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不过是一时好奇,感觉新鲜罢了。”我一动不动地倚在他的胸前,垂下眼睑,为什么不推开他,只是因为自己现在受伤消耗过多体力,没有力气推开他?还是自己根本不想推开他?
“是与不是,以后便知。”拉美西斯不可置否的话语,拂过我的脸颊,落入耳里,如石子投入湖面般引起我心底阵阵涟漪。
以后,他说以后,呵,他就那么笃定我明日不会有事?!
娜纱琪中毒身亡,今日是最后的期限,找不出真正幕后元凶,我本该惶惶不安,却因为他一句话,心里相信,明日我依旧会活着。
“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事的疑点太多,时间又过短,倘若有心藏匿,短时间内是无法揪出凶手的,他会怎么做,才能帮我逃过此劫。
“相信我就行。”他松开手,扶我重新躺好,戏谑地笑道,“你就没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脸蹭地火烧似的,因为后背的伤口,所以衣袍不知何时被脱下,只余下短衫裙,****的上身虽被缠上圈圈白纱布,但是春光仍旧大泄。
我窘迫地抓起旁边的簿毯,这一动作却扯起后背的伤,我皱起眉狠狠瞪向他。
可能是****的上身被纱布缠住小半,注意力又放在那件事情上,再加之被他这么抱着,丝毫未察觉出异样。
真是个混蛋!他居然还敢抱着我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知道。”拉美西斯状似无辜地笑了,见我转过脸不理他,才又说着,“好吧,算是我的错。”
他的语气极为软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印象中,他应该是个骄傲霸道而自负的男人。
只是他现在这般,我忍不住转向他,他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有无尽的宠溺,甚至流转出清亮的柔光。
看得我心头狂跳,正待开口说话,不想,他先一步伸手揉揉我的头发,隐喻地说道,“只要你别怪我就好。”
“好好休息吧,明日我接你出去。”拉美西斯折过身去,略微停顿片刻,走出大牢。
望着他颀长直挺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我的心突然有一丝的疼,无论如何,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他走后,除了有位侍女定时帮我换药及送膳外,整间牢房静悄悄的,我没有睡意,直到深夜才迷糊入睡。
牢门被打开,铁链的响动将我惊醒,我惺松地睁开双眼,望向鱼贯而入的一干人等。
为首的自然是拉美西斯,银纹靛色的长袍,除袖口绽放两朵半开的白莲外,再无多余修饰,火红醒目的长发随意散开,有些细碎的短发贴在他线条完美的脸侧,为他俊美无涛的外形增添几分性感。
“走,我接你出去。”拉美西斯走至床前,伸出一只大掌,含笑道,“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我有些惊讶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心思百转,王后图雅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拉美西斯微微用力一带,背转过身去,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便将我整个人背了起来。
“殿下……”我吓得一跳,忙抬眼去看旁边候着的侍仆们,她们有的低头目不斜视,有的瞪大双眼错愕地望向我们,有的脸上闪烁着暧昧了然的窃笑。
这宫殿本就谣传许多我与拉美西斯的桃色绯闻,现今拉美西斯再上演这么一出,只怕到时这般绯闻宫殿内外人尽皆知。
“别动,你伤口没好。”拉美西斯反手拍拍我的小屁股,惹得我全身血液全往脸上冲,幸好昨天有让侍女寻来一身衣袍穿上,不然真糗大了。
走出来,才知此处牢狱非常广深,交横纵错,长长甬道两旁虽有火把照亮,依旧掩不住随处的阴暗湿潮,空气飘浮着腐臭的气息。
呆了二日的牢房在牢狱的最深处,与大数牢房相隔甚远,只有走出才能看见整个牢狱大半是空的,偶尔能听到更远处低低的抽泣或是忽然迸发的尖叫声。
左右两侧所有能入目的牢房皆是粗陋脏乱不堪,阴湿的地上只铺有残破的卷席,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脏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别看。”拉美西斯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极其轻松地背着我迈出一步步。
我将脸窝在他宽实的后背,听到他轻轻的声音闷闷传来,嘴角不由翘起,“怎么?怕我晚上做噩梦?”
“这里没什么值得去看。”拉美西斯轻轻摇头,继续往前走。
“以后不用对我这么好。”我闭上眼睛,冷淡下的语气平静无波。
“我哪对你好了?我亲自下令对你鞭责三十,还将你打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拉美西斯嗤笑开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可别记恨我就行。”
我没有再言语,心下却清楚,假如不是他,也许我早已被王后处决,虽然挨上一顿鞭打,命却暂时保住,明面上因待罪之身被打入牢狱,可我那间牢房明显被人重新打扫整理过,甚至床塌也比在纳菲尔塔丽庭殿睡过要软柔舒适得多,没有他的照拂,按时喂药疗伤,恐怕我已一命呜呼,更别论我今日能走出大牢,他在其中周旋多少不得而知。
走出大牢,拂晓的天空微微发亮,远边朦胧的一抹暖橘色,薄凉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窝在他的后背,深吸着外面的空气,感觉竟会这么地安详温馨。
“我们这是去哪?!”不是应该回纳菲尔塔丽的庭殿吗?为何拉美西斯带我往他居住的庭殿方向去。
“去我的寝殿。”拉美西斯头也不回,理所当然地回应。
“怎么?不是该回纳菲尔塔丽小姐那儿吗?”我吃惊地抬头望向她,目光只能触到他优雅的颈脖,有些不安地猜疑,“难道她出事了?!”
“放心,她很好。”拉美西斯浅浅的叹息,依旧背着我往他的寝殿而去,“你想让她见到你这副尊容而担心难过?她身边能伺候的人本就不多,莫非让她们全部侍候你一人?”
“可是……”总觉哪里不对,我仍出声想要辩驳,拉美西斯先一步地打断,语气甚为不耐,“女人,你真罗嗦!本殿下没那么多的力气背你走去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