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好奇,问道:“怎么说?”
招楚神秘一笑,附到青儿耳边,悄声说了自己的计策。
秋阳高照,暖暖的光透过窗纱与帷帐攀上招楚散开的乌发,细碎的光芒在她的发间一闪一闪地跳动。此时她方从清梦中醒来,坐起来懒懒伸了个腰,发了会子呆,起身穿好衣物,走出房间。
阳光有些刺眼。
兰芝堂不闲,众人正在排舞,青色裙儿素色衣,款款摆动,忽如迟雨池塘数条纹,忽如清风青荷几度波。明珠在中间,或回眸,或转腕,步步生莲。
厨房不闲,庖厨时而似武林高手,煎炒蒸炸焖煮炖,十八般武艺一一耍遍。时而化为乐师,刀俎咚咚,腰鼓急锤;锅铲叮叮,编钟轻鸣。
侍女不闲,急着采花插花;奴仆不闲,忙着摆椅摆桌。阖府上下,都怕怠慢今日座上贵宾。
只有两个人闲着。
一个是主人路易川,一个是陪着他喝茶的招楚。
路易川这人生得奇怪。明明是猛将,最喜厮杀,却长了一张白面书生的脸。尤其是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勾起,笑语殷殷的样子。若是与他初识,总要以为他是个心思缜密、性格温和的人。可他其实正好相反,冲动易躁,嗜血如魔。故时人常称他做“纯良公子,笑面虎将”。但不论他如何凶狠,当他面对招楚时,总是收去多年杀戮的戾气,变得柔和起来。
他轻声同招楚说:“我安排明珠御前献舞,并非贬低你,我……愿你能明白才好。”
招楚嫣然一笑,道:“招楚自然知道。招楚还要多谢将军呢,让我不必同大家一样那般忙得不可开交。还能偷得这半日闲暇,与将军一同在此饮茶歇息。”
路易川仿似得到大释一般,十分轻松,笑道:“你若想要闲着,日日都能闲着。反正这将军府,总会是你的。”
招楚笑道:“将军又在说胡话了。”
路易川摇头道:“不,我不是说胡话,你是知道的。招楚……”说着,猛然握上招楚正在倒茶的手,招楚双手一颤,热茶溅在了她手上,烫得她吸了一口凉气。
“没……没事吧?”路易川忙问道,手握得更紧了。
招楚却慌张地把手抽回,侧过身子吹着手,不敢看路易川,脸早已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