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仪尚伏在地上,不敢起身,颤声道:“臣妾,臣妾并非有意。臣妾本是去往御花园,途径昭华殿时,落月忽然从臣妾怀里挣脱,直跑进了昭华殿中。臣妾想着只是把落月抓回来便走,怕惊扰了王后,故命宫人不必通报。并非臣妾有意无礼于王后。请王后恕罪,臣妾保证,再没有下次了。”说着,声音颤抖,似要哭出来一般。落月蜷在她臂弯,眼睛扑闪扑闪。
韩娱厉声问道:“一只小小白猫,就可做你无礼的借口了?说,何故偷听?”
陈淑仪泣道:“臣妾并非有心偷听……”
韩娱又道:“哦,并非有心偷听,那就是说,你是无心偷听了?”
陈淑仪忙应道:“是,臣妾是无心的。”
韩娱轻笑一声,道:“你瞧,总算承认你偷听了吧。至于无心有心,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陈淑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她侍女兰芷忙为她辩解道:“启禀王后、美人,淑仪确实只是进殿找落月,在门口寻到之后,抱着正要走,平芜姐姐和绿萼便开了门。当真只是如此,奴婢可以作证!”
韩娱冷笑一声,道:“你是她贴身侍女,作证什么的,又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
兰芷道:“美人若是不信,殿门口众位宫人都可作证。”
韩娱闻言,略微怔了一下,而后又娇笑一声,柔声道:“瞧瞧,还当真了。我不过是同你主仆二人说几句玩笑话作耍……”
“够了!”猛然一声轻呼喝,不怒自威。原来是王后。方才韩娱责问陈淑仪,她一言不发,只是自擦着手上沾的橙汁,擦得手指通红。此时忽叫停众人,又吩咐平芜:“平芜,给陈淑仪赐座。”
平芜应道:“诺。”又瞧了一眼绿萼,似是问:“那绿萼该如何处置?”
王后向绿萼看了一眼,仍是漫不经心说道:“你也回来吧。”绿萼屈膝谢道:“多谢王后。”又回到韩娱身后,与韩娱相视一笑,似是尽在掌握之中。
待得陈淑仪也落了座,王后又看向韩娱,徐徐道:“妹妹方才想说什么,且再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