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火yao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冲击,徐献清楚不过,别说皇庄里那些宋兵,便是徐献这些精锐的手下,虽然已经不止一次地经过了试用火yao的历炼,但他们看向手中这包东西时,依然有掩不住的紧张。
“走!”
队伍速度很快,片刻间便安排妥当。
徐献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出发,只留下三人拉开火箭留下断后。
他们才走出半天街,身后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响。
虽然这种黑火yao的威力不大,那几包东西绝不可能杀伤多少宋兵,但徐献可以肯定,初次经历火yao打击的他们,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完全丧失了追赶的勇气。
“你要带我们去哪?”
光天化日之下,全副武装的他们本就是很扎眼了,徐献当然不可能还将李师师这个名女人搂在怀中。赵存义利落地弄来一辆马车,不过,茂德帝姬胆子之大却出乎了徐献意料,她并未上车,反而冲着他质问。
徐献笑眯眯地回道:“公主殿下貌美如花,在下一见难忘,压寨夫人之位空悬已久,今日便是请殿下前去小坐。”
终于救出了李师师,他心情大好,听茂德帝姬问起,当下随口调笑。
茂德帝姬脸刷地红了,不过,她马上高傲地将下巴高高昂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只是,当她进到空无一人的车厢后,看似平静的她低咛一声猝地捂住了脸,她觉得她的脸烧得厉害,芳心更是跳得好快好快,似乎随时都有蹦出****之虞。
“他这是说真的吗?”这个念头一经涌起,便在脑中挥之不去,以至她再找不到半点往日的聪明劲。
徐献当然不知道他随口一句会给茂德帝姬带来那么大的困扰,等扶李师师和杜锦心也上了车,他将车帘拉紧,重新跃回马上:“出发。”
一行人,向着南门疾驰。
这条路可是经过高俅安排的,可能于途中拦截的禁军都被他用各种理由安排到了他处,一路上,徐献畅通无阻,奔行甚速。
眼看城墙一角已经遥遥再望,再过几条街道便可出城,连徐献都暗暗松气时,一转弯,列阵严整的近千禁军将去路挡得水泄不通。
徐献等人皆是一惊,连忙勒住身下马匹。
“孽子,你还不下马受缚!”对面阵中,伴着声大喝,居然是高俅一身戎装排阵而出,“快交出太子殿下,俯首认罪,若殿下有什么闪失,定叫尔等尽成糜粉!”
原来是想当临危救主的英雄!徐献顿时明白过来。
虽然并未对高俅说出他的计划,但他让其将城南这条路上的禁军全部调开,已经很明显地将他逃亡之途摆了出来。
不过,虽然徐献极力说服他自己,高俅只是在知道他有了太子这张护身符时才带了兵马来表表忠心,以便为日后打算,但是,几个疑问如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若非一直监视他的行动,高俅哪会知道太子在他手中,若非早有准备,在附近禁军早被调开的情况下,一时间高俅哪找得到这么多人,而且,看模样个个都是精兵。也就是说,高俅一直都是做着将他截下的打算,这才于这埋伏了这么多的禁军。
徐献心脏猛地痛了痛,几句亲热至极,暧mei至极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他还是强压下了这种冲动,忍着阵阵酸楚,放声狂笑:“高大人说笑了,高立杰早被大人赶出高家,现在只有徐献在此,孽子一词我可当不得。”
顿了顿,他声音转厉:“至于太子,现在就在我手中。”
他一伸手,将身旁马上的赵桓扯了过来:“不知道高大人想要留下太子哪一部分?手,或者脚?我看这个胳膊不错……”
说到这里,他将刀一拔,直接开始在赵桓手臂上比划,赵桓惊骇欲死,杀猪般大叫。
赵桓旁边,法文俊“一脸忠心”地喝骂着“想冲上来”,却被徐献两个手下毫不客气地架住了。
高俅也吓了个半死,厉声大喝:“孽子,你想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徐献此时真有把这刀切下去的想法,不过,看到高俅脸色灰白,表情张惶,往日总总相得的温暖在心头一闪,他终是没狠下心来害高俅这把。
“继续表演你的忠心吧!”徐献眼角余光扫了眼还“挣扎”着要上来保护赵桓的法文俊,冷笑不已,“越期待,你就会越失落。”
将刀继续搁在赵桓身上,徐献冷笑:“高大人,若不想太子有什么闪失,你就赶紧把路让开。”
“让开,快让开,高卿家,快让他们让开……”
高俅还没说话,倒是赵桓忍不住开口。
高俅无奈长叹,将手一挥:“让开!”
然后,徐献押着赵桓,在手中护卫下,从一行禁军中穿了过去。
直到一行毫无损伤地从禁军阵中走出来,徐献才暗暗松了口气。
由于高俅的表现,徐献已经无法再相信对方,而且,他还有个莫大的担忧,若高俅不是选择太子,而是依附赵凯,很可能会突然发动袭击,借他手来杀了赵桓。
要知道,相对赵桓这个苦主太子,赵凯可与高俅他们相得多了。
不过,看情形,徐献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高俅只是来向赵桓表忠心的。
徐献一行急向城南门走,高俅则带着手下尾随其后,保持一段距离,步步紧逼。
一行来到城门下,果然,城门已经关闭,徐献可不担心这点,将赵桓往阵前一摆,守城的将军立即老老实实地开门放行。
一出城门便完全两样。
宋军是马匹最匮乏的军队之一,虽然人数众多,但基本都是步兵,徐献命令全军加速,立即将大队禁军抛在了身后。
只有高俅不依不饶,带了为数不多的马军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