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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明天就要上高中了,阿四心里有些忐忑,听说这个学校很乱,小团体特别多,如果太串会不会被打啊?当然,这个故事并不是讲校园热血的。

秋天本是萧瑟的,可是阿四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当然,上这样一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学校,本应没什么期待。可是阿四不一样,他在初中的时候也算是一号人物,市里3届足球冠军的绝对主力,校队3大队长之一。经历过点球大战的心脏,是很强大的。

因为他的妈妈正在絮絮叨叨地讲解各类注意事项,仿佛阿四准备去的地方不是学校,而是抗美援朝的朝鲜。除了近,阿四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高中要读这样一个学校。也许是家里不愿意出钱。三民和新美这样的土豪学校并不是他能去的。

本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的阿四,第一天就迟到了。仅仅是因为想吃那一碗美味的脆皮。他的人生观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但是,站在教室门口的并不只是他,还有两个人,一个肉球,一个竹竿。都是熟面孔了。同样初中毕业于星飞中学,只是班级不一样而已。肉球名叫天儒,竹竿叫总。三人带着一脸尴尬的笑容,面对着全班四十多个同学,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没有犯事的学生,老师就无法立威。于是这周的卫生任务已经有最合适的人选了。阿四和天儒被分到了一桌。天儒是一个小胖墩,细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精明,头发微微地烫过。一个暑假不见,阿四几乎认不出他了。

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比他们还晚。三人刚坐下一会儿,一头飘逸的红毛,精壮的身板,脸上仿佛写着无所谓的人,这时出现在了高04(3)班门口。

班主任很年轻也很漂亮,面容间有一股正气,看起来比这帮学生也大不了多少,蹙起俏眉看着他:“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吗?”

红毛嘴里含着一根牙签,大大咧咧回答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吃粉去了。”然后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们,忽然发现了什么,带着笑指着阿四,“对。就是他,他刚排在我前面,取粉太他妈慢了,害我…”

“住嘴,迟到就是迟到,哪有那么多借口,”班主任打断了他,“你别以为这里是你家,在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这周,你和他们三个一起打扫卫生。”

红毛撇了撇嘴,表示没有异议。然后咧嘴对阿四笑了一下,说:“原来你也迟到了啊哈哈。”被老师连哄带赶的催促到了座位上。教室里同学们也都纷纷议论这个这么嚣张的红毛到底是谁。

阿四也对这人起了兴趣,低下头悄悄问天儒:“这人是谁啊?”

天儒左顾右盼,故弄玄虚地说:“他啊?他可牛逼了,听说是留级下来的,叫做年九,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烂仔,老鸟的四大战将之一呢!”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学人家做烂仔你家里人知道吗?阿四心里嘀咕着。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阿四对这位红毛并不怎么感冒。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任何一个学校,混混是少不了的。学校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一个全都是好人的社会,是不存在的。

阿四继续问道:“那另外三个是谁?”

天儒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这个嘛,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

“告诉你吧。我们重阳高中自从老鸟来了以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学校的混混都驯服了,一家独大,谁也不敢惹他。九哥又是他的头马之一,所以,哼哼,你懂的,我们班在年级里可以说是很牛逼的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嘿嘿,小哥不才,这个暑假也混了个华星的外围成员,偶尔有个什么局,会去凑数助助威来着!而且啊~~~”

“安静!!!”班主任看不下去了,大声管理了一下秩序,讲解了上高中应该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宣布了一个消息:三天后,摸底考试,摸底考试之后,成绩好的学生有机会进入实验班。

班里的同学们似乎对摸底考试没什么兴趣,因为他们应该一摸就到底了。但是阿四不一样。阿四可是得过市三好的好学生。恩。姑且称之为好学生吧。他有些期待这次的考试。也想知道自己在年级里算是个什么水平的学生。

老鸟,恩,虽然名字很奇怪,但是从初中到高中,这个名字都被学生们记得很清楚。初中的时候,有人用“我认识老鸟”,可以骑别人一头,但是至于他到底认不认识,就没人知道了。他是学校的一个传奇。今年高二。入学一年时间,带着四大战将和一群不要命的小弟,把高两个年级的人都挑翻,建立了华星,一统高中部,风光无两。不过这些似乎都和阿四无关。

下课之后。年九和总打扫走廊,阿四和天儒打扫教室。总这个人,阿四也是听说过的,以前校篮球队的标志性人物,1米93的身高,别看他长得瘦,但是凝聚在密集的肌肉里的是让人恐怖的爆发力。

一边扫地,天儒一边和阿四讲着八卦:“我觉得很奇怪啊,那个年九为什么会来我们班呢?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原因的,难道他是看上了我们陆老师?”

阿四哭笑不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人家来干嘛关你什么事?说不定想从头努力好好学习呢?”

天儒却摇了摇头:“你不懂,九哥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熟女。算了,不说这个,你在我们班有没有看到什么美女啊?!”

阿四无奈地说:“你这满脑子怎么都是女的…我可没怎么注意到,因为迟到了,刚才没怎么去注意班里的同学。”

这时候,年九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向了阿四二人,在他们前面一个座位上,拿起了一个精致而可爱的小书包就往外走。

阿四想起来,这好像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个短发的女生的书包,虽然没见过她的脸,但是他能确定这不是年九的书包。正当年九走出教室不远的时候,他冲出去一把拉住了年九。

“你干什么?”阿四心中的正义感让他顾不得他拉住的是一个学校里一个怎么样牛逼的人物。

年九转过身来,甩开阿四的手,轻蔑地看了一眼阿四,冷声说道:“你干什么?”

阿四毫不退让:“你怎么能随便拿走别人的书包?”

年九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小子汇报?”说着已经抡起拳头,一副要把阿四揍一顿的架势。

打架阿四是不会的,但是饱读诗书的他正准备用满腹经纶去据理力争一番,告诉年九这样的不对的,面对着年九强烈的戾气,他徐徐吐出了两个字:“且慢!!”

突然间,有一声轻笑打破了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他循声看去,在他和年九3步之外,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孩子,笑盈盈地看着这边。阿四发誓,这个女孩子,让他觉得心里充满了安逸,只要看上一眼,让人放下心里所有的不安和躁动,或者说,其实这位短发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阿四看来,她是完美的,她是无瑕的。世人或者把这称为一见钟情。

“我是不是该说,刀下留人?”女孩依然笑着,对他们说道。

这时,年九居然把那冲动的情绪收了回去,站在那,仿佛在等那女生开口说话。但是阿四却看得痴了,眼神呆呆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一时间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个书包是我的,九哥也只是帮我去拿而已,他并没有在做坏事,请英雄放心。”指着年九手里的书包,女孩一边调侃一边解释道。

年九知道她既然来了,自然是不能教训这个想装英雄的小屁孩了,刚想放几句狠话教育一番。那个女孩子却已经对年九说,“九哥,我们走吧。”

阿四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她和年九一前一后走远了,才后悔起来,为什么自己那瞬间懵掉了,根本没机会和女孩说一句话,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的相遇,可能不是很美,但是对于阿四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他知道,至少在高中这三年,他的心已经被这个女孩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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