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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西曲艺与民俗(2)

沁水鼓儿词的艺人“请八仙”的具体过程则是:在主人家里放一方桌,桌上供奉二十四洞(上、中、下各八洞)神仙的牌位,“上八洞”神仙即太上老君、老寿星、游天大圣等;“中八洞”即汉钟离、吕洞宾、铁拐李等;“下八洞”即刘成、阮赵、天仙娘娘等。供奉牌位后桌上放一大斗,内放谷、麦、玉米等粮食,将燃香插在粮斗里。说书人跪拜,后开始请神,请神时双脚并齐,右手敲小鼓,左手敲小镲,按二十四洞神仙的二十四个牌位,一个牌一个牌地请,口中念念有词:“下有八挂(卦)、上有椽顶,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请一位神仙,立一位神牌,演奏一遍音乐,请完后才开始说书。

反映民间习俗的书目曲目

历史上的介休三弦书演出以“说神书”为盛。“说神书”必须三个小段(通常称为“三小段”)节目连演,大约三个小时左右。且演出的节目有相应的讲究:男孩做满月、过生日时表演《五女兴唐传》中的“李怀玉投亲”和《朱洪武放牛》中的“朱洪武登殿”等段落;女孩做满月、过生日时表演《张四姐下凡》中的“四姐下凡”和《金镯玉环记》中的相应选段;男性老者做寿时表演《韩湘子讨封》和《赵匡胤大闹马家店》中的选段;女性老者做寿时则表演《蟠桃会》中“八仙庆寿”和《龙女拜寿》、《三姑娘拜寿》等段落或短篇节目。

洪洞书调的演出旧时多在民间酬神、还愿、祝寿、贺喜等场合进行。传统节目有《王员外休妻》、《九子图》、《朱买臣休妻》、《三堂传》、《三贤传》、《红罗衫》等。

新绛说书旧时主要是为乡民还愿、祝寿、过生日、满月或喜庆吉日演出。传统节目以长篇和短篇为多,已知的长篇节目有《巧姻合》、《王公子投亲》等四十余个,最长可连演四天;短篇节目有《小人国》、《张氏教女》和《观音十味药》等二十余个。

临猗说书表演者均为盲人,且多是单独活动或师徒搭班演出。乡民祭神敬祖、祈祷还愿、喜庆丧葬等民俗事象是他们应约演出的最常见方式。常演的传统节目分为“敬神书”如《八仙庆寿》、《王祥卧冰》等和“捎书”(小段)如《秃子尿床》、《十等妇人》等。

清末民初芮城书调的主要演出班社有:庙底村的“登科班”、华岳村的“贵堂班”、牢字沟的“超子班”、太安村的“伍子班”等。多在当地群众“奉神”、“安神”、“还愿”、“祝寿”、“满月”等习俗中演出。芮城书调的表演形式为坐唱,一般五人为一班,艺人自称“五帝”。演出时五人围桌而坐,北面四弦为首席,其次是三弦、二胡、笛子、四片瓦各坐东、西和南边。传统节目的题材内容有所谓“神戏”,如《八仙拜寿》、《洞宾卖药》等;“孝戏”,如《王祥卧冰》、《檀香女哭瓜》等;“生活戏”,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分家记》、《合家乐》等。

平陆高调旧时主要在庙会、祭礼、祝寿、满月、婚丧嫁娶时演出。艺人基本上属盲残之人,故民间有“盲人在世饭碗难,乞讨算命拉四弦”之说。传统节目多取材于风土民情、轶闻趣事,内容多劝善训戒,素有“不唱联朝大段,单唱笸篮针线”之说。

河津说书旧时多为敬神还愿演出,故又俗称“神书”。传统节目以中篇为多,已知有近百个,如《天官赐福》、《韩湘子渡林英》、《天仙送女》、《祝英台》、《花亭会》、《樊梨花招亲》、《孝廉卷》、《烈女传》、《李世民吊孝》、《康熙王私访》、《十劝人》、《二杆子翻车》、《光棍打老婆》、《借油靴》等。

稷山琴书的传统节目,随演出需要及场合确定,如敬神、还愿时表演《众神会》、《仙家会》、《观音老母下凡》;祝寿时表演《龙三姐拜寿》、《全家福》、《韩湘子拜寿》;做满月时表演《五子登科》、《天仙送子》;婚庆时表演《花亭会》、《梁山伯与祝英台》等。

翼城琴书常演的“说神书”书目,有《全家福》、《天官赐福》、《天仙送子》、《白猴盗桃》、《扇子记》、《鸳鸯谱》、《贤良传》或《烈女传》、《刘公案》、《五女兴唐传》、《洗衣记》、《梁祝姻缘》、《拉荆耙》、《白兔记》、《张古董借妻》、《三姐做梦》、《贩杂货》等长篇或中篇节目。

河东道情多在民间祝寿、喜庆、祭礼、还愿等民俗活动的场合演出。演出者属于半职业性质,农忙务农,农闲从艺。通常五至八人为一班,俗谓之“八仙”。西路道情艺人在作民俗演出时,还兼做“宣卷”。“宣卷”是带有宗教色彩的曲艺演出形式。“宣”即宣讲、讲唱的意思,“卷”即是说唱的脚本,艺人称之为“宝卷”。演出宝卷艺人们也称为“念卷”。由于节目内容多劝导人们积德行善,因此当地人们又称这种形式为“劝善”。“宣卷”主要唱腔有“十言”和“七言”两种。其传统节目主要是所谓“韩门曲”,即主要说唱八仙中韩湘子的故事。另有历史故事以及民间生活故事。长篇、中篇、短篇均有。长篇以二十四孝、八仙修道内容为多,如《女中孝》、《郭巨埋儿》、《剐肉奉母》等;中、短篇多表现忠孝节悌、礼义廉耻等内容,如《火烧绵山》、《货郎翻箱》、《咒公婆》等。

晋北说唱道情为当地祈求风调雨顺等祭祀活动,演出传统节目主要有中长篇《韩湘子出家全传》、《庄周传》、《张良传》、《李翠莲传》以及部分表现“二十四孝”故事的短段。

太原道情至少在清同治年间已有流行。当时“大水巷班社”很有名望,这里的太原道情艺人常被富家大户用车马接去演堂会,为人家过生日、做满月、结婚、庆寿、店铺开张、乔迁之喜等进行演出。其中祝寿演出《八仙庆寿》、《郭子仪拜寿》等节目;店铺开张演出《四季发财》、《天官赐福》等节目;为儿女过生日、做满月演出《天仙送子》(也称《麒麟送子》)、《富贵十朵花》等。平时演出的节目有《韩湘子度化婶娘》、《蟠桃会》、《经堂会母》、《夜宿花亭》、《秦雪梅吊孝》、《教子》、《王员外休妻》、《鸿雁捎书》、《王丞相搬窑》、《洗衣记》及《二十四孝书》等。

说书兼算卦

据陵川钢板书盲艺人侯松锁(1930—)20世纪80年代初回忆:小时候听师爷说,陵川钢板书的演出,最早是说书人手持钢板坐场说唱,多是盲人,算卦兼说书。清末民初,陵川钢板书演出盛行,多是为老人祝寿、孩子做满月等民俗庆贺活动表演。其时,陵川钢板书艺人也由单独活动变为二三人搭班的合作演出。

平陆高调旧时主要在庙会、祭礼、祝寿、满月、婚丧嫁娶时演出。艺人基本上属盲残之人,故民间有“盲人在世饭碗难,乞讨算命拉四弦”之说。

正月十五“唱盘子”

主要流行于晋西的离石、柳林、中阳一带,并在不同的流行地域又分别称为“柳林弹唱”、“离石弹唱”或“吕梁弹唱”等。

据柳林县锄沟村弹唱老艺人梁恩宽、杨延善20世纪80年代口述:前辈艺人相传,明清之际,弹唱已经在柳林、离石相当盛行。每到元宵节前后,便出现大街小巷人流蜂拥,竞相争看弹唱的盛况。并有在石州、永宁一带影响很大的梁同喜、梁同义、高德俊、梁福荣等弹唱表演艺人。如今“唱盘子”已经成为吕梁地区各个地方正月十五闹元宵活动的一道靓丽风景。

“转火龙”与“打玩艺儿”

二人台早期演出是的一种习俗,约形成于清代中叶。最早为冬季农闲之时,三五人坐在一起,自吟自唱当地的一些民歌小调,消遣自娱,称为“打坐腔”。旧时正月十五的“转火龙”玩社火或庙会年节上的聚会娱乐,是其主要的演出时节,故又被称为“打玩艺儿”或“社火玩艺儿”。唱腔属曲牌体,一般专曲专用。通常节目名即是曲牌名。总数近百个。常用的曲牌有【五哥放羊】、【打金钱】、【打秋千】、【栽柳树】、【碾糕面】、【走西口】等。衬字、衬词和衬句的应用非常广泛且富于特色。另有器乐演奏的“牌子曲”百余支,供演出前单独演奏,不与表演的节目发生关系,俗称“耍丝弦”。

“饭市”上的“迭杂子”

流行于交城、文水、汾阳一带的快板称为“迭杂子”。约形成于明末清初。当时,交城、文水农村的人有一种吃饭上“饭市”的习惯,人们边吃饭,边议论,涉及庄稼种植,农时节气,民情风俗,家长里短,生活琐事,国家大事等等,内容广泛,无所不谈。于是,有喜好者根据所听所感,选择生动感人的内容,即兴编成顺口押韵的谣词和杂话,加以说演,形成“杂子”的雏形。后经众人不断加工,趋于成熟,并出现了专门表演“迭杂子”的艺人队伍。

到清代,在秧歌剧和皮影戏开演之前,都要表演一段“迭杂子”,作为“戏帽”,吸引观众。演出为单人表演,台侧有戏曲的板鼓、梆子伴奏。20世纪40年代末的代表艺人有交城县西营村的薛贺明(艺名圪抿壶),其编演的《塌戏院子》,表现了民国三十六年(1947)太原戏院突然倒塌的惨相,语言形象生动,诙谐幽默,脍炙人口,在交城、文水一带广为流传。文水县杭城村的姚拉仁,20世纪40年代拜薛贺明为师,学说“迭杂子”,人称“二圪抿”。20世纪50年代又有文水的高山宝学说“迭杂子”,人称“赛圪抿”。文水南安村的梁秀川编演的“迭杂子”也产生过一定的影响。交城县温家寨艺人温耀高(艺名文明丑)师承薛贺明,20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一直享名于晋中一带。尤其在抗日战争时期,交城县西社村的侯辅邦,以“迭杂子”宣传革命道理,为抗战服务,在交城山群众中留下了较深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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