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天一夜的颠簸,终于下了火车,后来我们又坐上公共汽车,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天黑前终于赶到了古玩市场那家伙提供的地方。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杨伟抱怨着。
我看了看眼前这座山,站在山脚望上去,土黄天青,山崖峭立,有些鬼姿鬼态,加上日渐黄昏,影影绰绰,黑迹斑斑,看上去还真有些吓人。
“咱们先安排下,住个旅店吧。”白素雅稍显疲惫。
“也好。”范教授附和着说,“杨伟和金乾你们两个去前边村子打听下,看看有没有旅店?丁家辉、张丽红、马天敏和小白我们五个人先收拾下行李,在这等你们消息。”
“这穷山僻壤,哪来的旅店?”杨伟还是抱怨。
“让咱去就去,你不去,怎么知道人家这里没有旅店?不经过实际考察,你就没有发言权。”我就看不惯杨伟这种还没行动就说不行的家伙。鄙视。
杨伟被我这么一说,显得有些不高兴,自己大踏步朝前走去。我在后面急急两步跟上,说:“你慢点,这么着急去死啊?”
他白了我一眼,并没说话。
到了这个村口,问一位老大爷村里有没有旅店,结果老大爷说:“这穷山旮旯的,哪有什么旅店?听你们口音是外地来的吧,你们到哪不好,怎么到鬼山来了?走吧。作孽啊。作孽。”
我感到好奇,就问老大爷,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大爷?什么鬼山?这山不是叫兴安山吗?”
“以前是叫兴安山,可自从去年村支书欺负老陈是个光棍,非要让老陈家迁祖坟,结果人家挖出了些玉器,村支书据为己有,抢了老陈家祖坟里的玉器,后来上山后,就再也没有下来,他家里人想上山找他,结果,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这才叫鬼山了。都说是村支书动了老陈家龙脉,人家祖宗来报仇了,近来半夜,村里就经常能听到山上传出鬼叫的声音。真是作孽啊。”老大爷想是自言自语。“走吧,别再来这个鬼地方了。”
杨伟和我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老大爷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让杨伟说对了,就是这里没有旅店,看来只能在野外睡帐篷了。我们看到天色渐暗,也许打听也是徒劳,就折身回去了。
我们给范教授他们讲了打听到的消息,他们也很奇怪,但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既然住不了店,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个平整的空地,把帐篷支起来。然后我们分工,杨伟、张丽红和马天敏他们负责找一些柴禾,以备晚上生火做饭之需;范教授、丁家辉、白素雅和我像选墓地似的找到一块空地支帐篷。
范教授和丁家辉共同支一顶帐篷,我很高兴和白素雅在一起支,我说:“没想到你支帐篷想是经过训练一样,这么麻利。”其实我是没话找话,就想多给她说说话,觉得这样心里舒坦。
“呵呵,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经常参加一些探险活动,这些都是基本功。”白素雅不无谦虚的说。
“这样最好,如果我们是真的盗墓,绝对出不了问题。”
“此话怎讲?”
我看白素雅疑惑的样子,心中窃喜,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我故作深沉,“要说这现代的盗墓,成员一般在三到七个,决不会在三人以下,我们正好附和条件。还有盗墓有两个问题必须注意,一是在挖竖井的时候外面不能有土;二是时间拖得太久,得讲究速度,这两点做到了,干这行基本就合格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盗墓的技术怎么样,但看你的速度,已经合格了。呵呵……”
“还有这么多讲究呢?我还真不知道。”白素雅说。
这个时候,杨伟他们三个人拾了好多的柴禾,而我们负责支帐篷的也差不多都支好了。帐篷围成一个半圆形,间隔很近,其实就隔着两层帐篷布。为了保护女生,范教授给我们分了下晚上睡觉的位置,从左到右依次是丁家辉、杨伟、白素雅、张丽红、马天敏、范教授和我,本来范教授要睡最右边的,我看到杨伟那孙子因为分到和白素雅在一块睡的得意样,心中有点堵,就临时给范教授换了地方,这样老丁和我就被安排睡在最外侧。
我们把各自行李放好后,取出了今天在车站买的一些食品,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几个人把帐篷周围打扫了一下,防止晚上睡觉后,篝火燃烧,着了帐篷。又用随身携带的洛阳铲,改造过的瓦刀辟出一个圆形土窑,先在土窑下面点着篝火,后来又在旁边铺了块干净的桌布,范教授我们席地而坐,吃着食品。可以看出,杨伟对于有今晚这样的安排十分的满意,他忙前忙后,对于三个女生也是大献殷勤。我冲他笑笑说:“杨伟,小心把你累着?”
“为了美女,累死也不亏。”他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在内心深处又默默地问候了下杨伟妈妈。
范教授今晚也显得容光焕发,他说:“我有三年多没有在野外过夜了,这让我想起了我带的上一届学生,哈哈,一晃,三年多过去了,我的那帮学生,有的已经在考古届有了影响,将来我们的考古成就还得看你们这一代啊。我们老了,该让贤给你们了。”
“范教授,您那是老当益壮啊。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这些年轻后辈得好好学呢。”我说。
“金乾,你的基本功比较扎实,知识面比较广,这个我很放心,也很欣慰,但你缺乏的是专业的实战经验,这次来,你要多用心呐。”范教授语重心长得对我说。
我说:“那是自然。得多跟您学习。”
这个时候,丁家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范教授,听金乾、杨伟他们说的这事,靠谱吗?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莫非真的有因果报应、六道轮回?咱们这次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我以前只听说过宋末女真族崛起时有种巫术,这种巫术不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巫婆的那种跳大神。巫,其实最早是指通天地鬼神之语的人。《说文》一书曾有过记载,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女真巫术能用障眼法,使与之敌对的士兵看不到女真士兵近在咫尺,等发现女真士兵已经偷袭进入兵营也为时已晚,所以当年女真族当年能打败实力强大的辽国,建立自己的国家。这种巫术有种恶毒咒语,凡是被诅咒的人,都会变成非人非鬼,叫声凄厉,无一幸免。后来,这种巫术失传,莫非这巫术重又显灵?”范教授这么给我们解释。
忽然,从黑山上传来一阵怪叫,声音很大,仿佛就在我们身边,所以听起来特别真切,听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张丽红和马天敏吓的手里的饮料都掉在了地上,流到篝火里发出“嗤”的声响,杨伟也“啊”了一声。但白素雅看起来很镇静,她安慰两位女生说:“别慌,大家都在呢,有什么好怕的?”
范教授示意我们不要出声,我们摒住呼吸。我听这叫声特别像狼叫,因为我们村北的山上经常入夜后有狼叫声,但这发出的声响有点气短,并不浑厚,似乎刻意模仿,响过一声后,就销声匿迹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傍晚那会我和杨伟去村里问的那个老大爷,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晚上鬼山上的叫声,心中一阵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