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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房东让我过一段时间就回去看他一次的,军训时太忙,一直没去,等到军训结束,我立刻就抽时间去看他了。倒不是有多想他,而是他介绍的病人能给我这个穷小子带来收入,没法叫人不想他呀!
在经过我那一段时间的针炙治疗后,他的风湿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现在在我又给他运功治疗后,他还是一副爽歪歪的样子!
“咝!咝!咝!……”他牙疼似的吸着气,爽得非常夸张。
爽完,他开始说话了:“小刘啊,你这一个月军训没看一个病人,我的手机可是差点被打爆了。”
又在吹嘘自己的功劳了。老小子就这么个德性,做了一点事就要拉着我说上半天的。
“我给你算一算啊,我总共接了七十多个电话,总共是两千多分钟的通话时间,每分钟三毛钱……”猪头给我算起帐来。
“行了,报销!”我打断他财大气粗地说。
猪头嘻嘻笑,又说:“小刘啊,这一个月我也没闲着,我很花了一番脑筋呢!我想啊,想啊,想怎么才能让你接到更多大生意,赚到更多钱呢,啊,后来终于最我想到了。”
可想到了什么却不说了,只等着我来问,我只好顺从地问出来:“想到了什么?”
猪头嘿嘿一笑,说:“小刘你等一下。”说着就走进了房间。
一会儿之后,他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递给我,说:“换上看看。”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套中山服。
“搞没搞错?”我皱着眉头嚷起来了,“你让我穿中山服?”
“嘿嘿,没搞错,就是中山服!”猪头好像还挺自信。
我不管他有多自信,继续大嚷:“现在还有谁穿中山服?我穿到学校还不给人笑死呀?”
猪头始终高深莫测地笑着,说:“我又不是让你穿到学校去。”
“那要他做什么?”
猪头不想听我抱怨了,还有点不耐烦地朝我挥了挥手,说:“你换上再说,换上再说。”
他老婆出去玩了,家里也没有别人,我就在客厅里当着他的面换起来。换好了,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五四青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瘪着嘴,皱着眉,回头去看猪头房东,想不到他却非常惊喜地走过来,在我肩头胸口处乱摸,连连赞道:
“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合身!改都不用改了!”
半个月前他要了我的身高、胸围、腰围等尺寸去,现在想来就是拿去给我做这套衣服了。
“有什么好?我觉得自己是八九十年前穿越过来的人了。”
猪头一面在我身上摸着,一面说:“对,就是要八九十年前的感觉!”
猪头终于准备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打扮我了,他问:
“针炙是中医还是西医?”
我答:“中医。”
他再问:“那你说给人针炙时是穿西服好呢,还是穿中山服好?”
我答:“医生给人看病都穿白大褂。”
猪头做晕倒状,说:“只能在中山服和西服里选!”
我答:“中山服。因为西服敞着领,怎么也做不了工作服,而中山服可以。”
猪头再次作势欲倒。他不想再绕圈子了,直接问:“你干脆说吧,如果要把一个人打扮成中医学大师,是让他穿中山服有感觉,还是穿西服有感觉?”
原来老小子问的是这个。
我嘻嘻笑着回答:“你早说不就得了?当然是中山服!”
“嗯,那就对了。”
我反应过来,惊问:“你要把我打扮成中医学大师?”
猪头反问:“难道你的针炙水平还没有到达大师的水平?”又说:“小刘,年轻人,要有点自信!”
然后,猪头跟我说起了他的雄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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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出现在一个老教师的家里。其实在上大学之前我就已经提供过好几次上门服务了,不过那时我看起来可不像现在这么专业,那时我随便穿一身衣裳,头发乱糟糟的,骨针也只是放在放在裤兜里的皮包里。现在可不同了,嘿嘿,现在我是大师,是猪头房东给我建立的这个圈子里的名人,为配合身份,我那身行头自然升了级。——一身衣料极好而又贴身的笔挺中山装,一双锃亮皮鞋,头发被发胶固定了,有型有款,而且还提着个高级药箱看起来非常像那么回事。当然,身份不同了,打扮不同了,我的言谈举止自然也要不同了。
老教师看来还有点怀疑精神,看着人模狗样的所谓“大师”问:“小兄弟,你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刘大师。”
“呵呵,不敢当。”我客套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全当之无愧的。
“你给多少人针炙过了?”
“有几十号人了吧。”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答,又反问道:“您在决定请我之前向多少病人打听过了?”
嘿嘿,让你不相信我!让你以为我好欺负似的!
“呃……”轮到他发怔了,“有几个。”
“他们的治疗效果都还不错吧?”
“嗯……不错。”
“没人说我坏话吧?”
“没有。”
“我的几十个病人您可以一个一个去访问,保证效果都很好!”我严肃着面孔,挺神气地说。
老教师终于有点被唬住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嘿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别以为你多活了几十年就能吃定我!
“刘……小刘大夫,你今天多大了?”老教师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恭敬了。
“您以为我多大了?”我反问。
“呃……不足二十岁吧。”他的口气很没有把握的样子。
“呵呵,您真会哄人开心。”那语气,完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谈到自己年纪时感叹岁月空掷光阴虚度的语气。
老教师愕然。
嘿嘿,要的就是你这种吃不透我的效果。
“听说你的那位传奇师父姓陈?”他又开始试试探探地问。
“嗯。”
“我能不能知道他的名讳?”
我轻咳两声,非常为难地:“我答应过师父不泄露他的身份的。”
“哦——”他似乎还不死心,“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摇头叹道:“师父他老人家仙游四方,居无定所,一双脚把整个中华大地都丈量完了吧,只是现在不知道不知道到了哪里。”
嘿嘿,师父老头被我说成什么了?说得跟神仙似的!实际上,他现在不知道在睡哪个城市的哪座立交呢!
老教师脸上露出一丝景仰之色,仿佛师父老头就站在他面前。他又问:“听说他传你医术,却什么也没有收你的?”
“是啊,师父不是那种世俗中人,收徒自然不收钱财。他收徒只收适当之人,收徒目的只是为了能让一身神鬼医术传承下去,造福百姓,他的这种高尚情操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啊!我嘴上还在说着,心里却觉得身上已经掉下了一身的皮屑。不行,回家一定得用海飞丝好好洗一洗。
老教师脸上景仰之色更重。
“师父虽然辛辛苦苦授我医术,但我其实只是学到他的一点皮毛,实在愧为他的徒弟啊。”我沉痛之极地说。
嘿嘿,把师父老头捧高越高,其实也是把我自己捧得更高。
老教师也被感动了的样子。
到我来给他扎针的时候,他已经对我完全相信我了。当然,最终使他相信我的,自然还是辽效。
嘿嘿,装大师这一套,自然是猪头房东给我想出来的点子。虽然恶心了点,但效果却是大大的好,刚实行不久,大生意就一单单地全找上了门。
我哪知道,在找到钱的同时,我还会找到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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