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反应很快,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摸剑,一把摸了个空,当他看清所在的环境后也大约意识过来,他坐了起来,摸了摸胸前看着我,“小伙子,是你救了我?”
我很满意老人的反应,大力点头,“是,当时你晕倒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搬到这里。”
“我晕了几天?”
老人的问题真是奇怪,想多晕几天吗?
“几天?你老人家真会开玩笑,你只不过晕了几个小时而已。”我又倒了一杯水给老人。
“我身上的伤是你治的吗?”老人大大惊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那么重的伤会在几个小时之间愈合,这好象连他的伙伴也做不到。
能说精灵星星的事吗?不,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星星,她是属于我的秘密,再说常人也看不到星星的存在,对于老人的问题我只好点点头以示认同,心里暗暗有些紧张,他到时发现屁股上有擦痕不会让我给他治疗吧?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星星给他治屁股上的伤,星星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老人狐疑的上下看我,眼里透出怎么也不肯相信的神情,突然他的眼神落在我手腕上的精灵手镯上,丰富的经验让他的惊谔在眼中一扫而过,脸上神色无丝毫变化。
我当然不知道老人心里正在想什么,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拜师,让他教我双手剑法,林中那一战让我清楚的知道剑法远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
那看不懂的“月牙”和“千刺”深深地印在我的脑中,有朝一日如果我也会的话那会是多么神奇。
“老伯,那个,这个……”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该怎么让老人收我为徒呢?
老人感到身体还是很虚弱,重新躺在床上,他不知我想说什么,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你今日算起来算是救了我两次,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我不会拒绝。”
我心里大喜,如此甚好,“是这样的老伯,我很羡慕你的双手剑法,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教我剑法?”
老人感到有些意外,反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老人有些自嘲地笑了几下,双目看了看桌上的双手剑,“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适合练双手剑。”
不适合?靠,不想教就直接说,找什么借口,我在心里骂着。
“老伯,我怎么不适合练双手剑这个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我今天偏偏要搞清楚为什么我就不适合练双手剑。
老人听我口气知道我不服气,“练双手剑需要有一定的力量,你的身体不行,以你的魔法造诣不如再去加深魔法修为,他日你一定能成为大魔法师。”
我对魔法一窍不通,要我去学魔法不如要我去死来得容易,“老伯,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事在人为,只有你认真去做,这个世上没有做不好的事,我相信我能练好双手剑,只要您老人家肯教我,什么苦我都能承受。”
“事在人为”这个词还是青青教给我的,以前没有听进去现在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老人愣住,“事在人为”,老人口里不停念着。
十年前他从德基利鲁国逃了出来后,曾经试着回去做一件事,一件他必须去做的事,在失败了三次后他完全放弃,尽全力了吗?他这样问着自己。
老人闭上了双眼,也许自己还要再去试一次,这一次一定要无后顾之忧才行,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不是练双手剑的材料,但是正如他所说,事在人为,为者易,不为者难。
老人心里有所决定,从床上下来,“我叫德基格迩,你就叫我科迩,你的这个问题我明天才能回答你。”
我暗喜,好象有戏,“行,没有问题,我叫流云。”
“对了,你帮我买件上衣回来,我这件破得不能再穿了。”格迩从怀里取出一枚金币丢给我。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买件衣服就丢过来一枚金币,他要穿多好的衣服?
不过既然是他的要求我当然要照办,谁叫我想拜他为师。
“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我开心地跑出门去。
格迩在桌边坐了下来,突然他跑到门口对着我的背影大喊:“再买条裤子。”
发现了吗?哈哈,我的声音传了回来,“知道了师父。”
格迩摸着屁股,他醒悟过来,敢情自己是被那小子拖回来的,他的心又犹豫起来,这么小的力量如何练双手剑。
我在村子里跑了半天才找到服饰店,选了店里最好的上衣和裤子也只花了二个银币五十个铜币,回到客栈将衣服递给格迩时,我很舍不得将剩下的七个银币五十个铜币还给格迩,我起码有十种以上的方式可以让这钱流入我的怀中,但是为了我今后的大好前程,我还是决定将钱给了他,要知道我是个做大事赚大钱的人,不能因为这几个银币破坏了格迩对我的印象。
即使是这样安慰着我自己,看着格迩将钱收回去时我还是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晚饭我叫了一大堆鸡鸭鱼肉,还有一壶什么兰的酒,那掌柜的说这是他们村里最好的酒,光这壶酒就是一个银币,整桌饭菜加酒我一共花了二个银币八十个铜币,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能够让格迩答应收我为徒,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流云,你说一下你今后的打算。”格迩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心里暗呼这酒真他妈难喝。
我咽下一块大肥肉,用手抹了一下嘴边的油,“我要到格尔兰斯国去,我要去当佣兵,然后赚一大堆钱。”
我简单地说着自己的打算,我的目的就是赚钱。
“那你为什么选择双手剑当你的武器?”格迩吃惊于我的单纯。
“不为什么,我喜欢它的威风。”我喝了一口什么兰的酒,这是我第二次喝酒,为了让我显得成熟一点,我必须学会喝酒。
“威风,哈哈,真有意思,来,喝。”格迩开始觉得我这个人非常有意思,我做事情的理由在他眼中显得特别的单纯和幼稚。
“这酒真不错啊。”我忍着作呕的感觉,妈的,这酒怎么比老爸的酒还要难喝。
好喝?格迩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把它喝了下去。
到了晚上,格迩很快在床上睡着,我却只能坐在桌边看着他入睡。
我伸了个懒腰,哎呀呀,身体到处酸痛无比,简直是腰酸背疼嘛。
星星从精灵手镯里飞了出来,不等我说话就在我身上各处按摩起来。
舒服,简直太舒服了,为什么星星每次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真好。
我闭目养神,我非常满意今天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明日格迩一定会答应收我为徒,哈哈,我想着就很开心。
星星的小手让我的身体处在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不久就沉沉睡去。
星星见我睡着,飞到我的脸边靠着我的肩坐在桌上,清澈的眼睛呆呆得注视着我的脸,一会儿,她又小脸通红的飞回到精灵手镯中。
此时的我正在做着绮人的chun梦。
梦醒时,天已经大亮。
桌上有一封信,眼睛自然而然的看向床。
床上空空如也,跑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我终于明白了,格迩从一开始就打算跑了,说什么第二天告诉我收不收我为徒,全是推脱的说法,可怜我的二个银币八十个铜币。
是人吗?在我这骗吃骗喝骗睡,我开始破口大骂。
骂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众,颇感无聊,打开信看了起来。
“流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如果你真想当我的徒弟你就接受我的一个考验,你决定好就继续看下去。”
妈的,还想耍我,我气得将信揉成一团摔在地上,气呼呼地将自己的剑绑在身上。
走到门口时我犹豫了,思而再三,又重新拾起信,继续看了下去。
“本来你的力量不够,不适合修练双手剑,但是你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就为了你这句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到铁铺去打造四个护铁,每个护铁最少要重二十斤,分别带在你的手臂和腿上,从你带上那一刻起就不得再取下,连睡觉时也不得取下,直到你到达格尔兰斯国,我会在那里的佣兵会里等你。对了,你只准一个人徒步走到格尔兰斯国,我只等你一个月时间,枕头下有五个金币,供你打造护铁用。”
五个金币!?我飞快地跑到床边,掀开枕头,果真在枕头下静静的躺着五个亮闪闪的金币。
“哈哈,赚了赚了。”我紧紧握着金币,昨天我总共花了三个银币八十个铜币,我等于赚了四个金币六个银币二十个铜币。
管他的什么考验,我出了客栈。
我没有出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村里闲逛起来,当我逛到铁铺店时我停了下来。
不,我不要进去,那封信的内容在我脑里挥之不去。
老家伙有钱,他一定是在用钱耍我,我试着这样说服自己,可脚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
耍就耍吧,我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