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新跨进县衙大堂的时候,县令大老爷赶紧迎了上来,扯着宋新的手道:“宋押司,大事不好啊!”
“何事不好?难道说?”宋新赶紧换上一副慌张、关切的表情,其表情转换之快,表情之逼真,足科比媲美中戏表演系的学生们,哎!之前宋新怎么就不去考一下中戏北影呢!
“押司所料正是!晁盖等几名贼子全都跑了,一个不剩,全逃往梁山去矣!”县令老爷道,语气中夹杂着气氛、心痛与无奈,虽然这和他关系并不太大,当时晁盖等人毕竟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的,而且还是在自己辖区逃脱的,他怎么说也有失职的嫌疑。
宋新不同,听到县令这样一说,他是终于百分之百的放下心来。虽然可以确定晁盖等人一定能够平安无事地逃离,但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宋新多少有一些放不下心,毕竟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因为自己扇动了那扇蝴蝶翅膀,而导致晁盖等人提前阵亡,那宋新唯有一头撞死在婆惜与李师师胸部上以谢天下英雄好汉了!
虽然心里高兴异常,但是脸上却不能表露分毫,相反还得如县令一般挤出个气氛、无奈的表情,这就是宋新的悲哀了,穿越虽然爽,但是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凡事有个“先苦后甜”,现在委屈一点,以后当上了梁山老大,那还不是想怎么爽,就怎么爽么!天大地大,梁山最大,而梁山,又显然是他宋新(呃,宋江)最大!
“怎么就跑了那些贼子呢?”宋新问道,他主要是想知道晁盖他们的逃跑方法是不是和原因的一样。
听到宋新这样一问,县令心中的怒火又像是浓了一分,骂道:“那些贼子好生厉害,雷横等人好生无用啊!”县令一边骂,一边将整个过程都说与了宋新。当然县令是不可能知道整个事情真正的全过程的,但石碣村之战,火烧兵船等事情他还是知道。
宋新看着县令老爷忿忿不平的样子,心中的笑意又多了一分。七星聚义,晁盖他们这七人还不是一般的强悍啊!依靠着吴用的计谋,三阮兄弟的水上功夫,加上公孙胜的法术,这么多官兵还真被他们给弄死了。只可惜自己当然没能在场,错过了这样经典的战斗。宋新看水浒,一直有很多疑问,比如说吴用到底有多算无遗策,为什么又能计谋百出,而三阮兄弟的水性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枪法,特别是对于你们毕竟神秘的公孙胜,他更是好奇,这家伙据说能够借风引雨,法力无边,所以他很想实地观摩一下公孙胜施法,看看他强还是哈利波特强。
“那济州来的缉捕使臣何观察呢?”宋新对于这个“悲情人物”还是有点关心的,毕竟这个龙套甲说起来也挺可怜的,活生生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特别是他的悲剧命运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宋新给造成的……
“哎!”县令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宋新便知道看来这何观察的结果如同原文一样“悲剧”了。
果然那县令老爷道:“耳朵被那几个贼子给割了,痛得昏死过去,后来被几个衙役给抬了回来,草草医治一下后已经回济州复命去了。哎!他算是折了哦!被割了耳朵不说,这刺字发配的命是赖不掉了,毕竟这办事不利的帽子扣上去,想摘下来是不那么容易的,那上头可坐着一个蔡太师啊!”
宋新也选择了沉默,说实话这何涛的命运确实有点悲剧,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因为主角的发展与强大,总要有一些无辜或者不无辜的人牺牲。人们从来只关注主角的成长与发展,对于那些“路人甲”、“宋兵乙”谁又会去铭记呢?即使他是悲情的,无辜的,但他们只是一个代号,只是一个路人,仅此而已。
“那以后准备怎么对付晁盖他们呢?”宋新问道,毕竟这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对付梁山,也就是对付自己。
“这就难说了。梁山来地势险恶之地,易守难攻。我们这样一个小县衙是怎么也打不下的,就算是上头州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晁盖他们逃到梁山也算是寻到了一个保命的地方,除非是朝廷派下大军剿灭,不然晁盖他们是死不了的,更捉不住。”县令的话里并没有多少愤怒,只有着淡淡的无奈,宋新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忧国忧民”这四个字。或许他无奈的是当今奸臣当道的朝廷,又或许是生灵涂炭的百姓,又或许是铤而走险的绿林流寇,又或许是空有一身抱负而无处施展……
宋新偷偷地打量了县令一眼,他感到声诧异,之前施耐庵施大神并没有说这个县令是个人才,宋江的记忆里这家伙也并不是一个太好的官,宋江只是和他混得很熟络而已,怎么突然今日就变得如此“范仲淹”了呢?
“大人,你的意思是?”宋新试探性地问道。
“公明老弟,我当你是兄弟,其实有些话是不当讲的,但是你这个人我信得过,所以但说无妨。现在的朝政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上任没有多久,这任内是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偷、抢、杀、掳,一片混乱。但这些能怪谁呢?民不聊生吧了!这样的社会,这样的朝政,怨不得有的人会铤而走险的。晁盖他们劫得了生辰纲,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也不还是得至老百姓身上的么?蔡太师不缺这点生辰纲,但晁盖他们却能用很久,甚至是一辈子,他们躲到梁山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求他们不要再闹事就好了……”县令黯然伤神地说道。这些话如果传了出去,不说掉脑袋,最少这官是保不住了。县令之所以要和宋新说,除了相信宋江的为人之外,估计更多的是他心中有着太多的怨念,不得不倾诉吧!
对于县令说的这些东西,通过阎婆惜她们的事,宋新也有着很深地体会,道:“老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只要给个温饱,只要能够活下去,他们谁不愿意做顺民呢?又有哪个;老百姓造反不是被逼的呢?老百姓的要求很低很低,但真正能够给老百姓一条活路的皇帝古今又有几个呢?很少很少吧,做到这点的时代那些史官们便会记为‘治世’、‘盛事’,殊不知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啊!”
“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公明老弟这话说得精辟啊!老弟一直很对我的口味,你的才学和为人我也是相当敬重,来,你我二人好好喝上一杯,消消晁盖那厮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