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贤 者
高台上，裁判宣布：“第一场比试结束，双方平局！有请下一场选手准备！”
马小丽坐在下面一言不发，呆呆出神。导演怒气冲冲走过来，猛砸桌子：“到你了，我的马大小姐，在想什么呢？现在是直播时间，能不能麻烦你清醒一点，认真工作。”
“啊！”如梦初醒，马小丽急忙戴上耳迈：“各位观众......”忽然转头问导演：“现在该说些什么？”
“你......”导演气喘吁吁，一副随时晕倒的样子。
马小丽嘟起了嘴巴，低声说：“是你让我少说话的，免得误导现场的观众。”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没死？”
事发突然，导播没来得及切换，两个人的对话透过麦克风传到现场，本略压抑的气氛竟因此而缓解；观众嘻嘻哈哈，相互调侃，渐渐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浪，远远盖过了高音喇叭——“让你去死，你怎么不死？让你去死，你怎么不死？......”
老白先生站了起来，狠狠吸了口烟，说道：“这场我上，但愿能胜利，或者闹个平局也好。天涯，你觉得那个山川不简单，你多加留意他点。”
“恩。”我点了点头，叮嘱说：“你小心点。”
“我会的。”说着话，老白先生罕见地将从不离身的烟杆放在我旁边的座椅上，活动了下手脚，大步顺着台阶走上了擂台。高台中央，贤者双手环抱，静静地望着他，脸上平淡如水。
“我猜会是你。”贤者微笑起来。
“不用猜就是我。”老白先生回答。
“很久没见，你好么？”
“我很好，好到不能再好。”
贤者啧啧有声，说：“小白的精神倒是不错，只是已经老了，头发也白了，体力肯定也不如从前了。”
“人如果仅仅是为了臭皮囊存在更久一点，便出卖灵魂，违背信仰，”老白先生说道：“那样活着，仿似傀儡，又有什么价值？”
“你没有经历那种蜕变，不知道之后带来的益处能令人......怎么说才好，就是那种自古至今人们始终追求的境界，堪称完美。”
老白先生淡淡的说：“我只知道，生老病死、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违背规律，就是对上天的一种亵du。”
贤者叹了口气，说：“哎，小白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这样顽固。难道，你就不追求永生？难道，你就不梦想力量？难道，你不渴望权利？不要告诉我你都肆之以鼻。是人就有对美好事物的憧憬，那不是罪过，承认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是的，我渴望得到一切。”老白先生庄严的说：“但是，我更希望世界正常的运转，不要放眼望去，全是那些经过改良，经过复制的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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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着昝搏的担架远去，把注意力转移到擂台上，这时，旁边一直像是在休憩的山川长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直起了身体，看着我，问道：“听说，你是随意门的传人？”
“是的。”
“随意门是不是有种武功使人长久保持力量和青春？”
“应该有。”
山川饶有深意的说：“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随意门的人在正常的环境中，永远不老、不死呢？”
“是人，都有死的那一天，”我道：“没有谁能例外。”
微笑着，山川说：“那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人寿与天齐，千秋万载？”
我想也不想，断然道：“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和老白先生一样的食古不化呢，”山川嘿嘿一笑：“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包括了生死的定义。”
不等我说话，他又问道：“你看看台上的贤者和老白先生，能否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去？”
“恩？”我倒真的颇为疑惑：“他们能有什么联系？”
“他们其实是亲兄弟。”
“老白先生和他？”我心中的惊讶达到了极点。
山川悠悠的说：“贤者是老白先生亲兄弟，毋庸质疑。你仔细看看一个垂垂老矣，一个正值盛年，能想象到他们年纪一样吗？”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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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贤者轻蔑地瞟着老白先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下克隆体的伟大之处。废话不说，咱们开始吧。”
老白先生看着这个相貌与几十年前一般无二的自家兄弟，皱起了眉毛：“到了现在，你还认为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么？三三博士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痴迷不悟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你对力量和权利的追求，已经超过了生命的本身？”
“多说什么？快动手吧。”贤者大吼一声，虎踞龙盘，摆出架势。
老白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无可救药了，从小你就好勇逞狠，到了现在还是改不了。那么来吧，咱兄弟也有很长时间没认真较量了。”
贤者声也不出，魁伟的身躯如小山一样冲了过来，一拳打到，呼呼有声，威猛绝伦。
老白先生轻轻闪开，心里对他的攻击方式和线路了如指掌，自小一起长大，彼此的功夫熟悉到极点，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对方的下一步目标所在。
“这些年，你的武功没什么长进啊。”老白先生淡淡的说道。
贤者嘿嘿笑道：“但是你却明显退步了。人的力量来自于身体，难道你还不想承认吗？我亲爱的兄弟！”
“岁月不饶人啊，这样的小白怎么能胜得了贤者？”
山川平静地分析着，似乎这场比赛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