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穿越了,醒来的若月发现身下睡的是家里的床,气得直想骂人。
在异世界好好地试完祈王派人送来的豪华正服,从未有机会如此盛装的若月为了明天能美美地出席宴会,特地早早上chuang,打算好好睡个美容觉。估计临睡前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不小心转了个念,想了下现代世界,这下可好,又穿了回来。
这就像期待隔天大早出门郊游的孩子,边看着天气预报上流着眼泪的云,边丧气地听着与老师通着电话的妈妈再次确认行程改期,明日依旧准时上课的情况。
虽然郊游总会出行,可热切盼望的心经不起等待的折磨。
估计是深夜的缘故,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远处偶尔驶过的车声,和楼上女人低低地哼唱的歌声。女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在这静寂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楼上?
不对,我们家没有楼上!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人类遇到危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给自己制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若月也不例外,当她一眼看到卧室的窗户敞开时,立刻从床上爬起,冲过去就要关窗……
“啊~”受惊的尖叫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双有些粗糙的手堵了回去,手的主人也正是引起若月惊叫的原由,谁让她忽然从窗户上方垂下个发丝飘扬的头,能不被吓死已经算好的了。
“嘘!大半夜不兴这样大呼小叫的,会吵到邻居哦。”那人空出两手捂住若月的嘴,还能倒吊着悬在空中,待若月安静下来,才松开手往窗台上一推,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转,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一收一探,穿着高跟鞋依然稳稳地站在卧室的地上。
若月这才看清此人,竟然是测试中心的金发考官。
“你想做什么!”若月警惕地看着她,稍稍往门边移了一步。
“别这么紧张,”金发考官摊了摊手:“我要是想做什么的话早做了,也用不着等到现在,说起来,你已经欠了我一次人情了。”她直接一屁股坐到窗边的书桌上,两条腿微微曲起,架在桌前椅背上,只穿着热裤的腿型看上去修长健美,如果若月是男人的话,此时一定已经血脉贲张了。可惜若月不是,所以她虽然同样忍不住把视线移到那双腿上去,却还能保持冷静地仔细听着金发考官所说的话:“昨夜若不是我出手,恐怕现在的你已经身不由己了。”
早已习惯发生各种乱七八糟事件的若月立刻联想到之前看到的血迹,对面的窗户正对着自己卧室的这扇。发现若月下意识地往窗外看,金发考官便明白若月都想起了什么:“没错,那是我干的,如果没有我,那血迹恐怕就是你的了。”她身子前倾,低领下端露出深深的****:“你说,你是不是欠了我人情?是不是该好好谢我?”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有人要袭击我?”早前在测试中心,金发考官给若月的印象并不坏,所以她选择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哈!原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难怪你明明一点攻击力也没,却不好好隐藏自己,跑去做什么抗魔测试。”她偏着头看向窗外:“是B7068带你去的吧?”
“恩。”
“我猜也是,哎。”
“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若月在床边坐下,位置正好与她相对。
“从你进行测试完的那一刻起,你就将面临着无尽的追捕,你懂不懂?”她说话却并不看向若月,依旧望着窗外,不晓得在看什么:“完全没有攻击能力,就代表几乎没有自保能力,别以为抗魔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在许多人眼里,那只不过是个带着抗魔属性的装备而已,纯粹就是个可以利用的东西。我记得前两年也有一个出色的抗魔体,当时也不知他怎么想不开,自己跑来做测试的,你知道结果怎样?一出测试中心的门,立刻一群人围上去。百层以上的人没看上他,看上的都是以下的,力量相差并不算太悬殊,所以最后那伙人商量了一下,干脆把他杀了,剥皮拆骨,大家分了分各自去做抗魔装备了。”
“而你更是不同,你的抗魔含有魔法反噬的力量,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你一样到不了五十层以上,这也就意味着你无法进入佣兵协会,得不到合法的保护。哦~别这样看着我,人类那套法律在我们这不管用。”她总算收回目光,看向若月:“我们这的规定是,只要你的能力足以晋级五十层,你便能得到佣兵协会的承认,从此不论任何纠纷,协会会依照协会的相关法律规定进行干涉,并且不会坐视协会以外的人对所属佣兵进行杀戮。而协会里有许多我们无法仰望的高手,呵呵,这才是大部分人拼命想挤进五十层以上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那个人只是将长方体毁成粉末就可以进入五十层,而我明明……”这是若月早就想问的。
“对于四十至四十九层的人,大家私底下有个更贴切的称呼——梦幻装备,这样说你会不会更明白?”
已经好一会没有汽车经过了,在这不开灯的夜里,安静地听着这样的解释,实在无法让人不产生恐惧和压力:“这十层的人无一例外的有着出色的被动能力,却几乎没多少主动攻击力量,只要消去他们的意识,便如同得到一个安静好使的防守或增幅装备。就比如你,你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操偶师会把你做成护身人偶;术师有可能取下你身体其他所有可能去掉的部位,制成各种药剂,留下你尚有思维的头和完整的外皮,在里面放一些支撑行动的东西,然后你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就得死心塌地乖乖听他的话了。而我昨天替你解决掉的那个偷袭者,”她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声:“那个蠢货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纯粹就想把你搞到手,剥下皮做一套抗魔软甲。”
“那你呢?你想得到什么?”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特别在有可能面临危险的情况下。
“我?我当然也想得到你。”
果然!
“可我还有另一样更想得到的东西,”她像是有些乏了,换了姿势斜倚在窗框上,若月也开始打着哈欠,绷着神经听了那么久的话,确实挺累人。
“那样东西对我而言远远超过你的价值……”她风情万种地伸了个懒腰,正巧看到若月捂着嘴打着哈欠:“你困了?奇怪,我怎么也觉得这么累?”她停了动作,短促地吸了几下鼻子,忽然坐直了身子:“不好!差点就着了道了!”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嘿嘿嘿嘿~”声音竟然是从卧室门的方向传来的,金发考官像猫般一跃而起,朝门口扑去,却在半空中顿住了身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似的,凌空挣扎了几下,又被甩了回来。
金发考官重重地摔向桌角,被九十度直角直撞侧腰,她闷哼一声后立刻撑着桌子爬了起来,紧咬着下唇挡在若月身前。
“我们比试过多少次了,你还不死心?”两下脚步声响起,一个黑影立在门前,长长的外衣几乎拖地,那双眼睛若月一下就认出来了,正像蛇一般阴冷地盯着她看。
“我早就猜到你会来!”
“恭喜你猜对了,我是不是该表扬你一下?”他伸出戴了黑色手套的右手,五指张开正对着金发考官:“你还不让开?就这么想死在我手上?”
“你杀了我,协会不会放过你!”金发考官像是承受着巨大痛楚,声音都扭曲了。
“协会?哈哈!协会算个P!”黑衣人笑得肆无忌惮:“只要有了她的抗魔反噬,加上我的物理攻击豁免,你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打败我?!”
“咕~”金发考官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响,看不到其他动作,但若月也能猜到肯定是黑衣人正对她做着什么。完了,力量是压倒性的,看来金发考官完全没有胜算,还有把命都搭进去的可能。
床头柜上摆着电话,是座机。
若月此时正坐在床边,床头柜就在她身后,电话离她很近。
她想起了那重复两次简单好记的号码,反正惊恐害怕的样子在脸上已经表露得很明显了,正好掩饰往后挪的动作。
“怎么?怕了?”黑衣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却对根本没有攻击力的她不以为意,专心对付金发考官:“你应该高兴才对,我可是会好好疼你的喔~哈哈哈哈!”他张开的五指略微收拢,金发考官的脚竟然悬空地踢蹬了几下。
“还不死?TMD,浪费我的力气!”他恶狠狠地说着,五指用力一抓。
若月甚至能想象得到金发考官颈骨断裂的声音,而此时她已经抓到电话,以一种在紧急情境下才会被激发的速度一秒内准确无误地按下八个数字……
“这么晚了还有人找我?”带着一丝庸懒的熟悉声音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同时响起。
黑衣人的身子幅度极大地震了一下,伸出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痛苦地悬着的金发考官也一屁股跌落在地上,还好向着床倾斜了一下,被床支着上身,不至于摔得太惨。
在黑衣人的背后,又一个人影出现,正亲切地向大家打招呼:“晚上好,这么晚了还不睡,都在闹失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