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玉带风波,刘彻心绪难免受到打扰,看着有些沉默的刘彻,阿娇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啃着包子,就连烫着了也觉不出来。
“这般狼吞虎咽的,还怕夫君我抢你的吗?”刘彻心里虽然惦记着那条玉带,却想到今日出宫就为了和阿娇快活自由一日的,玉带和淮南王等回宫再说吧,退一万步讲,刘迁不还在宫中的吗?
阿娇见刘彻温柔的为自己擦拭嘴角,小脸瞬间恢复了刚才的开心表情,“夫君只给娇儿买了包子,不知道夫君饿了没有?”
“你是不是看见什么好吃的了?夫君去给你买?”刘彻低下头轻轻刮了一下阿娇娇俏的鼻尖,阿娇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弯成天边的月牙,甚是可爱。
“这都被夫君看出来了,臣……娇儿闻见了锅包肉的香气,咱们去前面那个热热闹闹的酒楼去吃锅包肉吧。再说,乔大哥和韩大哥估计也饿了,不为了娇儿,为了他们也要去吃顿好的吧。”
在宫里时,便时常听文君说起长安城内的第一大酒楼,明月楼,里面不仅饭菜好吃,就连风情也是相当别致的,阿娇早就想去尝试了。
“就知道你爱吃,幸好夫君我有先见之明,早早搬出司马夫人的名气给你订了一个厢房,咱们这就过去。”卓文君是明月楼的常客,也是世间人人称道的才女,明月楼虽然每日人满为患,却常年为卓文君留有一间上好的厢房,刘彻知道阿娇早就对明月楼垂涎欲滴,事先便请了卓文君的名义,为阿娇订了厢房。
阿娇闻言相当开心,扭过头对着韩嫣道,“韩大哥,劳烦你去请迁过来吧,他要是再在街上勾搭女子,估计今日便能被压回去当倒插门女婿了。”
韩嫣不为所动,阿娇有些尴尬,乔明懿见状正想去叫刘迁,刘彻却开了口,“嫣,娇儿所说便是我所说,快去快回,我们在明月楼等你们。”
阿娇撅着嘴巴,明显表示我很不高兴,刘彻安慰性的揽过阿娇的肩膀,“娇儿不必跟嫣计较,他就是这样的脾性,你们打小也算是认识的,还跟他计较如何?”
“你也太过宠韩嫣了,祖母之前也表示过不满,不知道韩嫣有什么好的。”
阿娇还在刘彻身边嘀嘀咕咕,跟在两人身后的水儿思绪却早就跟着韩嫣去了,那韩嫣和一个人有几分相似,但是怎么会呢?韩嫣是韩王信的曾孙,怎会和她扯上关系,一定是巧合。
于是,四人各怀心思,迈入明月楼。
明月楼不识他们几个,却得到卓文君的吩咐,说是有个风华绝代的夫人,身边跟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定是他们了。
“卓小姐已在楼上等候,小人这就带各位上去。”虽说卓文君早已嫁入司马家,但是世人却更喜欢称其为卓小姐,阿娇对此很是羡慕,不依附男人也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也就文君姐姐做的最是好了。
“文君姐姐,让姐姐久等了。”厢房里,卓文君已经就座品茗了,见阿娇他们过来,也不起身,只示意让他们坐下。刘彻和阿娇也不恼,这是在外,并无君臣之力,何况卓文君说起来也算是他们的长辈了,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乔明懿也就座,坐在下首,正对着阿娇,韩嫣带了刘迁过来。刘迁大喇喇的坐在文君对面,韩嫣只屈膝坐在刘迁下首,脸色清冷,似乎带着一丝不悦。
“阿娇尝尝这里的花茶。”刘迁这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那个看起来有些年老色衰的女人,竟然是以才情闻名于世的卓文君,不禁肃然起敬。
“这花茶不似其他的甜腻,却多了几分清香,可是加了荷叶?”
“你的嘴巴也越发的刁了,之前去你那里时,你连什么花也尝不出来呢,现在也是半个行家了。”说罢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刘彻,“公子不尝一尝吗?”
刘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确实是清香,好在荷叶不是新摘下来的,倒像是先前晾晒过得,香气也比新摘下来的浓郁的多,再加上这里面的甜菊,在夏日里饮上一壶,肯定身心舒畅了。”
刘迁和乔明懿也顺着皇上尝了一尝,只觉得没什么好喝的,不就是女孩子家家喜欢的花茶吗,倒不如来壶竹叶青呢,韩嫣却是细细品了起来,不时和卓文君交流一番,阿娇这才发现这韩嫣也是个细腻的人。
“这样干坐着吃饭,当真是无趣了,咱们行酒令吧,你们几个男人喝酒,我和文君姐姐喝茶,若我和文君姐姐输了,便喝上一大壶茶,也不失为公正之策。”
刘迁正是无聊时,连忙拍手叫好,刘彻只说娇儿喜欢便是,韩嫣和乔明懿轻轻点了头,也算是同意了,阿娇便可怜巴巴的看着卓文君,“文君姐姐,一起玩吧。”
卓文君最是看不了阿娇撒娇,随口答应了下来,“谁做令官?”
“小人来做令官,何如?”说话的正是明月楼的老板,只见他虽相貌一般,却气度非凡,刘彻让了地方给他,老板也不客气,坐下唤人拿了小鼓,“今日敝人做令官,换个玩法,既做雅令,也做俗令。小厮击鼓你们传花,传到哪处,玩什么,便由我做主。”
阿娇他们见此玩法新鲜,也都同意了,阿娇和刘迁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卓文君笑而不语,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既拿了小鼓,也搬来了打鼓,就连琴也被小厮安放在房间内侧,一位娉婷的女子抱了琵琶跟在一位青衫男子身后,缓缓步入厢房,那男子坐在琴后,手扶琴,女子就势坐在男子身旁,望向男子的眼神柔情似水。
“这是明月楼的琴师和他的妻子,他们的合奏虽比不上你们家乐师演奏的恢宏,却别有一番滋味,有他们助兴,不愁咱们的行酒没有乐趣了。”
本来韩嫣只是低头喝酒,看见这般场景,也露出强烈的兴趣,只有乔明懿愁眉苦脸,这不是难为我这个大老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