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宝玉的堂兄贾珍家梅花盛开,邀请宝玉和外祖母等人一起过去吃个饭聚一聚,顺便转转,赏赏梅花。吃完饭,已是接近中午。宝玉感觉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有些倦意。贾珍的儿媳妇秦可卿就带着宝玉去房间里休息。一行人先是来到贾珍的房间。宝玉四下里环顾了一圈,见墙上挂着一幅鼓励人勤奋学习的《燃黎图》,还有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宝玉向来最讨厌一切跟学习有关的东西,忙说:“咱们快出去吧,换个地儿。”秦可卿说:“这里你还嫌不好,那就睡我的房间去吧。”跟着的一个女人说:“哪有小叔睡侄媳妇房里的?多说不过去啊。”秦可卿笑着说:“哎哟,他才有多大?别看他和我弟弟秦钟同岁,俩人站一起比的话,还没有我弟弟高呢!”宝玉说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回头你带他来让我认识认识。”众人笑道:“隔着二三十里呢,哪里能带去?”秦可卿嫣然一笑:“没事儿,以后见的机会多着呢。”
说着大家便来到秦可卿的房中,顿觉一股幽香扑鼻。宝玉看了看墙上,挂着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是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再看房内摆设,没有一样不是富丽堂皇。宝玉心想:“这里倒还挺符合我的喜好。”于是笑道:“这里好,这里好!就这儿了。”秦可卿笑道:“我这屋子,就是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帮他展开了柔软的太空被,放好枕头,打开了空调。秦可卿见宝玉躺下之后,闲着无聊,便出了房门,跟一群女人们在屋檐下看猫咪打架。
宝玉渐渐睡着,恍恍惚惚觉得跟着秦可卿来到了一个地方。从来不曾见过,貌似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纯原生态,人间少有。比国家级森林公园环境还要优美。宝玉心想:“这地方真是爽,我要是能在这里度过一生,就死而无憾了。省的爸妈整天管我那么严……”正YY着,忽然听到山后隐约有人唱歌。宝玉听出是女孩儿的声音,循声望去,见声源处款款走来一位千娇百媚的古装美女。再看她衣袂飘飘,袅袅婷婷,与凡人不同,似神仙下凡。
宝玉忙上前去打招呼,笑嘻嘻地搭讪道:“美女神仙姐姐,可以认识一下吗?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能不能带上我?哎,别走那么快啊,电话留一下呗?QQ也行……”仙女说:“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因近来风liu冤孽缠mian于此,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今日与尔相逢,亦非偶然。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几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可试随我一游否?”
宝玉暗想:“靠,说的都是文言文。真后悔高中时候文言文没好好学。唉……虽是美女,却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如今网络上流行的玄幻小说里常写什么穿越的,莫非我也恶俗地穿越了?晕……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大致也能理解。刚才她好像有提到说要请我喝酒。这倒也是美事一桩。”
于是宝玉就欢天喜地的跟着仙女走了,早把秦可卿忘到九霄云外了。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地方,见有一个石牌坊,上刻“太虚幻境”四字,两边是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转过牌坊,是一座宫门,上书“孽海情天”四字,也有一副对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宝玉心中十分迷茫,猜不透什么是“古今情”,解不开什么是“风月债”,只记得高中时老师好像有讲,“太虚”是天空的意思。不禁怀疑:难道自己死了?升天了?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只得随仙女进入二层门内,见两边配殿都有对联,一时看不过来,只见几处写着“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暮哭司”、“春感司”、“秋感司”。
宝玉问:“仙女姐姐能不能领我到各司游玩一下?”仙女说:“此中各司存的是普天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尔乃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宝玉不依,一定要看。仙女见这是“薄命司”,就答应了。门上也有对联:“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宝玉感叹着进了门,见里面摆着十多个大橱柜,橱门上都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各种字。他见一个橱上的封条上书“金陵十二钗正册”,就问是什么意思。仙女说:“即尔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宝玉问:“南京这么大,怎么只有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们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个女孩儿。”仙女说:“一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两边二橱则又次之。馀者庸常之辈便无册可录了。”
宝玉大致翻了一遍,虽看不懂其中的含义,仍想继续翻看。仙女知他天资聪颖,唯恐他泄露天机,就合上册子,笑着说:“且随我去游玩奇景,何必在此打这闷葫芦。”宝玉便放下卷册,恍恍惚惚跟着仙女来到后面,但见画栋雕檐,珠帘绣幕,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是好地方。真可谓:“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仙女说:“你们快出来迎接贵客!”房中立刻走出几个仙子,都是风姿绰约,美丽异常。一出来,就七嘴八舌地埋怨仙女带宝玉来。宝玉一听,立刻自惭形秽,羞得面红耳赤,欲退不能。
仙女拉着宝玉,把他带进了一间屋。只闻得一缕幽香,分辨不出是什么香料。宝玉四下打量,见房内陈设着瑶琴、宝鼎、古画、新诗,墙上也有一副对联:“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宝玉请教众仙姓名,一名痴梦仙姑,一名钟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道号不一。不一会儿,丫环摆设桌椅,安排酒宴。席间,十二个舞女上来,问仙女演唱什么曲子。仙女说:“就将新制《红楼梦》十二支演上来。”她把《红楼梦》原稿递给宝玉,说:“此曲不比尘世中所填传奇之曲,必有生旦净末之则,又有南北九宫之调。此或咏叹一人,或感怀一事,偶成一曲,即可谱入管弦。若非个中人,不知其中之妙。料尔亦未必深明此调,若不先阅其稿,后听其曲,反成嚼蜡矣。”
宝玉就一边眼看原稿,一边耳听歌曲。宝玉听了这些曲子,只觉散漫无稽,好不到哪里,只是音韵凄凉婉转,竟似能销魂荡魄。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借此解闷。仙女见宝玉对曲子不感兴趣,叹道:“痴儿竟尚未悟!”宝玉只觉精神恍惚,一心想睡一觉,忙示意舞女停止。仙女便送宝玉来到一间香闺绣阁中,房中的摆设华丽无比,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令他心惊的是,一位娇艳无比的美女正等在那里,看模样有些像宝钗,又有些像黛玉。仙女说:“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宝玉听了,忙问何故。仙女道:“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能语达。今既遇尔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子独为我闺阁增光而见弃于世道。故引子前来,醉以美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表字可卿者许配与汝。从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
仙女又把云雨之术教给宝玉,然后把他推入房中,关上门独自离去。宝玉恍恍惚惚中,与可卿云雨一番。后来忽然又梦到许多夜叉鬼怪,抓住宝玉就往一个黑河里拖。吓得他一身冷汗,失声大叫:“可卿救我!”秦可卿正在檐下看猫儿打架,忽听宝玉呼喊自己,既惊讶又纳闷,猜不透宝玉怎么知道她的乳名,却又不好意思问。
宝玉惊醒过来,迷糊一阵,若有所失。众人忙端来桂圆汤,让他喝了两口。宝玉的佣人袭人为他整理衣服,摸到大腿处,只觉冰冷粘湿的一片。袭人也是个聪明女子,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默不作声。
宝玉起来后,到外祖母那边胡乱吃了些晚饭,便回到了住处。袭人取来干净内衣给宝玉换上。宝玉把梦中的事说了一遍,袭人偷笑,脸颊微微泛红。抬起头,正见宝玉的暧mei眼神,袭人便会意地关上了门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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