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走到教科楼旁,李向东迎了过来,抓着胡炎的胳膊,上下仔细瞧胡炎:
“怎么样?你给他们了吗?他们有没有打你?”
胡炎木然看着李向东,过了好久才想起他是谁,问的是什么。
摇了摇头,轻轻说了句:“他们没有打我,他们很好说话的!”
说完也没理睬正纳闷的李向东,径直离去。
走在楼梯上,四周学生渐渐多起来,胡炎埋头盯着自已的脚尖,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从胡炎身边窜来窜去嘻闹,这让胡炎觉得心神不宁。
想起刚才一幕,胡炎使劲摇晃着头。
糟了,自已闯下大祸了。
这是怎么了?自已怎会如此暴力?回忆起刚才打人的举动,真不敢相信可以如此冷静地踢打张涛几人,就像踢一块破布,那还是自已吗?也不知张涛伤得如何了,会不会被打死?学校会知道这事吗?
不对啊?这不像自已,自已还是狐狸吗?分明就是一头凶狠的狼。
胡炎拼命甩着头,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甩出脑袋。
这一甩,又出事了。
胡炎把嘴甩到身旁一美貌小女孩的脸蛋上。
那女孩刚才正要从胡炎身边过路,却不知胡炎正巧发疯乱甩脑袋,这一路过,便遭一狼吻,很多人还听到一声极为响亮的‘啵’!
四周一下哗然起来,那女孩是高二三班的班花,很多人都认识,这真是大新闻,楼梯这块儿一下沸腾起来,像烧开的水一般沽沽冒着泡,不断有人从班里跑出来看热闹,给这锅开水添火加柴。
陆渝摸着被狼咬过的脸庞,面上很烫,还有点湿湿地,估计那是胡炎的口水。
胡炎直直看着那秋水般眼眸,想了半天才想起刚才不小‘碰’了她一下,总算反应过来,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忧蓝的眼睛让陆渝心跳得历害,在四周人群的哄闹中脸越来越红,陆渝告诉自已别丢脸。
陆渝终于低头说了声:“没,没关系的!”声音却是细不可闻。
胡炎勉强听清,松了口气,又想起刚才操场上的事情,心里乱成一团,对着小姑娘鞠了一躬,又说声对不起了,很抱歉,便转身上楼。
陆渝开口追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胡炎心乱间也没做回答,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回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陆渝望向胡炎的背影,暗暗在心里记住这个男孩的样子,在一片哄闹中低头离去。
…………
“师父今天找我什么事?”
王星接过胡炎的书包拿在手里,轻声回道:
“山西形意拳掌门翁老先生偕同醉拳大师护辅来访,门主让少爷去拜见一下前辈!”
胡炎歪着嘴把前面的门牙磨得咯咯响,再呶起嘴问:
“形意门?醉拳?”
王星领着胡炎进了小院,低声道:
“翁先生是吴殿科之徒,山西武协副秘书长,全国武术七段,主修五行拳:劈,崩,钻,炮,横!”
王星凑到胡炎耳边悄悄道:“十二行拳中花架子居多,什么龙啊虎啊马的,打个架先要摆十分钟姿势!不过这翁老爷子功力的确不简单!”
“小星…………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啊?”
王星轻扶胡炎的背,悄声说:“你不用太明白,只记得一会给那两位老人家敬茶请安,别乱说话就成!”
胡炎停下脚步抓着王星的衣袖问:“那你老爹去哪了?小林子告诉我他出远门了!”
王星面色沉下来:“广东佛山出了点事,他赶过去处理了,还带走门下好几号高手,走得急,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说话间,两人已走近大厅,胡炎远远就听见里面人声沸腾,热闹得紧,还没进门就瞧见里面竟围了二十几号人,站的站,坐得坐,胡炎想这些是客人了吧?好家伙,竟来这么多人,不知道厨房的吃食够不够,明白的自然晓得这些是来访友讲手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来逃荒要饭的。
师父正端坐在上位,正和旁边红木椅上的两个白发老头交头接耳,看样子言谈正欢。
胡炎在王星身后紧步入厅,先给师父行一礼,再向那两个老头抱拳行礼,然后再对着厅中众人打了一圈团礼,振声道:
“隐鳞门胡炎见过各位师兄弟,各位前辈!”
厅中众人忙还礼赞道:“好个英武少年!”
一秃顶老者对着师父赞道:“令徒果然一表人材,人中之龙……”
…………
“等一下!你给他们问好,怎么不给小姑奶奶我问好?”
一声脆莺般的清声响起,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红衣小丫头,她正从人群后费力地挤到前面,站到胡炎面前,抬头撅嘴质问胡炎:
“你敢看不起我?”
众人哄笑一团,看胡炎打算如何应付这位形意拳小祖宗。
胡炎愣住了,不懂这小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得倒是水灵灵,却如此来势汹汹。
师父右手边的那个老头站起来喝斥小丫头:“言文秀!!!不准胡闹!”
师父忙站起来笑呵呵地打圆场:“翁老弟,你的宝贝徒儿真性情,巾帼不让须眉呀!”心里却是悬起的,胡炎的个性他自是知晓,见了美貌小姑娘定会扑上去,赶都赶不走,一会千万别给自个惹出事端才好。
那翁老头忙争着道:“是我管教无方,得罪了令徒!”
师父忙道:“小徒也是玩劣之极……”
两个老头争来争去,争到最后竟是各自数落起自个的徒弟,
这个说:“她都被门里长辈们惯坏了,一天斗鸡走马的,不像个女孩样!”
师父说:“这算什么,我那孽徒整个就是一淫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