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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心里有点不安。比如说上次看的那个老教师(他姓白),人家从事的是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为教育工作奉献了一生,但几十年的书教下来,却因为长期伏案工作而得了很严重的颈椎病,到老年不仅要受病痛折磨,还要不停地为医院作贡献,而我这个所谓的大师却要收取人家的高额诊金,想起来实在有点不厚道。我觉得自己很像个骗子。不就是走****运从流浪汉师父那里学到了一点针炙术吗?师父老头可是什么都没有要我的!我想他传我医术也绝不是想我发这种不义之财的吧。所以,收诊金我只意思了一下,收了他三百块钱,并说每周都会去看他,免费的。
白老师显得非常吃惊,不相信地看着我:“不是说一个月看四次,总共一千吗?”
我笑着问他:“是我说的吗?”
“李先生(房东)说的啊。”
“他说的不作准,我说的才作准。”
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很感激地看着我说:“谢谢!”
“没事。”
我觉得自己突然一下子高大了许多,仿佛变成了一个一个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成了再世白求恩。
那天白老师是以一种十分崇敬的样子把我我送下楼的。
没过几天,他给了我一个电话,说他有一个同事,跟他一个病,希望我能去看看。他还很隐讳地告诉我,他那个同事家很有钱,诊金一定不会少。
嘿,看来还真是善有善报。我在心里又小小地崇拜了自己一下。
我哪知道这“善报”会让我惹上麻烦。这麻烦来自绝对美女凌霜华。
果然是有钱人,那位凌老师住在大帽山脚下的一栋大别墅里,家里佣人也有好几位,但来接待我的却是那位凌老师本人。一位和蔼的老人。看岁数应该有六十多了,可是保养得极好,皮肤很白晰,很饱满,看起来也很健康,想不到却有很严重的颈椎病。
见到我,那位凌老师显得很吃惊,说:“只是听说你很年轻,想不到年轻到这个程度,这看起来好像跟我孙女差不多岁数呢。”
他没有因为我年轻而瞧不起我,我自然没有必要装B装大师,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凌老师又说:“想不到年纪这么轻就身怀绝学,不简单呀!”
跟这么和蔼可亲的老人说话,我还真没办法乱来,只能很乖地谦虚:“一点小本领,算不得什么。”
“呵,小本领!你不知道我那位老朋友在我面前怎么推荐你的!他说你给他针炙了一次他就感到有效果了!我们这种老颈椎病很难治的,我儿子不知道给我花了多少钱试了多少种疗法,可疗效都不好,你针炙一次就有疗效,这还是小本领!小伙子太谦虚啦!”
“是白老师太过奖了。”
客气了半天。
凌老师把我请到楼上去,这下我可以打量一下这套豪宅了。一楼有一个大餐厅,一个大客厅,里面还有几个房间,应该是厨房、佣人的房间之类的,面积总共应该有三百平米。整体的装修风格偏向简洁,灯具、地砖的色调都较淡,有很多木器,但并不是有繁复的雕花的那一种。厚重的木楼梯,明亮的窗户……所有这一切搭配在一起,显示着这一家主人良好的品味与雄厚的财力。
二楼应该都是主人家的卧房,凌老师带了进了其中一间。
在他房间的小客厅里,我在给他进行针炙的时候他也问了我一些问题。
“听说你的针炙技术都是从一个师父那里学来的?”
“嗯。”
“那你还想系统地学习中医知识吗?”
我笑一笑,不答。嘿,我现在就在学呢。
“你觉得广海中医药大学怎么样?”他又问。
我的学校,当然好!
“很好啊!”我说得有点勉强,其实是装出的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样子。
“我孙女就在那里读书呢!”
什么?她孙女!该不是我的同学吧。
“这么厉害呀。”我说。
“她今年才进去的。”他又说。
和我认识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层。我开始有点当心。
“对了,他们军训才完,今天星期天,应该谁去来看我吧。”他给我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我紧张。
怎么办?学中医的新生,虽然说有近两百人,但我们班就有三十人,其他班几有几个认识的,这认识的机率太大了。怎么办?现在逃走?针炙还没有完,这一走一定没有什么疗效,这样我刘大师的名声自然要受到影响,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位这么信任我的老人,我能让他失望吗?
不管了,认真地把针炙做完。
还好,针炙做完他的那个孙女都还没有回来。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凌老师扭了扭脖颈,说:“咦,真的好像有疗效耶!好像不是那么疼了。”看到我在收拾东西,他忙说:“你等一下,我拿钱给你。”
她拿钥匙打开抽屉,拿了钱包数钱给我。
“是一个月看四次,一千块是吧?”
看他的家境,好像根本不把一千块钱当回事的样子,我想收他一千块也不算多,于是点了点头。
就在他在数好的钱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房门锁头突然被扭动。
“爷爷!”一个女孩发嗲的声音响起。
他孙女到底还是回来了。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那道靓丽的身影本来是准备跑到爷爷身前跟爷爷亲热的,可是一看到我,她立刻呆住了。我也呆住了。
“你!”我们俩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同时说。
是凌霜华!
“你们认识?”凌老师问道。
我真说不出凌霜华看我的那是种什么眼神。认出我的脸后,她打我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钱上。她目光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那目光里的鄙夷、厌恶就盛得不能再盛。
“不认识。爷爷,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给他钱?”她虽然跟爷爷说着话,可是眼睛还一直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傻傻地看着她笑。
“哦,这是小刘大夫,霜霜,你别看人家年纪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可人家可是针炙治病的大师,现在在我们广海市都是小有名气呢!”她爷爷说。
“哦,我怎么没听说。他在哪些人里面有名气?”她的语气冷冷的。
“好像都是我们中老年人吧,小刘,是不是?”她爷爷问。
我尴尬地点点头。
她眼睛直盯着我的眼睛:“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看你也就只能骗骗老人。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爷爷:“您刚才说他是用什么治病的?”
爷爷答:“针炙。”
“哦,”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针炙啊。爷爷,您忘了我是学的什么专业了吗?”
“爷爷怎么会忘,霜霜你学的是针炙擒拿嘛。”
“那爷爷怎么不让我来给您针炙呢?”
“呵呵,”她爷爷这时肯定已经看出我们俩不对头了,打圆场似地笑着说,“你不是刚军训完,课都还没怎么上吗?”
“您怎么就放心让这个人给您针炙?”
凌老师很抱歉地对我笑一笑,过来把一直和我对视的她拉过去,劝慰着说:“这怎么相同呢?人家小刘可是跟了师父学了针炙的,外面的人都叫他刘大师呢!”
“大师?!”这两个字音很重,很不屑很好笑的样子。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眼睛眯起来,目光里的蔑视更盛。我知道他在看猪头房东给我置办的那身行头。猪头啊猪头,让我扮什么大师,扮得我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真的好像一个大师哦。”她话里的那个酸哦。
我不是不可以给人鄙视,一些我无所谓的人随便怎么鄙视我我都不会在乎,可是眼前我的这个美女同学,我不能不在乎。而且这不是一般的鄙视,是美女的鄙视,是美女可以杀死人的鄙视!美女一句夸奖,可以让人飘飘然半天不落地,同样,美女的一个鄙视,其杀伤力也是翻了N翻的。
在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快给她杀死了。
“爷爷,您给了大师多少钱?”她看着我手上的钱问。
这时候,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了,虽然她爷爷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窘迫,但我快被他孙女的鄙夷杀死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孙女的问题,而是对我说:“小刘,你回去吧。”
我如得了赦令,拔腿就跑。
“哟,刘大师跑这么快呀!”凌霜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爷爷,您的颈椎疼了就去爸爸的医院看,为什么随便找人来给您治,把您治坏了怎么办?现在外面很多骗子的,为了赚钱,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她是怕我走远了听不见,所以这几句话说得特别大声。
汗!我脸上都出了一脸的汗了!
这下,回到学校,这高傲、美丽的大小姐会怎么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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