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小亮你疯了?在人面前施术不是暴露了身份!”
猪小亮严肃道:“小兰,如今已是你死我活的事,那还顾得了这些。不如先杀了那黑衣人再将掌柜的灭口。”
想不到这“孩子”还挺残忍,高翠兰打了个寒颤道:“你这说什么胡话,人家刚才只不过是想敬个酒,到你嘴里竟成了你死我活了!”她说着一把握住猪小亮的手,只见那隐隐团聚而大的漩涡竟噗地一声四散开来。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高翠兰满脸堆笑地向重卿解释。
看着自己的妖术竟然被高翠兰轻易捏扑,猪小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仍旧没完全醒酒,重卿狐疑看了高翠兰一眼,又瞥了似是跟自己苦大仇深的猪小亮,醉言道:“这厮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猪变得。
这话高翠兰当然说不出口,只是苦笑道:“不过是个旧识,如今偶然遇见却没想他竟然也在此地投宿,啊哈。”
看着高翠兰嘴部抽筋式的笑容,重卿的疑虑却更深了。将酒坛稳稳放回地上,他坐在椅子上大量互相搀扶的男女道:“姑娘不是只身一人来长安探亲,又怎会认识这位公子的?”高翠兰注意到重卿看猪小亮的眼神很怪,那是超过怀疑之外凝视。
“这位公子的父亲和家父是世交,曾来寒舍家做客一段时间,我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知怎么的,高翠兰觉得自己总是这样,一说谎就紧张,而一紧张就越描越黑。
“掌柜的,”重卿边倒了杯酒边悠然笑道,“今晚草楼生意如何?楼上厢房倒是借出去几间?”
高翠眉心一簇,顿时脸色铁青。且不说刚才那谎撒的漏洞百出,但谁知这样一个醉酒的酒楼伙计竟然还能给自己玩这么一手!彻彻底底对重卿刮目相看,高翠兰心理上已经认同了猪小亮曾提议的做法——若是你重卿定要将我逼向绝境,就休怪我高翠兰翻脸不认人!
小小草楼杀机四伏,现今就看那布衣方帽的老掌柜决定走阳关道还是过独木桥了。
然而重卿一杯酒下肚,却还是未听见那掌柜还回答,于是他好奇地一怕桌案,再喊一声:“掌柜的!”
依旧无人应答。
高翠兰和猪小亮随即四下张望,发现刚刚还同重卿制气的老掌柜早已经没了踪迹,空留一副拨的斑斑驳驳的木质算盘珠放在桌上。
啪!重卿酒杯狠狠摔碎在地上:“这老东西倒是跑哪里去了!”
啪!伴着更加响亮的一声,两扇木门突然向两旁敞开,只见刚刚那老掌柜正背着手站在门口。
“掌……”高翠兰本想开口唤他,却被着接下来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那老掌柜身后蓦地窜出两队人马,他们全部提着身着黑衣外罩白色长衫,粗犷武威之中却又不失体面。更令人腿软的是,他们腰间竟然都跨着精钢宝剑。高翠兰被这一幕震撼了,惊恐之余不禁猜想这是那个邪教组织。
猪小亮自然而然地挡在了高翠兰身前,警惕地注视着不善来者。
左边五人、右边五人,老掌柜站中央——这些人还真是训练有素,谁知道准备升堂审案子还是干什么的。
正当高翠兰以为那老东西要发话时,却见他咳了咳嗓子,自觉闪到一边。
重卿头也不抬,只是看着杯中酒便冷笑一声,道:“真是难得,原来号称长安第一的辛添花也会光临这不起眼的小小草楼?”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女子怒气冲冲的讽刺声自门口传来:“你重卿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怎敢不来?”说着便见一白衣翩跹的女子稳步跨过门口,向围愣在粉碎性骨折的桌子边的三人款款走来。
略施粉黛的容貌清秀客人,衣着素雅却是由上等衣料制成,举手投足间频频透出不可违逆气质——这女子,好大的气势!然而随着女子渐渐走近,高翠兰却也渐渐睁大了眼睛和嘴巴——这女子,好袖珍的个头……若是不算上她顶着的一头青丝云发的话。
不过这确实是当今长安城中最时尚的发型……她成年了吧?高翠兰不禁怀疑。
只见眉目清秀的女子满面怒容,生气起来到和高翠兰有异曲同工之妙:“好你个重卿,打坏了老娘七宝花瓶就躲到这里闹事!幸亏老掌柜及时来告诉我,不然我又得派人抬你回去!”
“闹事?呵,在下不过是借酒浇愁而已。”
“你有什么可愁的?该浇愁的是我,你倒还是我的七宝花瓶!”
无视愤怒中的女子,重卿喝下手中那最后一杯,不忘摔碎后倒头便睡。
面对不省人事的重卿,名叫辛添花的女子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抬回去吧。”
“那他们怎么办?”老掌柜看着女子的脸色指了下高翠兰和猪小亮。
“押出去送官,”女子淡淡道,这才瞥了二人一眼。这一眼,恰好对上了高翠兰的目光。
高翠兰心头一惊!
于是那老掌柜终于心满意足地轻轻一点头,随即拍手道:“来人啊——”
“且慢。”只见辛添花嘴角微微一扬小手轻轻一摆,示意正准备围过来的打手退下,“还是先带回楼里再说。”
楼里?难道是重卿口中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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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兰哪里知道,“重卿大侠”口中的酒楼便是那“一枝红杏出墙来”。至于酒楼为什么会叫这种世所罕见的名字,高翠兰却也不知。
喧嚣声自然而然由耳畔响起。
门外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门内巧笑频频,笙歌夜夜。
高翠兰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正在这时却见门口一面容娇艳的粉裙女子忽然一把挽上猪小亮的胳膊:“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您这是第一次来?”而当她发现右后边走上来正是辛添花时,又立刻放开猪小亮,凑到辛添花眼前道:“妈妈,您回来了。”
一身白衣的辛添花比女子矮了半个头,笑着一捏那女子鼻子骂道:“就属不语你这傻孩子最迷糊!下次再拉客要记着分分清楚,看好了是客是仆再下手不迟!”
高翠兰看了半天,愣是觉得这位“妈妈”辛添花比那叫不语的女子看着还小。等等……妈妈?那岂不就是老鸨子?
“妈妈你真是的,就会拿不语取笑,不语适才不过同波斯客人小酌了一番~”说完不语向后一看,发现两名打手正搀扶着不省人事的重卿,忙问,“妈妈,重卿大哥它怎么了?”
“这你别管,快去招呼客人去。”
“是,这就去了呢。”
烛晕灯花,一排排红色的灯笼也渐次亮了起来,香履踏着娇嫩花瓣,罗裙及地拖出诱人的沙沙响声,满目尽是云鬓美女、华袍贵客。此地夜夜笙歌,二胡声百转千回,琵琶响行云流水,绫罗绸缎铺展开的牡丹花台上,云衫水袖的美女纵情歌舞。领舞的女子自然而然吸引了高翠兰的眼球。身着红衣,手舞红绫,半露的玉臂上绣有硕大的紫红色牡丹花。座下客酒酣耳热之时还不忘拍手叫好,大肆赏笑。
随辛添花穿越花径,高翠兰来到了青楼的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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