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还真是冷啊。。。话说打小长在南方的某人其实没怎么见过大雪的。。。所以,写雪景是纯yy。。。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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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地上白茫茫铺满了雪,昨晚刚到驿馆,不久就开始下雪,直到清晨。
窦彦竹坐在窗前,看着屋外天井里两大一小三个孩子玩雪玩得不亦乐乎,悦洛刚出来时还闷闷不乐,走了几天觉得四处新奇好玩也就没事了,倒是元明,自从出了奉回,她还没见他这样开心地笑过,他是不想回京完婚的,尚书家的女儿温婉美丽却入不了他的眼。
婚期一直拖到现在,终于不得不回去了。元明虽不说,但心里却一直郁着,直到后来知道悦洛也同行才稍稍舒展了些。
她含笑看着雪地中央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正在聚精会神地团雪球,笑意晏晏,好是可爱。她的凌儿……
小男孩好不容易团了个球,正要砸向悦洛,却被旁边的元明砸了个正中,一个趔趄便坐在了地上,嘴一抿,就要开哭。原本哈哈大笑的悦洛和元明一下愣住,忙凑过去。悦洛蹲下身来,摸摸江凌脑袋,正想看他哪儿伤着了,却被展颜而笑的小孩踏踏实实地扣了一头的冷雪。
“啊!坏小子!”悦洛一边叫,一边拍打小孩脑袋,孩子得逞后得意地笑着躲闪。
原本还紧张想出去看看的晋王妃松了口气,复又无奈地摇摇头,凌儿这些小把戏还不是跟悦洛学来的,他一向最爱与她玩,连脾性都跟她学着了。
心思一转,却见桌上小炉上的水已经开了,连忙取下来冲了茶,端了进去。走时匆忙,只带了简单行装和少量的仆人,剩下的都交由随后启程的冯姨遣运来京。此时身边的使女做些寻常事还行,泡茶没了冯姨还是要她亲为的。
江昱余光瞥见彦竹端茶进来,不动声色地掩了正看着的信,然后展颜一笑。
“明日就进京了,元明是随我们入宫还是直接回府上去?”
“父亲大人昨日来了信,说是让他直接回去,婚礼要赶在年前办了,免得与众皇子回宫的千嘉节冲突,怕你事务繁忙,所以直接把信写给我的。”
“也好,岳父大人想得周到,婚礼节前办了,免得那些皇子们觉得风头被压。”三代重臣的窦家娶亲,必定是群臣道贺,若与千嘉节相冲,各地皇子都已返京,到时若见窦府门庭若市,难免会去冷言冷语说到父皇那里。
“只是……元明不大愿意似的,我真怕到时冷落了人家小姐……”
江昱执茶杯的手一顿,说道:“开始难免不习惯,久些自然就好了……”
窦彦竹嗯了声,其实心里也明白,官宦人家的婚姻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的,不过是心痛这个唯一的弟弟。当年她嫁与江昱之前,心中不也是无限忐忑么?直到洞房花烛夜盖头揭开的一刹,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是这般俊美出众……
有个念头一直在心里徘徊了好久,她一直想说又一直怕说,王爷的态度很模糊,不知是什么打算。正踌躇之际,却听江昱一声轻笑,温柔地看着她。
她顿时红了脸,暗想莫不是自己刚才的动作不得体?
江昱倒是难得见到她这般犹豫着咬唇的小女儿神情,不经轻笑出声,却见她越发地害羞起来,忙问道:“彦竹是有事要说么?”
这句话一问,她反倒突然下定决心了,开口道:“也不是大事,只不过……”话到嘴前,终究还是踌躇。
“悦洛今年也有十七了,不知王爷想怎么安排?”多久以来想说的话终于出了口,为了元明,或者也是为了她自己。
然而,果不其然,江昱面色微变,缓缓啜了口茶再出声,已是神色如常:“彦竹可是想到了?”
“元明的心思王爷定也知道,王爷若是愿意,不如……就把悦洛给了他,虽不是正室,但以元明来说,必定是待她比对自己还好的,再者,悦洛在秦家总比嫁给毫无干系的人家好,若是受委屈,我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她还是个孩子呢,打小恣意任性的,到了别家还不是惹麻烦,这事儿也不急,以后慢慢寻个好人家就是。”许久,江昱搁下茶杯,随意翻开一本书看。
她的任性还不都是纵出来的,晋王妃心下一片寒意,无奈地扯扯嘴角。王爷的意思很明显,她也只能就此打住,拿了托盘悻悻退出屋去。
脚步声渐远,江昱搁了书,移步到窗前,太阳出来,映得雪地分外耀眼,屋顶的雪化开,顺着檐角滴下,清响声声,雪地里身着白狐裘的少女明眸朱唇,神采飞扬,那是什么也掩饰不了的美好韶华。
然而冥冥中有些事情,就算痛彻心扉,也是一往无回。错了,也只能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