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孝平帝驾崩,举国哀悼。丧礼过后,王莽将“两岁”的刘婴扶上皇帝宝座,却也没有亏待了自己。一块刻有“告安汉公莽为皇帝”的符命白石出现在武功县,白石被武功长孟通献到长安,王莽终于找到了“出头”的机会。
既然是天命所归,当然天命不可违了。年关刚过,王莽就以刘婴的名义发布了一道圣旨,称因上天所命,而当今天子年纪尚幼,是以自己效仿周公摄政,代行天子之责,称为“假皇帝”。改年号为“居摄”,而刘婴暂称为“孺子”。
其实聪明人都明白,什么符命,什么白石,不过是王莽弄出来愚弄百姓的手段罢了。但是王莽已经权倾朝野,反对的声音早已被压了下去。
于是,居摄元年春,王莽身着龙袍头戴龙冠,往南郊祭祀上苍,又到东郊迎接春神,再行大射礼于明堂,款待三老五更,终于忙完了天子登基所必备的礼节。
一切安顿好之后,王莽开始了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当时平帝没有批准的奏则终于可以公告天下了。然而这些明显削弱刘氏诸侯力量的政策,在地方上受到了严重的阻力,刘氏的诸侯王不是明里反对,就是阳奉阴违,弄得王莽好不气愤。
就在居摄元年四月,安众侯刘崇与张绍终于不堪王莽的压榨而起兵,率领不过一百多人进攻宛县,当然很快被打压下来。但是刘崇的起义却像瘟疫一样,开始在天下蔓延,反对王莽的起义是此起彼伏。
终于,在居摄二年九月,东郡太守翟义会同陈丰,联合了掌握兵权的东郡都尉以及严乡侯刘信和武平侯刘璜,以“代国讨贼”为名义,在东郡起事。翟义推举刘信为天子,自任大司马柱天大将军,又拜东平王傅苏隆为丞相,中尉皋丹为御史大夫,目标直指大汉统治中心长安,直指“假皇帝”王莽。
起义军一路过关斩将、攻城夺隘,很快发展到十几万人,声势之大,一时无双。
王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以孙建、王邑等七人为大将,调兵三十万迎击翟义叛军。而后觉得不保险,又任武让、刘歆等七人为将,分别率兵驻守函谷关、武关等七处要隘,才算放心。
令王莽相当恼火的是,老谋深算的翟义不知从何处得知,平帝死于自己所下的椒毒,而且将其宣扬的天下皆知。自己虽然不认,但是翟义却已达到了他的目的,天下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没有办法,王莽抱着已经被称为“孺子婴”的赤婴祭告于东郊,以一篇《大诰》作为祭文,其实是向天下表明,自己不过是暂摄帝位,待孺子长大之后,定然会还政于他的。祭拜之后,王莽又将《大诰》之文班诸于世,算是对翟义“诬陷”的回击。
祸不单行,翟义的声势不断壮大之时,槐里县的赵明、霍鸿见京师空虚,乘机起兵,一路向长安攻来,很快也发展到十几万人。王莽只得甄邯、王奇、王级为将军,率兵迎击。
大汉王朝虽然疲敝,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对于翟义、刘信两伙乌合之众来说,王莽的手下还算兵精将勇,终于在十二月大破翟义军队于圉。收拾了翟义、刘信之后,掉过头来,大军汇合甄邯等人,轻松地解决了赵明、王级一伙。
就此天下暂时安定下来,王莽登位为“假皇帝”和他颁布的新政也在军队的压制下,暂时为天下所接受。虽然其间仍然不断有小规模的反叛,但是都没有能像翟义、赵明那样威胁到大汉天下的。
春去秋来,时间已是居摄三年了。三年的时间对于王莽和他手下的那些心腹来说,过得并不是那样安稳,但是收获却是不小的。王莽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又实现了一大步,随着新政推行和当年震压翟义、赵明等人的反叛的余威,天下赵氏诸侯的势力已经被自己打压地差不多了,离实现自己最终的目标只剩一步之遥了。
而在这三年中,懵懂不知世事的赤婴正享受着他漫长一生中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有真女的陪伴和一众僵尸的保护,白天可以象常人小孩一样尽情玩耍,晚上又没有人能够打搅他吸收龙元。
可能因为龙元能量不断改造的关系,赤婴的体质已经越来越接近常人了。三百年来一直保持婴儿状态的身体终于开始发育了,只是作为已经“五岁”的赤婴来说要比常人的小孩要矮上一些。
“五岁”的赤婴已经是个十分聪明伶俐的孩子,好多事情已经似懂非懂了。对于真女,赤婴感觉就想母亲一样,有着无尽的依恋,虽然有时候真女也很冷漠,但是赤婴就是喜欢缠着她;对于那几名整天跟着自己,但是从不多言的冷冰冰的大个子,赤婴并不讨厌,因为赤婴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爱护和关照;对于阴坛主,赤婴觉得他笑得好让人不自在,而且他总是很严厉地教自己一些十分难做的动作;对于好久才来皇宫一次的几名血教长老,赤婴倒是觉得十分亲切,虽然那几个人性格迥异,但是每次来都会给赤婴一些好玩的东西,或者教给他一些好玩的把戏。
但是对于自己的“外公”王莽,赤婴只是感到疑惑和害怕。在他怀里的时候,赤婴总是感觉到体内那颗热热的大珠子不断跳动,好像外公身体里也有什么吸引珠子一样。而看外公想问题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赤婴感觉就像在“兽园”见过的毒蛇和狼一样,是那么的幽深可怕。
但是赤婴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这些感受,包括真女在内。并不是赤婴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重的心计,而是赤婴并不喜欢像常人小孩那样喜欢问东问西,有什么都要弄个明白,他喜欢静静地在旁边观察一切,不问也不向别人说自己的感觉。
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懵懂不知的赤婴还不知道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已经离结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