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浑身都好难受,乔一口渴的厉害。
一旁的窦宇珩看到乔一嘴里呢喃着什么,忙把耳朵凑过去。
“渴,好渴……”
感觉到有温暖的液体流入自己的喉咙里,乔一下意识地不断吞咽着,她感觉喉咙似火烧,浑身也好热,好难受。
“好热,好热,好辛苦……”
眼看着乔一胡乱用手撕扯着身上的衬衫,窦宇珩赶紧压着她的手,然后坐在她旁边,冰凉的大手揉着她发烫的额头,似乎也起了作用,乔一停止了躁动,睡的也比刚才安稳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乔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只觉胃好难受,天花板好像一直在转,嘴唇干干的,头好痛……
这是哪里?乔一微微侧过头,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饰,这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宿舍,是哪里?噢,她揉揉太阳穴,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依稀记得自己在后院喝了好多的酒,好像还看到了窦宇珩,这难道是他家?
想着想着,一个身穿居家服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乔一一眼认出了她,是窦妈妈!
“小乔,你醒啦?昨晚睡的还好吗?”窦妈妈笑意盈盈,坐到了床边。
“阿姨,我怎么会在这里?”接过窦妈妈递过来的牛奶,乔一奇怪地问道。
“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全身好痛,难道,窦宇珩昨晚打我了?”乔一毫不犹豫地把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这句话逗的窦妈妈哈哈大笑,她摸了摸乔一的头:“傻孩子,宇珩怎么舍得打你。是你昨晚喝酒了,还掉进了泳池里,可吓死我们大家了。”
“掉泳池?确定不是被窦宇珩推的吗?”乔一仔细回忆昨晚的事,掉泳池这种****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窦妈妈又笑了:“难道宇珩经常欺负你吗,看我们小乔对他意见很大呢。”
自己什么嘴啊怎么什么话都藏不住!这可是窦宇珩的妈妈呢,哪有妈妈想听别人一直“诋毁”自己儿子的!
“没有啦,那,他还在睡觉吗?”
“对啊,宇珩担心你,一整晚每隔几分钟就跑过来看看你,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子那么上心呢。”
窦妈妈,你太不了解你儿子了,窦宇珩可是个花心大萝卜呢!不过,他居然每隔几分钟就来看自己,不会吧?窦宇珩是这样的人吗?
“那,我掉泳池的时候,是窦宇珩救我的?”
“是啊。”窦妈妈点点头,笑道,“当时你们浑身都湿透了,宇珩担心的差点要亲手帮你换衣服呢,那模样别提多逗了。”
乔一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衫,原来救自己的是窦宇珩!
“他怎么样了?还好吗?”乔一心急如焚地抓住窦妈妈的手。
“没事没事。”窦妈妈轻轻拍拍她的手,“宇珩身体结实着呢,哪那么容易有事。”
“那就好!”
看来自己对窦宇珩的看法是应该改变了,在家里,他完全没有不可一世的样子,是大家眼中的乖孙子乖儿子,不过在学校,他为什么却是另外一副样子?
学校
“哈哈哈哈哈哈哈……”学校的花园里,俩个女孩抱在一起,看着手机视频哈哈大笑,旁边还有一个女孩,不过样子就气定神闲多了。
视频里,陆佳婷一口咬在铺满芥末的三文鱼寿司上,一秒不到张口就吐了出来,再下一秒眼泪就从漂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崩溃来形容,看着陆佳婷呛的手舞足蹈找水的样子,乔一乐的眼泪都出来了。
“太,太逗了。”乔一捧着肚子,擦擦眼角的泪,“我居然错过了这个伟大的时刻…”
“哈哈哈。”想起昨晚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看到陆佳婷一张“泛绿”的小脸,她憋了一个晚上没笑出来,那滋味太难受了!
“夏夏,你太厉害了!”乔一冲杨夏竖起大拇指。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啊?人家又没惹你。”李陌维倒不觉得有多好笑,反而有点替陆佳婷感到可怜,这女孩又没错,只是作为程渝的女朋友而已!
“我受不了她装逼!”杨夏回答。
“夏夏,这视频你拍的吗?”
“不是。”杨夏摇摇头,“有个男的帮我拍的,我不是去找你了嘛,结果你喝大了,忙着你的事就没去管陆佳婷怎么样了,后来那男的找到我说拍了视频,我就让他传给我了。”
“什么男的?那么好?”
“嘿嘿。”杨夏得意洋洋地说道,“是我的帮手!要不是他,我还整蛊不了陆佳婷呢。”
“什么帮手,是帮凶!”李陌维纠正道。
“哼,随便你怎么说。”杨夏满不在乎地笑笑,想起陆佳婷吃瘪的样儿心里还是爽到掉渣!
“还有,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杨夏带着小女孩羞涩的表情说道,“昨晚,苏蔚阳向我表白了,而我,也答应了!”
乔一立刻露出兴奋的笑:“真的?快和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昨晚安顿好乔一,时间也比较晚了,苏蔚阳就提出送杨夏回家,本来送女伴回家是一件挺正常的事儿,结果苏蔚阳就向她表白了。
“你一路自嗨到不行,到底什么让你这么开心的?”见杨夏笑的快疯了,苏蔚阳好奇地问道。
杨夏还从陆佳婷那件事上没缓过劲来,笑的气喘吁吁的:“我告诉你,你不要骂我啊!”
于是,杨夏把整蛊陆佳婷的事一字不漏,包括找帮手的事全部告诉了苏蔚阳,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苏蔚阳居然没说什么,反而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也难怪,一边是喜欢的女孩子,一边是兄弟的女朋友,得罪谁都不好。
一直送到家楼下,杨夏此刻心情有些低落,今晚因为参加订婚典礼而没有去医院看爸爸,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已经越来越不喜欢家了,以前爸爸在的时候,从来就是欢声笑语,而自从爸爸住院后,这里一直冷冷清清,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了。
苏蔚阳看出了杨夏的心思,毕竟谁也不想一回到家,打开门发现里面漆黑一片,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一定很难受。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苏蔚阳主动要求道。
那么晚了,会不会不好啊?虽然杨夏有些担心,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好像特别希望他在自己身边似的。
“走吧!”也不顾杨夏的反对,苏蔚阳熄火,给她开门,拉起傻愣着的杨夏就走。
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杨夏一直毫无意识地用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裙摆,这个小动作被苏蔚阳看在眼里,他知道此刻杨夏很紧张!
“夏夏,你家好温暖。”柔和的灯光,自己喜欢的女孩坐在自己身边,苏蔚阳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温暖?爸爸不在,有什么温暖可言?
杨夏挤出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微笑:“呵呵,还好吧!”
苏蔚阳今晚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夏和乔一会是好朋友了,在他眼里看来,她们都很少表现脆弱,脸上永远挂着自信而满足的笑容,其实内心的脆弱,只会给信任的人看到。
“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经常来陪你,好吗?”苏蔚阳温柔的眼神让杨夏心跳漏了半拍。
杨夏紧张到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应,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这,这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杨夏才吐出一句。
苏蔚阳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的眼睛清澈仿佛一丝杂质也没有,庄重地开口道:“夏夏,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
“啊?”脑袋轰地炸开,杨夏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是,在和她表白吗??
“那个,苏医生……”杨夏脸一红,抽出自己的手,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今晚喝多了,你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在逃避?难道她不喜欢自己吗?
苏蔚阳急忙解释说:“我很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也许是那次见面救了你,也许是因为在医院看到无助的你,很想站在你的身边替你扛下所有事情,直到今天晚上,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想错过你,我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杨夏咽咽口水:“额,我…”
天呐,这个时候她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她喜欢他吗?好像有一点,可是……
“你不喜欢我,是吗?”看她尴尬不已的样子,苏蔚阳有些失魂落魄。
杨夏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听我讲个故事,好吗?”
苏蔚阳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初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他不是乖学生,总是喜欢打架,上课也爱和老师抬杠,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可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回忆起从前的事,杨夏满脸的美好笑意,“但后来,他为了我不再打架,为了我好好听课,我那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坐在他自行车后座和他一起去上课!”
每天早晨,他都在楼下等自己,买好了温暖的早餐,他的改变旁人都看在眼里,拥有彼此他们是那么地珍惜而知足。
“我生日那天,下着暴雨……”杨夏的笑渐渐变得苦涩,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那天的雨下的很可怕,电闪雷鸣,他在给我买蛋糕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多么可怕的连环车祸,十几辆车接连相撞,路上尽是惨绝人寰的尖叫,她只记得接到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满脑子都是对方“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确认亲属”“已经死亡”这些话,她握着手机,他最后发来的一条短信是:宝贝,我快到了,等我。
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他。
直到他母亲的那一耳光响亮地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清醒地认识到,是她,害死了他!
“我没有再找过男朋友,我知道,所有我爱的人,都会离我而去。”说到这里,杨夏已经泪流满面。
他,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就死去,还有她父亲的癌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不幸!
“你在责怪你自己吗?”苏蔚阳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害怕,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也会有不幸的一天吗?”
“苏医生,你很好,我配不上你!”杨夏躲开他的手。
“夏夏!”苏蔚阳板着她的双肩,口气不容质疑,“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会害死你的!”杨夏打断他的话,满脸焦急,“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那小乔,陌维呢?她们也爱你,为什么她们没事?”
杨夏一下子不知怎样作出回答:“额……”
“别因为那件事而埋怨自己一辈子,你的一生难道都要活在愧疚里吗?”
杨夏听的心烦意乱,挣脱开苏蔚阳,快步走到窗前:“你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好久,苏蔚阳才说:“这根本就是你不喜欢我的借口,抱歉,打扰了!”
说完,苏蔚阳起身,准备离开。
杨夏的腿动了动,他要走了,要留他吗?可是……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结果下一秒,肩膀一沉,杨夏落入了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苏蔚阳坚决的告白——
“就是死,我也不怕,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杨夏鼻子一酸,转过身紧紧地抱着他:“你干嘛那么傻……”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杨夏的泪打湿了他胸膛的衣服,爱情里都是傻瓜,连死都不怕。
“苏蔚阳,你不要死……”
苏蔚阳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微笑:“我会为了你活着,别乱想了,真是个傻瓜,还是大学生呢,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杨夏也笑了,作势要打他:“不许笑我啦……”
“答应我,忘记那件事!”他把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独特的气息。
“嗯!”
“你刚刚一定想要挽留我吧?”即使是杨夏一个脚微微动一下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苏蔚阳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臭美啦你,谁想留你?”
杨夏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幸福的泪水悄然滑落,如果有一天苏蔚阳会发生不幸,那么祈求老天爷,不要让她一人独活!
故事说完,杨夏竟然发现乔一居然一副郁闷状:“哎,没想到这么女汉子的夏夏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场面一定很怪异!”
“噗”杨夏一口矿泉水直接喷在了乔一脸上,这什么好姐妹啊,竟然用怪异来形容!!!
“啊!!!!”乔一接过李陌维递来的纸巾,哭丧着脸。
“活该!”杨夏一点内疚的样子也没有。
“我和你拼了!!!!”乔一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先说好,不能袭胸!”杨夏做了个“stop”的手势。
“前提是你要有胸!”
“哎哟,你这是在逗我?”
李陌维看着俩闺蜜打打闹闹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俩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只要她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