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教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的事情,不过白素雅注意到了。她对范教授说:“范教授,这个石棺一定有问题,您看,您的影子竟然也没有投影到石棺上方。”
杨伟手中的草绳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流水的声音,仔细看时,原来这个草绳中间是中空的,水就是从这个草绳中流出来的,水越流越急,但更奇妙的事情在这时也发生了,范教授和杨伟的影子逐渐的出现在了本应出现的石棺上方。这时,石棺里的黑影不再动了。
我绕着草绳寻过去,才发现,原来草绳连接着石棺和墓门右边石屋下方的水池。刚才杨伟用瑞士军刀不经意将草绳割断,由于石棺地势高,所以石棺中的水顺着草绳流了出来。但我不明白为什么石棺的水流尽后,才发现了范教授和杨伟的影子。
范教授注意到这一点,走到石棺面前,我也凑了上去,这时候发现石棺中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像刚死去不久,身上盖着金丝薄翼似的衣服,看起来华贵无比,我心想这个女人不会是墓主人什么三妻四妾吧,更奇怪的是这根草绳是从这个女人头部长出来。由于面部被遮挡,所以我并没有看清这女人的模样。刚才离石棺较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近距离的观察石棺,我发现石棺好像是一个大的吸气机,身边的空气都被吸到石棺里去了。
可能范教授怕有什么不测,警告我们,我们还是离石棺远点。白素雅问范教授:“范教授,刚才影子的事会不会是石棺上空的气压于石棺外的气压不同,导致了影子被压缩或者折射,就像是海市蜃楼那样,所以我们看不到你们的影子?”
范教授笑笑:“有道理。刚才我看了这个石棺,本来它与水池保持着某种平衡,结果让杨伟不经意打破了,于是产生了这样的结果。”
我这才放松下来,问杨伟:“你小子胆子也不大嘛,瞧刚才都尿裤子了。”大家听了我问杨伟的话,都善意的笑了起来。
“谁尿裤子了?我身子下面的水是从草绳里流出来的。”看来他还是挺嘴硬。
“行了,别闹了。丁家辉,我刚不是让你点上蜡烛吗,赶紧的,我们的电要省着用。”范教授忙制止我们的吵闹。
丁家辉从包里取出两根蜡烛,又拿出火柴点上。在野外探险,一般打火机是要带的,但还必须带上火柴,这种火柴不是我们平时在家用的红磷火柴,而是白磷的。这种白磷燃烧点比较低,所以即便是被水淋湿了,从水里捞出来凉一凉,往鞋底一划就能着。而如果是打火机的话,一旦点不着了,就没有办法了。
老丁给我一根蜡烛让我插在石屋沿上,他则将蜡烛插在离石棺不远的一个高处。我借着烛光看了看刚才我晕倒的地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奇怪的,但不经意用眼一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刚才杨伟脑袋磕破的地方光洁丝滑,他流在屋顶的血迹荡然无存。我就看到屋顶中心那里有个洞口,好像在直直的看着我,我的目光竟然离不开那里了。
我心中大惊,正在不知所以的时候,一支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
“啊。”我惊叫起来,我刚才轻松的感觉荡然无存,而是紧张了起来。原来就在我插蜡烛的时候,我没有发现,石屋下面的那个水池中人型的东西已经游了上来。我高声叫道:“你们快跑,这里有守墓粽子。”说完,我用尽全力抡起拳头砸了下去,只感觉那只手松开了我,我快速的跑了起来。
他们听到我说的话,也都想逃出去,但很显然,我们进来时挖开的墓门由于门口狭窄不可能同时供我们七个人出去,但最主要的是,那个守墓粽子已经堵住了我们逃跑的墓门。我们几个只好往墓里面闯。
因为他们先往里跑进去,我随后才跟到,我到了这边才发现,其实与墓门正对着石棺那还有个侧门,里面应该属于侧室,我们几个都先后到了这间侧室,由于外面有守墓粽子,虽然外面有蜡烛,但那点光亮根本就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他们几个人进去后,把我孤零零的留在了外面,所以我到了侧室的第一感觉就是漆黑一片。
我从侧室听到那个守墓粽子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到了应该是石棺的地方,好像是在撞石棺,大约撞了十几下,就没了动静。
等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外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轻轻喊了声:“范教授,你们在哪?”没想到,传到我耳朵里的是变了音调好像鬼的声音:“范教授,你们在哪?”我感觉我的头发现在能当针用了,因为头发已经全部竖起来了,后背也出了很多冷汗,我不明白,这么点一个耳室,怎么会具有如此爆破力的回音?我开始不自觉的运用堪舆师拦河曾教给我的自我调解法,我开始默背风水择宅有四吉星与四凶星。吉星是生气、天医、延年、伏位。凶星是祸害、六煞、绝命、乌龟,啊不,是五鬼,奶奶的,什么乌龟,我还王八呢。但这时,头脑老是不能集中精神,我才知道,原来处乱不惊并不是像说的那样容易做到。
我真想大叫一声,这时听到外面好像石棺附近发出了一声“呱”,听起来真切,我浑身一个激灵。心想,俺第一次进来就这么倒霉,俺还不想这么早去见阎王他老人家。这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我大气不敢出一口,不过好在黑影过去了,我蹲在地上心里暗自窃喜:幸亏那家伙没有发现我。我就在抬头的一刹那,我眼前出现了一张脸。啊。是刚才过去的那个黑影的脸,我的脑袋此时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心想:我死也要拉个垫背了,于是攥紧拳头打算朝它猛击一下。但怎么看这张脸那么眼熟?走到我身旁的时候,带着一股清香,这时我听到了我一生中最受安慰的话:“金乾,你没事吧?”
是白素雅,真的是她。她低声说,她进来的时候因为特别慌乱,所以给范教授他们走散了,刚才我在这里喊了一嗓子,她就寻声找过来了,她琢磨,我刚才喊的时候,可能正是处在一个类似扩音器的地方,所以声音才这么大。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也容易激动,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安稳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用袖口抹了抹激动的眼泪,心里想:上天啊,终于开眼了,来不及多想这是上天给我和白素雅安排单独在一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