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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邓肯船长

海鸥在桅杆上欢快的飞翔,海风带着咸湿迎面而来,硕大的风帆迎风展起,蓝鲸号如期起航,随着水手们有条不紊的工作,大船已经在海上劈波斩浪,登州港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再见了登州,再见了老爹!”阿森兴奋的向遥远的海岸大喊,整个蓝鲸号似乎就他无所事事。

“你就是新来的通译,以前出过海么?”背后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阿森转过头来面前的大汉正上下打量自己,不是别人就是陈淼经常提起的船长邓肯陈淼也在他身侧,其实阿森的长相就已经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应该至少会一门外语。

阿森外貌特征几乎完全遗传了乃母,深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再加上高于普通人的身材,除了一口流利的京腔以外没有一处能将他和中国人联系在一起。

洋人在中国已经并不少见了,各地都有,这些洋人建教堂开学堂,不光把上帝进来了中国也把物理和几何带进了中国,同时也将中国富庶的生活传回了欧洲。在欧洲人们以能穿上唐装用上中国产的瓷器以及喝茶为荣,并且把李开阳奉为开阳大帝,认为他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之一。

当然这多亏了安东尼奥,当他在中国得到了爵位和无数的金钱后更不忘回到欧洲炫耀,骗得了国家一大笔赞助后安东尼奥以使者的名义率领庞大的舰队跨越太平洋、印度洋直抵大西洋彼岸的家乡时,家乡人民对他翻天覆地的变化羡慕不已,尤其是郑和宝船庞大的舰身在整个欧洲引起了轰动。中国人的造船工艺竟然先进若斯,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安东尼奥本人受到了西班牙国王的隆重接见,在西班牙王宫安东尼奥讲述了他在中国的历险经历,并将中国的繁荣和强盛介绍给王室,听得在场的贵族和大臣们羡慕不已,国王更是恨得牙根都痒,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他没有赶上。其实用不到安东尼奥多说,他所带来的商船就说明了一切,中国的衣服、瓷器、茶叶、书籍成为整个欧洲贵族最抢手的时髦货,安东尼奥更是恨恨的赚了一笔。他还受邀于各国王室和贵族几乎游离了整个欧洲,到处宣扬他在中国的所见所闻掀起了一场中国热,并写了一本《我和开阳大帝不得不说的故事》,赚足了稿费。该书被喻为继《马可波罗游记》之后欧洲介绍中国最详细的书籍,相继被译成意大利语、法语、英语等多种版本在欧洲广为流传,激励着无数的冒险家和传教士不畏艰辛渡过大洋来寻找这片他们心中的乐土。

所以说此时的中国金色头发蓝眼睛的欧洲人并不稀奇,甚至一些偏远的乡村也能偶尔见到他们的身影,这都归功于安东尼奥,是他把这些“善良”的欧洲人骗来中国并且乐不思蜀。当然安东尼奥也受到了上帝的惩罚,他的船队在归途中遇到了暴风雨,回到中国的只有十之一二,安东尼奥本人连同他的郑和宝船也自此消失。鉴于远洋航运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政府停止了官方或半官方的跨洋航运而是专心经营南洋,逐步蚕食印度洋,西方航线上再难见到昔年规模庞大的舰队。而安东尼奥也因为中欧交流作出的杰出贡献被无数年轻人崇拜为英雄,他所走过的路线更成了中外探险家必循之路。

“是的你可以叫我阿森,或者是森,这是我第一次出海旅行。”阿森干脆的回答道,从船长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一种不信任,因为自己年龄小经验少而缺乏信任。

“口水淼,你怎么找来这么一个毛孩子,他根本就没有出过海,是土生土长的二世祖!”船长凌厉的目光投向陈淼。二世祖是对阿森这样在中国生长的第二代欧洲人的蔑称,他们的老子大多是和安东尼奥差不多年代来中国上一代欧洲人,几乎都发了财当了官,让不少国人眼热。

“老大,整个登州我就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即会西班牙语又会意大利语和法语的了,人家英语还不错呢,我们找的是通译又不是水手,再说”还没等陈淼说完船长邓肯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哪那么多废话,算了快要开船了,也没时间再去找新通译。你叫阿森是吧,我就叫你阿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通译么?”船长转身向阿森问道,声音冰冷之极。

“因为你没有通译!”阿森的回答让邓肯也噎了一下。

“是因为上一个通译被我扔进海里去喂鲨鱼了!”船长冷冷的看着阿森道,锋利的目光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喂鲨鱼,这个通译好厉害啊,居然还会喂鲨鱼,可惜我不会,我只喂过鸡,喂过猪,喂过……船长你能教我如何喂鲨鱼么,我想那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跟着您可真长见识。”阿森认真地掰着指头讲述自己所喂过的动物,甚至包括老虎和狮子但确实没有鲨鱼。这番话差点没把邓肯鼻子气歪,陈淼则在一旁掩嘴偷笑,偷偷的向阿森竖起了大拇指,敢这样顶撞船长的他还是头一个。

“口水淼,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主啊,亏你能找到!”一旁的水手小声冲着陈淼道,同时用手指了指脑袋,暗示阿森一定是脑子有病。

“切,这算什么,我告诉你这也就是我,换个人你试试,一说给咱老大当通译,都恨不得爹妈多生一条腿早撒丫子飞了。要不是你淼哥我慧眼识英雄,是个伯乐,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拣煤核呢!”陈淼又开始吐沫星子横飞向人吹嘘。

“见到鲨鱼我会让你去喂的,口水淼,你给他找仓位住下来!”船长也不理众人径直向船楼上走去。

“走吧,阿森,我给你找住的地方。”陈淼拉着阿森往船舱里走。

“船长好凶啊!”望着船长远去的背影阿森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邓肯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不管怎么样终于可以留在船上了,阿森冲着船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正巧邓肯一转身凌厉的目光再次射来,吓得阿森赶紧闭嘴。

“记住啊,不要在船长身边百米以内做任何不轨的行为,否则下场会很惨的,哈哈哈!”陈淼看着阿森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有这么厉害,这艘船的甲板才有百十米,那岂不是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阿森打量这艘他即将栖身的货船,虽然比不上伊丽莎白级战舰,更无法和郑和宝船相比,但是设施还是很完备的,尤其是船舷两侧以黑油布蒙着的炮位,这在一般远洋货船上是很少见的。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保你没事,说实在的这艘新船我也不太适应,呵呵,习惯了就好。”陈淼带着阿森走到了他的船舱。

“船长优待你自己一人一间这待遇在船上可不多,其实咱们船长可是一个好人,那经验阅历更是没得说,当年安东尼奥大人在西非遇难回来的船只全赖船长指挥。你看到他胸前的那道伤疤了吧就是那次海难留下的望眼中原也就剩下他能航行到那么远了。”陈淼对阿森倒是十分照顾,一路上就给他讲船上各个水手的脾气禀性,但他嘴里最常提到的还是这个船长邓肯,今日一见阿森果然影响深刻,他一边打量自己的船舱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淼哥,咱们这趟是要去西班牙还是意大利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知道的!”一听阿森这话陈淼手忙脚乱堵住了森的嘴。

“呵呵呵,淼哥你真逗,你们让我来做通译不就是意大利语或者是西班牙语么,不是去这两个地方又是去哪里?”阿森扯开陈淼的手笑道。

“这个,这个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不要乱问乱说啊!”陈淼又嘱咐再三才出了船舱,他一走阿森迫不及待的将舱门反锁打开自己的背囊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的都倒出来,好家伙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撒了一床,有好多阿森自己也未曾见过。

“发财了!”阿森手舞足蹈,他离家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细看反正能装下的全部拿走,一路上又是提心吊胆一直未及打开,此时安顿了下来自然要看看到底拐走了老爹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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