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飞,搬兵里,孔明怕死祭灯里;王祥为母卧冰里,李良奸臣装病里;说王允,道王能,赵匡胤要斩许月娘;许月娘,实在贤,大上吊,李翠莲;陈鹏马武夺了辕,说马武,是好将,姜子牙骑的四不像;说子牙,老运好,刘金顶招下高金保;少华山,把火烤,赠缇袍,人吃草,武松报仇杀他嫂;武二哥,好吃酒,曹中劝妻是杀狗;杀了狗,把妻教,中军辕门点过炮;三娘教子双官告,薛子岳,坐了官;官逼民反上梁山,刘彪打架好捞砖;说刘彪,实在凉,六月雪,斩窦娥;柴罗义,不得活,张驴子是个掰子馍;六郎宗保扬文广,杨家将把幽州闯;扬基业,是忠臣,游泥河陷小花云;说评六国是苏秦,敬德保的李世民;孔明无兵守空城,征讨西夏佘太君;六郎要斩亲生子,来了山东穆桂英;三上轿,明公断,打渔杀家金沙滩;麟骨床,三对面,打神告庙十五贯;杀庙杀驿并杀院,三战吕布虎牢关;忠臣扬伯炮烙死,祭灵祭桩桃花庵;八百诸侯会孟津,纣王江山快完蛋;要看文戏回龙阁,要看武戏长坂坡;张生莺莺恋爱戏,半文半武拾玉镯。
1965年,村内一些年轻人再次自行组织起业余剧团,因在“文革”时期,又称“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团长是文跃水,主要演出的剧目是革命样板戏和一些小品、歌舞等剧目。主要演员有张吉明、张文博、李汾生、肖北安、马完风、张翠、张重阳、李承吉、李春红、李秀英、张改亲、张心爱等人,前后场有李致和、李胜润、马铁锁、张甲生、张国栋、李三成、毛士英、张振兴等人。所演剧目有《红灯记》、《沙家浜》、《白毛女》、《智取威虎山》、《杏林风云》、《汾水长流》、《一颗红心》、《十二把镰刀》等。他们每年除在本村演出外,还要深入到襄汾、侯马、新降、乡宁等地演出,并多次获奖,1977年演出结束。
2006年,村内成立了老年协会,在村党支部倡导下,一些老年人报名自发组织老年人文艺宣传队,每逢重大节日为村人演出,演员大多为50岁以上的老年妇女,演出节目为蒲剧唱段、快板、歌舞等样式,为促进农村文化事业和文明建设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第四节)间艺术
一、剪纸
剪纸是我国最具有特色的民间艺术之一,因其材料易得,成本低廉,效果立见,适应面广,而普遍深受村人所喜爱。
西中黄村剪纸工艺源远流长,在家乡这块古老文明沃土上世代传承,据村内耄耋老人所述,远在明清村人就有剪纸的爱好和习惯,以其独特的地方特色跻身于中华艺术之林。
西中黄民间剪纸种类繁多,按用途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张贴剪纸,主要用以装饰环境,美化生活,增添喜庆,包括窗花、墙花、顶棚花、门笺花、灯花等。另一类是衣饰绣样图案,包括帽花、肚兜花、衣袖花、鞋花、枕花等。内容上丰富多彩,即有传统题材,又有表现新生活的内容。按题材范围分为民俗剪纸、戏曲、故事、现实生活内容几大类。民俗剪纸有岁时节令剪纸,每逢重大节日,张贴相应内容的剪纸,如春节人们在门窗上、神龛上、器皿上剪贴的各种吉庆欢乐和镇邪吉祥剪纸,有人生礼仪民俗剪纸,如孩子满月生日、婚丧寿庆、新居乔迁,有服饰习俗的民俗剪纸绣样,如儿童服饰、婚嫁服饰和寿丧服饰等。戏曲和传统故事剪纸是根据村民对故事情节和人物理解感受,进行艺术概括和夸张,用剪纸作品寄托情感,反映现实生活内容,剪出表现自身劳动生活的作品,实现自己艺术创作上的追求,大多剪纸作品构思巧妙,线条细腻,造型新颖,寓意深刻,体现喜庆、祝福、丰收、吉祥主题思想,与生活内涵十分密切。
村人剪纸题材,随着时代变迁也不断在改革创新,拓宽视野和融入生活化,它不仅种类繁多,题材丰富,而且艺术特色也十分明显,形成本地自有稚朴明快,工致优美的艺术风格。
村民剪纸是民俗有形文化中以农村劳动妇女传承载体一种民间艺术形式。20世纪末,村民里改莲、文银莲所剪纸花在诸多爱好者中颇有代表性。她们一生中创作了许多剪纸作品,以往谁家有红白大事各种剪图都离不开其艺术构作。他们剪纸最大特点是不打底稿,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一挥而就。剪时动作娴熟,裁出自如,使人观之惊叹不已。李海生、闫世民、刘汉卿是村人剪做纸扎代表人物,他们所作的祭祀剪纸,线条细腻,做工精巧,栩栩如生,为村人所认可。现时剪纸能手也不乏其人,力作迭出。较有成就的有王正月、张积善等人。
二、面塑
面塑是用精白面粉所做的工艺食品,相传我国汉代就有文字所载述,开始起源于民间祭祀活动之中,村人受古文化艺术熏陶的影响,早已就是汾城地带的面塑工艺传统之乡。村内妇女素有面塑技巧之功能,所塑内容繁多,有花草虫鱼,五谷瓜果,人物鸟兽之类别,且造型逼真,形态多异,捏的面形蒸熟后多用食彩涂沫,红酣绿酲,精巧玲珑,使人观之愉悦,惊羡不已。每逢年节,婚丧嫁娶、婴儿生日、满月、老人祝寿,他们都有所做面塑,给各种习俗活动增添一道亮丽色彩,凝注了丰富而深厚的文化内涵,积淀着浓厚的民俗文化,蕴含着丰富的民间艺术。
村人面塑中,年节有糕垛、枣卷、枣山、石榴,寓意五谷丰登,吉祥如意,多为祭神相互馈赠之用。庆寿捏的寿桃表示对长者的祝福,满月生日蒸捏的圆馍、牛囫囵、喜饼意为圆满喜庆,丧葬用的大食包卷、花食生肖等表示对死者的怀念。
解放前后面塑活动在村内盛行不衰,文革”中受社会冲击曾一度匿迹,现时再度弥新,蔚然成风。
村人面塑造诣精深者,有司正月、贾丽珍等人。
三、刺绣
刺绣工艺是村人一项流源深广的文化精品,所始年代无稽可考。但在明清时期,就有很多绣品融入村人生活之中,其样式繁多,应用广泛,刺绣服饰的花样有领口花、袖口花、胸花,用于鞋袜的有鞋头花、鞋面花、花边、裙花、裤角花、袜底花等,用于纺织品花样有被面花、枕头顶花、帐沿花、镜帘花等,另还有各种包袋图案所配饰,品种繁多,使人眼花缭乱。解放后这一工艺流行经久不衰。随着改革开放社会的日趋繁荣,市场绣品新颖繁杂,渗入了农家日常生活,使之在经济大潮冲击中有所损落,然村内一些爱好者仍锲而不舍,力图新作,使刺绣这一百年艺海浪花重放光彩。
四、元宵灯火(含花灯与焰火)
元宵花灯大多用木竹条所做,设有方形、圆形、多角形、物体形等多种,大多上覆宝盖下有垂缨,做工精巧,堪称一绝。外表多用彩纸红纱装面,配有鸟兽虫鱼,五谷瓜果,人物肖像等各种图案,寓本地民俗风情,集美术、剪纸、造型、书法、谜语诸多艺术形式为一体的综合性民间文化艺术,既有丰富多彩的地方特色,又有结合现时政治的时代感,美观舒心,千媚百姿,玲珑精巧,从而也显示了村人丰富的想象力和艺术天赋奇才。
远在宋元,村人就有元宵节闹花灯的习俗,每年的正月十四至十六晚上为放灯时间。有些年份各巷竞争激烈,甚至要延续到正月二十,此时村内四院都要在各街各巷口扎灯山,架牌楼。家家门前悬灯,巷巷街头结彩。每当夜幕降临,天上皓月东升,村内大小街巷花灯齐放,一片灯的海洋。远眺灯月交辉,缥缈奇幻如临仙境,村人饭后走街串巷,怡然自乐,观赏花灯。围观者看灯图、赏灯形、品书法、猜谜语,每到一处人群簇集,谈笑风生,乐意融融,虽月坠夜阑,人们仍久久不散。
解放后,本村点花灯这一习俗仍经久不衰,盛况不亚当年。过去花灯多用油灯、蜡烛点燃,现用电控照明取代,更具有艺术魅力,节日气氛更为浓郁,给农家年节文化生活增添了新的气息和喜悦。
五、焰火
明清时村内焰火就与花灯一样媲美,成为村民欢庆节日的一大奇观。解放后以司家巷灯火会最为出名。1980年后北门外集上东巷以招引游客之多也曾风靡一时;1990年前后春秋楼南边天池一隅的焰火会享名最盛。其组织人员另出机杼,改传统单一筒子火为多样式,有打铁水花子的、盒子花、地炮、排炮、灯山、天灯,千姿百媚,引人入胜。灯火会燃放时邻乡村民也纷沓而来争相观光,一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燃放时火树银花光怪陆离,各种火花于天空池水融为一体极为壮观,围观者喝彩声声,月深夜半仍留连忘返。
(第五节)艺创作
文艺创作在文化事业上有着享誉极高的主导地位,是村民长期以来一项极为爱好的优良传统。解放前由于文化事业落后,村人识字极少,一些文艺爱好者,便以口头文学为主,自编快板、民歌、顺口溜。为推进村内文化事业增添了新的气息。解放后文化教育事业长足发展,村人文化素质日益提高,逐渐孕育出一批批文学爱好者和许多文学作品。六十年代初掀起一股创作热潮。尽管他们创作时间有长有短,创作实绩有大有小,但他们酷爱文学事业,怀着对社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固守清雅,笔耕不辍,努力创作。虽无大气磅礴之作,但他们的作品也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能雅俗共赏,适合农民口味,给世人以教益、启迪和鼓舞,现将较有一些成就的作者予以简介。
张蒙,原名张秋生,襄汾县汾城镇西中黄村人,1937年9月生,中共党员,师范毕业,历任小学教师,县广播站编辑,县小报编辑、记者,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委宣传部秘书,公社主任、书记,文化局长,广播电视局局长等职。
1961年开始在《火花》、《延河》、《春风》上发表作品。作品有《九风》、《高大个和他的爱人》、《公社电影队》、《一把推子》、《斜对门》、《拜你为神》等,其中《高大个和他的爱人》被选入“国庆三十周年山西省献礼”书籍《山西短篇小说选》,之后停笔多年。从2002年开始,在《山西日报》、《山西晚报》、《平阳文艺》、《山西青年》、《延河》等报刊发表《天高任鸟飞》、《16号是大坑》、《巧遇》、《转折》、《大舅的党费》、《冬至这一天》、《感恩》、《暖棚》等三十余篇作品。2005年被推选为本县十大文化新闻人物。2006年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文学作品集《九凤》一书。2007年被评为全临汾市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优秀作品。有两篇作品选入《全县优秀文学作品集》。代表作为《高大个和他的爱人》。附作品:
高大个和他的爱人
张蒙
一
高大个名叫李双有,娶了个媳妇唤刘金娥。双有身高六尺,金娥却不足五尺。夫妻两个并排站在一块儿比一下个儿,金娥不弯腰就能在双有的胳肢窝下钻过去。然而,双有长得高,高得好看:浓浓的眉毛,方方的脸盘,厚厚的嘴唇,红扑扑的脸蛋,配着他那高大的身材,显得威武英俊,浑身是劲;金娥长得低,却也低得俊俏:乌黑油亮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眼睛水汪汪的,脸蛋儿更像熟透了的苹果,衬着她那矮小的身架,显得温柔,灵活、能干。夫妻两个亲亲热热,恩恩爱爱,过得挺热火。
说起这两个人的性格来,也真有意思。偏偏是高个子双有爱唱,爱闹,愣里愣气,像个顽皮的小弟弟;又偏偏是低个儿金娥温温柔柔,稳稳重重,像个大姐姐,因此,金娥被选为妇女队长,双有还是个社员。
我们队里有人说双有是“怕老婆鬼”,我看还不是这样。实际上应该说是金娥会摆调双有,低个儿能使高个儿驯服。比如:热天晌午,从地里干活回来,凑着瓮里没水了,要是你硬让高个子担水去,高个子准会说:这热天晌午的,我不去,先在别家借吧。”
可是,金娥却不这样做。她回家一看瓮里没水了,就先不声张,等高大个回来,她就急忙递给他一碗水,说:快喝口吧!看把你渴的”。等高个子把碗接上,她又取出一支烟来,点着,吸两口。又等双有那边把碗一放,她这边早把烟塞在他手里,笑着说:高个子,你歇一歇儿给咱挑担水去,你这么大个子,让我借人家的水,多脸红。”
双有一见这情景,早忘了满身的劳累,忙高兴地说:歇啥!咱先挑去,弄回来你好做饭!”
说着,吸一口烟,挑起水桶早跑出了家门,吼起了包拯的乱弹:秦氏讲的是正理……”
再比如:我们队里棉花地远,妇女们摘下来棉花不好往回搬运。金娥领导妇女们去摘棉花时,总先给双有留个话,说:双有,队里人都说你个子高,力气大,我跟上你可享福了。实际上看你能替我干一点活嘛!看人家永茂,回回摘花接海棠。怎么样?今天能接下我吗?让我也享享这份福!”
双有一听这话,这个好胜的年轻人怎甘落后呢!忙说:“永茂接海棠一个人,那有啥了不起!我拉个小平车,把你们妇女全都接回来,你看怎么样?”
金娥一见高大个来了劲,内心自然高兴,但外表上没有显露出来,她故意添火加油地说:要是能那样,我也不白担这号名气啦!我这脸上也该有个光彩了!”
双有急了。忙拦挡着说:你走你的吧!我一准去就是了。”
金娥再那么微微一笑,叮咛一句:可别误了正活!”
“那是当然!”双有高兴地答应着,掂起鞭子,赶牲口去了,嘴里还吼着戏。
金娥领着妇女们到了地里,对女伴们说:你们好好摘吧!我给高个子说了,让他一会儿拉车接咱们!”
女伴们都羡慕地说:金娥姐,你们那高大个可真听话呀!”
天黑了,田野上劳动的人们都收工了。这伙妇女们都摘下了饱饱的一大包袱棉花。坐在棉花包袱上,嘴对嘴,脸对脸地说呀!笑呀!吵呀!
那边大路上车轮隆隆响,高大个吼着:陈州放粮回来路”接来了。
人多手快,七手八脚地不一会就搬好了,捆了小山似的一平车。
有几个嘴甜的还不住地说:高个子哪,今日个我们可有福了,碰见你这个活菩萨!”还有的说:我帮你推着点吧!”
高大个李双有,心里高兴,眼睛喜成一条缝,高声说道:“你们都走开吧!这点子棉花算啥!你们全坐上我也拉得动!”
说着,两手将车把往下一按,拉着高高的平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行,棉花山那边,又传来了粗犷的花脸乱弹。
一伙妇女们尾随在小平车后面,唧唧咕咕,嘻嘻嚷嚷,笑声在田野里飘荡着。
二
一过白露节,地里活更忙了,我们队里把收秋、种麦提到第一位。秋要收,麦要种,农活忙得打了架。经定:男人们专管种地,妇女们专管收秋。金娥领导妇女们收秋去了,高大个当然留在种地组里了。
我们队还和别的队挑了战,看谁家快。我们还开会决定,把牲口固定给专人用:谁用哪头牲口,哪头牲口一切应用的家具,都由谁负责经管,免得临时胡拉,再一条,就是要起早。人常说:误收不误种嘛!
高大个用的是我们队里第一匹好马——大红马,这马又粗壮,又高大,浑身上下,一色红毛。就是脾气不好,爱动武,只有他用上还听话。
可是,大红马怀有驹子,饲养员马老大对高大个不放心。高大个下了许多保证,金娥也帮垫了些好话,马老大这才答应了。
高大个可乐坏了!他把马拉出来,这边扫扫,那边摸摸,又拿来金娥些红头绳绳、绿布条条,把个大红马打扮得像要出嫁的姑娘似的。每顿喂草料,他都精心检点,看是否“够数”或者能够“照顾”点。在地里干活休息时他不休息,给马拔草吃,红马在高大个的关怀下,也越发膘肥肉满,毛色油润了。
高大个身高力大,用的马又有力气,干起活来一个人顶得住几个人,真是我们队里一个最强的劳力。有他在,我们敢和任何队竞赛。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能那样欢乐,和他在一起干活,谁也不知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