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现在才冒泡...这学期有场考试真tmd是生死攸关...快折腾死姐了...泪,上章补了一段,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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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夜晚格外的寒意凛冽,已是午夜过后,段倾一行到达蒙关已经有几日,明日就该是送亲的队伍离开的日子。
许伯顶着风换了热茶回屋,见段倾和常木原聊得正起劲,便挑了挑灯,又关门出去了。
“皇帝这次心思不定,照说不会这么爽快让宝贵女儿远嫁,而且这一路上也没少提防你,偏偏现在看起来那帮子禁军没有一点动静。”常木原啜了一口茶,有些不甘心,倒是有些想让皇帝出手,这样一来,他就算反也是被“逼”的。
“也许是半道上改主意了,或者……他们没想到常叔你会在云山就来接我,所以没来得及动手……”段倾倒是对这件事不太上心,反而更关心西疆现在的战况。
宗别远刚走,便赶上或戎入侵,没等顶替宗将军的人到,常木原便上折请旨暂时将西疆部队交由他统一调度,皇帝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答应,更何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常木原多的是理由达到目的。
“现在战事正胶着,等到明日应付完他们,我倒是想赶快去前线看看……”段倾揉揉眉,熬了一宿没睡很是困乏。想来今晚上大概那边的人也不敢睡觉的,各自的人马枕戈待旦,都怕对方突然发力。当然,那个小公主肯定还是不知愁地呼呼大睡着……段倾兀自想着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思绪突然被打破,常木原靠过来压低声音说:“小少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倾抬了抬身,有些警觉:“常叔有话就说吧。”
“我是想着吧……”常木原目光闪闪烁烁,“如今这形势,我们在西疆自立那皇帝老儿也是没办法的……他往日那么对待你,还不如这时候我们反将一军……这里反正有着现成的理由,谁都知道他嫁女儿给你是不情不愿的,那我们就把事情做透了。就说送亲的队伍预谋路上杀你,恰好被我赶到解救,是他逼得我们反的!”
常木原说到兴奋处看看段倾眼色,却是毫无波澜的模样,于是便壮着胆子继续说:“且莫说我们手上这近十万人,而且外面有或戎的兵祸,皇帝不大敢动我们的,要是您同意,我们明早或者待会儿就动手!不是还有个送上门的天朝小公主吗?正好拿来祭旗!涨涨兄弟们的士气!”
段倾静静听他说完,这才问:“常叔,我爹走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在场吧,他说什么你是知道的……”
“知道!”常木原打断他,“小少爷你不用顾忌老将军的遗言,现在既然你掌事了就放手去做吧。老将军有的时候多少有些迂腐,我们这些心思提都不敢跟他提……”
“倒不是全因为要听我爹的话,我自个儿也觉得自己是天朝人……”段倾弄弄衣袖抬头看常木原已换上凝重的脸色,“皇帝老儿是有些不厚道,但我不能因为这原因就反了,西疆这么多百姓,还有这么多兵士,都是生在天朝长在天朝,我不能替他们做了主……”
常木原原本以为段倾是气血方刚的主儿,没想到却是这样,愣愣地答不出话来。
“常叔,我倒真是觉得,我们是在帮天朝百姓守着这方土地,这也是我爹作了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让自己坏了他的名节。士兵们愿意跟我爹愿意跟我们也是为着个定邦安国的念想……”段倾难得说这般的话,常木原知道他是认真了,垂头握着拳不说话。
段倾俯身拍拍他肩膀:“爹死的时候是把我托付给你的,日后小辈还要你多提点……”
“也罢也罢……”良久后常木原抬起头来抿唇朝段倾一笑,“小少爷既然是这样想,我常木原便照做就是了,你爹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不听你的还听谁,这事儿以后我也不再提了。”
段倾与他相识一笑,又缓缓道:“至于公主,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家血脉,还是要好好对待的……”
常木原心里咯噔一下,想来小少爷是猜到了,怕他们底下一群将领把气撒在皇帝的心肝宝贝身上……
天微微亮时,送亲的队伍在校场集结完毕,即将启程返京,驸马段倾携了公主前来相送。离别之时难免有些不舍,木韵上前对着端华深深一拜,道了声公主保重,端华匆匆将他扶起,却听到后面的侍女小雨嘤嘤呜咽起来。
“小雨……”端华转身拉拉她袖子,自己也被惹出几滴泪来。木统领一走,她就真的被留在西疆,万里关山以外的洛都,从此归去无期,也难为了这批跟她一同留下的宫婢和内侍……
趁着这空当,段倾上前对木韵道:“木统领回去这一路多保重了,麻烦替我带个话给陛下,段倾一定会照顾好公主,请放心吧!”
“但愿如你所说……”木统领看了他半晌,低低应了声,回头再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端华,毅然转身上马,掉头而去。
千人的队伍缓缓离去,尘烟缭绕里渐行渐远,端华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确是被留下来了。直看到队伍快要消失在远方地平线,手突然被谁握住,她回头看到段倾对她微微一笑:“公主,回去吧。”
端华定定地仰头看他,段倾温柔的笑容晃得她有些晕,下意识里讷讷地点了头,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往回走,温热从布满细茧的大手中传来,莫名其妙地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