为“恨铁不成钢”。他给我的回信很短,但是其中一句话令我至今记忆犹新:恨,铁就能成钢吗?恐怕生锈还差不多!

是啊,恨,铁就能成钢吗?

看完这个故事,我还是能理解这位教师的,毕竟中国人从来就崇尚“恨铁不成钢”型的教育,中国的父母们不是一直都在说:“不打不骂不成材”吗?

但是,这又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案例。我们既为这个孩子痛心,更为这个老师痛心。如果上学成了孩子苦不堪言的差事;如果读书成为孩子避之不及的重负;如果老师在孩子的眼里,几乎就是“恶魔”的代名词;如果老师对孩子来说,就意味着地狱……那么,我们的教育还有绚丽的阳光吗?孩子们的脸上还有灿烂的笑容吗?而老师的心中还能有轻松、快乐的感受吗?学校还能有自豪感和成就感吗?

我们可以理解这位老师的好意,也可以感受到家长的苦心,但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可能我们却忘记了,这就是孩子。教育不是从外部强加给孩子的,它是每位孩子自己的事情,如果没有孩子的主动投入和积极参与,所有的要求无疑都是难以奏效的。请还给包括后进生在内的每一个学生快乐的童年,请还给教育美丽的空间,请赋予教师“爱”的意蕴,请让学校成为生命的乐园。

爱学生是教师的天职

有人说过:

孩子在爱中长大,他便学会了爱;在仇恨中长大,他便学会了仇恨。

作为教师不仅要爱教育事业,还要爱学生,这是教师教育学生的前提,是教师不可缺少的教育能力。苏霍姆林斯基说:“教师技巧的全部奥秘,就在于如何爱学生”。我们不仅要有爱的思想、爱的情感,还要有爱的艺术。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孙云晓教授说:“教育的前提是了解孩子,了解孩子的前提是尊重孩子”。你尊重他、信任他,他就愿意接近你,把你当成知心朋友,向你敞开心扉,这时你的教育才会在其心灵深处起作用。尊重是教育的第一原则,教育家夏丐尊说:“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作为一个教师,不仅要爱优等生、中等生,更要爱那些后进生,对那些学习差的、不听话的、好打架的学生更要主动热情、平等相待,多与他们沟通,就连教师讲话的方式、态度、语气都要注意,只有这样才能温暖后进生,转化后进生,使他们能健康地成长、成才。

下面这个案例就是最好的体现。

阿亮——一个表现确实不那么令人满意的初中住读生,上课他不认真听讲;与同学相处关系紧张,不时殴打同学;夜晚翻围墙,跑到外面买东西吃……有差别并不可怕,只有面对现实,承认差别并逐步地消除差别,这才是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的态度,也是一个诲人不倦的教师的师德体现。杨老师正是这样的好老师,在阿亮身上就体现了他的爱心,从阿亮的变化也可以看到他那春风化雨般的力量。

对待阿亮,杨老师不是嫌弃而是关心,不是呵斥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不是迁就而是严格要求。杨老师是阿亮的班主任,他们师生间通过学生日记与教师评语碰撞出心灵的火花,弹奏出爱心的交响乐。

下面让我们通过阿亮的一则日记和杨老师的批语找出阿亮转化的答案,同时也获得一次爱心的享受吧!

阿亮的一则日记是这样写的:

“生命是人最宝贵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不要为了一件小事而失去了生命,人的一生要高高兴兴地过。”

他在日记附言中写道:

“杨老师:谢谢您的爱,我会记住您的爱去奋斗,去管好自己,去管好班级。是您改变了我的心,我在我原来的学校,算是一个差学生。在这里,是您改变了我,给了我信心。现在我又是一个阿亮了,不像以前那样了。在这里,我真心地说一句:‘I love you!’谢谢您,杨老师!”

然而,这位给了学生爱抚的老师,他的心似乎比童心还要激动。他在阿亮日记后面的批语是:

“你是活生生的生命、美好的生命,正处在生命的花骨朵。我相信未来的你将会结出光灿灿的硕果,因此对你像对待我的孩子一样(甚至超过我的孩子,生怕伤害了你,总是千方百计地呵护着你,连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必须了解和尊重你的权利和义务,享受快乐的权利,担当责任的义务。

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我也谢谢你,我的阿亮。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把我看作可敬可爱可亲的人。

阿亮,你也给了我——一个战斗在教育战线上四十一年教龄的老师的支持和力量,我在你身上看到我自己年轻了,还没有失去昔日的风华,我还能为祖国的下一代做点工作,请你也分享我最大的欢乐——我将继续毫无保留地贡献出自己的精力、才能和知识,在你的精神成长上取得最好的成果!”

在爱的光辉的照射下,阿亮确实变了,他的心里明亮了。

读了上面阿亮的日记和杨老师的批语,的确令人感动。这不是一般日记,短短四十二个字,但却是对生命的呼唤!杨老师的批语也非一般的批语,是一篇长达四百一十四个字的超长批语,是一篇对爱的奉献的批语!

施爱与受爱,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孩子的思想、品德、情操得到了熏陶,获得飞跃。

爱学生是每位教师的天职。师爱是师生之间情感的一种交流,是教育教学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现代生理学和心理学最新研究成果告诉我们:人们的学习活动不仅依靠大脑皮层结构,而且是在情感的参与下进行的。教师对学生的态度直接影响学生情感智慧的发展,进而影响学生智力发展。无数事实证明:如果教师对学生抱有积极的态度或较高的期望,其与学生相处时的心理气氛就比较和谐、融洽,师生之间同教育教学有关和无关的相互作用就表现得更为充分,教师也就更容易给学生创造学到更多东西的机会,从而促进学生成长。

只有付出爱,才能得到爱。身为教师,常会遇到一些思想品德或学习纪律不好的学生,他们往往不愿接受正面教育,牵扯教师很多精力,而教师作为园丁,对于受虫害的幼苗本应格外照顾,对于行为有些偏差的后进生,教师应适当偏爱一些,以深厚的感情去关心、爱护他们,帮助他们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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