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文远这么一说,宋新和时县令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时县令心里那个无奈啊!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让么?宋新心里更是郁闷,好好的一壶美酒,竟然让张文远喝去几盅,这不是暴殄天物么!对张文远的恨不由得又加了一分。
张文远道了声谢,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时县令给他倒了一杯酒,张文远举杯道:“张文远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早日抓住那几名贼子,也是大功一件,小人先干为尽!”说罢便将手中的酒仰头喝下。
宋新和时县令暗自对视一眼,眼神传递着这样一个意思:“可惜了杯酒,竟然这样喝下!”
张文远本来是想充豪爽,所以一口喝下,但张文远这次却没有豪爽对时机。不过这酒实在是不错,尽管张文远一口喝下,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那充斥口腔的醇香,所以接下来他的一句话也不尽是恭维:“哇!大人的酒果然是好酒哇!此乃吾生平第一美酒也!”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张文远赞美了几句,但依旧没有换得时县令的好心情。但时县令的涵养功夫极好,尽管心里不爽,但面上依旧露出些许微笑,只是言语上却冷淡了很多。
张文远不是太傻,发现似乎有点问题,于是他又将话头转向了宋新,道:“宋押司,小弟听闻押司新纳了一房一房小妾,不知此事当真?”
宋新一听,顿时眉头一皱,这张文远太神了一点吧?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就知道了?难道说这家伙早就在注意阎婆惜了?或者是这家伙昨天在暗中监视自己不成?
其实宋新不知道的是,张文远之所以知道了这件事,主要是因为王媒婆的缘故。虽然之前宋新有交待,让王媒婆不要太过于声张,但王媒婆天生不是低调的人,当她去酒楼叫酒菜的时候,就很“不小心”的将这件事告诉了酒楼的小二,而恰巧那个时候张文远就在一旁喝酒,所以机缘巧合之下,张文远知道了这件事,不过王媒婆总算没有太八婆,没有透露具体的情况,所以今日张文远才有此一问……
看着张文远那副“我很想知道”的样子,宋新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干你鸟事!”但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显然不止是张文远一个,时县令也探过身子问道:“哦?老弟纳妾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不叫哥哥我去喝上杯喜酒啊?”
宋新只好讪笑不已,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事说来话长,他日我与你细说,哎!此事算不得纳妾,算不得,要哥哥真想喝酒的话,小弟随时欢迎,只不过小弟可没有哥哥这等美酒。美酒难得,确实该细细品尝才是啊!”
宋新这番话暗藏的意思县令明白,张文远更是清楚。张文远白净的脸不由得暗暗转红,再转青,显然心中憋着一股怒火,但考虑到宋新的身份以及一边的县令大人,张文远也不好发作,只是心里不知道将宋新骂了多少遍:“好你个黑矮子,竟然如此挤兑我!他日我一定要我舅舅让你好看!别人敬你我张文远可不敬你,哪****定要让你戴上一顶绿帽子!”
时县令接过宋新的话头道:“是啊!拼酒如同品茶,那种拿大碗喝的,都不算是美酒,就算是美酒,也是暴殄天物罢了,来!再喝一盅,这酒不错!”
这话说得有点隐晦,但恰好张文远能够听明白,时县令比宋新权势更大,更是张文远暂时不好得罪的对象,只好在心里将时县令骂上几遍,然后将其添到未来欲报复的黑名单里面……
郁闷之极的张文远只好拿起桌上的酒杯,不过这回他没有再一口喝干,看着他一脸陶醉的样子,轮到时县令和宋新不爽了。
宋新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暗道今日不能再喝了,这样喝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好酒。于是宋新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装醉!
果然一杯酒下肚,宋新便装出了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口齿有点不利索地道:“大人,小弟有……些头昏,不能再……喝了,小弟先行告退了……”
时县令不算太笨,连忙道:“嘿!老弟酒量有所衰退啊!好吧!哥哥今日便放你回去,张押司,你送宋押司回去吧!”
张文远起身道:“好!甚好!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要宋押司安然送回家。”
看着张文远嘴角露出的那丝笑容,宋新当然知道他打了个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趁着送宋新回家,然后看下宋新新纳的小妾长什么样子而已……
本来让他看一下无可厚非,宋新也不会没有自信到这种地步,要是看一眼,阎婆惜就会离宋新而去,那宋新也就太衰了,阎婆惜还不至于风骚到这种地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宋新也不用混了,直接一刀剁了这两人,然后奔梁山算了……
宋新现在不想让张文远现在就认识阎婆惜,自然有他的考虑和计划,从昨天晚上开始,宋新便想出了一个计划,当然是针对张文远的,这小子从宋新穿越的那一刻起,便上了宋新的黑名单,当然这份黑名单上的名字还有:宋徽宗、高俅、蔡京、童贯……
待出了衙门,宋新便对张文远道:“张押司,今日的当值是你吧,那就不劳累你了,宋江自个走回去句可以了……”
张文远摆手道:“那怎么行呢?县令大人可是吩咐我了,一定要将你送回家的。”
“今日你当值,怎可抛下诸般事务来送我?还是公事重要,你就请回吧,李阿九……”宋新对着一个衙役招手道。
那个叫李阿九的衙役连忙跑了过来,躬身道:“押司何事?”
“我今日喝得有点高了,劳烦你扶我一把,就这样了……”宋新道,见张文远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挥挥手道:“张押司请回吧!我先走了……”
在李阿九的搀扶下,宋新渐渐地消失在张文远的视线里,张文远心里那个怒,那个郁闷啊!当然他除了气得直跺脚外,就只能在心里骂上几句了,虽然宋新不在了,但在衙门口他依旧不敢骂宋新,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骂了,那写衙役一定会去告诉他们心中的“大好人”宋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