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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速战

从擂台返回看台,等待着凌殇的自然是张雅琪与傅运天的一阵臭骂。他耸拉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这本来就是自己不好,随便就被心魔控制,居然中了清木伢的圈套。

“这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找机会报仇!”他心里暗自发誓。

“喂,臭小子输啦?”哓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调侃道。

凌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要你管。”

“哟哟,我这可是关心你哎!怎么不识好人心呐!”哓哓不满地反驳,啧啧有声:“掉书袋,你来评理!”

“人家输了一局,心情自然不好,谁叫你没事去招惹他!”方恨少一向视哓哓为嘴头上的敌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即为我朋友”的原则,他自然要帮凌殇说话。

“你……”哓哓气极。

看到这两人又要吵下去,而张雅琪还在怒目瞪着自己,凌殇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阴霾,他掉转过自己的头,假装看擂台上的比试,可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擂台上的比试仍在继续。由于东、南两峰参赛的弟子极多,所以接下来一连四局都与北峰众人无关。这唯一忙坏了的是张子行,几乎每场比赛都由他执法,不过这差使也是有好处的,可以近距离观察另外两峰最精英的弟子运功手法、增加自己临阵对敌的经验。

凌殇完全没把这些个精彩绝伦的比试看在眼里,他只顾着回味当时清木伢那仿佛带着些微目中无人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淡淡的似乎十分熟悉的味道。

“啪”!又是张雅琪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记,把他再度从自己呆滞的世界里拖了出来:“干什么啊!我的比试完了!你还打我干嘛?!”

“宇文师叔的比试要开始了!你还不关心一下!”张雅琪可完全没把凌殇的嗔怒放在眼里,语气依旧如往常那般咄咄逼人。

“哦。”凌殇点点头,定睛向擂台看去,“他的对手是谁啊?”

“你自己不是看过对阵表的么?还来问我?”张雅琪大大的眼睛猛地一睁,嘴一歪,就要发威……

“是哦!呵呵,我都忘记啦!”凌殇见状急忙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把自己记在脑子里的对阵表好好地在思索了一遍,“宇文师叔的对手是东峰霄楦子对吧!”

“不错。幸亏你记忆力还算好,不然就要你尝尝我无敌神爪的厉害了~”张雅琪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右手成爪状,在空中虚转了两转。

“那东峰霄楦子是什么人啊?厉不厉害?”凌殇心有余悸地望了望那恐怖的“神爪”,急忙转移话题。

张雅琪看了看擂台,只有宇文正鑫在上面,那东峰霄楦子还未现身,估计正在看台中作最后准备。想想还有时间,就道:“你初来我派,不认识他倒是情有可原。我就好心告诉你吧。”

“嗯,嗯!好!快说。”凌殇的好奇心可是很大的,点点头忙吩咐张雅琪继续说下去。

张雅琪自己也想在凌殇面前大大露一番脸,对他的催促并不在意,娓娓而道:“我们这一代近年来人才辈出,东峰有四大才子——萧孔林秦四人,按照辈分排名,分别是萧乾、孔容、林惊风、秦珩四位师兄;而南峰近年更有三才四宝七位俊杰,清木伢师叔辈分、功力皆是最高,身居三才首座,接下来有风狂、幂霖两位师兄,他们三人是未来南峰的顶梁柱,仅修炼百年便已有合体期的水准。而四宝则是南峰的絮卒、遽蛉、巴闭、穆研四位师兄,各自都有不凡修为。”

“你怎么知道人家‘三才’的功力到了合体期的啊?”凌殇很有探索精神,抓着张雅琪说话的疑点攻击。

张雅琪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脸上没来由地一红,嗔道:“这是商业秘密,不告诉你!”说罢还对他扮了个鬼脸。

凌殇暗地里猜测估计这是宇文正鑫告诉她的小道消息,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正确,也就不追究下去了。

“这么说霄楦子师兄不强罗?”凌殇转移了话题。

“阿殇你说错了。”在一旁坐着的方恨少插嘴道,“不是霄楦子师兄,是霄楦子师叔。我们赤焰派有惯例,最小一辈的弟子不可入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派需由俗家身份开始修真,必须要达到一个度之后,才可以入道家,走最正统的修真之路。修真者最忌留恋红尘,而若一开始就入道,很难抛弃以往的红尘往事。先以俗家弟子修真的话,可以循序渐进,渐渐拥有修真者最需要的道心,从而能走上修真的无上大道。虽然这么一来修真境界进展会缓慢一些,但无疑是最稳妥的一种方法。这个度是由每个修真弟子的师傅来衡量的,当你的师傅认为你的道心足够,便会指引你走上以道修仙的道路。”傅运天见这些个小辈们开始谈论本门的惯例,忍不住也插嘴道。

“怎么才能衡量啊?”

“须知我道家宣扬‘清净无为’,若舍不下这滚滚红尘,六欲众生,又怎能寻求无上天道?这个度,只是一个让人知晓此人修真道心如何的尺度,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衡量方法。总的来说我们自己也仍在探索过程当中,所以只是笼统地规定新一代弟子不能入道家,须待新一批的弟子入门,或是师傅认定你道心足够之后,才可获得进云雾山南岭后洞‘炼心窟’历练的资格。只有成功通过‘炼心窟’历练,才能入我赤焰正统道家。”

“哇,这么费尽周折,进了道家有什么好处啊?”

“嘿嘿,好处自然是有的。”傅运天嘿嘿一笑,“例如我门里的最高心法,向来只传道家弟子而不传俗家弟子,你瞧瞧我们派内的宗主,哪个不是修真道人?而修了足够道心的弟子们大多也选择进如道家,首先这是正统,再者又有无上心法可修炼,虽然约束极多,但其诱惑力仍远远大于俗家弟子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故光从名字上便可大致推断出此人的辈分了。”

“那宇文师叔和老六师伯你怎么都没进道家啊?”凌殇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又开始装自己的天真扮自己的可爱了。

“呵呵,我是因为做人太容易冲动了,不小心就会破戒,师傅他老人家说我是道心永不足的主儿;至于小师弟嘛,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揣测。”

凌殇听到此处,大概了解到什么,正要说话,却被张雅琪打断:“好啦好啦!师叔的比试要开始啦!霄楦子师叔上台了!”

傅运天与凌殇听到张雅琪的话,注意力立刻被擂台上的两位即将进行比试的人吸引。

霄楦子外貌不俗,光从样貌上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天庭饱满,中气十足。或许是不敢与各位祖师相比,所以并没蓄有长须,否则的话他的仙风道骨只怕更加显著。

宇文正鑫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笑道:“霄楦子师兄,许久不见了!”

那霄楦子同样和善地一笑,答道:“呵呵,你我确是多年未见!宇文师弟入门慢我仅只两月,我们可谓同期修真。可惜两门相隔甚远,无法经常交流,憾甚,憾甚。”

“师兄不必抱憾,我俩走在着漫无终止的修真道路,交流之日总是有的!”宇文正鑫款款而谈,显得温文尔雅。

看台上的人离天殛擂台有段距离,并不知两人交谈内容。此时只见这两人久久仍不交手,不禁开始喝起倒彩来。尤其是事不关己的南峰弟子,闹得最凶,只差没往擂台扔东西了。

重阳子望着这些小辈弟子在那聒噪吵闹,心烦无比。他运起自身功力,仰天大喝一声:“比试途中,不可打扰!给我严肃点!”这一声喝犹如惊天神雷,在空中炸开,顿时把一切喧嚣之声都压了下去。幸好重阳子只是仰天大喝,若是对着看台喝骂,只怕要震伤其门下弟子了。尤是如此,这喝声还是震晕不少功力低下的小辈弟子,同时也把所有人都给喝得不敢再发只言片语。

待平静之后,熙渐从主看台凌空缓步而下。这场比试是在东、北两峰二代弟子之间展开,自然该由他这个南峰师长仲裁。他一上得擂台,宇文正鑫及霄楦子两人急忙向他行礼。熙渐点点头,对两人各深邃地望了一眼,沉声道:“比试开始。”

宇文正鑫、霄楦子两人都是高辈分的弟子,自然明白比试的要求和规定,在熙渐的一个眼神暗示之下哪还用他口头提醒?待熙渐说出比试开始后,两人各自亮出法宝,肃立相对。

法宝可谓是修真者的命根子,与修真者自身功力一样重要。修真者在不断修炼提升自身功力的同时,也要不断寻找上佳材料制作适合自己的法宝,或者对原有的法宝进行更大规模的改良。有了法宝的相助,修真者的攻击威力可以十倍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增长;而修真者自身功力越高,其法宝所能发挥的威力也越大,甚至能不断突破法宝自身的威力极限达到新的一个境界。所以修真者的法宝与自身功力可谓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在天殛擂台上,封灵印把每个处于擂台内的修真者的功力都缩减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宇文正鑫就很明显地感觉到驱动自己的法宝——凤翎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把自己每一分力量都充分发挥出来,这才勉强使凤翎运行流畅。但他也明白,凤翎的自身威力并没有因为封灵印而减弱,而且他对霄楦子与自己的修为差距有比较充分的了解,这让他建立起一股无匹信心!

两人对峙,拥有信心的人自然不会心浮气躁。宇文正鑫面含微笑看着对手,凤翎只是围着他不断打转,并没有出手攻击的意思。霄楦子见对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按耐不住,率先祭起飞剑攻来!

飞剑暗含赤红,虽然因为霄楦子仅能以十分之一的力量操控而导致威力大不如前,但仍是迅捷无比。赤焰派弟子所修大都为同宗心法,所以多数人所散发的灵光都为红色。这红色光剑如同一道流星,飞行所过之处竟留下长长一条轨迹!

宇文正鑫从容地看着飞剑往自己身上刺来,并没显出半丝惊慌。他微微一笑,在飞剑触体之际,接连进行了好几个动作变化,其速度之快竟在擂台之上留下了他的残影,飞剑轻松刺破残影,接着转了个圈就要返回。看台上的赤焰弟子们只看到霄楦子的飞剑轻易刺穿宇文正鑫,没想到期待已久的一场大战居然就这么草草结束了,都发出或惊叹或惋惜或悲愤或欢喜的惊呼声。

张雅琪与哓哓最是冲动,立刻就要冲出看台往擂台飞去,谁知却被傅运天轻轻拉住。张雅琪悲愤地回头望想傅运天,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道:“雅琪,哓哓,你们太冲动了。你们当宇文师叔这么容易被打败么?!”

张雅琪本就对宇文正鑫很有信心,听到傅运天也这么说,立刻转过神来,急忙把作势要踏出去的右腿收了回来,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可她的心思却从未有离开过擂台半分。

擂台上,霄楦子正为自己一击而中感到诧异,但击中强大对手的喜悦随即完全充斥了他的心神,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残影”这一现象,直到面带狡黠微笑的宇文正鑫在他面前出现。

没有使用什么功力,也没有使用自己大威力法宝,宇文正鑫靠自己的自信轻松躲过攻击并接近霄楦子,仅靠架在了霄楦子脖子上的凤翎便逼得对手认输。不费吹灰之力,宇文正鑫转眼间便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张雅琪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而凌殇亦被宇文正鑫那有如鬼神的算谋所吸引,两人都沉浸在了宇文正鑫对战方式所散发的诡异魅力里。

待霄楦子自动认输,侧立一旁的熙渐便再度走上前来。他嘴唇微动,似乎对霄楦子进行了一番勉励,接着便对着擂台旁的看台朗声道:“第七局,北峰宇文正鑫胜!”

这局比试虽然精彩,但宇文正鑫的胜利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一来是北峰人数太少,二来这里毕竟是东峰的地盘,不看僧面看佛面,南峰弟子也不敢造次。

宇文正鑫获胜后,并没表现出多大喜悦,对他来说,胜一个实力与自己相同的人都不值得高兴,更何况霄楦子的实力本就和自己有一定差距。倒是北峰众人比较看重这次胜利,因为凌殇开局不利,打了败仗,宇文正鑫的胜利正是大伙比试前的一支强心剂。

哓哓、方恨少、张雅琪等更是围着宇文正鑫打转,撒娇着哀求宇文正鑫传他们一些比斗竞技的不二法门。宇文正鑫连连苦笑,说道:“你们这些小鬼,空有自己师傅不问,问我作甚!都找你们各自师傅去!”

哓哓三人这才作罢。

“快活林”又再度上台,介绍第八局比试的弟子名单。凌殇听到两个极其陌生的名字,不禁索然无味。他感兴趣的不外乎自己认识的人的比试,可北峰弟子人数太少,加上哓哓和方恨少更要“兄弟相残”,十人的比试加起来才九场,再加上唯一的熟人林惊风的比试也仅十场。而整个比试第一轮中共有六十四名弟子参加即有三十二场比试,怎可能场场都让他感兴趣?!他输了比试,又不想看下去,心里想走。可望见众多长辈仍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看台里观赏比赛,又不好意思提出来,真是郁闷至极。

待看到第八局两名南峰弟子互相谦让地斗了半天法宝仍没斗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耐心终于耗光了,忍不住跟看台里辈分最高的空泛大师说道:“三师伯,我不想看下去啦!能不能先让我回去啊?”

空泛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阿殇你便先回住所,好好调养一下,准备明天的比试。”

凌殇一听明天自己还有比试,吃惊不小,问道:“啊?怎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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