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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挨打

在病床与癌症做斗争的杨叔叔,得知了夏夏和苏蔚阳恋爱的消息后,一整天都是眉开眼笑的,尽管身体仍旧虚弱,但是当看到杨夏幸福的模样,连话也多了起来。

“好好照顾她,蔚阳。”杨叔叔苍白的手无力地搭在苏蔚阳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这样,我也算比较放心了…”

不管这病能不能康复,只要夏夏过的幸福,一切都不重要。包括他的生命!

“我知道,叔叔。”苏蔚阳反手握住杨叔叔的手,跟宣誓一般,“你不用担心夏夏,我会照顾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我和夏夏都会陪着你的!”

“是的,爸爸……”杨夏奔过去,眼睛里闪着泪花,“你一定要坚持!你不能丢下我……”

杨叔叔点了点头,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他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副画面,夏夏穿着雪白的婚纱,挽着苏蔚阳的手,幸福地向他走来……要坚持下去,至少,要坚持到有一个人真的能代替自己照顾她了才行……

看到这个画面,在场的人的心都狠狠地纠在了一起,杨夏更是咬紧牙关告诫自己绝不要在父亲面前流泪,苏蔚阳握着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出了医院,乔一和李陌维走在大街上。

“怎么了你?”看着乔一一声不吭,李陌维问道。

“蛋疼。”乔一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

杨夏和苏蔚阳终于在一起了,明明心情应该很好才对,可是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我也好想恋爱哦。”乔一搂着李陌维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街上那些羡煞旁人的情侣,居然觉得鼻子酸酸的,“陌维,要不我们搅基吧?”

“滚……”

“你不爱我……”

“……”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嘛!”跟吃错药似的,乔一拼命摇晃着李陌维的手臂。

“别闹了……”敢情这家伙是把她当程渝了吧?

乔一撇嘴,暗暗想着,如果自己能和程渝老师手牵手走在大街上,那副画面一定很美好吧。

“嗨,乔一。”

乔一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从幼儿园到大学,小伙伴们那么多,想遇见的遇不上,不想遇见的就什么时候都能遇见,对,来人正是林书杰!旁边还有几个他的朋友,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乔一认出了有两个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呃,你怎么也在这边呀?”看来躲是躲不掉了,乔一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今天是李箫的生日,他在“星宿”开房唱K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乔一一连说了好几个不用,“李箫又没邀请我,我就这样去也不好。”

“没事,我和他说声就成。”说完,林书杰自顾自地拿出手机就给李箫打电话,“李箫,我和乔一在一起呢…是啊,她也去不介意吧?…哈哈,好,我们就到。”

乔一在一边听到几乎要吐血,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走吧,李箫知道你要来很高兴呢。”挂完电话后林书杰满脸兴奋。

乔一下意识地拉了拉李陌维的衣角,一脸尴尬:“那个,我这儿还有朋友呢,再说,我什么礼物都没买呢,这么空手去不太好意思的。”

说实话,李陌维也很不喜欢这个男的,哪有这样不问人意见直接就自作主张的,她开口说道:“小乔不想去,你不能强迫她!”

“可我和李箫都说了呀。”林书杰耸耸肩,一脸无害。

“美女,你不给书杰面子,总该给人家寿星面子吧?”这时,林书杰的一个朋友吊儿郎当地说话了,“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着吧?”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乔一有些急了。

“乔一,没事,李蕾也会去呢。”说话的是乔一班上的同学,笑着把手搭在林书杰的肩膀上。

“这样吧,你就去那儿祝贺人家李箫几句,然后我送你回家,这样你总该愿意了吧?”林书杰打了个响指,提议道。

看来今晚是非去不可了,乔一无奈地点头妥协:“好吧。”然后看向李陌维,“陌维,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你也小心!”

看着乔一和那群人走远,李陌维皱皱眉,刚刚她分明从乔一的眼里看到了求救的字眼。乔一在害怕!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按下了苏蔚阳的号码。

星宿KTV

李箫包的是至尊房,一进包厢扑面而来的烟味立刻呛的乔一措手不及,乔一马不停蹄和李箫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也总不能不给面子坐一下,于是挑了个小角落坐下,低调地啃着水果。

无聊打量了一下整个包厢,大部分都是男生,少数几个穿着暴露的女生在那里和男生喝酒划拳,被人揩油了就嬉笑着打回去,不知道到底是欢喜还是抗拒。还有几个瘾君子则坐在另一边吞云吐雾的。乔一皱眉,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乔一看了一眼就按掉了它,是程渝打来的电话。

在她闲的发闷的时候,林书杰和一个长相非常干净的男生走了过来。

“怎么不去唱K?”林书杰问。

“不是有麦霸在那儿么。”乔一没好气地回答,看了眼对面两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明明唱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居然还有勇气站在那里那么久。

“嗨,我叫徐炜。”那个帅帅的男生微笑着,煞是好看。

可是物以类聚,笑的再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一。”这些人就是些社会青年,她压根也不想有什么交集。

“嘿,你也喜欢巴萨罗那?”徐炜眼一亮,盯着她包包里巴萨的队徽。

“对呀。”

“我也是巴萨的球迷。”徐炜显然情绪高涨了些,“哈维,普约尔,都是我非常喜欢的球员,你太特别了,我身边几乎没有喜欢足球的女孩子!”

“我也喜欢普队!他是队里的灵魂!”聊到足球乔一也放松了警惕,话痨子一打开就停也停不下来了。

“来,红蓝魂就得干一杯了。”

“没问题!”

“前几天的欧冠看了没有?”

“你说对破厂那场?”

“对呀对呀……”

坐在一旁的林书杰插不上一句话,脸都拉了下来,显然很不是滋味。

乔一越聊就越觉得和徐炜相见恨晚,没办法,他俩的爱好太对口了,比如都喜欢巴萨罗那俱乐部,同时也都是西班牙和德国的脑残粉,一样地讨厌穆里尼奥,还有都喜欢打桌球,喜欢吃糖醋里脊,讨厌吃甜食等等等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一和徐炜聊得越来越嗨,从足球聊到音乐,从音乐聊到生活,酒也喝了不少。

俩人聊得正兴奋呢,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群人带着不善的眼神走了过来。

“阿炜!”一只手按在徐炜的肩膀上。

乔一和徐炜一块抬头,是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生,旁边还跟着几个面目狰狞的小喽啰。

“有事?”徐炜询问道。

板寸头瞥了一眼乔一,看着徐炜,口气不悦:“出去聊聊咯。”

乔一心里打了个冷颤,手不自觉地拉着徐炜,眼里充满担心。可这个动作却让板寸头眉头一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没事。”徐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然后跟着板寸头出了包厢。

不知道为什么,板寸头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可怕,她意识到徐炜可能会有危险。会不会出什么事?要不要去看看呢?

正当乔一坐立难安的时候,一个霸道的女声响了起来:“喂!阿炜呢?”

乔一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个眼神带着敌意的女生,不禁大吃一惊,好漂亮的女生!海拔估计有175了,纤瘦的身材玲珑有致,烈焰红唇,带着极致的诱惑,一双大眼美丽而闪亮,只是看着乔一的眼里只有深不见底的轻视。

“喂!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烈女不耐烦地吼道。

“刚被一个板寸头叫出去了。”

“板寸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韩飞?”

“笑笑,我们去看看吧。”这时另外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样貌同样很出彩,她上下打量了乔一一番。

笑笑点点头,和那个女孩走出包厢,乔一咬咬牙,也跟着出去了。

走廊上只有两三个聚在一起抽烟的男生,根本没有板寸头和徐炜的身影。直到快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传来了板寸头的骂声。

“妈的!你还真他妈不怕死啊…”

“******妈徐炜,我把乔一带来不是给你玩的,她是我的妞!”

这声音,是林书杰?难道,徐炜挨打了?因为她?

“该死!”笑笑唾骂一声,快步走了过去。乔一也没有多想,也跟着冲了进去。

偌大的阳台上,围着五六个男生,徐炜倒在地上,板寸头的脚踩在他的身上,林书杰边骂边大脚踹在徐炜的肚子上。

“你****!韩飞你住手!!!”笑笑崩溃的叫声,甚至还破音了,她捏着拳头,可见愤怒到了极点。

韩飞看到是笑笑,也没有移开脚,只是看着她而已。

“你听不见我的话是不是?”笑笑冲上去一把推开韩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地上的徐炜,头被踢破了,心疼地眼泪刷刷直往下掉。

“阿炜,你还好吗?”

“徐炜。”乔一内疚地蹲下身,想起十分钟前他俩聊得好好的,结果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眼里蓄满了眼泪,“对不起…”

“没事啊,又不关你事。”徐炜虚弱地笑了笑。

乔一心里涌起一股怒火,瞪着林书杰:“他是你的朋友,而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林书杰没料到乔一会出现,顿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人渣!”乔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喂!你搞清楚状况!”板寸头韩飞看到自己兄弟被一个女人骂,不爽道,“做兄弟的,抢什么都不能抢兄弟的女朋友!”

女朋友?乔一把视线转向林书杰,后者躲开了,她冲韩飞冷笑:“****!”

韩飞皱眉:“你骂谁?”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是你!”对于韩飞这样的人,乔一倒不害怕,和笑笑扶起徐炜,“四肢发达的人果然都头脑简单,把兄弟两个字挂在嘴边还真当是义气了,真可笑!”

“滚你****!”韩飞抄起地上放着的一个酒瓶,冲过来照着乔一的脑袋就要挥下去。乔一一惊,吓得闭上眼睛,等待想象当中的重击。

“砰!”等到乔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是徐炜干净的眼眸,血迹顺着发丝流了下来,笑笑捂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乔一也惊呆了,看着徐炜血流不止的额头,张大了嘴巴。

“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到了这么暴力的画面。”徐炜苦笑,“真抱歉。”

“韩飞!!!!”笑笑气的大叫,“滚!你他妈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乔一。”林书杰走上前,也是一脸愧疚。

乔一只觉得他恶心,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侧脸对着他:“你也走吧。”

“对不起。”林书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包厢里,李箫对于徐炜的受伤表示非常气愤,还说要给徐炜报仇,当然谁都没有说是韩飞和林书杰动的手,乔一有气无力地说:“省省吧!”

“挺晚了,早点回去吧。”徐炜靠在沙发上,对乔一说道。

“那你呢?”

“我和你一起走吧。”

乔一点点头:“好,那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下。”

“嗯。”

好好一个生日,居然搞的这么不开心,乔一无奈地摇摇头,打开水龙头,洗把脸平复下情绪吧。乔一刚想把头抬起,一双手却用力地按着她的脑袋,慢慢溢满的水呛了她好几口。

乔一想使劲,无奈对方的力气太大,当她快窒息过去的时候,那双手突然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甩了起来,乔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居然一大脚踹在她的肚子上,疼地她连声惨叫,脚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次的教训是要告诉你,不要招惹徐炜!”对方开口说话了,乔一咬着牙抬起头,正对上笑笑充满恨意的眼睛。她身边还站着两个烟熏妆女生。

神经病!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挨打了,接下来男主角要英勇无比地出现了吗,呵呵,乔一对着笑笑冷冷笑道:“疯子!”

这时其中一个烟熏妆上来对着乔一的脸就是一大嘴巴:“你还能耐了啊?”

******妈的!还真以为谁都能打她啊?乔一一大脚蹬在那人的小腿上,那女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反抗只会遭来毒打,果然,笑笑和另外一个女生抓着乔一的头发,又是扇耳光又是踢肚子的,乔一不知道自己到底挨了多少打,总之眼睛看着昏头转向的,呼吸也弱了下来。

“别打了!还让不让她见人了?”笑笑骂道。

婊子!乔一在心底嘲笑,又要打她又要装好心,什么女人啊。

“哗哗哗…”还不等乔一缓过劲来,烟熏女举着一桶不知哪里的水朝着她劈头盖脸就泼了下来,伴随着一股发臭的味道,乔一立刻干呕起来。

“你小心着点,别再招惹徐炜,否则下次泼到你身上的就是尿了!”笑笑啐了一口唾沫,带着烟熏女摔门走了。

屈辱!太屈辱了!!乔一紧紧咬着牙,眼里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什么时候挨过别人的打了?今晚她根本就不想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

“乔一!!乔一!!!”有人狠狠拍着厕所紧闭着的门,乔一听着那人的声音像极了程渝。又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你还真喜欢程渝啊,到哪都能想到他!

乔一挣扎着起身,突然厕所门被人打开,程渝就这样冲了进来,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眼前的乔一,眼泪婆娑,浑身都湿哒哒的,脸又红又肿,天啊,她是怎么了?

见到程渝的那刻,乔一笑了:“我在做梦吗?”

身子一软,但乔一并没有倒在厕所的地上,而是倒在了程渝的怀里。

“是不是她们伤害你的?”程渝眼底一片寒冷,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人抽筋扒皮!

她们?难道他要替自己报仇吗?她乔一不是什么大善人,她也想告诉程渝她挨打了,可是,包厢里都是笑笑那边的人呢,那不是让程渝老师去送死吗?

“我没事。”乔一靠在他的身上,挤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我想回家。”

“乔一!”程渝的眼里没有丝毫让步,他心中的太阳,他不允许她受一点伤!!

乔一看着他的眼睛,她明白他想为自己做些什么,乔一开玩笑说道:“你也想和我一样挨打啊?你不怕丢脸就去哦。”

“不要嬉皮笑脸的!”程渝瞪了她一眼,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去给乔一报仇也是送死,但是,他怎么能看着她受欺负还无动于衷呢?

“送我回家,好吗?”

乔一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又软绵绵地挂在程渝的身上,现在浑身都痛,只想回家好好睡觉。

“好。”

她的坚强让他心疼,程渝把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卫生间。

包厢里的人都围在门口,笑笑和韩飞等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林书杰和李箫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程渝出来后,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俩。还有徐炜,靠在墙上不知该原地不动还是上前。

“老师……”李箫抱歉的眼神一览无余,“乔一,对不起。”

乔一疲倦地缩在程渝的怀里,她不敢睁开眼,怕会忍不住又哭了。

今天是李箫的生日,他哪需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是她,都是因为她,派对才搞的这么不开心。

“李箫,你可把乔一当同学?”程渝冷冷地开口问道。

“当然!”

“她挨打时,你在哪里?”

李箫低下头:“我,我并不知道…”

“老师,不是他的错。”乔一睁开眼,替李箫说话。

程渝没再说话,抱着乔一就走,经过林书杰身边的时候,他说了句:“她和这些女的不一样,你不该带她踏入这样的生活。”

“哟。”笑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您还天生自带优越感啊?”

懒得跟她废话,程渝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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