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人民出版社要出版一套由我的导师钱林森教授主编的《外国作家与中国文化》丛书,出于对我的鞭策和厚爱,钱先生让我撰写“英国卷”。
接受任务后,我心里并不踏实。按照钱先生对丛书的构想,主要是要涉及外国作家对中国文化的认识接受问题;而以前我在梳理与总结英国作家作品在20世纪中国的接受与影响方面,有较好的资料积累,也发表了一些研究成果;所以这本《英国作家与中国文化》的撰写,对我来说既是个机遇,更是个挑战。能否读到相关原文资料,是我写作的关键。2000年底的北京之行,收获很大。在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住在北大附近一个简陋而便宜的小旅馆,为的是能充分利用北大图书馆和中国国家图书馆,检阅了所有关于英国作家涉及中国文化的著作,结果几乎所有重要的英文著作都有收藏。正是通过对这些原文资料的阅读,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记得元旦那天我坐在国家图书馆外文第二阅览室里,《英国卷》的写作思路似乎一下子清晰了。于是我带着复印的数千页的英文材料,返回南京。
消化材料和撰写成稿中的甘苦,大概是每一个写作者都能体会到的,何况我还是第一次涉及这么大的研究课题。我知道前辈学者如陈受颐、范存忠、方重、钱书等已经就17、18世纪英国作家如何借鉴吸收中国文化做了不少工作,他们的著述我都认真拜读过。我一开始就是循着他们的思路,阅读着那些难啃的英文原著,同时就我所接触到的材料,补充了他们没有或涉及不多的内容。在此过程中,前辈学者那渊博的知识与睿智的分析均令我茅塞顿开、受益甚丰。
探讨英国作家与中国文化的复杂关系,本是个大课题,不是一册小书所能容纳得了的。仅就我涉及的材料看,就足以写一本大书了。而丛书每卷有一个相对统一的字数要求,因而不少内容也就暂且割爱了。书里没有涉及或涉及不多的内容均在我其后所写的博士学位论文《英国文学里的中国题材:1793~1945》里有较详细的论述,等论文修改出版后一并接受各位专家、同仁和读者的批评。
这本小书首先要献给恩师钱林森教授。出于对钱先生道德文章的仰慕,1997年我选择到他手下做一年访问学者。正是那年先生的悉心指导,我才得以渐入中外文学与文化关系研究的门径。先生治学的勤勉刻苦也激发了我的愿望,梦想能写一本像钱先生《法国作家与中国》那样的书。后来我以《英国作家与中国》为题申报省科研项目并获立项资助。1999年我考入南京大学攻读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的博士学位,主攻方向仍然是中英文学与文化关系。能够再次负笈钱先生门下,其中的不容易实在令人感慨良多。钱先生嘱我埋头做学问,不断给我鼓励,寄予希望。三年里我丝毫不敢懈怠,心无旁骛,企求能于中英文学与文化关系的研究方面取得一些收获,以答谢导师的培育之恩。
参加这套丛书的写作,对我来说是幸运的。丛书其他各卷作者或主笔者都是中外文学与文化关系研究领域的教授、博导,在与他们的接触中,我得益匪浅,在此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我还要感谢本书的责任编辑宁夏人民出版社编审哈若蕙女士,她具有敏锐的学术眼光,聪慧能干、富有才情,令我十分敬佩。她在我一再推迟交稿的情况下,表示理解,给予耐心支持,在此我向她致以谢意,也表达一份深深的歉疚。南京师大外国语学院年轻有为的教授姚君伟博士是我多年的好友,本书写作也得到他的鼓励和帮助,本书的英文目录就是在他的把关下完成的,在此谨表谢忱。
最后,我要感谢妻子陈冰。十多年来她身兼“数职”,除了自己繁忙的教学科研,还要操持家务、安顿日常生活,同时又是书斋里的良师益友。孩子出生后,她更是承担了主要的家务重担,全力支持我的研究。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她发挥专长,弥补了我在中国古代文化知识储备上的不足。她往往是我文稿的第一读者,某些文字经过她的润色,常常变得煜煜可观。
英国作家与中国文化关系的研究是个有待开拓的课题,本书所涉及的只不过是其中的小部分内容,加之作者才疏学浅,撰稿时间亦较为仓促,书里不足之处,敬请专家学者不吝指正。
葛桂录
2002年3月18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