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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正值饭口,睿和园客栈一楼店堂内坐满客人,几个伙计端着酒菜来往穿梭。几个性急的客人连声催促。一个伙计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急匆匆打柜台边走过,见云飞从楼上下来,忙一把拉住笑道;“这边忙不过来,你帮帮忙把这个送到后边楼上东边客房里去罢。”云飞答应着接了。这睿和园算得是睿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客栈,甚是宽敞,云飞提了盒子穿过店堂,又经过中央院子转过了几曲回廊方才到了包房,轻轻敲了敲门。门开处,站着一名淡紫衣衫的女子,云飞一见惊喜地叫道:“聂姐姐。原来你也来了睿城!”这女子正是在湖州与云飞有着一面之缘的聂箐缇。聂箐缇见了云飞也甚是高兴:“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聂姐姐你缘何也到了这里?跟着你的人呢?”

聂箐缇含笑不语,伸出白玉似的手指了指身后的桌子。云飞方才发现食盒还提在手上没有放下来,嘻嘻一笑,待得云飞坐定,箐缇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忙了半天了吧?累不累?”

见云飞又要起急,忍不住笑道;“就是这般急性子!听我告诉你:奶妈奶公他们都已是上了年纪的人,跟着我一路劳累颠簸,奶妈又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我不想让他们再跟着我受累,他们的老家就在阳洲,就一并送了他们回家去了。还有芊儿,前几天已成了亲。”

“想必从京城准备到这边来之前你就都想好了吧?那姐姐你自己呢?你都把他们安排好了,谁来照顾你?”

箐缇淡淡一笑;“云飞,你知道吗,在认识他之前,我曾经一个人在漠北生活了十七年。”

云飞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终忍不住问道:“聂姐姐,你是在这儿等他吗?他几时来这里?”

箐缇看了他一眼,静静的道;“或许还要过几日吧,只知道大军要到睿城休整一段日子。他现在还在军中。”

“聂姐姐你这般好,他为什么不娶你?”云飞忽然冲口而出,话一说完就后悔了,低了头不敢看箐缇。

箐缇淡然一笑,轻轻地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要能见到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云飞欲言又止,看着她端庄脱俗的脸,只觉心里一阵难过,不知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端丽如她这般的倾心相许?

云飞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没有再说话。半响方笑道;“我要到前面去了,这家店子也是罗掌柜的,我这些天会抽空子常来这儿的,你有什么事只管叫我好了。”箐缇笑着答应,看云飞将饭菜一一摆上桌子,就叫云飞一起吃,云飞说吃过了,外面还有事,便走了。

罗嬗从翠宝轩出来,身后小涛子捧了一个蓝色缎面的包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见车夫把车子赶在一株大树下,正倚靠着眯了眼打瞌睡,四顾却不见米粒的影子。小涛子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放进车里,罗嬗因问车夫米粒去哪儿了?老孙头一面揉着眼一面四下搜寻;“我让他就在附近不要跑远的,刚刚他淘气揪我胡子我还吵他来着,这会子能去哪儿呢?”

“老孙叔,这会儿街子上人多,米粒又是最爱闹的,跑远了瞧热闹也说不定,小姐还要赶着回府呢,咱俩还是快去找找吧,只是要委屈小姐等一会了。”

罗嬗点头,见两人分头去的远了,瞧见那边街子上人来人往的,虽说知道米粒聪明伶俐,平日又是经常自己跑了出去玩的,只是仍旧有些担心,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正心急间忽听的一声喊;“嬗姐姐,”转头一瞧正是米粒,却是从南面的小胡同里钻出来的,老孙头和小涛子都找查了道,奔北面的大街去了,米粒吧嗒吧嗒跑近来,一只手上举着一串糖葫芦,罗嬗嗔道;”小馋虫,就知道乱跑也不说一声儿,瞧下次姐姐不带你出来玩了。”转念一想不对:“米粒,你哪儿来的钱买糖葫芦的?”是一个姐姐给我买的。”“米粒不乖,谁许你要别人的东西了?看不怕叫人掳走了!”罗嬗虎着脸吓唬他,米粒有些害怕,裂了咧嘴,忽听一个娇柔的女音道;“是我给他买的,请你不要怪他。”罗嬗直起身子见面前站着一位笑吟吟的女子,面貌甚是秀雅,穿着一件淡紫的衫子,说不出的雅致动人,见罗嬗面有讶色,笑道:这小孩子太讨人喜欢了。”摸着米粒的头柔声道:是姐姐请你吃的,叫你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米粒嘴里含着糖葫芦,只是点头却说不出话来,模样甚是可爱,罗嬗忍不住笑道:“这个孩子就是嘴馋,让你破费了。”女子笑着摇摇头,跟米粒摆了摆手转身离去。那女子一口外地口音,虽然淡妆素衣,神态举止却是优雅高贵,方才举手间腕上一串指肚般大小的珠子莹光流转,晕晕生辉,罗嬗亦是平日见惯珠宝的,自是知道价值不菲,却是身边不带丫头仆人,心下不由纳罕,一时猜测不透那女子是何身份。正沉吟间小涛子和车夫老孙头气喘吁吁回转来,见米粒已回来放下心来,又见罗嬗静立不语,只道是心下着恼,不敢多言语急忙请了罗嬗上车,径回府里去了。

罗嬗方一进门,太太屋里的小丫头便上前笑道;“小姐可回来了,方才太太还念叨说怎么去了这样久,正着急呢。”

罗嬗道;“挑东西费了些时,家里可是有甚么事情吗?”

小丫头道;“舅老爷府里两位少夫人过来了。太太叫小姐去呢。”

罗嬗应了一声知道了,吩咐将刚买的东西拿进来,小丫头知是要给太太并两位少夫人过目,急忙答应一声接了包袱,随了罗嬗往上房里去。

小三子将客人送出门外,一边往回走一边搓手:“这几日天气真是邪门,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从前些日子那场大雨下过,这几日倒是一直冷的很,穿上夹衣也没觉的暖和。”

店里的大伙计人都叫大老杨的从柜上抬起头来:“可不是吗,我这穿了两个大衫都还冷呢,从去年冬天天气就不似往年,你说春天节气里那儿来的那么大的雨呢?你没见这两日南面来逃荒的人越发多了,听说现在南方倒还是旱的厉害。“

正说着,罗偊南和云飞从后面走将来,一面叫铭儿套车回府,一面对大老杨道:“前儿东城李掌柜见了我说过几天有要紧客人来,要几斤上好的春茶,当时这碧螺春还在路上呢,我跟他说等两天来了货就给送去。竟忘了,你赶紧差人给送过去吧。”

大老杨急忙答应着,送罗偊南上了车,便取了二斤茶叶,又用那金钿细萝藤盒子仔细装了,安排小三子去送。小三子有些不满道:“我才忙了这半日,水还没喝上一口呢,就别派我了吧。”

米哥笑骂:“只午饭后这会功夫你小子就喝光了两茶壶了,快赶上一头大水牛了!再喝只怕就得撑死了!你这懒惰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大老杨亦笑:“可不是,再这般懒下去可要长毛病了。”

小三子变色道;“我知道你们都偏着云飞,什么好事都是他的,费力讨嫌的活才轮到我呢!”

米哥生气道:“自打云飞来了看看你都懒成啥样儿了?云飞原本做的是柜上的事情,可如今他里里外外什么事不都干着?你还好意思编排他!你的嘴都能犁地了!”

小三子气白了脸,云飞急忙从旁边过来把盒子接了过去:“我去吧,正好帐都记完了,我也出去活泛一下身子。”

小三子哼了一声:“你能写会算又是惯会使小意儿的,我自然要成全你。”脸色到底缓和了些。

大老杨道:“你今儿才是忙的没喘口气呢,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还是别去罢,再说你又不知道地方。”

云飞笑道:“不碍事,我想出去透口气,才算账脑门子算的疼,”大老杨便不再言语,说了地方,又叫云飞多添件大衣赏。云飞答应着随手将中午觉得热脱下的一件半旧比甲披了便出了门。

待得出门走了一程方觉天气果然是冷,那风嗖嗖直往脖子里钻,竟是连打了好几个哆嗦。由不得紧紧裹了裹衣服,加紧步子急往前走,暗笑自己竟然恁般娇气,混不想自己病后身子虚着又猛被风吹,岂有不冷的?渐渐的倒没那么冷了,天阴沉沉的,漫天漂浮着的雾霭看起来似是下着毛毛细雨,街子两旁的树木花草笼罩上了一层灰色薄纱,看起来朦朦胧胧的水墨画般的赏心悦目。一阵风儿吹来,那垂髫的柳树轻轻摆动,看起来愈加如烟似雾,映衬着远处的屋宇楼台,直如海市蜃楼般飘渺无定。云飞贪看一路的景致,眼见得走到了一条甚是宽敞的街子,两旁具是摊位卖些糕点杂货,知道已到了快出城门了,转过这条街,拐过巷子就是瓷器店李掌柜的府上了,由不得加快了步子。正走间却见前面一阵慌乱,迎面有一群人惶惶急急奔来,衣衫褴褛,有男有女,看样子是一群南面来的灾民,正惊诧间后面又有十几个官差,手里举着棍棒大喊着在后面追来,因灾民中还拖带着孩子,跑的并不快,这条路上行人、摊子又多,不一时便被官差追上,喊打声和惨叫声中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行人唯恐遭殃避之不及,远远围观。云飞随人群被挤到街旁,身边一老者摇头叹息;“可怜哪,无家可归还要被追来打去的,造的哪门子孽啊。”有一人愤愤不平的道;“什么世道,官府贴了告示说是放粮赈灾,可一天两次改成一次,那粥稀得跟水差不多,灾民能不闹吗?”众人正议论间前面过来了一队兵士,领头十几个人骑着马,见路被堵住了,马上有人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领头模样的衙役上前道:“这伙刁民聚众闹事,砸了粥棚抢粮,咱们正在拿人。”说着招了招手,那些官差方才骂骂咧咧停了棍棒,灾民中有个魁梧汉子大声喊道:“他们胡说八道!我们没有闹事!”

那头领怒骂:“好你个顽劣不化的刁民!刚才就是你带头闹的事!弟兄们,把他先抓起来示众三天,看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立时便有衙役上前将那人用索子锁了,那个灾民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身材魁梧,只是破衣烂衫,一脸菜色,横眉怒目瞪着官差,竟是毫无惧色。旁边几个女子哭哭啼啼,连声叫喊冤枉,众灾民亦跟着大喊,惹怒了衙役,又是一阵棍棒,有个女子亦挨了几下,被打到在地,头上鲜血直流,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哭喊着扑上去,被衙役掀开老远摔倒地上,小男孩爬起后猛不丁上来一口咬在了衙役的手上,衙役痛叫一声举起木棒兜头便打,眼见得那小男孩在劫难逃,围观众人一齐惊叫,云飞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伸手推开挡在前面的人便上前冲去,但人群拥挤,一时竟是难以过去,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蓦地里一声怒喝,衙役手中的棍子竟瞬间不知了去向,呆了一呆方才看见身旁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那根棍子,见自己的棍子竟是不知怎地就到了他人手里,那个衙役一时脸色红如猪肝,脱口骂道:“你莫非不知死活了?敢抢老子的东西!”

一言未毕脸上早“啪”的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他一个趔趄,有人喝骂:“我瞧你才是不知死活了!竟敢对大将军出言不逊!”

那个衙役一时呆住,方才看清那个夺了自己棍棒的是一位英挺将领,一身银丝细铠外披着红色的大麾,在四周这灰沉沉的雾霭中甚是明亮,年纪轻的叫人惊讶,若不是穿了铠甲直似一位养尊处优的年少富贵公子,心下惊疑不定。众衙役一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还是那个衙役头领有些见识,当下咳了一声,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姓王,是本城衙门捕头,奉命前来捉拿聚众闹事的刁民,不知这位军爷是何称呼?”

那位年轻将领冷哼一声,目光一扫,王捕头猛觉身上似一阵寒流经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中突地一跳。

“你们好大的架子,竟敢拦了定远大将军的路还口出狂言,一会见了刘知县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辖他的下属的。”

王捕头大吃一惊,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原来…….原来是大将军……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见定远将军眉头一皱,吓得立时闭上嘴。

“我一路过来,这些事情看得多了。灾民本就艰难,你们这样岂不是雪上加霜?”

转身拉过小男孩,叹息一声,眼中怜惜:“这般小的孩子,他能有什么错?他只是想吃口饱饭。”抬头看着王捕头直截了当道:“放了他们,开仓赈灾!”

“这个……”

“我这就去面见刘知县,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眼中星光爆现。

“是….是….啊不…...”

见众衙役灰灰而去,云飞感觉说不出的畅快。见那定远将军翻身上马,一队人马疾驰而去。大汉搂了小男孩,远远凝视,眼神中满是感激钦佩。

时下睿城的大酒楼客栈一般都有一些娱客手段以招徕客人,因着睿城乃是水陆交汇之地,商贸极是繁华,九流三教,应有尽有,百业兴隆,热闹非凡。酒楼客栈因着都是南来北往的客人,一则添些气氛,二则排解消遣,多是些讨生活的艺人简单的唱曲杂耍之类,一般并没人认真去看。这日睿和园客栈里唱曲的是北方来的父女二人,那女孩儿年纪约十八九岁,生的甚是齐整,粉扑扑一张団脸儿,笑起来极是好看,一张嘴竟是一口地道的京腔,声音清脆婉转,浅吟回旋,一曲唱罢竟赢得满堂喝彩。罗偊南刚刚送走了一个老伙计,听这女孩儿唱得好,他本就是爱戏之人,一时也觉上了兴头,遂捡了一个僻静些的座子坐了。听那女孩儿这次唱的是一曲《燕山亭》:

幽梦初回,重阴未开,哓色催成疏鱼。竹槛气寒,蕙晚声摇,新绿暗通南浦。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望空极霓旌,锦书难据。

苔径追忆曾游,念谁伴秋千,彩绳芳柱。犀帘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怎得伊来,花雾绕,小堂深处。留住,只到老,不叫归去。

那女孩儿千伶百俐,这样一曲思妇对远人的思念,被她唱得深长凄婉,愁结千回,春日的暖阳穿过排窗,陆离的光影照在青花细瓷的杯碟上反射出莹莹的光晕,幽幽的颓废感伤一如离人的心境。

唱罢老者上前照例说了许多场面话来延些时刻,又说些诙谐打科之类,女孩儿方才上场。众人停了嬉闹,女孩儿方待要唱,门外一人走了进来,穿着湖玉蓝色软绉缂丝穿花织锦的袍子,英挺俊秀,朗眉星目,面如润玉,太阳斜斜照过,映得头顶束发巾绦上镶着的一圈浑圆的珠子,莹光流转,熠熠生辉,由不得人眼前一亮。进的门内便径直坐了临窗的僻静座子,眼光并不乱扫。神态淡定。睿城虽大,如此玉树临风的人物亦等闲难见,罗偊南心里亦不由得暗暗喝了一声彩。

这边女孩儿这次竟是一连唱了四五支曲儿,罗偊南听得过瘾,一边手指敲桌和着拍子,一边端茶慢饮,半闭了眼睛,甚是陶醉。忽听得外面一声唱喏:“哎呀,几位军爷大家光临,是来听曲呢还是吃饭?”此时正唱到回转低吟处,众人皆平息静气,意似神往,这一嗓子就显得极是突兀,一般唱曲之时小二招呼来店客人都是约定俗成的小声低语,以免扰了客人的听曲安静,奇怪之下连唱戏的女孩儿亦停了曲儿,众人一惊之后甚是不满,便有那不愿惹闲气的人索性离座走人。这睿城不只是商业繁茂,还兼位置居中,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有驻军,免不得有些痞兵找借口混吃混喝,惹事生非。有那灵性些的早早避开为妙。

罗偊南自是心下不快,挣了眼睛,倾身往窗外一瞧,果有十几个穿着铠甲的兵士在一名统领模样的人的带领下正往店里走,缓缓转回头,却见对面与蓝衫男子同坐的女子猛地站起身急急往后面走去,走的很快经过自己桌子时衣袖险些将桌上的盛果盘子扫落。罗偊南瞧着这女子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眼见得她快步转过屏风拐入厅内游廊里去了,又险险将拐角处的条几上摆着的插花青釉瓷瓶里的几支青竹碰落两根,竟是毫不停留。刚刚还在静静悄坐,不知是甚么要紧事这般匆忙,不由心下纳罕。回转脸看对坐,眼见那名男子眉头紧皱,一脸的不快,低了头啜茶。

众军士进的店来,并不落座,眼光只往店内坐着的客人身上扫。见了那名男子,眼光便定住了,却并不贸然上前,几个人窃窃私语了一番,方装作无意慢慢前行,到得身边方才猛地齐齐站定行礼,叫了一声“大将军”。

罗偊南一惊不小,心内直道怪不得此人气度不凡,却原来是个什么将军。但看年纪那名男子不过二十来岁,穿戴气质甚是儒雅,毫不像一般军旅中人,倒更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想来这个将军头衔必是靠了祖辈的荫禄得来,不由心下摇头。

傅博逸抬头淡淡一笑,眼睛却并不看他们一眼,神色悠然似带一丝憾意,“我闷了才出来透口气,你们的本事倒是愈发大了。傅青呢?”

统领躬身陪笑:“不是卑职等吃了豹子胆敢打扰大将军清净,原是明监军有要事同大将军商议,却在营内遍寻将军不到,问了侍卫统领傅青亦不知,怕大将军有甚差遣,是以派卑下前来寻找。还望大将军体谅。”

傅博逸眼光一扫,罗偊南只觉如若星光一闪,心下突地一跳,傅博逸却又瞬间神色如常,仍是淡淡一笑,罗偊南几疑是自己方才花了眼。见那些兵丁个个惴惴不安,甚是惶恐,直等傅博逸起身走出了几步并不见发话,方才急急追上,拥着出了店门。店门口云飞笑嘻嘻作揖:“军爷慢走,慢走。”傅博逸转头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去。

店内早已轰轰然,七嘴八舌的说啥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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