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彩云之中的紫然听到那敖翔的咆哮声,时不时还听到袖中有人哀嚎,心中不禁冷笑道:“臭男人,平时你们倒会享福了,如今也该尝尝苦头了!”
“紫然大护法!你能否放我出来?这里面到处是铜墙铁壁,你飞行得又格外的迅猛,叫我撞得是好生疼痛!哎哟!”
这袖中的哀号正是无畏发出,他被紫然收在袖中,那是紫然专门在衣袖中开辟的一个空间,取名叫做:袖里乾坤。只因用的精力有限,现只开出石壁六面,一个狭小洞窟,还无甚他物。这次就顺手把无畏丢在里面。
只听到无畏还在叫喊:“紫然大护法,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也是火长老的徒弟呀!这样说来,你还是我的师姑啦!”
紫然听到却不理会,待到飞到一荒山处,紫然才悄然下降,把舒袖一抖,无畏滚落出来。只见无畏身上衣衫被撞得破烂,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嘴里直嚷嚷:“紫然大护法,你我既然是同教中人,你为何待我比昨日还差些?”
紫然看得心爽,但表面上冷哼说道:“昨晚一夜的秋风,你一个人待在哪里享福?”
无畏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苦笑道:“紫然大护法!都是师侄的错!”
“好!你既然说是你的错,那你错在何处呀?”
无畏听得十分憋闷来,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紫然轻轻冷笑道:“也罢!你把火长老收你为徒之事说清楚来!”
“是!”无畏把昨日与兰儿商量好的一一说来。说那火凤凰某天夜里前去他家留宿,见他忠厚老实,招待周全,便决定收他为徒。只是他天性鲁钝,毫无进展。火凤凰见他勤奋,便留下乾坤袋以作嘉奖。多日前便已离开,也不说往哪里去了。只说日后有缘,还会相见,如去找她,便以此乾坤袋为凭证。
紫然听得冷笑不已,不过这火凤凰从小性情乖张,做事不按常理。看这无畏身强力壮,阳气十足,怕是喜欢上他,便以收徒之名行苟且之事也未必。这时,耳里听到圣母千里传音在叫她,便又将无畏收入那袖里乾坤中。
无畏在里面大叫大嚷,紫然吓唬他道:“无畏师侄,你再啰嗦呱噪我便永不让你出来!”那袖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圣母匆匆赶来,问道:“情况如何?”
紫然把袖里乾坤封死,让无畏无法听到外面的声音,然后才把他说的交待出来,又把那火凤凰的乾坤袋递给圣母。
圣母把这乾坤袋的禁制打开,翻开看了看,除了一些平时女人使用的东西,还有几样男人的挂件,剩下的便是一些法器、符箓、丹丸。
这修真之人的乾坤袋里面都会设下禁制,一般人不能将它打开,除了知道禁制方法的人之外,只能用法力强行破解。无畏和兰儿都没有修炼功法,所以并不知道。还以为里面的东西都已取出,便用它来做说谎话的道具了。
圣母翻看完火凤凰的乾坤袋,恨说道:“这小妮子真是处处留情!和那敖翔也就罢了,还收无畏这种废物做徒弟!真羞煞我也!”
紫然低头不敢接话。
良久,圣母问道:“紫儿,你说下一步如何做?”
紫然低声说道:“师傅!只能节哀顺变了。这凰儿的死因怕是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但肯定与白云观有关,如今只得去找这有声道人。根据刺喇找到的莲花盒来看,这无畏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紫然顿了顿,见圣母没有反应,又接着说道:“如若用强行拷问的法子,也可试试,但这样做来,无畏的利用价值就太小了。他的丹田被封印,对于修真有大妨碍,这才是最妙处,如果将他关在重牢与那匹夫在一起……”
圣母的面具毫无表情,却发出几声干笑:“紫儿不愧为我教第一护法!这几日,我疲了,剩下的就都交给你办吧!”
“是!师傅!徒儿一定办妥!”
待圣母离去,紫然才把无畏放出,无畏一落地就嚷:“这一会儿进一会儿出搞得什么呀!”
紫然也不答话,柔夷一转,掌心中多出了一粒红丸,轻轻从无畏胸口处弹入。
无畏身子一颤,浑身打了个激灵,惊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紫然轻轻笑道:“傻瓜,你怕成这样作甚?这只是虫噬符咒,每晚子时,体内有如万蚁噬心。不过熬过了这一时辰,到了丑时,噬心之感自然消失。这可比那苗人放的仙蛊来得好多了,不然,再喂点仙蛊给你尝尝如何?”
无畏不知那仙蛊是何物,但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听到紫然这样说,连忙摇头表示不要!紫然见他如此害怕,盈盈一笑,把舒袖一展,又把无畏收在那袖里乾坤中。
无畏明白了如今是没有选择,自己为鱼肉,他人为刀俎,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待日后自己有了那本事,也可如此!
紫然驾起红云开始一路西行,然后顺湘江南下来到桂郡地界的桂州城。这桂州城地处五岭,是那中原与南蛮的重要交通枢纽。如今天下承平,城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紫然也不进城,来到郊外一山脉处。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串符咒,那山口便显出一石洞来。石洞上书“重牢”两个大字,旁边站立着七八个守卫,见是紫然大护法,忙躬身道:“见过大护法!”
紫然点点头,向那些守卫道:“教主有令,将此人关押在此,你们好生看守!”说完将无畏从袖里乾坤放出,口里吐出一道红绳将他缚住,连嘴一起绑上,然后将无畏一脚踹到守卫跟前。守卫们领命将无畏押解下去,紫然见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反抗声,这才满意离去。
“哐当”一声,随着铁门紧闭,无畏来到一座阴暗森严的牢房。无畏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这里的光亮度。松动一下胳膊,发现那捆绑他的红绳自己消失掉了!无畏一边揉着被勒出血痕的胳膊,一边观测这牢房的境况来。
这四处都在滴水,几丈见方的空间里,充满了发霉的味道。一缕光线从那不知多高的地方投放下来,照在那潮湿的地上有个碗大的圈,这是牢房里唯一的光源。
看到这,无畏不禁长叹一声。这时突然传来问话声:“新人啦,叫啥?哪里人啦?犯了啥子罪呀?”
这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沙哑苍白而又无力,无畏四下里张望,发现这牢房里没有其他人,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