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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姐姐

百泉轩,地处岳麓山清风峡谷口,溪泉荟萃,乃岳麓书院风景绝佳之地。历代院长爱溪泉之妙,筑轩而居,享尽自然的天籁之音,周院长也不例外,更有诗曰:汩汩灵泉育楚才,潺湲尽泻入亭来。风前荷瓣飘香砌,雨后莲蓬映绿苔。道骨若山终有径,禅心似水净无埃。愿抛圣主千秋业,难舍仙山半日斋。

此时,春guang明媚,气候宜人,百泉轩南面的一座小亭前,丁班的三十三名学子盘地而坐,每人腿上,还搁有一架古琴。

亭内,一袭粉色衣裙的美女姐姐正端坐在石凳上,前面石桌上,也摆着一架古琴。

美女姐姐先轻柔地向众人道:“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乃乐之统也,操琴通乐,是君子修养的最高层次,人乐合一同显平和敦厚风范,故此,你们都要用心学习,不可怠慢。”

秦阑自见到美女姐姐后就高兴不已,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旁边的周兮娇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造次。此时秦阑见美女姐姐说完后,其他人反映不怎么好,马上用力鼓起掌来。掌声一起,众人都扭头好奇地看着他,前面的美女姐姐也微有不悦,看来她是记得秦阑了。

秦阑将腿上的琴放到地上,站起来朝众人微笑道:“姐姐说的对极了,我举双手赞成,只是似乎大家对琴都不怎么感兴趣啊,这样吧,我知道几个关于琴的故事,便讲来给大家听听吧,希望大家听完后,能对琴产生一些兴趣。”

众人早知道了秦阑的为人作风,脸皮那不是一般的厚,对此也没作任何表示,前面的美女姐姐也是好奇地想看看他会讲些什么关于琴的故事,便也没有阻拦。只有周兮娇在旁边嘀咕:“臭无赖,说的好听,还不是想在姐姐面前出风头!”

秦阑清了下嗓子,在周围边走边道:“第一个故事,叫做伯牙弹琴遇知音。相传,伯牙是一位著名的琴师,善弹七弦琴,技艺高超,既是弹琴能手,又是作曲家,被人尊为‘琴仙’。

有一次,伯牙乘船沿江旅游,船行到一座高山旁时,突然下起了大雨,船停在山边避雨。伯牙耳听淅沥的雨声,眼望雨打江面的生动景象,琴兴大发。伯牙正弹到兴头上,突然感到琴弦上有异样的颤抖,这是琴师的心灵感应,说明附近有人在听琴。伯牙走出船外,果然看见岸上树林边坐着一个叫钟子期的打柴人。

伯牙把子期请到船上,两人互通了姓名,伯牙说,我为你弹一首曲子听好吗?子期立即表示洗耳恭听。伯牙即兴弹了一曲《高山》,子期赞叹道,多么巍峨的高山啊!伯牙又弹了一曲《流水》,子期称赞道,多么浩荡的江水啊!伯牙又佩服又激动,对子期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懂得我的心声,你真是我的知音!于是两个人结拜为生死之交。

伯牙与子期约定,待周游完毕要前往他家去拜访他。一日,伯牙如约前来子期家拜访他,但是子期已经不幸因病去世了。伯牙悲痛欲绝,奔到子期墓前为他弹奏了一首充满怀念和悲伤的曲子,然后站立起来,将自己珍贵的琴砸碎于子期的墓前。从此,伯牙与琴绝缘,再也没有弹过琴。”

讲完,众人包括美女姐姐在内,似乎都有些被这个故事打动了,低声议论了几句,秦阑看着美女姐姐笑了笑道:“第二个故事,叫做陶渊明弹无弦琴,陶渊明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诗人,隐居田园生活,常以诗酒自娱,乐天知命。他喜爱读书,主张领会书本精神,反对死扣字句,故自曰‘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大家日后读书,也可以依此句而行。陶渊明也爱好音乐,但不懂音律,家有素琴一张,闲来常抚弄寄意;十指在琴上轻拢慢拈,横抹竖挑却不见半丝琴声,原来琴无弦故奏不出声音,每逢友朋相聚欢饮都要抚琴助兴,朋友笑其有琴无声,他却答道‘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讲到这里,秦阑看着众人道:“一切皆为欢乐自在,不苛求事情的结果,随心而欲,此样的生活想必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却无人能做到,我们计较生活里的一切,把得失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永远不会但凭喜好乐趣而生活,不说别的,就眼下,科举不考音律,你们便不认真学习,为了功名,你们可以放弃一切,科举,已经成为你们心里唯一的追求了。”

那个叫胡鸿徽的学子问道:“你说的这陶渊明是何朝人士?作过何诗?不会是你杜撰的吧。”

秦阑看着他道:“何朝人士并不重要,我想你们也不会因这个故事而改变你们的想法,我讲这个,只是想告诉你们,天下,并不是只有科举值得你们追求。好了,跑题了,接下来,我要讲第三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暂且不说。”秦阑笑着转向美女姐姐道:“这个故事关系到一首琴曲,我只会琴歌,暂不懂操琴,就请姐姐为我抚琴配乐吧。”

美女姐姐似乎对关于琴的东西颇感兴趣,瞄了一眼秦阑道:“你尽管唱来,我自会和上。”

秦阑奸计得逞地一笑:“好,我开始了。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美女姐姐刚和几句,就觉得此曲不甚对劲,琴曲虽美,琴歌却太过露骨。大庭广众之下,这秦阑竟然要我与他和这首琴曲,实在是无礼至极!

和到一半,美女姐姐就停了下来,脸生薄怒,然后一抱琴,一句话也没说就起身离开了。

秦阑笑着朝她背影大声喊道:“姐姐,忘了告诉你,此曲名为凤求凰啊。”

美女姐姐并不是书院的正式老师,秦阑此举虽无冒犯长辈之嫌,但却极度孟浪,其他人见美女姐姐走了,一哄而散,纷纷抱琴离开,周兮娇过来道:“你这人真是死性不改,刚开始还以为你诚心帮姐姐提起大家的兴趣呢,想不到却是另有图谋,不正经,姐姐被你这一气,以后都不会理你了,哼。”

秦阑抱起琴笑道:“以后我要认真学琴,争取早日仿效司马相如,以琴成事,引姐姐起文君之心。”

“司马相如?文君?他们是谁?”

“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吗,这是大人的事。”

“我哪里小了?我已经十六了!”

“你某个地方很小。”秦阑快速扫了眼小丫头胸前,快步离开了。

小丫头追了上去:“喂,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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