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梒来了?他是有些时日未露面了,上回见还是我嫁入王府不久,他递信道了挂念。
“你去回他,就道我明日午后便至。”阖上眼,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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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问了坠儿,才知爹爹跟宇文允迟还在书房里未出来。去厨房亲手备了点心,给他二人端去,谁知刚一推门便跟门口要出屋的宇文允迟撞个满怀,若不是这男人反应快抬臂揽了我,想必会向后跌出去。
“爷,我做了栗粉糕跟莲叶香饼,您尝尝?”就着他的力气站稳了身子,不等他应声,便自作主张递了块点心到他嘴边,看他张口含了,才端着食盘进了屋。方才瞧着宇文允迟脸色不佳,不想连爹爹也是黑着副脸,心想这是二人论事时意见不和争执了,赶紧端上食物哄着。
“爹,我回来这半日,怎么未见到梦姑姑?”梦姑姑是府上的嬷嬷,原先在这府里,都是跟在母亲身边的。
“你梦姑姑前两月回乡了,是你母亲准的。”父亲一手接下我递上的甜食,并不入口,声音低沉,似是极力压制着怒气。
看爹实在不愿说话,浅笑,道:“那遥儿不扰您。”梦姑姑回乡的事,今日一早已问过母亲了,这会儿提起,纯是为了缓和尴尬。回头瞧瞧门口那男人还立在原地,便放下手里的盘子退了出去。
牵着缓缓嚼着栗子糕的男人,见他嘴角似是有微微上扬,心里得意,这些点心我方才尝过,色味皆堪称极品。
“爷,若爹有说得不当的地方,您莫怪他。”
这话我是笑着说的,心里没多少怕。身为小辈本不应与长辈计较,只是眼前这人是王爷,凡事还是得小心着。
“这东西味儿不错,是王妃亲手做的?”宇文允迟并不答我,反倒是弯腰把脸凑到我跟前,见我后退,忙一手环上我的腰,另一手轻捏上我的下巴向上扬,“没成想王妃还有这等手艺,爷往后可是有口福了。”
眼前的男人笑得满目邪魅,唇齿贴得越来越近,我躲不过,便使劲儿低了头钻到他怀里,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才放下心,只要不被肌肤相亲,投.怀.送.抱的事我也非做不来。
“爷,虽坠儿帮不上忙,但还是谢谢您。”靠在男人胸前,一手把玩着他的领口,软言细语。
宇文允迟先是身子一僵,继而复软下来,请拍我的背,并不应声。我笑这人,明明凡事皆知,却从来不说。今日午膳并非母亲失误,而是我味觉褪了。平日在王府,膳食是坠儿一手操持的,定是在饭里加了料,才不致让我察觉,今早宇文允迟与我一同用的早膳,我猜他是知道了的,所以才执意带着坠儿,不是因坠儿手艺好,而是想让我吃得舒坦。这蜜练栗粉糕亦是,我是依着自个儿的口味来,用糖竟比以往多了五六分,可他仍是夸,仍是笑,仍是用得津津有味。
“爷,您爱吃的话,我回府再做给您。”翘起头望着他。
眼前的人突然红了脸,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话:“只是…太甜了些…”
没过多久传了晚膳,我没让坠儿到厨房掺和,不能因我一人坏了大伙的胃口。饭后母亲见天色已晚,便留我跟宇文允迟在府上过夜,我睡我原先的闺房。
“我这屋可有什么新鲜的?”我看着那男人负手打量着我的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儿,不耐至极。
“唔,里外也就只这榻最顺眼了。”说着便倒在我榻上。
我不愿管他,唤了坠儿一声,径自进了内间沐浴。浴盆里的水是坠儿刚添好的,热度适中,泡了好一会儿,远远听见屏风后边有人撩起鹅黄锦帘进来,便吩咐着:“坠儿,你去另准备一套枕被,送到客房。”
“怎么?爷睡在你屋就让你如此不适?”
我闻声愣了,看到绕过屏风走进来的宇文允迟又傻了,这情形,是该如何是好?
“你!你给我出去!”把整个身子沉进水里,可是水太过清亮,纵使有浮着几片花瓣遮着,也根本是无用,无奈只得大着胆子伸手扯过一旁搭着的棉巾浸入水中裹在身上。
“爷的王妃,难道还怕爷看了不成?”宇文允迟不羁地卷起袖子,作势要捞我起来,见我躲着不让,脸一下沉了:“只是提醒你该用药了。”说完转身走出内间。
他这一怒让我疑惑了,想来想去也不知自个儿是哪里惹着了他。待我拾掇停当出了内间,已是过了半晌,看那男人没心没肺地早已躺在了榻上,想上前就刚才他的脾气问个究竟。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主子,”坠儿见宇文允迟迷迷糊糊睡着,有意压低了声音:“老妇人刚来说,让王爷上西厢客房安置。”
母亲果然还是发话了,我想让坠儿备下枕被也是这个用意,归宁期间不得同房,旧例是不能破的。转念忽然想起内间里的事儿,忿忿道:“坠儿,你方才没听见我唤你?”否则宇文允迟那男人怎会入得了内间。
坠儿满面茫然,半晌才摇摇头:“主子可有事吩咐?”
挥挥手让她退下去,又伸手推了推榻上的男人。本以为那人是假寐,便也没顾忌手上轻重,却没想到他全身因我的动作颤了一下,我这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心下生出些许愧疚。
“爷,去西厢安置罢,我这屋闷热得很。”现今入了大暑,坠儿不给我屋放冰块,榻上也都是些冬枕冬被,跟前这位爷早已睡得满头大汗了。
听我这么说,他也不再拒绝,只道了声好,便坐起身下了榻,我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下奇怪,这男人在朝上是个闲散王爷,回了王府还有嫣玉那个美人相伴,这会儿怎就能周身尽显疲惫。
待那位王爷走了会儿,我便服下药,睡了过去。翌日一大早醒来,父亲和宇文允迟都已上了朝,我吩咐坠儿收拾了细软,与母亲道别后,就起程回了奕王府。到府时正赶上时候传午膳,坐下用了还没几口,小小那丫头就风风火火跑过来了。
“主子!正屋的夫人跌了一跤,好像见血了,这会儿大夫已入府,说怕是身子保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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