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上去后,刚开始还和我们说着话:“范教授,这个纹理直接到了这个石屋的屋顶,在中间的位置消失了。”可是他说着说着话,忽然,身体晃了晃,我叫他“杨伟,快下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有等我说完就直直的仰面躺了下去,然后我看到他的后脑下方流出了一团红色的血液,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快把杨伟拽下来,这个石屋可能被施了魔咒,上去的人会神志不清。快啊。”白素雅着急得冲着我说,因为我离那石屋最近,所以我也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丁家辉一看,也赶紧过来帮忙,我由于有了心里准备,冲上石屋屋顶就是为了把杨伟救下来,所以在石屋屋顶呆的时间很短,我架起杨伟的胳膊就往下拖,丁家辉这时候也到了石屋边上,他接过杨伟,把他放了下来。这时我在石屋屋顶感觉头晕的很,脚下有些站立不住,眼皮发沉,几乎睁不开,我心中暗叫“不好,莫非我也中了魔咒?”不知谁拉了我一把,将我拽下了石屋。
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我暗自踌躇:是不是躺在了白素雅怀里?于是紧闭双眼,希望永远这么躺下去。这时,我听见老丁说:“白素雅,你拿瓶水来,冰一冰金乾的额头,看看能不能醒过来,让他在我怀里多躺会。”
我一听,感情是老丁扶着我,靠。白做白日梦了。当下睁开了眼,发现白素雅把湿毛巾递了过来,“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我,说着,附在我的额头,我顿觉清爽。
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头现在还有点沉。你怎么知道那石屋被施了魔咒?”说着,就挣扎着起来了,只觉得眼睛生疼,眼冒金星。
白素雅说:“刚进来时,范教授不是说过吗,这里面可能有千年魔咒,我看你和杨伟在上面都不正常,才一时心急这么说的。”我这是才想起来,在我们进入墓室之前,范教授给我们打过预防针。
范教授这时候问我:“幸亏你在石屋屋顶上面呆的时间短,要不然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杨伟一样。”说完,叹了口气。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为了救杨伟而成了这样的,就问范教授:“杨伟呢?他没事吧。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他没事,就是后脑碰了个大伤口,马天敏正在帮他包扎,你昏迷了有三分钟。不过,你没有什么大碍。你给我说说,你上去后,是怎么回事?”范教授说。
然后我就把我上去后感到头重脚轻,身体发飘,眼晕耳鸣等等症状大体说了下。
白素雅说:“来时,我查了好多的资料,发现这个女真族以前的巫术盛行,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厉害,所以杨伟在石屋屋顶一上去所产生的那种反应,我第一知觉就是中了女真魔咒了。当时你离他最近,就喊你去救他,要是晚一步,恐怕他就变成不受他控制的人,那么他会反过来对付我们。幸亏中途你救了他。”
我走到杨伟跟前,杨伟刚刚醒,马天敏在给他用稀释碘水擦拭血迹。杨伟头部已经被白色的绷带缠绕了几大圈,他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挨宰的羊,样子很滑稽,但这时候我也顾不上笑话他,问他:“你怎么样?”大家一看他醒过来了,也都很关心他的伤势。
他看了看大家,然后说:“死不了,我没事。”说完勉强笑了笑,也许他的笑拉动了那根受伤的神经,他“啊”一声,疼的嘴里直吸溜。
这个时候,我听见“呲”的声音,起初忙着询问杨伟的伤势,后来这声音越发真切了。但我看着范教授他们个个若无其事,只有杨伟表现出了和我一样的疑虑:“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杨伟问大家。
这个时候大家的神经更加绷紧了,他们仔细听了下,丁家辉对杨伟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啊,是不是你被弄糊涂了?”
我也听到了杨伟所说的声响,莫非由于我和杨伟上了石屋后,有了某种心灵相通的第六感,为什么范教授他们听不到呢?
这个时候白素雅忽然惊叫起来:“你们快看。”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其实也就是那个石屋屋顶,杨伟残留在屋顶的血开始沿着纹理流了起来,凡是流到屋顶中心的血,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烤着一样,蒸发不见了。
这更增加了我们的恐惧,怎么会这样?血怎么会自己流动?又是怎么自己凭空消失了?我站起来的同时,左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白素雅的手,结果发现她的手特别冰凉,我想她现在也一定害怕吧。
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范教授的身上,因为他就是我们面前的一座山,有他在,我们心里就有七分的镇静。
范教授说:“我以前只知道有用水银撬动机关的,不知道杨伟的血是不是同样撬动了某个机关?大家跟的紧凑点,别再出什么事了。一定要多观察周围,有什么不对劲,马上说出来。”
然后我们就沿着墓墙走,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石棺周围有什么机关,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
马天敏的父母都是医生,所以她在医学这方面也有不小的造诣,像刚才,如果没有马天敏,恐怕我们几个人谁也应付不了杨伟头破血流的场面。所以她有点不信邪,她说:“范教授,你真的相信有什么魔咒吗?我们可都是无神论者啊。”
这时,白素雅却说:“在我们中国,确实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我在西方待了这么多年,发现人家西方科技发达,但却信仰有神论的人有一大批,我本人就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记得科学家培根说过,神对于无神论者,并没有创造奇迹来说服他们,而是他们看见宇宙间那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后,不由地才相信起来,无神论者是因为对哲学没有深切的了解;倘若对哲学的研究甚为精湛,那就不会不皈依宗教了。我们应该相信,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不是靠科学解释的。也许换种角度考虑会更好。”
杨伟从地上捡起一条草绳,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割断了后,边把玩边涎着脸,凑过来说:“你信基督,信世间有灵魂,可谁见过基督,谁见过灵魂呢?”
白素雅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说:“你看见过你的祖宗吗?——那你就没有祖宗吗?”一句话把杨伟问得张口结舌,对答不得。
白素雅和杨伟正在争辩,这个时候借着灯光,我发现石棺内好像有个阴影动了动,不由的紧张起来。
范教授说:“我们得省着点用电,丁家辉,你点上两根蜡烛。”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石棺里面的响声越来越大。
“什么声音?好像是那个石棺里有动静。”我警惕的对大家说。
这时大家摒住呼吸,谁也不再说话,此刻,石棺里也一片安静。
杨伟冷笑一下,说:“金乾,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啦。这么胆小?”
我看杨伟头上包着纱布,活脱脱一个死鬼,靠。我这不也是为了提醒大家注意嘛。这时,杨伟朝我这边走过来。只见老丁惊恐万状,眼睛瞪得特别圆,对我说:“影子,影子。”
我心里暗骂:老大,一个影子值得你这么害怕?就没好气的说:“老丁,什么影子不影子,吓成这样?”
丁家辉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们一共几个人啊?”
我更是迷惑不解,说:“七个啊,怎么了?”
范教授他们也很纳闷,不明就里的望着他。
丁家辉这时候如数家珍一样:“你看,这个影子是你的,这个是范教授的,隔壁这两个是张丽红和马天敏的,右边这个是我和小白的。”这个时候,他咽了口唾沫,伸了伸脖子,用手指着杨伟,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那杨伟的影子那里去了?”
这时候我感到头皮发麻,腿脚发软,大家也都不再说话。我仔细看杨伟,他手里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草绳,我听到有滴水的声音,看他的样子,目无表情,不知道是镇静还是害怕。再仔细观察他时,感觉有个地方不对劲。原来,他的两腿之间已经湿了一大片。我心里暗骂杨伟,平时充大胆,真正遇见事了比谁都怕,瞧他都被吓得尿裤子了。
按道理来说,杨伟的影子应该投在石棺的后方,可是他的影子在石棺的上方却离奇消失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范教授这个时候走过去,拉了拉呆若木鸡的杨伟,我惊奇的发现,范教授和杨伟站在一起的时候,范教授的影子也没有投在石棺的上方。我心中一阵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