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的手都肿了,老夫人看了,会担心吧?”萱儿担心地问,老夫人这么疼爱章沛,肯定心疼死了。
“没事,我会安排。”
刘贵等四个大汉,都不在车厢里,有两个骑着马跟着马车,还有两人在外面车架上。章沛把刘贵叫进车厢,让他回家通禀一声,说他上学累了,要在外面散散心,吃了晚饭才回。
“今天带你玩玩。”章沛笑着说,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家酒楼。
萱儿突然想起,林婶说过,章沛有一个酒楼,应该就是这家吧?看来生意还不错。她初见宋代的酒楼,好奇的四处打量,见这酒楼分上下两层,低层是开放的大厅,摆着些桌椅,二楼是一溜雅阁。还未到吃饭的点儿,客人不多,倒是有些唱小曲的和闲汉穿梭其中,吵吵嚷嚷,倒是热闹。
“呦,三爷好久没来了,这是哪家的小爷啊?”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要准备些什么酒菜?”边说边带着他们进了后院。
后院不似前面吵闹,是另一番光景,被分成了两个独门独户的小院,章沛抬脚进了西院,院内种了几株竹子,十分幽静。
萱儿进了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颇为宽敞,屋子正中央是一张楠木大圆桌,边上摆了十来把把椅子,铺了墨绿闪缎的搭布。靠墙设了一绛纹石磨的屏风,后面摆着雕漆痰盒,漱盂,盆架等物。靠窗一张高几,摆着些茗碗花瓶,插着些怒放的花草。看来这酒楼条件还着实不错呢。
一行人进来二楼的雅阁,章沛点了几样菜,突然从荷包里变出一个青瓷小瓶。
“伸开手。”章沛命令着。
萱儿乖乖伸着手,任章沛将一些黑乎乎的药膏涂在手上。涂上药后,顿时手上一阵清凉,舒服了不少。章沛自己也涂了,两个人都伸着手晾着。
幸好打得是左手,不耽误吃饭,小二上了脂蒸腰子、三色团圆粉、麻菇丝笋燥子、改汁辣淡菜、细粉小素羹、羊脂韭饼等几样热食,又端来枣圈、香莲等几个干果子,萱儿吃的津津有味。
“你喝酒,我都没有。”萱儿不忘了抱怨。
“过会儿你有别的,急什么,我还能亏了你?”章沛没好气的说。
萱儿又问:“这酒楼是你的吧?一月能有多少进项?”
章沛摇摇头:“不知,大掌柜是把钱交到母亲手里。”
萱儿摇摇头,无可奈何,问不出什么了。
萱儿突然想起一事,好奇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打五老太爷?”
章沛看萱儿也晾着涂满黑色药膏的左手,觉得两人就是难兄难弟,分外亲近,想想告诉她也无妨,就叹口气说:“嗐,那老家伙哄我和他赌钱,又在筛子里做手脚,骗了我不少钱。”
“你怎么发现的?”
章沛气哼哼地说:“前些日子,他老是找我玩钱。我和他一赌就输钱,我心里就纳闷,怎么运气这么差。那日出门,碰到刘二那厮,闲谈起来,才听说那个老家伙在他那里买过两只灌了铅的筛子。我一下想到,他每次来赌,都是玩的筛子,就怀疑他了。”
佩萱点点头:“那筛子你检查了?怎么查的?”佩萱脑中出现一个画面:一个天平,左端放了两个正常的筛子,右边才放了一个加铅的筛子,压的左边的托盘就高高抬起来。
“我看母亲去了回恩寺,我就叫他来赌钱,连三把都输了。我趁他不注意,抢过筛子,用镇纸砸了,中间可不就是铅块?我取出那把假刀,说要杀了他,他跑得飞快,嗖得一下,居然连树都上去了。”说到高兴处,章沛坏坏的笑了。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母亲。”本来这件事他谁也不想告诉,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姑娘一问,他就答了,还是怕别人知道,又补了一句。
“钱要回了吗?”萱儿问。
“没有。”章沛头又垂下去了,咬咬牙恨恨地说,“这个铁公鸡,哪能把嘴里的吐出来。”
“哎呦,他也真是活该,还害你被连累。不过谁让你赌钱,你也活该。”萱儿摇摇头,责备道:“你怎么也不头一天来这一手?要是那样,老夫人也不会气着了。”
“呵呵呵,母亲走头一日,我才溜出去玩,才遇到刘二,起了疑心,第二日忍不住才就闹出事了。”章沛笑着,还挺得意的样子。
“这老家伙真坏!连你的钱他也骗!”萱儿气哼哼的,“赶明儿,我帮你想个办法,折腾折腾他,就是不能让老夫人知道了,得想个高明的计策。”
正说着,小二端来一个瓷盅子,萱儿一看,色泽紫红,用小勺咬了一口,是杨梅汁,居然冰冰凉凉,很是爽口。
萱儿竖起大拇指:“好喝,怎么会是凉的?”
“府里有冰库,每日会送点过来,这可是我这里独有的,别家酒楼可吃不到。”
这年头,有钱人的享受可真不错啊。
两人吃吃喝喝,眼看天色暗了。章沛叫人端了水来,两人把药膏洗去了。说来这药膏还真是灵光,一两个时辰,肿就消了大半。
“这下回去,母亲应该看不出了。这瓶给你,我那还有,让林婶晚上给你涂了,包上睡一夜,明日管好。今儿不行了,过几日,我带你好好玩玩。”章沛说着,把荷包挂在萱儿身上。
两人回府,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说了几句话,老夫人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就让他们回去歇着了。倒是林婶,看萱儿手肿了,对先生隔空抱怨了一大通,歇下不提。
萱儿倒是睡不着,心想,这章沛虽然毛病不少,还真是个孝顺,要是引上正途,倒是个不错的,要是他中了秀才,老夫人真给她们一个铺子就好了,也不知老夫人那日是随口说说,还是真有此心。
想到章沛赌博的事情,萱儿开始操心,真要是没人引导,任章沛瞎闹,真将章家弄得倾家荡产,自己也就倒了霉,这会儿,怎么感觉自己和章沛,是一条绳子上的两条蚂蚱了?
想到老夫人,总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收留自己,自个儿总得做些什么啊?可今天这个样子,章沛恐怕是又要逃学了,可是就算再去上学,章沛就能学进去?可惜了自己的古文底子臭,不然自己能直接教他就好了,嗐,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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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光是整体修改,就有两次,欠下了很多章节,今天无事,会尽量多更几张,请大家给我些推荐票票啊。推荐票票,就是我更新的动力啊!先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