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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漫长的衰变

李有海回到宿舍,便沉默不语。杨青的任性也罢,矜持也罢,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他最难以忍受的是杨青不耐烦的怨言和不好口气的训斥。

李有海回想着杨青那冰冷的面孔,心底很是冰凉,默默的闭上双眼。

也许他感觉到这是一种无奈,杨青在表达着什么……他好久没有明白。

杨青,青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送你,走得这么匆匆,

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我只想送送你,那样便知足了,这样不可以吗?你果真不在乎我对你的情意吗,是我错了吗,是我不该喜欢你,为什么我会对你有这番情意。

风吹着李有海单薄的衣裳,天那么冷,偏偏这个时候竟然下起毛毛细雨来,风吹着,细雨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团团的飞舞的蚊子,路边的灯光原来那么的黯淡。

街上几乎没有路人……前边一对男女,身穿黑色情侣服,亲昵的挽着胳膊,漫步走着。看似甜蜜幸福。

昏黄的灯光下,李有海认得,钟伟那爆炸的头发,和穆沁莉那婀娜的身影。看见他两个亲亲喔喔的,李有海真是羡慕。更有些自卑之感……

李有海只得放缓脚步,他害怕他们看见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宿舍里异常安静,李有海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酸楚,

杨成兵原本玩弄着手机游戏,瞧见李有海这般模样,忍不住嬉笑道,“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马郑华也憋了半天闷气,一皱眉头,叹道,“咦,为了个女娃,一天伤心,我就说是白白浪,偏偏不相信……”

李有海委屈着一手抹了眼泪,高晓军趴在床上探下头来,“我看,真的哭了!嘻嘻,”

高晓军满脸堆笑,“有海,看来你也是真没谈过恋爱,一个女娃嘛,看把你给迷的!”

高晓军觉得李有海果真幼稚,张志伟听此一言,朝下铺一瞧,李有海傻呆呆的靠在床架子上,虽然抹去了眼泪,可是那可怜巴巴的还是让人同情。

“唉,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个女子,难过成这样,哭啥嘛!别哭些,咱是爷们,实习期间谈恋爱,那都是为了玩,像你又有这样认真的,真的,,不值得,我以为你为了杨青不值得,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小马,你奶奶的,快过来给你好哥们,安慰一下嘛!”

“锤子!我咋安慰嘛!人家,杨青。就就,不喜欢有海哥些……”

马郑话说着说着低下声来。这话任火星听来有些不自在,挠挠头挽过身劝道,“唉,有海,别太难过了,人家不喜欢咱,不强求,其实我早先也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我觉得那女娃好像傲气的很……”

李有海低头不语,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要不然,杨青不会对自己这般冷言冷语。

张志伟接着话茬又劝道,“快不要再想了,越想越难过的,像个啥些?!没事多看看书,干点别的,这也愿你,不长点心眼,听哥们的,直接把杨青的号码给删了得了,别整天拿着手机发甚呆的!”

张志伟真的有些发毛。杨成斌按着手机却嬉笑道,“呵,有海这类型的性格,最好还是找个处女好!”

高晓军终于撇下课本,声明道,“老杨,现在的女娃只要是上了大学,就没的几个是处女,—即使有,要么就是长得太难看,没人要。”

“谁说的,我以前以为上了大学就遇不到了,没想到,我发现还是有,呵呵,还是处女好,思想简单,单纯!我还是要好好去发现,我现在又发现一个,还舍不得,一直没用。”

“老杨,这****的花心的很!”张志伟扶起身子座端惊叹道,“也不怕于文恰知道了!”

“你没听说过英雄本色?!”杨成兵晃着脑袋道,“害怕啥嘛,不让她知道了,于文恰在汉中,那个女娃在咱安康卫校中专护理班的,不可能。……咱是个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只要是个男人都好色!你就看咱宿舍的,任火星开始对余莉有意思,只是他没那个耐性,偏偏两天不过和李玲好上了。”

“那小鱼,不喜欢我嘛!我要像有海那样.如今落得这般场景。”

“那小鱼是个好女娃!”杨成斌色迷迷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敢保那娃是个初女!”

“杨哥!”任火星兴奋起来,“你咋看出来的,你真是的,那你给哥们教一下!”

“你也真是会装b,你又不是没上过女人!”杨成兵大大咧咧渺视瞧任火星一眼。

任火星蛮有兴趣正襟危坐,“呵,你说说嘛!”

“啥,啥,啥叫处女嘛!”马郑华听的莫名其妙喷出一句.

“小马,你奶奶的,你学医的你连这都不懂?!”张志伟难以置信道.“没跟男娃睡过的叫初女,跟男的睡过的就不再是初女!”

“睡,睡了,就,就,不是初女了哈!”马郑华极其简单,好像是觉得男女之间只要是亲了嘴,就能怀上孩子,解剖里倒是提到过什么膜,在马郑华看来就是个部位,也很抽象。

“就,就,这就不是初女了些?!”马郑华仰着脑袋,盯着张志伟想听歌究竟。

杨成斌听了就来气,朝着床铺低下吼叫道,“初女—是没被男人上了的,才叫初女!被男人上了的叫女人。”杨成斌像教唆未成年人一般,那马郑华听的张大嘴巴,结巴道,“那,和男人睡过一次的算不算还是初女?!”

“只要是睡了的,就不在初!!!”杨成斌觉得烦躁。高晓军打了个手势,意思怕隔壁人听着笑话。杨成斌并不在意。

马郑华听了依旧困惑,“锤,锤子些!为啥?!”

杨成斌撂下一句道,“你以后问你老婆去!”

“锤子……有,有啥区别嘛……”

“区别大着啦,”和初女亲嘴,那感觉和非初女不一样。

“这我们都知道!”高晓军藐视的瞧着杨成斌觉得他在吹嘘,但听他说话的饿口气好像有不想是在吹牛,半信半疑道,“你就说说是不是初女,你怎么看得出来,嘻嘻!听听老杨的高见。”

高晓军嬉笑着,嘴角裂开一道缝,早已抿不住,露出白牙。

杨成兵继续道,“那不一样,就感觉来说,初女的胸,比较饱满,有弹性,而非初女的奶子,没有弹性,没有手感,就是被人捏的多了,变的软了……,打个比方,初女的胸,摸上去就感觉像是,知道自行车内胎充满了气,而非初女的奶子就像是气球,吹大了……里面灌进去水,软的,……”

哈哈!众人笑道,老杨,你这比喻也狗形象。

杨成斌继续道,“初女比较单纯,所以处处显示出,天真,率真的,模样,你就看也可以看的出来,一个初女首先不可能摸浓妆,凡是摸浓妆的就是烂货,你知道,卫校里好多女人,只要是一个把把糖,就可以搞定,而初女,你得花心思,处女给人一种爽朗,清纯的感觉,

因为没有滋润过,所以身上没能有丰满的标志,最平常的走路也能看的出来……”

杨成斌滔滔不绝谈的带劲,不会自不觉,谈到对初女非初女的感觉,只说和初女睡觉,只搂着到天亮,不做那事,感觉很是美好的如何如何,还说以后要安稳的婚姻找个初女才对,

李有海当然理不清这些事情,听了杨成斌的一番话,只想着,自己是还能或有朝一日能轻吻一下杨青亲亲的脸颊。

沮丧的心情,何止一天两天,这毕竟有个时间段。夜晚回到宿舍的的时候,也由不得想这事,伤感之余,想想在宿舍,让哥们们看着来笑话,李有海只好一个人出来转悠,他觉得自己抑郁的心情最好摆在外边。

寒风萧瑟,李有海是一个人,拉住孤寂的步子,他有些疲惫,似乎又有些绝望,对杨青的执着,也将要难以再继续,然而“放手”偏偏这么难。

李有海来到了一个广场上。

夜显异常宁静,前日的小雨使得草坪还有生机,昏黄的灯光下,照照整个广场泛出昏黄的光亮来,依有几个孩童嬉戏,欢声笑语划破夜空的宁静,周围却没有几个大人。

人一旦有心事,那脚步都可以看的出,李有海慢慢的扬着步子,低着头双手缩到上衣的口袋里,

草坪葱葱,李有海稀奇这草在这里寒冷的夜空里,依旧长得旺盛,显得坚韧。他便干脆躺了下来,双臂伸展,大字造型,草地原来有些潮湿,他便不在乎,这样直盯盯的望着天空。

夜很黑,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

李有海躺在这绿色的毯子上阵阵酸楚:

果真是我错了吗?如果你我真没有缘分,我又如何这么痴迷,我本不该认识你吗,为什么今夜这么酸楚,……青儿,我喜欢你,我知道今后未必和你在一起,可是眼前,我的心却随你,你不知道你的冷漠让我多么的难过,是的,我明年不来了,你便不愿意和我交往了,故意冷落我,可是青儿,我说过的,无论你如何看我,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的,不会,即使日后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是祝福你的,默默地祝福你,时间过的真快,冬天已悄然来临,天也越来越冷,不知道你穿的暖和不,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也不给我发个信息……

李有海已经习惯,不管杨青是否回他的信息,他总是这时候给杨青发一条短信息,他想在杨青休息之前看到自己的短信,至少知道自己在念着她。

李有海很难在医院遇见扬青,只觉得扬青是在有意的躲避自己,他又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缘,所以更加珍惜了,

李有海想着杨青含情的眼睛,柔柔的脸庞,还有头上的丝巾,陷入遐想,青儿,你不愿再理我了吗。对不起,青儿,我不是故意的,谁让我第一眼便看中,喜欢上你了呢……这也许命中注定只有相识的份,,,,虽然我承认,至今没有说过什么话,可是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心吗,我真不奢望和你怎么样了,只把你看做是从心底喜欢的人,只愿意陪在你身边,……青儿,真得对不起……你知道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

李有海摇摇头,闭上眼睛,他痛楚再想下去,右手抓住一把青草,用力一揪,捏在手心,半响向空中一抛,一整把落叶抛洒开来,飘落在他身上,脸上,眼睛上……再揪起一把,再抛起来……

李有海精神疲倦的躺在草坪上,一躺就一个多钟头,他好想打电话过去,可是这时候早已没有勇气。

后有诗见证:

夜风瑟瑟情淡淡,灯光闪闪神烦乱。

双目黯然略酸酸,脚步惆怅拖慢慢。

归舍何须太急急,回望倩影悠悠然。

真切愿青莫负担,难堪迷惑绕心烦。

夜漆仰躺绿草坪,寻思关爱因何倾。

心语欲言藏心底,揪草拨空飘落身。

睁眼遥空星不现,又少月儿伴孤夜。

但愿青儿懂心声,莫要视我如路人。

06年x月x日晚,x-x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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